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过去的体系不能再采用,那么新的体系是什么?怎么去建立? 在制作这期2月份的合刊时,我也在关注正在瑞士小镇达沃斯举行的有“全球经济风向标”之称的2010年世界经济论坛年会。本次年会的主题是“全球重新设计”。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兼主席克劳斯·施瓦布对此解释说,危机已经根本改变了整个世界,我们不能采用过去的体系,要让个人和集体的力量加在一起改变新的体系,面临新的现实。
如果说过去的体系不能再采用,那么新的体系是什么?怎么去建立?
法国总统萨科奇在演讲中建议建立起一个新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称21世纪的管理不能用20世纪的规则。布雷顿森林体系是根据布雷顿森林协定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建立起来的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制度。它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为主干,以关贸总协定(后来的世界贸易组织)为辅助,奠定了以美元为中心、以美国经济实力为基础、以西方经济观念为准则的世界经济框架。如果说20世纪是美国霸权的时代,那么布雷顿森林体系就是美国确立世界经济霸权的基础。
以法国的实力当然主导不了新世纪的世界经济体系。去年的达沃斯论坛上,温家宝总理与俄罗斯总理普京不约而同批评西方国家监管松懈、财政政策挥霍无度,被西方媒体解读为“旧秩序正在瓦解,新秩序正在形成”的一个信号。中国、印度、巴西、俄罗斯四个有希望取代七国集团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的国家,正在对旧的世界秩序和格局产生强烈的冲击。一些经济学家甚至认为,本次金融危机实质为世界还不适应中国、印度这两个新兴大国的迅速崛起带来的全球经济不平衡引起的。所以,金融危机是新旧秩序交替过程中必然将会产生的阵痛现象。
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在谈论21世纪的秩序与规则时说,秩序只能像过去几个世纪那样建立在协调和平衡相互冲突的国家利益之上。我们看到,在新世纪的头一个10年里,随着全球经济不平衡的日益加剧,对新世纪的世界秩序的主导权的争夺也日益激烈。从G8到G20再到G2概念的提出,实质是对主宰世界政经格局的力量的描述。而2009年底的哥本哈根会议与其说是一个有关应对全球气候变化的会议,毋宁说是一个有关世界秩序与格局重构的会议。会议充满戏剧性的一波三折、激烈的争吵、指责和明争暗斗,总让我联想起一个世纪之前的巴黎和会。如果说20世纪的世界秩序是由两次世界大战分别奠定的:一战后的凡尔赛协议,二战后的雅尔塔协议。那么,21世纪的世界秩序会因这次金融危机为而建立吗?中国能否和又将如何扮演主导者的角色?
几年前一位法国人写了一本名为《当中国改变世界》的书在欧洲引起轰动,在书里,他把中国比喻为闯进世界经济瓷器店的一头大象。如果说20世纪闯进世界经济瓷器店的只是几只老鼠(日本、韩国等),今天则是一头可能造成惨重损失的大象。为了给大象腾出地方,人们需要对瓷器店进行重新改造,为了使大象找到自己的位置,还需要对它进行驯化。任何操之过急都是危险的。如果大象不希望商店的大门对自己突然关闭,如果瓷器店的管理者希望从这位新顾客那里得到最大的利益,那么他们都需要重新学习并携手合作。
而哥本哈根会议的失败说明这个世界新秩序的重建将困难重重。无论是世界还是中国都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