华美宏大与中国最有影响力的门户网站新浪网携手,推出“全球企业管理高端访谈--与丕宏面对面”节目。旨在为中国的企业经营者与广大对企业管理有兴趣的人士,提供“您在EMBA课堂上学不到的实战管理经验”,由宏道及华美宏大的创办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长陈丕宏博士主持,以大师对谈方式,和国内外管理专家一起分享真实的管理经验和企业营运智能,以期为中国企业提供管理借鉴,助其茁壮成长,并发展成为国际市场中具有影响力的企业新星。
5月22日,陈丕宏博士将做客新浪《财经会客厅》,畅谈主持《全球企业管理高端访谈--与丕宏面对面》以来的切身感受,分析当前全球金融危机下企业的管理之道及应变之策。敬请关注!
嘉宾简介:
陈丕宏,创业有年、成就卓著,在业界获得了多项殊荣。美国商业周刊曾冠予“世界领袖”头衔。美国世界日报将其列入二十世纪以来100位最杰出的美籍华人名录。陈博士是中国第一大门户网站新浪公司的独立董事,也是在中美两国皆深具影响力的美国百人会资深成员、柏克莱加州大学工学院高级顾问以及包括知名的卡莱尔集团在内多家投资公司的咨询顾问。陈博士为国立台湾大学电机系学士、美国柏克莱加大电机博士。
以下为访谈实录:
陈丕宏:各位亲爱的观众、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您再次收看《全球企业管理高端访谈——与丕宏面对面》节目,我是陈丕宏。但是今天我们的嘉宾跟主持人有了一个小小的对调,今天非常非常高兴请到了我们的嘉宾,但是也是我们的主持人权静,权小姐帮我们做主持,我坐的位置刚好相反,变成一个受访者。
主持人权静:对,大家好,我是新浪财经的主持人权静,今天丕宏是做这场聊天的嘉宾,身份有一个对调。因为我们看到《与丕宏面对面》的节目大概做了有一年,丕宏也采访了很多很多企业家,其实对他们的管理之道是了然于心,尤其是在金融危机之下他们是如何调整自己的管理策略,采用什么样的应对之策。今天我们也专门把丕宏请过来给我们当一期嘉宾,也作为与丕宏面对面一个特别的节目,是一个盘点和回顾。
我还是先想代表广大网友问一个问题,我们都说丕宏是一个非常优秀、成功的企业家,为什么你当做了一个企业家之后反而会想来做一档这样的节目,你内心的诉求是什么?
陈丕宏:对,就像权静你讲的,我原来一直坐在这个位置,如果参加节目的话。可是因为我这几年回到中国来开创新的一些事业,发觉当然中国不管是自己企业的发展也好,在国际上的地位也好正处在一个非常重要的阶段。而且另一方面,在国外的很多朋友或者是一般国外的大众,对中国有很大的期许,但是也有很多误解。所以,我觉得我有这样一个机会,借助面对面这样一个平台,能够把很多中国企业家的思维、他们成长的过程,以及他们在改革开放30年所做的一些成就,以比较不同的层面剖析,作为一个历史的见证。主要因为我们的节目,除了在国内新浪网上会出意外,我们也会把它翻译成英文到国外来播出。这样可以有一种真的是交流的平台。我们的节目也计划在国外做类似的节目,把外国的朋友们带到中国的这个频道来。
因为我在的这个企业也打混了很多年,认识的朋友比较多,借这个机会大家也好好聊一聊。
主持人权静:其实还是蛮难得的,因为我的职业就是专职的主持人,我已经很繁忙了,我觉得丕宏作为一个企业家,每天有很多很多事情,其实企业家最值钱的是时间,能抽出时间做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一定自己的想法在里面。
陈丕宏:当然也靠很多同仁的帮忙,新浪当然更不用说了。所有的同仁帮忙,我们公司自己市场部的同仁邀请嘉宾,帮我们规划这个访问的内容。我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到了节目来,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再加上常常已经是熟识的朋友。
主持人权静:大家都认识,像聊天一样。刚才丕宏跟大家聊了这么多,我还是在这儿稍微正式一点给大家念一下节目的介绍,以便大家对这个节目有更深入的了解。我们这档节目是由华美宏大和新浪联合推出的叫《全球企业管理高端访谈——与丕宏面对面》,它是旨在为中国的企业经营者与广大对企业管理有兴趣的人士,提供EMBA课堂上学不到的实战管理经验,与大师面对面的形式,和国内外的管理专家一起分享这些管理经验。刚才丕宏也说到,他其实有很多圈子里的朋友,有很多嘉宾就像平时聊天一样在做一些沟通。我们也看到到目前为止,与丕宏面对面有很多重量级的嘉宾来做这场嘉宾,我们看到有王石、张亚勤、刘天文、项兵,都是明星般的企业家,你做了这么多人的访谈,让你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场?
