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妈是一个大家庭的节点,她自己有兄弟姐妹八个,而我的父亲这边也是兄弟姐妹八个,她与我的父亲有十二个子女。在我看来,这就像一个小王国,而老妈则是我感受的这个王国中的国王(我的老爸则更像我们家的外交大臣)。我从来没学习过管理,我的管理的大部分早期经验是从我老妈那里学习来的。我通过本文简要地总结与分析下我观察到的老妈的管理经验。
一、示范型管理。老妈在她看到的问题或者家人前来请求解决的问题上,最主要的做法是把这件事情怎么做先示范下,然后做给家人看。这一点是我老妈处理与儿媳妇关系中的重要经验,她很少数落儿媳妇。面临可能的问题,她的方法就是给我的嫂嫂们做个样子,然后让她们自己做,再把发现的问题矫正。一边做一边教是她能力建设的一个基本模式,就是我小时候做农活或如编芦席等其他事情时,也总是她一板一眼地先做给我看,然后让我做,再检查矫正。
二、最低责任管理。我老妈能干兼非常强势,在我的记忆中打我最多的就是她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事事包办,至少越到后来对于孩子的事情包办得越少,而逐渐采用最低限度责-爱华网-任法。这个最低限度责任就是保障孩子上学生活的最低基础条件。她很少向孩子们哭穷,那么多孩子的生活她总是认为是她和老爸需要担当的责任。但她也有限度,比如孩子工作以后关于具体的工作责任她就更多的拜托给师傅与单位领导;孩子结婚她准备好嫁妆和新房,她在孩子新婚大概一周以后就要求孩子独立吃饭;而在以后孩子成家的问题管理上,她主要充当规则提议者与仲裁者的角色——早年她更加有强势的裁定,现在更加注重以情动人。
三、压力型沟通。我母亲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凡家里做一件事情,总要做成,她不能容忍这件事情拖在那里,直到现在这种结果取向的模式依然存在。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她要求做事情要有目标,怎么做要有说法,谁去做要落实到人,啥时候做到要有时间点,这些确定之后她就去催责任人,她的角色就变成了总监督人,这对于处理她自己并不专长而担当者相对熟悉的工作事项(比如我二哥常被责成帮助落实亲友中孩子找工作的事情)非常有效。
四、参与沟通法。我很小的时候就注意到我家里有家庭会议,参加者主要是我们家的哥哥、姐夫,后来有兴趣的嫂嫂也可以参加。家庭会议主要用来讨论家里的重大事项,比如家里的重大典礼或者婚丧建造事宜,当然很重要的也涉及到兄弟之间办事费用的摊派。通常家庭会议的主持者是我的兄弟姐妹中某个时期事业比较发达又有话语权与责任感的人(历史上我记得分别经历了我三哥、二哥、五哥、七哥主持的过程),遇到争议往往我大姐夫的发言很有权威性,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也会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最后我老妈会发表权威的决定性意见。
五、仪式性管理。母亲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家族网络中,但作为一个平民之家的管理,她一直在体面与节俭中寻找平衡。老妈对于亲友甚至近邻的生日、婚丧嫁娶、孩子满月等等这类的事情,凡请到她面子上的,她非常注意随个礼带个红包,但她对于我们自己家办的事情基本上都不允许收礼aihuau.com金,她看人家办庆典热闹也很高兴,但她往往反对自己家年节的时候放爆竹。家里祭祖这类的仪式她很在意,但涉及到她自己的生日则大半反对办席(但她对给老爸生日办席则完全没有意见)。老妈好客,但是自己吃的东西则很朴素简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