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本身,或许就是替所有混在办公室底层的灰姑娘们做了一个光鲜的梦:只要努力,总能从月薪3000元的小“催巴儿”,变成月薪过万的HR总监,穿一线名牌的裙子,开名牌跑车,泡帅哥上司,去泰国度假,陪美国总部的上司视察。不用去追问这种电影的价值观是否正确,因为对于大多还挣扎在温饱第一线的中国小白领来说,现实还没有奢侈到让人有空闲来考虑价值观的地步。她们还天真地相信,只要月薪过万,幸福就会来到自己身边,朋友会把你当VIP客户相待,帅哥会眼含热泪,眼巴巴地等着你蓦然回首看到他。 然而不能否认,这部电影在商业操作上是非常有效的。4月15日,《杜拉拉升职记》正式上映,首日票房达到850万元,上映前,各种渠道已经回收了资本投入的2/3。很多业内人士热衷于预测它最终的票房会达到1亿多元——如果真能过亿,那么无疑是国内中型投资都市爱情题材的一次“突破”。之前这类电影的地位尴尬,上不能与大片争票房,下不能与低成本艺术片比同情优势和人文关怀。性价比相对不佳。而这也是国内电影格局相对单一、类型化不丰富的原因之一。 “《杜拉拉》一开始是不被投资方看好的,大家都觉得都市题材、爱情电影除了走喜剧和大片路线,其他拍摄方式是不能赚钱的,甚至说你这个片子最后只能拿1000万元的票房。”张一白告诉本刊记者。 关于这部电影的商业操作,监制张一白称之为“做局”。

《杜拉拉升职记》是电影导演张一白监制的第二部电影。他监制的第一部电影是《双食记》。自导演转做监制,张一白的出发点是源自一种无力感。 “做片子时,我自己经常觉得拍的是一个商业片,但是对票房又觉得不尽如人意,经常有人说你把片子如果拿给我做应该能有多少票房。几年来我一直在想两个问题:一个是我们自己做的是不是一个商业片;第二个,你拍的商业片是不是一定能卖钱。商业电影其实就两件事情,一个是拍,一个是卖(后期推广)。而导演在这个行业里就是一个弱势群体。导演就是在喊‘预备、开始!’的那个瞬间是强势的,过了那三五十天,一喊停机,所谓的投资方、营销方、院线等一堆人就会依照自己过去所谓成功失败的经验来向导演提关于片子的各种各样的要求。一旦片子没卖好,没有预想中的商业价值,导演则要承受来自舆论的所有批评。” 让他深受刺激的一部电影是《秘岸》。《秘岸》的前一部,是同为都市题材的《好奇害死猫》,而《好奇害死猫》最终的票房与之前的预期相差甚远。而到了《秘岸》,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天张导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你知道《秘岸》要上映了吗?我说不知道啊。他说我看今天《新京报》在边栏发了篇很短的稿子,标题是张一白最新作品《秘岸》将于何时上映。”承接了《杜拉拉升职记》媒体宣传的张文伯说。 张一白打电话问制片方,回答是影片已经卖给了另外一个公司。于是张一白觉得,“《秘岸》就像我一个孩子,当我把这个孩子辛辛苦苦生下来然后包好后,忽然就不知哪去了。当你费尽心血做了一件事后却发现这件事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羞愤之下,张一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导演在一部作品中实际就是一个打工者,你不是资方,不是老板,你就是一个车间主任。一个车间主任难道有权知道产品卖向何方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