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在纽交所对话史玉柱： “唯一的标准是玩家” 冯郁青 “经历成功、失败，再重新来过，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2007年11月1日，在纽约证券交易所的外墙上，巨人网络公司的《征途》游戏巨幅宣传画几乎占据了整个大楼1/3的面积。一面五星红旗也和美国国旗一起迎风招展。 在交易大厅，史玉柱一袭白色运动装敲响了开市的钟声。 11月1日的开市情况对于史玉柱的《征途》是一个挑战。当天伦敦开盘大跌，及至纽约开盘，负面消息相继传来：花旗银行评级被降级，埃克森美孚第三季度收入创三年来最大跌幅。 纽约开盘下跌100多点，跌幅达1%。这一天道琼斯工业指数下跌370点，是8月以来跌幅最大的一天。9：45，巨人网络开盘价为18.25美元。 10：30左右，史玉柱在纽交所的一间较小的办公室里，接受了《第一财经日报》的专访。 “看到那面国旗，压力就更大了” 可能是刚刚举行完上市仪式的缘故，史玉柱依然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中，一身白色运动装和周围所有穿西服打领带的人士区分开来。这一天他本来就是纽交所的主角，这身打扮让他在这个中规中矩的地方更加突出，显示出一贯的高调和特立独行。 “我不喜欢打领带，不能接受束缚。”他说。 45岁的史玉柱看上去精力充沛，可能因为长期熬夜的关系，面色有些发黄，眼睛也显得稍有些浮肿。在交谈中，他并没有外界传说中的那种狂妄之气。这个在中国商界经历大起大落的传奇人物现在已沉淀出几分中年人的成熟稳重。 “今天大盘不好，发行价是15.5美元。”史玉柱说，他对今天纽约大盘的走势是有心理预期的，“这对我们非常不利，不过在此基础上还能上涨20%，应该是非常理想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女助手推门进来，微笑着说：“涨到20(美元)了。”史玉柱和在座的几个巨人公司的管理人员都喜形于色。 对于巨人网络在三年之内，募集到10亿美元到纽交所上市，史玉柱感到非常满意。但对于巨人将来的发展，他并不感到轻松。 他坦承，过去发展快一点，慢一点，业绩好一点、坏一点，没有人管，以后就不一样了，一切行动都有全球的投资者在监督，要保持持续成长的压力很大。 “尤其是进门的时候看到那面国旗，压力就更大了。”史玉柱说，“如果运动员看到升国旗，是非常解放的感觉，回去就可以度假。而我痛苦的历程就此开始了，这意味着以后工作的时间更多，休息的时间更少，要更卖力。” “唯一的标准是玩家，而不是行业规则” 《征途》这款越来越疯狂的游戏引发了人们对财富道德的争议，但史玉柱从不在意这些争议。“我做《征途》考虑的就是玩家的需要，”他说，“而不是什么行业规则。” 他在刚刚做征途的时候，发现大部分游戏升级都非常痛苦。玩家经常晚上开始练级到早上五点，一只手放在键盘上，一只手拿着鼠标，一直保持这一个动作。 《征途》开始设计的时候也是这样升级。他就给负责策划的人说，我们为什么不让大家轻松一点呢？《征途》于是就把游戏规则改了。 在史玉柱看来，网游90%的时间都是在痛苦的练级过程当中，只有10%的痛快，《征途》使游戏中90%的痛苦省去，只享受这10%的痛快。这样一改动，等于破坏了游戏的行业规则。同行群起攻击，指责史玉柱不懂游戏，是个门外汉。
但是，这些竞争对手低估了史玉柱“蛊惑”玩家的能力。在第三届中国游戏产业年会上，《巨人》被评选为“2007年最值得期待的网游”。今年5月，《征途》宣布同时在线人数超过100万，相当于一个中型城市的人口。 “现在所有的游戏都在跟我们学了，”史玉柱说，“你只要跟着玩家走，满足他，不要管这个行业怎么评论。什么不懂游戏、不公平了，这个行业内部的争论，唯一的评判标准就是玩家。” “我失败过，我的竞争对手没有” 史玉柱本人和《征途》这款游戏都带着几分疯狂的成分，这样一个疯狂的游戏在纽交所上市后是否会有持续的发展，也让人有几分疑虑。因为阿里巴巴在香港上市，这两家中国IT企业不可避免地被放在一起比较。 “投资人肯定会更喜欢阿里巴巴那样的商业模式，因为那种模式讲故事会更动听。”史玉柱说，“我们才20倍的市盈率，而他们是106倍的市盈率，也说明了这个问题，但这实际上对网游领域是个误解。” 史玉柱认为《征途》的发展会相当的稳定。其实网络游戏生命周期相当长。盛大当初上市的时候就是凭着《传奇》这一款游戏，现在传奇仍然是盛大最主要的销售收入。网易的新游戏开发失败，但是利润没有下降，依然靠的是两款老的游戏——《大话西游》和《梦幻西游》。 “规模大的游戏生命周期是多长？我没有办法回答，”史玉柱说，“这个太长了，最少10年以上。” 史玉柱认为，最让《征途》的运营有保证的是自己10年前的惨败经历。 “我失败过，我的竞争对手没有，”史玉柱说，“我和我的团队，共同经历了那次失败，这是我们最大的财富。” 10年前的一败涂地让史玉柱知道怎样决策是对一个公司有好处的；怎么样能不冲动；一个企业应该是怎么样的文化，管理规则应该是怎么样的；怎么能够照顾员工的利益，让员工的才能最大发挥。 “经历成功、失败，再重新来过，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史玉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