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巴黎青年时装设计师让·路克·阿姆斯莱说:“不单纯是为了穿衣而穿衣,而是为了所有想象的生活!”那几个穿汉服过端午的大学生,正是为了他们还不完整、不成熟的文化想象,才演出一场“汉服秀”的。
穿汉服过清明,又成了一个热点和话题。相比3年前嘲讽穿汉服的媒体声音,现在理解和支持的多了起来。那一年的端午节,几个大学生穿汉服、祭屈原,引得公园里游人围观,更引得媒体大肆嘲讽与奚落。央视那天早上的读报展示的媒体评论,无一不是聪明人在简单而粗暴地奚落取笑那几个年轻人的天真和“无知”。
这有什么可嘲笑的、可奚落的?那几个年轻人穿的所谓汉服,当然经不起推敲,也没必要推敲。服装在汉代之前和之后相当长的时期,是有着复杂的象征意义的,从材质到设计、从造型到工艺、从色彩到配饰,都是有着身份、地位以及政治的代表价值的。只有到了现代,才到达现代服饰文化时代。那么,那几个大学生,如何才能回过头去,穿过中国历史重重的障碍、辨析服装在历史巫魅时代的复杂文化寓意,最终做出自己的作秀着装选择呢?
当代巴黎青年时装设计师让·路克·阿姆斯莱说:“不单纯是为了穿衣而穿衣,而是为了所有想象的生活!”现代人生命质量之悲哀和人生格局之逼仄,都因为想象力的贫弱和想象空间的狭小,人们将自己的想象力和空间都兑换成了可以消费的物质,以为拥有了世界的实惠和实惠的世界,却无意中失去了精神和心灵的世界。
那几个穿汉服过端午的大学生,正是为了他们还不完整、不成熟的文化想象,才演出一场“汉服秀”的。
当今的人心,通过媒体大致可以感觉出来,十分有意思:你不穿衣服或脱衣服,人们不嘲笑,人们想起自己还有宽容的品性,于是慷慨地滥用宽容。你要是再给脱衣服找个说法儿,比如说是什么主义的艺术,那就更能把当代人吓唬住,假如主义和流派是猫的话,现代人就是老鼠。
我曾说:中国的传统节日,是让人在轻松之中,还要对自己有所节制和自我管束的,把自己修正得更像一个中国文化中所规划的“人”。那几个年轻人,之所以穿着不伦不类的汉服作秀,就是在寻找一种作为中国人的感觉,或者说把中国人的感觉弄得再瓷实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