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中午,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邀请到世界最富有的两个人,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和“股神”沃伦·巴菲特来和学生面对面地对话。
因为场地的限制,只有600名商学院的学生能到现场参加对话,谁能去那就得通过抽签决定了。虽然绝大部分的MBA学生最近正在为毕业后工作或者假期实习焦头烂额,赶场面试,但是和首富对话的机会没有人愿意错过。抽上签的人都穿着平时面试时的行头准时入座,没抽上签的人也把同步转播的大教室塞得满满的。幸好我的运气不错,抽到一张入场券,现场感受了这一次一个半小时的对话。
巴菲特和盖茨这一对貌似奇怪的组合,恰恰是美国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最好代表。面对着经济复苏的不确定和大众对华尔街的怀疑,巴菲特和盖茨的对话其实是围绕着他们对美国未来的信心和乐观,为此美国商业新闻频道(CNBC)把对话制作成名为“让美国保持伟大”的专题节目。
谈话一开始,两人就展示了他们的幽默与乐观。当天巴菲特身穿绣有哥伦比亚大学校徽的上衣,当学生们为此欢呼时,盖茨敞开他的西服,西服内衬一边绣着代表哈佛大学的H字母,另一边绣着哈佛的校徽,学生的回应则是友好的嘘声。巴菲特首先说很高兴回到母校和学生交流,然后他开玩笑说另一个原因是他毕业的时候哥大要求他重修几门课。盖茨则更为直接,他说来哥大和学生见面的目的就是来谈谈他对于美国的乐观。这一开场基本定下了对话的基调。
在过去一年,是否有那么一个时刻,你们两位曾经对资本主义以及我们的生活方式存在过质疑?
面对这样一个疑问,巴菲特说,如果真有这样的时刻,那该是2008年9月,当时美国看起来陷入了深渊,一切都面临崩溃。但救市发挥了作用,美国依然运转着,还会继续前行。盖茨说金融体系非常复杂,而且事实已经证明我们会犯错误,资本主义体系会吸取教训并作出微调,但资本主义体系的基本面是持续不变的。
巴菲特还在这个场合解释了他近期对伯林顿北方铁路(Burlington Northern)的大投资。他说,铁路和国家未来的前景是密切相关的,你不可能把火车外包到中国或者印度,这是一个最基本的假设,而且未来的几十年里美国还会有更多的人口,他们会旅行得更频繁,而且肯定还会有更多的货物需要运输。从环保或者经济的角度,火车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下面的解释更为重要。巴菲特说,去年平均算来,伯林顿北方公司可用4升的柴油运输一吨货物800公里,这可比高速公路要经济得多!同样情况下,火车消耗的燃料仅有卡车的三分之一,而且污染也少得多。一列火车顶得上280辆卡车!因而未来,铁路是更合适的交通工具。
巴菲特还非常感性,他说他喜欢美国西部,喜欢伯林顿公司拥有的数千英里铁路。而且“当我六岁的时候,我想要一套火车玩具,结果我老爸不肯给我买”。
提给盖茨的一个问题可能引起很多共鸣:“你觉得哪个行业会诞生下一个比尔·盖茨?我很想投身于这个行业。”
盖茨先是提及了一直最为令人激动的IT行业,软件、光纤和芯片的魔力在推动着这个行业,IT行业还改变了其他很多行业的规则。信息的共享和互联网行业所发生的一切令人不可思议。不过他说,未来数十年会有一些其他行业令人惊叹。一是能源技术,能提供环保、廉价的能源,这个领域存在着诸多科学研究,有大量商业机会,而且是一个全球性的商机,这也会带来许多很好的职业机会。二是制药行业,我们还无法治愈帕金森症、老年痴呆症以及其他20种疾病,可以肯定,我们会不断对此继续研究。盖茨说他最看好这三个行业。
盖茨还就职业生涯的规划给在座的听众提出了建议。“大部分人都是在20多岁的时候开始尝试一些不同东西,经历中的有些事情会带给你不同的感觉,也带来不同的工作机遇。你该在最初的工作中尽量寻找接触不同东西的机会,然后当你发现你为之着迷的事情之后,直接开始干吧。”盖茨说,“找到真正激发你激情而且你又擅长的事情有时候可能得花上数年,我想沃伦和我都挺幸运的,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直接就撞到了。那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软件行业,也不知道能不能算一份职业,我只是迷上它了。”
巴菲特则说了一种工作的境界——不要被眼前的利益所控制。“你可以设身处地地想象,如果你是我,也就是说,如果金钱对你而言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你会做些什么。我79岁了,但我仍然每天工作。这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想做的事情。在你生命的早期,你距离这个境界越近,你在生活中获得的乐趣会越多,你也会做得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