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言耸听,各大媒体闻听后便跟进报道,到处寻找假按揭的现象,但却找不出一个实实在在的案例。
前述业内人士称,从国土局方面稍作了解,就知道“十套”是指这个楼盘这一批报上的抵押登记资料共十套而不是指这十个买家每人买了十套,正是因为牛刀对这些常识既不知道,又不肯去了解,望文生义后就下结论,最后闹出了这样的笑话。深圳宝安国土局产权科陈科长出面澄清说,翻查了牛刀博客所涉及的宝安区域的几个楼盘的备案记录,结果证实没有个人一次购买几十套房子的情形,至多只有一个人购买两三套。陈科长认为“假按揭”骗贷,只是外界误读了国土局网上数据。 假按揭的消息牛刀是从何得知的呢?记者追根溯源,才发现他只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而已,自己从未去证实。向牛刀传达假按揭消息的这位人士告诉记者,当时他也是听发起“不买房行动”的邹涛提起,依据就是看到深圳国土局的数据,他还没来得及查证真假,只是向牛刀透露一下,第二天,牛刀就在博客上大谈小阳春是假按揭造成的假象了。 “风起云涌的假按揭,居然可以营造一个楼市回暖的假象,任其发展下去,很快将形成比美国次级贷款更大规模的危机,并直接危及人民币的货币体系。进入2月,房地产成交量又在开始非正常放大,约有20%的在销楼盘开始止跌提价。”牛刀的言辞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记者跟随数个团购群看房,也调查过市场,发现2009年的楼市回暖,确实是因刚性需求的释放。深圳一龙头上市公司高管对记者说,2009年信贷十分宽松,开发商和个人贷款都不缺钱,有什么必要去做假按揭呢?连最起码的前提条件都不具备,牛刀想也没想,便道听途说地断定假按揭,误导市场,实在是太不严谨了。 到5月中旬,牛刀还在拿假按揭说事,最高法院专门调集力量,集中审理包括假按揭在内的银行骗贷犯罪,各地银监部门,也在进行调查摸底,上海银监局查处后发现没有假按揭现象。 2009年6月,牛刀又曝出“温州炒房团是继假按揭后的又一大骗局”,但事实是四处都隐现着温州炒房团的影子。 “牛刀从未做过市场,成天发博客揭露所谓的骗局,事实是他自己在编假消息骗百姓。”告诉牛刀消息的这位人士对记者说,发生几次类似的情况后,他再也不敢给牛刀爆料了。 “空城”是计? 牛刀唱空楼市的同时,却公开披露自己在2008年7月买房了,而且强调是买在最低点。而据经济学家金岩石披露,牛刀在深圳、北京、上海都有房子。 “牛刀自己买了房,却成功忽悠了一大批人持续观望不买房,同时他又靠卖书卖讲座卖点击率赚钱,这一点上牛刀又算是个成功者,不过牛刀的成功是踩在无数本来可以买得起房的人的尸骨之上的,有些残忍。”一位不愿具名的房地产人士对记者说。 2009年8月,因业务繁忙,牛刀干脆请经纪人帮其打理卖书和演讲做活动的业务,据其经纪人向记者介绍,牛刀现在活动很多,身价倍增,演讲一小时出场费是1.2万,超过一个半小时是2万,“采访他的人太多,除了央视、凤凰卫视和东方卫视外,一般都不接受了。” 事实胜于雄辩,像牛刀一样的唱衰中国楼市的舆情领袖人士,即便出于公心,最终是否做了善事还要另当别论。 深圳市建银财富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贺承军也是深圳地产界的剑客之一,与牛刀私交不错。贺承军告诉记者,“很多评论家理论水平不高,意气用事,想当然地发表言论,什么代表良知都是假的,真实的目的恐怕是利用公众,提高自己的知名度,再出书,或者通过演讲活动来赚钱。”