陈丕宏:不一样,像张先生做的事情,已经超出一个企业的范围,已经是在做公益性的活动,非企业盈利性的东西。那个访谈给我的启示也很多,中国本身对环境对大自然的保育。原来我们的规划里也希望让大家了解这个社会的进步,对将来子孙的重要性也是很重要的,从企业管理来讲不见得真正是企业管理,可是给我们比较多其它的启示。最大的启示,每一个企业家,都是非常成功的,可是在幕後都是一个行情中人,有一些特别原因使得他们这么成功,每次谈的时候都觉得时间不够。至少从我的角度,希望广大网友也是一样的感觉,学到很多东西。
主持人权静:说到这些丕宏访过的企业家的名字,我们都很好奇,他们除了企业家之外背后是什么,我们一一说一下,比如您访问的王石,他是一个真正的性情中人。最近随着很多事情发生,他变得越来越谨慎,尤其是在地震的“捐款门”事件之后,他说话不再像之前那么性情,那么随意,我们现在看到王石说话居然也开始拿着稿子念了。你访问他之后,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管理方法会给大家一个什么样的启示?
陈丕宏:他是一个非常独特的人。就像你刚才提到的,他说话非常直接,有他独特的一些看法。的确不错,因为他那样的习惯和他的风格,的确在去年受到一些挫折。当然我不是认识他非常深的人,但是以我的估计,应该不会真正影响到他这个人真正本身的性情,因为性情毕竟是一个很长期才塑造出来的。从一个公众的角度来看,他讲话比较谨慎,对他个人也好,对他公司也好,当然比较有帮助。尤其他们公司做得这么大,现在有这么多股东,如果因为他的某些也不是故意的,造成大家对他的误解,没有这样的必要。我相信他的这样一些修正,也是有他必要的原因在里面。
如果我们看透内层,去了解王先生这个人,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因为这是一个平衡,多半的人,表面的功夫其实做得有点过火,他可能做得太不够,他现在有一些修正。我自己察觉到他这样一个人,网友可能会谅解,如果真正认识他,的确他成功有他的道理,把机会看到以后,商机跟市场发展能够很快紧密地绑在一起,这个公司在不是很长的时间弄起来,的确非常不容易。
主持人权静:您在跟他做那场访谈的时候,您觉得在他的管理经验和方法里面,最值得跟大家分享的或者您觉得最值得称道的是什么?
陈丕宏:第一,他已经把他的公司交给了专业的经理人在管理。对很多创业家来讲,这个事实上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
主持人权静:难撒手。
陈丕宏:知道适可而止,或者在什么状况下你应该做什么样的决定。有些公司大到一个地步以后,很多创业的人,家族性的中国人,希望是家族性的结构和家族性的企业。他能够看到企业要永续经营的话,在很多情形之下实际上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会比较理想。他自己就能很释怀地追求他自己的很多兴趣,像爬山,很多他原来一直想做的事情,现在终于有这样一个能力和机会去做。我觉得这一点是非常不容易的。
主持人权静:很值得称道,我们大家也觉得,其实很多创业家、企业家真是把企业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真正放手会舍不得。但是管理的时候,正像陈总分析的一样,其实有时不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方法,按照正常的企业制度去运作。
我很奇怪,因为您也是宏道及华美宏大的创始人,对你自己来说你做到这样的境界吗?有一天华美宏大大到一定程度,或者它现在的运作程度你可以放手吗?
