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两年前相比,新浪CEO曹国伟的办公室几乎没什么变化:曾任复旦大学摄影协会会长的他,仍然选择将他最喜欢的几张大幅照片摆放在窗前。那时,他刚刚成为这家中国最有影响力的门户网站的CEO。
此后两年,新浪的发展可谓波澜不惊:没有让人惊艳的创新之举,也没有让人担忧的股价起伏。其间,作为CEO的曹国伟并未给外界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更多地被视为新浪的过渡性人物。
2008年12月22日晚,曹国伟高调亮相。此前,他刚刚完成一笔在中国最具想象力的交易:把新浪和分众合并在一起,后者是中国最大的户外视频广告运营商。新浪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将增发4700 万普通股;以交易宣布前最后一个交易日新浪股票收盘价29.24 美元/ 股计,这宗交易金额约为13.7 亿美元。而其所得到的,则是分众传媒旗下包括分众楼宇电视、框架广告、卖场广告等在内的核心业务。
不管并购效果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收购完成后,新浪将成为中国最大的新媒体广告平台,整体广告营收规模将达近50 亿元,仅次于中央电视台(约100 亿元)。
“我是整个并购的构架者。”接受记者专访时,兴奋的曹国伟如此描述他在这起中国新媒体行业最大一起并购中的作用。
暴跌带来的并购良机
2008 年11月,分众传媒股价暴跌,这让曹国伟决定收购分众的想法变得真切起来。
11月11日,当分众传媒公布了远低于分析师预期的第三季度财报,并同时发布了令人失望的第四季度收入预期后,分众股价当天重挫45%,腰斩至8美元左右。此后,分众股价一路下跌,至12 月初更跌至历史低点6 美元左右,较其2007 年11月的最高点65.1美元缩水了90%。
关键时节,信心遭受重创的分众传媒创始人江南春,约曹国伟一起喝茶。身兼分众独立董事的曹国伟与江南春私交甚好,在上海他们同住一个小区;而曹本人对分众也有很深的了解。
闲聊中,他们探讨了分众未来发展的种种可能,其中一种就是:与新浪并购,构架中国最大的新媒体广告平台。
“并购要天时、地利、人和。”曹国伟认为,如果没有分众股价大跌,双方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很快,两人达成共识:交易可行,但为了保密、不走漏风声,并购过程一定要快。两周之后,他们完成了所有细节。
根据计划,短期内新浪和分众仍将保持独立运作。在新年之后,双方将正式讨论具体的整合计划。分众当前有超过3000 家客户,而新浪也有1000 家,客户资源的共享将会是第一步。至于未来进一步推进整合广告方案和交叉销售等问题,则仍需时日。
其实,早在2006 年5月曹国伟出任新浪CEO 时,他就已经认定:新浪在网络广告上的潜力,远比开掘新的收入来源更为可靠。“我认为新浪的优势在于广告,中国的网络广告市场正在一个高速增长的时期。如果在我们擅长的领域能有更大的成绩,为什么不集中精力发展呢?”
从那时起,曹国伟就曾多次和江南春探讨两家公司整合的可能。但彼时分众势头正劲,其市值一度接近80亿美元,大大高于新浪(约14 亿美元);所以两人之间的探讨仅限于私底下,并未被提交到董事会层面。
两年之后,市场的剧烈变化逐渐扫清了横亘在分众与新浪之间的交易障碍。尤其是在2008 年,情况发生大逆转:这一年,从“3?15 垃圾短信”事件到全球金融危机、美国股市暴跌,分众遭遇了上市以来最为严重的危机。一系列的打击让分众股价一路下跌,至2008 年12 月,分众市值仅为15 亿美元左右,与新浪相当。
机会来了,曹国伟闪电般出手。“很多人认为我这个人比较保守,其实这不是保守与否的问题。在这个行业里,可能没有人比我更关心收购的事情,只是此前没有遇到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