“不按经济规律说话,纯粹凭借道德标准也是荒唐的,中国的经济掺和着很多政治因素,政策的东西没人能看得准,而且市场时刻在发生变化,评论不一定准确。”但是贺承军认为,买不起房,不应该把责任推到评论家身上,而且个人买房也不要听专家的,还是要根据自身的实际情况。
2009年7月,时寒冰、曹建海和牛刀三剑客关闭搜房网博客,理由是“搜房网对开发商和高房价的明显倾向性,搜房网已经沦为开发商和高房价的走狗和帮凶,为高房价摇旗呐喊”。 搜房网作为房地产门户网站,在2009年初曾发起暖冬行动,给投资者提出可以购房的建议,事实证明,在现在看来这样具有可操作性的置业指导,对投资者来说是实用的。 一位几次踏空楼市的投资者告诉记者,牛刀和侯宁们是喊出了平头百姓发不出的呐喊声,但是不能顺应时势,纵观全局,只是为了一个美好的意念—为楼市、股市健康发展,不仅误导了一大群投资者,而且也改变不了现实。 作为有影响力的业界人士,听信其观点并跟随的社会大众不在少数,仅仅是为了迎合大众口味而妄加评论,是对大众的极端不负责任。而作为消费者,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中,千万不能盲从于个别专家和学者,要能明辨是非,要有自己分析、判断问题的能力。 “牛刀的言论,商业味道太浓,帮助草根阶层是对的,但光靠摇旗呐喊,靠道德来判断问题,对真正想买房的人来说,也于事无补,真正能给投资者带来实惠的是把握大势,从微观层面去帮助理财。”搜房网一负责人对记者说,专家应该做的是如何化解矛盾,而不是激化矛盾。 “可以不同意牛刀们的观点,但是却不能剥夺人家的发言权,投资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理性的分析,不盲从专家的言论。”一位对舆情颇有研究的专家如是说。 后记 “在当代中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与非,对与错,正义与非正义,真理与谬误还会继续纠缠和混淆,还会真伪难辨,但是,真理只有一个,就是看你的观点是不是维护民众的利益,是不是维护国家的利益?凡是为人民大众讲话的,必是时代的先驱,将为后世所敬仰。凡是站在利益集团一边,不惜侵害国家和人民利益,以及充当帮凶者,必然为历史所唾弃,因为历史是人民写的。”牛刀的博文往往令读者如沐春风。 不可否认,当代中国,民粹论者易受追捧,牛刀显然对此了然于胸。更了得的是,他策划能力高超,包装水平过人。 牛刀发迹于深圳。当地地产评论界某人士向记者透露,牛刀已然跻身成功人士之列,他著书《深圳,我把爱情弄丢了》、《看不懂的中国楼市》,为多个楼盘策划炒作,收获不少银子;又精耕网络博客,善用媒体资源,赚得一定名气,可谓名利兼收。 不过,在圈内,牛刀并不被认可。“中国房价连续大幅上涨的几年,牛刀就疯狂唱空了几年。”这位人士说,从现实结果来看,在靠预测立足的评论界,牛刀的表现实在难以令人接受。 不过,这位人士承认,社会大众对高房价的仇恨,导致他们更愿意附和讨伐高房价的言论。这就造成了唱多者多被恶骂,而唱空者常被赞为有良知,即便残酷现实与他们的意愿如此迥异。 虽然牛刀唱空精神一如以往坚定,但在其内心,估计难免充满困惑或苦楚。一天高比一天的房价,让他的预测一次次失灵。 牛刀的遭遇,其实并非他一人所有,普天下皆盼房价回归的大众,都情同牛刀。唯一有别的是,牛刀因言致富,而大众因信其言而居无定所,坐视房价呼啸而上。 我们追述牛刀空头言论和其中的故事,其实是梳理一部普通大众无力购房到一而再、再而三错过购房时机的辛酸历史。牛刀并不是无房者或房奴的代表,但牛刀的言论却代表了他们的心声。 一个名叫莲子(沈殿莲)的博客,将牛刀归结为“有大欲之人”,大欲即“出大名挣大钱”。这似乎代表了一部分人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