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中国茶文化是一种非常细腻、非常和谐的一种文化,而北京又是集中华文化之大成的首善之地,把这两种文化糅合在一起是非常有意思的,但我们必须还要先从中国茶文化说起。
茶帮神农氏解了七十二毒
中国是茶的故乡,无论是最早发现茶的用途,还是最早把茶作为饮料都是源自中国,茶文化也是源自中国。当然由于历史原因,上世纪初有外国人说,茶不发源于中国,发源于印度或者是非洲。他的理由是中国没有原生大茶树的报告。这种说法显然站不住脚,实际上,早在陆羽的《茶经》里面就记述了很多地方产茶的事实,这起码是1000多年前的事了。根据现在的考察,云南有很多大茶树,有的十几个人都抱不过来,前些年曾有不少归国华侨来看茶树,有一棵茶树被称为“茶树爷”,坐在茶树下边喝茶,这叫吃奶,来吸吮祖国的乳汁。考察茶的原生地,除了原生茶树的报告,另一个就是语音学,这个“茶”的发音,也是源自于中国。
大概在原始社会末期,茶的用途就已经出现了。因为历史记载,“神农尝百草”,神农氏就身处原始社会的末期。“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他尝哪一种能吃,哪种不能吃,结果一天遇到了七十二种毒,结果怎么办?后来“得荼而解之”,茶又叫荼,古代叫荼,又叫茗。从这个文献记载,可以发现很早人们就发现茶叶是可以解毒的。
到了周代,我们在《周礼》里发现已有了正式记载,周的王室里边设置了管理茶饮的官员。不过我认为茶当时主要是药用,不像现在当作饮料来喝。
正式饮茶的记载是在汉代,其中最典型的记载叫《僮约》,里边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个读书人叫王褒,到成都拜见朋友,没想到朋友已经去世,朋友的妻子就来招待他,她叫家里小童到市场上买茶。这个小童子不高兴了,心想,我的主人去世了,你这夫人还让我侍候书生。所以他就到主人坟上去哭,女主人就干脆把他卖给王褒。于是就写了一个契约,这就叫《僮约》。契约上规定,小童每天做的工作就是到市场上买茶,回来煮茶,并洗净器具。这个记载说明,在汉代已经有了茶叶的市场,也有了固定的饮茶器具,而且讲究卫生。这说明当时的文化人对茶已经是相当爱好了,比如著名文人扬雄就非常喜欢喝茶。
茶成了对抗奢侈的清洁饮料
到了魏晋南北朝期间,饮茶的习惯就比较多了,而且开始和文化相结缘,这是中国茶文化萌芽时期。要知道,我们不能凭空说任何东西都是文化,像平时经常吃馒头,也经常喝粥,为什么不说馒头文化、粥文化呢?有人爱喝可乐,喝一杯可乐和喝茶可是大不一样的,茶里边有深刻的文化含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茶和文化开始结缘呢?
首先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它形成了一种清谈之风,当时北方少数民族比较强大,所以南方一些文人就抨击朝廷无能,但是他们进行的是空谈。最著名的有“竹林七贤”,有人说,他们都是爱喝酒的。而我认为,如果整天喝得醉醺醺的,怎么来谈文学、政治?何况酒又非常贵。所以他们是以茶代酒,作为清谈。另一方面,魏晋南北朝时期,朝廷的奢靡之风非常严重。据说,有一个文官,用锦缎围住厕所的墙,所以上一次厕所,就把锦缎撤掉一次,再上厕所再换新的,奢侈到这种程度。而茶是比较简约的,大自然中采来的东西,沏开就可以作为饮料。所以当时就引起人们对茶的兴趣,有的官员就以茶来表示廉洁。有一个叫陆纳的人,他跟大将军谢安关系非常好,有一次谢安要来拜访他。陆纳的侄子赶紧摆了一大桌酒席。谢安走了以后,陆纳就生气地跟侄子说,我要打你板子,因为你玷污了我的清廉之风,我招待客人根本不必摆酒席,用一些茶来代替就可以了。
我曾经到浙江新昌县,王羲之住过的地方。那里产茶多,而且风景优美。当时有一本神话传说《抱朴子》,里头讲了很多当地关于茶的故事。所以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茶开始借助文化,文化人赋予了它一定的含义,比如说以茶示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