陈丕宏:我已经放手很多了,原来我也是事必躬亲,每一个机会或者是每一个销售的情形,我都要参与。我以前常常一年全球要飞二十万里,我以前是航空公司最好的客户(笑)。近年来我比较倾向于让我们其他的领导直接去做决定,直接去做第一线的工作。一方面也是培养他们,让他们能够胜任更大的责任。另一方面,因为我们公司要继续下去,当然要有下一个时代的领袖,也借此能够看到到时谁更适合接班。我比较希望能够借助这样的方式培养一些新的、更好的干部。但是我个人的兴趣还是很浓厚,所以比如说在公司营运的策略上、新的产品上,还是继续花比较多的时间。
一方面领导人要知道自己能力的极限,知道你生活的规划,还有你个人自己的兴趣。在平衡以后就比较能够知道。其实多半我们谈的这些领导人、企业家们,很多根本是劳碌命。
主持人权静:没有自己的生活。
陈丕宏:不大知道怎么退休的人。那天我才跟另外一位CEO朋友吃早饭的时候,他也说他退休了好几次都不成功。
主持人权静:为什么不能?是自己舍不得退吗?
陈丕宏:不是,如果公司卖掉,他真正退了,在家熬通常不超过几个月。
主持人权静:就开始发慌了。
陈丕宏:拼命打高尔夫,可是发觉打到最后想找好的朋友去打,人家都忙,没有时间陪他,他找的人都是陌生人。很多小孩都已经离开家了,先生、老婆整天大眼瞪小眼,过一段时间老婆说你还是出去忙吧,不要再家里烦我。很多人退不了退而不休。
主持人权静:可能是基因里、性格里带出来的东西,所有优秀的企业家,可能生命力就有一种奋斗不息的精神在里边。
陈丕宏:愿意很勤奋的工作,也许是基因,也许是习惯。另外,工作可以防止衰老,虽然说工作过度可能会加速衰老。但是你能够让你自己的脑筋不断在动,至少对我来说不是金钱的问题,而是成就感。你不管做一个新的产品出来,还是赢了一个新的deal,都有成就感。这是企业家、领导人很大的一个原动力。
主持人权静:我听说您睡觉睡得特别少,是真的吗?
陈丕宏:年轻的时候是,现在比较好,现在我比较强迫自己睡觉多一点。
主持人权静:少到什么程度?
陈丕宏:以前比较极端,其实对身体比较不好,现在比较懂了,就避免那样做,以前比较晚睡。玩电脑的人,在互联网上常常就可以搞到深更半夜。我从上学就是学电脑,很年轻的时候,念大学一直到后来念研究生,都是工作到很晚,常常到早上都有。因为一直在写代码。
主持人权静:每天睡2、3个小时。
陈丕宏:早晨可能赶快睡一下就得赶快上班或者上学。其实那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对一个人的身体健康不好。中医说人身体器官都有一个需要休息的时间,通常他们建议每个人11点钟之前一定要上床睡觉。
主持人权静:现在做得到吗?
陈丕宏:有时会差一个小时、半个小时,我尽量避免以前的习惯,现在比较避免2、3点才睡觉。
主持人权静:您刚才说勤奋是所有优秀的企业家共有的一点,这是必然的。但除了这一点之外,在您访过这么多企业家,之前那么多期节目里,你觉得如果他们要抽出一些管理方面的共性可以跟大家来借鉴,会是哪些?
陈丕宏:有一点比较共同,多半的领导和企业家,我们看到都是比较成功的人,都相当了解他们本身行业的一些特质,除了市场竞争对手以及发展的趋势等等以外,还是他们自己本身公司的文化或者是公司特别的优势。在外和在内,两者之间一个充分的掌握,实际上是使得他们变得比较成功,成为他们行业里很重大的原因。一个领导或者创业家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比人家早看到,这是创业的时候。可是等到公司真正比较大以后,能够经营,就进入到另外一个境界,你怎么样能够比如在地球外面看地球,能够让公司除了每天的营运很规律化、很成功以外,长期来讲常常要重新定义自己,在市场的瞬息万变之下能够继续生存、继续繁荣。这对于中国很多企业家来说,现在是一个活生生的实验室,因为中国企业整个历史都很短暂,这个过程将会是一个非常艰巨的,有很多非常具有挑战性但是也非常刺激的过程。
主持人权静:您说的这个过程我非常认同,如果我们把企业分成不同类型,像您访过的张亚勤,微软中华区的CEO,他就是一个很成熟、很大公司的CEO,他可能要处理的就是一些更宏大或者更成熟后一个阶段的问题。但是比如您采访过软通动力的刘天文,他可能从小要把这个公司带起来。如果我们把公司分成不同阶段,您觉得可以分成几个阶段?某一个阶段管理的要诀是什么?能够跟大家分享一下吗?
