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冕第二任妻子天涯 孙冕登山这件事……

 孙冕第二任妻子天涯 孙冕登山这件事……


  刚刚在印尼查亚峰闯了趟鬼门关,孙冕又计划着3月底去攀登珠峰。这个57岁的男人,登山上了瘾。

  也许你想不到,现在以“登山爱好者”自居的孙冕,在50岁前没有登过一座山。生平第一次正式登山,孙冕碰巧与王石住在同一间帐篷。那是2003年的“激情攀越哈巴雪山”活动,作为主办方《新周刊》杂志的社长,孙冕不过是去“凑个热闹”。

  在那之前,他对登山这种运动一点也不感冒,对王石这面“业余登山的旗帜”很不理解:“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干吗非要去干登山这么辛苦又没意思的事?是不是性格特别拧巴?还是做秀?真的,我当时完全不理解。”

  没想到,一趟哈巴雪山下来,孙冕自己也迷上了登山。从云南到四川、从俄罗斯到新疆、从青海到西藏、从非洲到南美……年过半百的孙冕乐此不疲,交了不少“山友”,追在国家登山队队长王勇峰后面喊“师傅”:“每座山都是一个期盼,我会想去看它,好像看望一个人一样。”

  最后一口气

  当时我想,完了,这回可能要留在这儿了。

  由于涉及到土著、矿区、外交部等敏感词汇,孙冕一行7人的查亚峰困境被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其实,这并不是最危险的一次。对孙冕来说,2009年1月攀登南美洲最高峰阿空加瓜的经历更加惊心动魄,“我当时觉得这把骨头就要留在那里了。”

  在我的登山经历中,最危险的一次是2009年1月登阿空加瓜。当时也是跟王秋杨、孙斌(原国家登山队教练)等人一起。我们这支队伍前几天的状态很好,走得顺当,连向导都夸我们能力强。没想到,在登顶前,我出现了问题。

  当时是夜里1点,刚出发不久——一般冲顶都在夜里出发,白天出发,时间不够。由于吃不惯芝士之类的食品,我前一顿饭只喝了一碗汤,很快就开始感觉体力不支,发虚、冒冷汗。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时候应该赶紧吃东西,于是我从背包里找了一些营养棒之类的东西吃下去,本来还好,可这时候最致命的事情发生了:向导给我喝了一口冻桔子水。

  西方人和中国人的饮食习惯不一样,他们认为喝热的东西对胃不好,但中国人的胃就得喝热的,尤其在那时候,喝了冻桔子水,冷上加冷啊。很快我开始反胃,不断打嗝,差点喘不过来气。登山时,正常呼吸很重要,本来山上空气就稀薄,打嗝相当于加速体内气体的排出,是很危险的。当时有山友问,孙爷是不是肺气肿?还是脑昏迷?怎么发出这么怪的声音?还有人到我跟前晃手指,让我辨认1、2、3。还好,我都答对了,他们才松了口气,庆幸我没有发烧,脑子还清醒。

  走到最后一个山口,向导让我们把所有的背包行李都放下,只拿手杖轻装冲刺。但只走了一小段,我再次感觉体力不支,完全走不动了。山友十一郎(注:周行康,苹果基金会秘书长)把自己口袋里最后的两颗糖拿给我,一个向导递给我一块威化饼,我飞快把这最后可以吃的东西吞下去。向导说,这点东西不足以支撑我上去再下来,让我自己选择留下还是跟着大部队前进。

  我当时哪里还有什么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走。以我的经验,登山时不管发生任何事情,绝不能单独一个人。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真的很危险,当时我想,完了,这回可能要留在这儿了。还好,最后撑着一口气上去了。

  忘性是好还是坏

  如果那些记忆会给心理带来负面的影响,那么我宁可把它们丢掉,日子总是要继续的。

  尽管有过如此危险的经历,孙冕从未想过放弃。从阿空加瓜峰下来一年后,他和王秋杨等山友再次出发前往印尼查亚峰,没想到,等着他们的是又一场危机:6天“世界最难的徒步路线”,走得异常辛苦;抓着绳子荡过岩壁断崖时,有点恐高的孙冕大叫“妈妈呀,我以后再也不调皮了”;等待营救的晚上,忐忑难以入眠;回程路上,趴在驾驶座后面躲避可能出现的子弹……

