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这个话题太大了,真是不好谈。尤其是感觉好多想法,不知从何谈起。九届人大十次会议后,政府提出了创新是时代的主题,是民族发展的灵魂等口号,令我为之一震。纵观数十年来,虽然历届政府、历代风骚名流都曾呼吁创新,但是很难说在我们的生活中看到了多少创新给我们带来的利益。这一次在时代发展的大背景下,我们应该有所期望了。我们的足球踢不出去,是我们的素质不好,机制有问题。我们的国有企业改来改去还是垄断,是我们的体制不对头。我们的学者拿不来诺贝尔奖,有人说是民族歧视问题,是意识形态的问题。可是,没有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去挖根溯源,找找我们自身的国家民族以及历史的,甚至个体的问题。一个现实的问题是,无论我们怎么强调创新,可是我们还是没什么创新,至少我们没有什么值得赞美的创新。你说我们国家民族不重视创新吗?这显然违背事实。一个震惊世界的“汉芯”事件足以证明国家在创新方面由于其极高的重视程度而导致的一些人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而冒险造假的胆大包天。可是,我们既然如此重视,为什么还收效甚微,甚至于出现如此掩耳盗铃之事呢? 我们就应该挖一挖创新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们国家总是只听雷声不见雨点的根源了。按照学术界的观点,创新大致可以分为技术创新、服务创新、制度创新等。当然还有一些新的时尚概念,是从其他角度来表述的,比如原始创新与模仿创新。学习创新与自主创新。模仿创新学习创新讲的是一些以日本为代表的创新的成功案例。日本人是没有太多原创性东西的。在站后飞速发展的几十年里更多的成果来自于对西方欧美半成熟技术与理论的模拟和发展,结果由于日本人的精耕细作超越了原创国家的效益。而另一关于自主创新的话题更加滑稽:自主创新是什么?是自己创新吗?国家要我们创新却支持不足,包括技术、资金、制度、政策等多方面的欠缺,往往成了我们捉襟见肘的闭门造车,空耗巨额成本之后却难以为继地半途而废。为了使我们对创新的探讨深刻一些,我们还是探根溯源,剥茧抽丝。从源头挖起。根据《辞海》的解释,创新(创造)是:“首创前所未有的事物”。国际上对创新的研究起源于美籍奥地利经济学家熊彼特(J.Schumpeter)提出的创新理论,他于1912年在其著作《经济发展理论》中首次提出"创新"概念。按照熊彼特的定义,创新就是建立一种新的生产函数,在经济活动动中引入新的思想、方法以实现生产要素新的组合,它主要包括以下五个方面:1)引入一种新的产品或者赋予产品一种新的特性;2)引入一种新的生产方法,它主要体现为生产过程中采用新的工艺或新的生产组织方式;3)开辟一个新的市场;4)获得原材料或半成品新的供应来源;5)实现一种新的工业组织。可见,熊彼特的创新概念包含的范围很广,既涉及技术性变化的创新又涉及非技术性变化的创新。后来人们又把创新划分为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两大类型,即从熊彼特提出创新的本义来看,创新指的是一种经济活动,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都是从创新概念演化而来的,它们都是创新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当然我们首先应该把创新放在学术的领域里来谈,然后再广义地扩散开去。可是我们真正关心的是我们的创新何以没有成效,究其根源,修正不当,以获得创新的发展。今年年初北大光华的创新论坛上,诸子百家话创新,分别从多个领域探讨了目前国内创新的问题以及一些解决办法。除了学者和骚人墨客的观点外,我们还应该有一些原因从根源上压制束缚着我们的民族创新之魂。政治的。几千年以来的专制式统治一直是一言堂的天下。即使是太平盛世的开明君主唐太宗也在贤臣魏征的不断谏言下怒而杀之。统治者们喜欢创新是因为要增强国力,增强国力则自身地位更加富有价值;但是一旦国力增强到统治者基本满意的程度后,就会开始厌恶创新。因为创新给他们带来变化上的不安全感。于是创新者在一度受宠后再度失落。所以,在集权统治的政治体制下,鼓励创新之于统治者而言不过是个美丽的谎言,他们不过在一次一次地重复着古老的叶公好龙的寓言故事而已。经济的。贫穷的国度难言创新。“人穷则返本”。人们在没有达到衣食无忧的条件下当然也会偶尔产生创造性的冲动。之所以孩子的创造力想象力超过成年人,其原因除了人们经常所说的成年人的思维纤维化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制约因素就是受了太多的干扰,各种各样的条件限制使得成年人无暇去思考下去,坚持下去。在“材米油盐”面前,多少具有天才潜质的艺术爱好者放弃了梦想,或者改行,或者干脆就功利化艺术内涵与作品。著名心理学家马斯烙的五种层次需求理论也为我们的观点提供了佐证——人们只有较低层次的需求满足后才会产生较高层次的需求。生理的、安全的、社交的、自我实现的。创新是什么?在我们能够将创新作为一种社会的概念提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声明了创新已经不再是孩子般的一个IDEA,一个念头,一个想法。创新应该有其历史责任的一面,所以一个人有了IDEA,也要有将其转化成对社会有价值的物质或精神形态的责任。所以,我们谈的创新在于最高的一个层次——自我实现。那么,我们的经济基础则直接决定了我们的低层次需求满足水平,我们就失去了创新的能力,无奈地让自己的一个又一个想法昙花一现。在此,需要强调的是,我们并不认为人的基本需求满足后一定会产生创新的需求;我们仅仅在强调没有基本需求的满足,创新的欲望就会被遏制。可能很多人“饱暖思淫欲”,这个也是无可厚非的。人们基本需求的满足之于创新仅仅是必要条件,但绝不是充分条件。社会的。我们的社会从来就没有一个合理的结构。社会阶层的划分一直还在延续着传统的“学而优则仕”的官本位思想。虽然士农工商的看法由于经济发展而有所改观,但是着不过是变成了士商工农而已,在金钱至上的某些人价值观里,甚至变成了商士工农的顺序(按照赚钱能力的顺序排列)。最初的创新者存在的阶层始终难以在社会上获得基本的认可。社会制度的层面也少有真正为创新者提供支持,提供创新保障的可落实条款。在美国的社会阶层排列中,一流人从事教育;二流人搞科研;三流人经商;四等人从政。我们的社会阶层排列呢?一流人从政,二流人经商,三流人科研,四等(不入流了)人教育。文化的。儒家文化。强调仁义礼智信。中庸之道。创新就意味着突破,而突破就意味着不够中庸。教育制度。我们的老师、家长是我们的青年、孩子,这些国家未来的接班人的教育者,他们的言传身教是新一代人的最初意识形态。

呜呼哀哉!创新之难就真的难于上青天吗?清朝著名作家龚自珍曾经奋比疾书《病梅馆记》曰,文人画士之祸之烈至此哉!借国威渐扬的今天,是我们该给予创新一个解放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