陈丕宏:最简单可能就分成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初创的公司,这种公司比如创业家自己,或者是小小创业的团队,到比如说公司有500人或者1000人,这是一个初创的阶段,也许中小企业的规模。接下来可以变成中大型的企业,像新浪现在是一个好几千人的公司,可是你说它是一个真正非常大的公司吗?也不是,当然它也不是在初创阶段。最后当然变到一个跨国巨型非常大的公司,像微软或者很多国企,都非常庞大,人数也多,事业也很多,这种形态。所以,在这三种公司里面,事实上都很不一样。所以,管理起来,对人的管理、干部的管理,整个培育都有很不一样的做法和方法。在小的公司里面,有些比较容易做的事情,可能是到大的公司就变得非常困难。
主持人权静:比如说沟通。
陈丕宏:对,比如沟通或者创意。我开过非常多的公司,我自己觉得我是一个没有办法去大公司做事的人。为什么?我自己喜欢创意,喜欢员工有很多创意的人。所以,我比较喜欢的对话是我们在想一些问题,不管是很难的问题要解决,比如客户的问题,或者是新产品的问题,这种脑力风暴、脑力激荡是我最injoy的。可是这种事情在很多公司里就变得比较困难,因为它已经到一个特别规范的地步,就像一个大型的航母一样,你让它动起来很困难。
所以,就像人生不同的阶段一样,我们刚才说我们年轻的时候可以一路到天明,整天在工作。可是到年纪大以后,会觉得第一这不切实际,第二,很愚蠢的行为,伤害你自己。同样也在企业身上上演,企业看起来也是有生命周期、生命伦理的事情。所以,每一个不同的企业的性质和它的年龄、属性都会影响到一个公司领导人怎么思考如何管理和经营他的公司。
主持人权静:对于初创型的企业是不是最重要的就是开拓机遇、创意和把握市场的敏感度。这样的领导最重要的要素是什么?
陈丕宏:我投资过非常多公司,创办过很多公司,成与不成当然机遇占很重要一部分。另外一部分,事在人为,你最困难的怎么让极少数的资源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做出来的东西是市场当时真的需要,你太早也没有用。
主持人权静:太早就是先烈了。
陈丕宏:太晚了就错过机会。你怎么拿捏可能一千个很好的idea,或者只做10个、20个,市场能够很快吸收的东西。你怎么样让所有的人,在资源有限、时间有限的情况下能够全部整合在一起,大家都走同一条路,看同一个方向,事实上这是管理者在那样的公司,我们现在公司也很小,就几百人,你一定能够管理从上到下保证大家都是很清楚能看到公司的目标在哪里。
主持人权静:到一个中大型公司是否情况就不一样?
陈丕宏:对,中大型公司,尤其是比较成熟了以后,比如公司已经超过10年或者20年,事实上你面对的员工,当年可能当年跟你一起创业,现在都中年了,自己可能也有小孩。事实上你要调整的东西就很多,因为当年年轻,可以整天不睡觉打拼,一路往前冲,现在已经变成是中年的同志们,公司可能业绩的成长也不像以前那样飞快。这种情况下,常常真正的困难度就是,怎么样除了保住你现在的市场和客户以外,怎么样去真的找到新的产品,或者是怎么样去做并购,然后怎么样使你的员工能够不断地感觉到受到激发,他的原动力能够继续向前冲。管理人在这样一个公司里,风险跟初创期当然很不一样,可是挑战度可能是最高的,在这三种公司里。
主持人权静:最难管理的。相对来讲巨型公司呢?
陈丕宏:巨型公司某些程度上因为钱多,所以可以雇到市场上最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他是一个非常有经验,也愿意在一个很大的环境里面,也可以在这么大的环境里injoy那样一个环境,像我一辈子是一个创业家的话,就不适应。我记得我第一个公司卖给一个大公司,我们以前说要买一个东西或者做某件事情,大概一两个人签名就可以了,后来我们到那个大公司以后,发现我出差一次需要20、30个人批准,这是非常不一样的系统跟经验。但是有些人在那个环境里有这样的规模,对他来讲整个下面的基础,对他们来讲是比较能够去运作的。所以,那样的经理人、那样的公司是最适合某些特定的管理人才的。
主持人权静:对于巨型的公司来讲,它的管理最大的挑战又来自于哪里?