  然而,谈起那段经历,孙冕的语气很轻松,似乎早已忘记当时的焦虑心情。这一趟下来,他掉了14斤肉,可一个春节又补回来了,“超级郁闷啊,身轻如燕的感觉多好。”

  “逃脱”危险之后,每次再想到那些经历,都觉得很值得。其实,每次登山时,孙冕都会骂自己“臭狗屎、这么难的路为什么还要来”。但下山后,又觉得“哎哟,爽死了,终于完成了要做的一件事”。特别矛盾的心态也正是乐趣之一。

  登阿空加瓜那一次,不仅我的身体出现问题,王秋杨的情况比我更糟。她也体力透支,登顶后是被人抬下来的,抬的过程中,由于自身没有运动,体温下降,处于半昏迷状态,非常危险。但两天后,当我们下山来到一个小镇里,喝着葡萄酒,吃着阿根廷烤肉,谈笑风生,恍然觉得昨天的危险离我们很遥远。

  人有时候真是很奇怪,难道人的本性就是会很快忘记痛苦的事情?还是抱有一种侥幸心理?我不知道这种忘性是好还是坏。不过,人生总有一些很痛苦、不愿回首的事情,如果那些记忆会给心理带来负面的影响,那么我宁可把它们丢掉,日子总是要继续的。

  我每次去登山,最担心的人就是母亲。最初,我登山前都不告诉她,等回来后才跟她说。这次去查亚峰我也没有告诉她,后来出了事,弟弟妹妹们全都知道,只对母亲封锁消息,不过最后还是没瞒住,媒体的报道太多了。母亲知道后,就每天给我打电话,当然打不通,她很着急。但这件事,我春节回家见她时,她并没有提。山路即心路登山的人有一句话:快就是慢。其实人生有时候也是这样。

  山路即心路。

  第一次登山时,孙冕发现王石走的速度比别人慢,但脚步一直不停。很多年轻人虽然速度快,但走不了多久就要停下来休息,最后并没有王石坚持得久、走得远。这对孙冕触动很大,此后登山,他就采取王石的方法,按照自己的呼吸和节奏,一步一步慢慢走:“登山的人有一句话:快就是慢。其实人生有时候也是这样。山路即心路。”

  除了节奏,孙冕还从王石身上学到另外一招:有时候我们大白天回到帐篷,王石也一头钻进睡袋。我问他,这么早睡得着吗?他说,不睡觉干吗?于是我知道了,“保存体力”对登山的人来说很重要。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不能把所有的体力用完。现在我每次登山也是这样,一回到帐篷就钻进睡袋,即使睡不着也躺在那儿。

  除了王石,王勇峰是另一个对我影响很大的人,我死乞白赖地要他收我做徒弟。从他身上,我学到的是处理突发事件的镇定。每次登山,只要有他在,心里就特别踏实。这次在查亚峰遇到困难,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他知道我们的情况后,在很短时间内调动所有关系,成功地把我们营救出来。

  这些年交到的山友,是我登山最重要的收获之一。一日为山友,终身为友。两个人相处十年,互相之间的了解程度也不一定比得上一起登山十几天。在高山上,系鞋带都是要花费很大力气的事,如果这时候旁边有一个人毫不犹豫地脱手套、蹲下来帮你系鞋带,你的眼泪不可能不流下来。

  这次登查亚峰,我走得很慢,一直落在队伍后面,一是因为到底年纪大了,体力比不上年轻人,二是因为两条腿有旧伤。孙斌就一直跟在我后面。

  上次登阿空加瓜,我的手杖断了,也是孙斌飞快把自己的手杖给我;我的头灯没电了,他说:“孙爷你前面走,我在后面照着你。”

  到了山顶,孙斌给我们拍DV,让每人说几句话,我差点说不出来:“没有你的手杖和灯,没有十一郎给我的那几颗糖,我根本不可能上来。”说着说着差点又要哭出来。那种感动是非常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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