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失败让人们更加谨慎,这又使许多投资者错过了最重要的牛市时期。格雷厄姆后来评价说,“你不能总以为1932年的情况随时都会发生。你不能以此来制定计划。”
本杰明·格雷厄姆的外公生于波兰,是犹太教的华沙大主教、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
由于俄、德瓜分波兰,歧视犹太人,本的大舅带着兄弟姐妹逃到英格兰。l894年5月9日,本出生于伦敦。
本1岁的时候,大舅又带着他们一家到了美国纽约。本8岁半时,父亲就因病去世了。本一家孤儿寡母经营过进口瓷器,还试图经营一家公寓,但都失败了;开了一个账户,买了钢铁股,却遭遇股市崩盘,亏光了。
本的大舅研究数学,精通艺术、文学、时事、宗教学和天文学,曾是曼彻斯特大学的教授,到美国后改行当了机械师和民用工程师。大舅不仅帮助本一家,而且其科学的思想和严格的教导对本影响很大。本从小受到了很好的教育,他的许多思想都是从书籍中获得的。
本记忆力很好,能轻松地阅读希腊文、拉丁文和法文的古典著作。虽然家境贫困,但是他学习成绩优异,参加全国奖学金考试时考出了历史上第二个高分,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奖学金。大学毕业时,本名列第二,并获得全美优秀毕业生联谊会会员的荣誉,有三个系的主任——英语、数学和哲学邀请他到本系当教师,学院院长则推荐他去了华尔街。
本对证券一无所知,第一个月的工作是通信员,第二个月就到债券部当助手。几个月后,第一次世界大战打响——“人们似乎看到了世界的末日。可是一年半以后,我们又重新开始了疯狂的牛市。”美国的公司远离战火,因而大发战争财。
本初到华尔街时,证券价格基本上是以已知红利为基础的。本阅读了当时最权威的教科书——《债券投资原理》,并将其运用到分析中。当时,公司的管理者总是努力地隐瞒资产。本则善于通过各种渠道发现其隐性资产,从而挖掘其股票的价值。
受当时老板们的影响,本完全回避技术股。他用桥牌来比喻这一投资哲学:“桥牌高手们总是注重正确而不是成功,因为,长期来看,正确会使你成为赢家,错误终究会导致败局。”
本开始为自己和亲友们代理账户。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塔辛投资了1万美元,并同意和他平分利润。第一年,成绩非常棒,二人各分了几千美元。1917年4月,美国宣布参战,股市随后持续下跌了一年左右。本管理的账户也受到沉重打击。塔辛教授感到震惊,但他信守承诺,同意每月支付60美元以弥补亏空。两年后,市场又复苏了。
本的第二次挫折是在OTC市场参与购买辛迪加。他和许多朋友、同行出资6万美元买赛沃尔德公司股票,却是个骗局。最后,只追回大约30%的本金。
本的公司为大阪银行做代理商,收购日俄战争时期日本在美国和欧洲发行的政府债券,获得了10万美元的代理费。本继续发掘隐性资产,挖掘被人忽视的机会。他发明了几种复杂的套期保值方法,后来得到了广泛应用。一次,本预测贷款利率将要下降,撰文建议人们延长所持公债的久期,获得成功。
由于回报率出色,承担的风险却有限,本日益受到合伙人和客户的信任。本开始联合其他股东迫使公司管理层变现多余的资产,将现金返还给股东。其中,北方石油管道公司和全国运输公司就是典型的案例。本甚至与律师一道进入了北方石油管道公司的董事会,迫使该公司派发给股东70美元/股的红利(股价仅为65美元/股,净值95美元/股),本的投资回报率将近54%。
本的事业如日中天,他向母校申请在晚上开设“高级证券分析”的课程。华尔街大亨伯纳德·巴鲁在与本的几次合作中挣了不少钱,他非常欣赏本并邀请他作为合作人,却被拒绝了。
1928年,巴鲁认为,银行短期贷款利率是8%,而道琼斯指数的红利只有2%,这是没有道理的。巴鲁因此退出了证券市场。年轻的本虽然对此表示赞同,却依然相信自己的保守策略。
1929年,股市从最高点381点崩盘,跌到1932年的最低点41点。本屡试不爽的套利方式遭遇重大危机。1929年末,股市曾稍有反弹,许多投资者认为最坏的时期已经过去了。尽管联合账户一年损失了20%(同期道指下跌15%),但是本仍很乐观。1930年初,他到佛罗里达看望93岁的退休商人约翰·迪克斯。这位老人向本提出了许多独特的问题,询问了股市的情况。听完本的回答,老人说:“格雷厄姆先生,我希望你去做最重要的事。明天就乘火车回纽约吧。卖掉手里的证券,清偿你的债券,然后把资本还给联合账户的股东。如果我是你,晚上都没法睡觉了。”本礼貌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然后离开了。他认为这个老人一定有些老糊涂了。
事实证明,1930年是本职业生涯中最糟糕的一年。到年末,联合账户损失了50%,同期道指下跌29%。惊恐不安的投资者全部或部分地撤回了自己的资金。本的大舅一家损失了10万美元,财富所剩无几。
艰难时刻,本合伙人的岳父向账户注资75000美元,才使联合账户得以存活下来。1929年—1932年,联合账户的资本损失达到70%,保证金债务比例高到44%。为此,本与合伙人工作了5年却没有领取任何报酬。
金融危机把华尔街变成了“一个打折的大仓库”。1932年,本在《福布斯》杂志发表系列文章,号召股东坚决维护自己作为公司主人的权利。他和合伙人一起展开最擅长的清算、变现等套利活动。在艰难岁月与本并肩战斗的客户们惊喜地发现:账户又复活了!
过去的失败让人们更加谨慎,这又使许多投资者错过了最重要的牛市时期。本后来评价说,“你不能总以为1932年的情况随时都会发生。你不能以此来制定计划。”
经历了大萧条之后,本喜欢冒险的日子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