陈丕宏:每个事情和每个物体都是有两面,它的长处也就是它的弱点。往往大型公司比较困难的是要有真正创新的能力和速度都会比较慢。
主持人权静:它像大象一样动起来比较缓慢。
陈丕宏:对。好玩的就是,常常现在很多大型的公司会尽其力跟小的创业公司学习。虽然Google也是一个很大的公司,可是他们一直保有他们创意的风格。美国的宝洁公司很大,他们就跟Google有一个经理对换的机制,让Google的经理跑去一段时间,宝洁的经理也同样数目的人来Google了解一下彼此双方是怎么运作,对双方都是一个很大的震撼跟教育,蛮有意思,大公司知道他们自己可能的问题在哪里,想办法跟其它不同的文化交流。
主持人权静:我们其实看到与丕宏面对面的这个节目,在刚开始做的时候,经济形势还不是太明朗。但是过去这一年,经济形势恶化越来越严重了,丕宏在这一年跟企业家对话的过程中,也能够感受到这场金融危机对企业管理的影响。
陈丕宏:最大的区别是,在金融危机之前中国正处于一个整个经济突飞猛进的高潮期,对奥运的期待,本身的成功,都反映到所有整个社会和企业上,非常蓬勃。突然严冬,海啸涌上来,对大家影响比较大。在危机开始以后,从去年秋天开始以后,后奥运以后,领导人、CEO们的做法就是练兵,市场既然慢下来了,机会也不是那么多了,我们就好好回到公司,以前根本没有时间做真正所谓管理上面的规划,还有管理上面的实施,大家谈到的都是说把公司内部好好优化,这是我们看到蛮普遍的做法。
主持人权静:以前是我们跑马圈地去扩张、抢市场。
陈丕宏:根本没有好好重视比如人才的管理、公司内部的流程都是比较随便的。因为市场太大了,公司即使发生什么小小的误差也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外部环境发生变化了,就要精耕细作。
主持人权静:在精耕细作过程中,他们的应对之道是什么?他们开始关注内部管理之后,具体会做一些什么样的工作?
陈丕宏:削减成本是一定有的,他们提到所谓的人力的最适化或者优化,可能原来不断地在增加人员,在目前的状况下把公司10%的人自然淘汰掉或者把他裁掉,尤其是自然淘汰掉的人也不低补,剩下90%的人就需要做原来100%的人做的事情,等于是提高效率,达到这样的效果,就需要采用更优越的方法和更完善的工具平台才能做。很多CEO说他以前根本没有时间管这件事情,所以很多CEO在外面基本上都是在做所谓的CSO,在卖东西,现在等于是回来自己要好好管自己的公司内部的事情。
主持人权静:除了削减成本之外,还有什么你感受到的在管理上的调整和应对之策?
陈丕宏:整个削减成本是一个暂时的现象,他们谈到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就是,增加或者是改善自己产品的质量,这个时间是有两件事情做起来对长期来说可能最有回收和回报。一个就是在研发上。
主持人权静:多投入。
陈丕宏:多投入,因为今天播的种可能一年两年才能看到。到时候市场就应该已经回来了,这是一个。
另外,公司本身比较健全的,事实上是一个非常好的做收购的机会,很多公司现在也借这个机会看,就去收买比较面临困难,可能体制还不错,这样我们这个公司本身在过了这场风暴危机之后更新壮大。
主持人权静:投资界有一句话现金比妈妈更重要,在金融危机当中是不是企业家在管理的时候也会更重视现金流?
