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过电影《阿凡达》片尾那无穷无尽的名单,你会发现这部CGI史诗的制作动用了三千人之众。到目前为止,这部电影的全球票房已经超过了25亿美元,横扫无数票房纪录,获得九项奥斯卡提名,并重塑了数字时代的的电影概念。詹姆斯·卡梅隆是这三千人的大老板。
在为我的作品《未来主义者:詹姆斯·卡梅隆的生活和电影》搜集素材期间,我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位导演饱受争议的领导风格。在好莱坞,卡梅隆不仅是最富创造力的电影人之一,还是最严苛的监工之一。在诸如《终结者》、《异形》和《泰坦尼克号》等电影的拍摄现场,卡梅隆把工作气氛搞得水深火热。在拍摄了《泰坦尼克号》之后,卡梅隆息影数年,潜心于他一生最爱的深海探险。率领团队出海航行的经历,使得这位导演的管理作风有了些许的缓和。然而。如果用好莱坞的标准衡量,为卡梅隆工作依然是个苦差。在《阿凡达》的拍摄场地,我注意到卡梅隆的管理准则有如下几条:
标新立异
“我们拍的可是《阿凡达》,老兄,万事开头难”——一座仓库内的白板上如此写道。这座位于洛杉矶的空仓库,被用作了这部科幻片的动作捕捉操作场地。标新立异是卡梅隆做事的理由——太顺利的事情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而且,无论是在《阿凡达》的拍摄,还是他的深海探险过程中,创新精神都成为了卡梅隆团队的粘合剂。“我们置身于天地洪荒,所做的事情远远超出人类已知的范畴,”卡梅隆在对比他的CG电影研究和深海探险时说,“我们的事业是如此非比寻常,以至于外人甚至难以理解。”对于卡梅隆来说,探险的意识不仅仅给他个人带来了充实感,还是激励和团结他的团队的一件利器。
要是炒了你们可就太仁慈了
所有在卡梅隆手下做过表演和剧务方面工作的人,都会有一段和工作相关的、不堪回首的往事。然而,当他们手握小金人和钞票的时候,这些痛苦回忆似乎就都烟消云散了。卡梅隆很多昔日的下属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他们和卡梅隆第一次合作拍电影期间的一天,他们确信,甚至希望自己会被炒了鱿鱼。然而卡梅隆很少会解雇别人。“要是炒了你们可就太仁慈了,”他说。相反,卡梅隆会通过漫长的工作时间、艰苦的工作任务和毫不留情的批评来考验手下的韧性。那些通过了这些考验的人会惊喜地发现,自己创造了职业生涯中最辉煌的成果,并且在下一个项目中继续追随卡梅隆。
身先士卒
卡梅隆是个事无巨细的人。很多名牌导演不屑于做的事情,卡梅隆却一一亲力亲为——扛摄像机,操作编辑台,为电影中的造型设计草图,给演员上妆。事实上,如果可能,他会亲手完成一部电影的每一个制作步骤。然而现实情况是,不论是哪部电影都必须依赖于分工制作,更不用提《阿凡达》那样的鸿篇巨制了。虽然不得不倚仗他人,卡梅隆却牢牢地掌握着步调。他手下那三千名美工和机械师所组成的超强阵容当中,他总是第一个挑战新的尝试,最后一个收工休息,最难被取悦满足。
精益求精
《阿凡达》的拍摄时间在一般电影拍摄时间的一倍以上。这部影片设计庞大繁复,大量依赖那些刚刚出现的技术,可以部分解释为什么他的制作过程如此漫长,但卡梅隆对完美的追求,更拉长了影片的后期制作时间。剧组在一些非常细微的细节,比如外星植物汁液的滴落路径上,花费了大把的时间。在一个特效镜头中,一根柱子曾经让卡梅隆坐立不安——他和位于新西兰的Weta Digital电影特技团队为了这根柱子的位置,在电话会议中争论了15分钟,对方都搞得精疲力竭。“这根柱子的位置放错了,今年的国内生产总值都得少五千万!”卡梅隆如此宣称,连自己都为这份执迷频频摇头。不过,当观众在他创造的精美绝伦的天地中流连忘返之时,人们很难去指责卡梅隆的吹毛求疵。
用人有道
卡梅隆知道,对于他人来说,在自己手下工作是很艰难的。因此他英明地挑选了一批和蔼可亲的人做自己的副手。“我有低落的时候,但即便是我神清气爽的时候,我也不是朗?霍华德那样的大好人,”他自己承认说。卡梅隆最亲密的助手,包括他的制片人乔恩?兰道和卡梅隆制片公司总裁蕾?桑切尼,都是管理专家。他们知道何时应该鼓舞一支疲惫团队的士气,何时应该安抚一个失意演员的心灵,何时应该给焦头烂额的工作室主管吃下一颗定心丸。而且他们还具有一种最不可小视的天赋——他们知道何时应该叫来披萨外卖,让老板收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