陈丕宏:现金为王,一旦这件事情发生大家每个人都抱着紧紧的就是现金。以前尤其是制造业,很多营运上的资本都可以来自于贷款,在国外风暴期间,贷款几乎降到零,信用已经不再存在,即使贷到款,像很多大的企业,他要去给公众贷款,现在都已经高到百分之十几了,所以贷款的成本就变得非常高。原来你的产业本身就是比较现金流充裕就占了很大的优势。
主持人权静:所以现金管理在这样的金融危机当中还是尤其的重要。
陈丕宏:尤其重要。因为以前愿意借你钱的人现在就躲起来了。另外,在这段期间,从过去这几年造成的泡沫期间,因为资金非常充裕,利息非常低,很多所谓的PE私募基金买了很多公司下来,那些私募基金私有化的公司实际上也受到非常大的压力,因为他们借的钱都非常多。借的钱多的话,现在开始要还债的时候,因为外面的生意变小了,你就没有那么多盈利可以来付这些贷款。其实很多私募基金的公司,实际上压力也变得非常大。
主持人权静:我们看到其实丕宏的这档节目叫做《全球企业管理高端访谈——与丕宏面对面》,它的立意其中有一条就是旨在为中国的企业经营者扩大管理思路和战略。这个定位还是有全球视野和服务本土的思路在里边,接下来我就想问,在这场金融危机当中你观察到的发源于美国这场全球金融海啸对中国的企业到底有多大的冲击?这中间的关联有多大,丕宏是站在交汇点上,对这个关联应该有更深的体会。
陈丕宏:关联当然非常大。
第一,大家早就知道了,全球化是一个没有办法能够更改的潮流,虽然说金融危机发生大家知道全球化好的很好,坏的也是一样影响非常巨大。可是你要去扭转这个潮流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没有一个国家和没有一个企业事实上能够幸免。即使我今天在中国,我是一个企业,我没有东西卖到国外去,可是你是不是也受到国际整个危机的影响?一定是,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掉、躲得掉,这是第一点。
第二,对中国来讲,大家看的很清楚,资本主义这套系统虽然说对资本的运作非常有效,可是它还是带着非常大的风险。所以,是不是每件事情,资本非常有创意性的运作。不是每个创意都是好的,这次危机看到造成很多金融运作上的创意,因为风险太高,实际上它的风险跟回报的比有太大风险。
我们这次给大家一个当头棒喝,中国一直在向前冲,这等于是一个机会,让我们等一下,我们先看看是不是车开得有点太快了。或者我们原来在学习、参考的这样一套体系,里面是不是有很多值得我们调整或者是根本就不对的地方,这也是这个机会让我们反省一下。
第三,从外国来看,就可以看得到很多事情事实上要回归到基本面,因为虽然说资金的运作、资本的运作非常重要,因为做任何事情都需要资本。但是事实上所有的东西回到基本面以后是有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创造的东西是不是有它永恒的价值,而不是取得一个很暂时的回报而已,因为总有一天。
主持人权静:泡沫会破的。
陈丕宏:对,历史上没有这个泡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主持人权静:我们再往回看,丕宏面对面已经做了快一年时间,你接下来的目标是什么?
陈丕宏:有几点,我们当然会继续在中国邀请更多成功的企业家来对话。我刚才提到,我们在国外也会做类似的工作,想把这些东西编辑成一些书,或者是放在网上一些更完善的内容。其实我希望把国外的理念更直接地带到国内,也把国内这些理念带到国外去,其实可能第二个方向还是比第一个方向更重要,因为现在国内吸收国外的知识非常快,可是反过来国外吸收中国的知识还是非常粗。
主持人权静:他不了解中国。
陈丕宏:非常表面化。
主持人权静:如果在这儿让你说几句国外人最不了解中国的地方,或者国内的某些管理的经验是最值得向他们推荐,你觉得是什么?
陈丕宏:其实倒不在于管理的本身,而是外国一般的民众对中国的文化了解太不够。管理也好,整个国家的运作也好,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这个国家核心的价值观,中国人有中国人的价值观和对事情的看法,这都来自于中国本身的文化。如果你不去了解一个国家是怎么样思考问题、怎么样解决问题的话,你就没有办法了解真正做的比较深的建立这样的关系。我们是国际的公民,全球化一定会继续不断地拓展,我们有很多义务要去跟外国的朋友们,让他们了解我们自己的文化。我们中国的文化是有非常多值得外国参考和学习的东西,当然因为历史的关系,中国人了解美国比美国人了解中国可能多了十倍不止。一方面你们可以说他们自大,或者语言的隔阂等等,但另一方面我们也有责任做更多的工作。像我们这样海外华人实际上就责无旁贷。
主持人权静:其实在以前的节目当中都是丕宏带着您去了解不同的嘉宾,分享他们的经验,刚才咱们聊了这么多,大家可能对丕宏有更加深入的了解,丕宏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企业家,年轻的时候可以不睡觉去干活,创业型的企业家,喜欢不断地去创业,做新的公司。同时通过今天的访谈,我们会了解到丕宏更是一个有诉求的人,除了把企业做好之外,在中外的交流和文化上面,也希望尽自己的一份责任感和使命感。
今天我们谈了这么久,我们看到之前其实《全球企业管理高端访谈——与丕宏面对面》这个节目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接下来我们祝愿这个节目做得越来越好,离你心中的那个梦想越来越近。
陈丕宏:谢谢。
主持人权静:我们谢谢丕宏,也谢谢大家收看我们的节目。
陈丕宏:谢谢大家。
(聊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