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看过一副对联:“使君子花,朝白、午红、暮紫;虞美人草,春青、夏绿、秋黄。”君子的心,一天就变;美人的身,一年就老。在自己的生日这天,默默回望过去的一年,内心是曾被填满又被掏空的怅然,诧听得耳边斜风细雨的声音,更是惊觉时光已嗖地超越过了我,林花已谢春红,那些曾绚烂了生命的人和事隐隐恍现,疑为初逢。然,终究是锦瑟短暂,流年长往。美好的念想恰似水里的一枚茶叶,翻卷、舒展、吐色、生香,当眉黛韶华释尽,留下一抹祈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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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光相争,人与人的诸多牵扯,实如风过,如草影,如雁鸣寒潭,终将归于沉寂。也许,时光正以它凛冽的姿势告诉我:正因美好的总是短暂,在叹喟当时只道是寻常之余,要对生活保持敬畏之心,对人对情对年华,要心存感念,要莫失莫忘,要互珍互重。佛说,和有情人做有情事,别问福兮,祸兮。那么,就让行者且行,歌者尚歌,让人间的温暖与萧瑟在心底得以调和,如此,便可思绪安宁,余生淡定。
曾经,很喜欢在清晨去路边散步,喜欢看在黑色枕木和淡黄色石块间长出的蓬蓬细草,那些纤长的茎会在春夏之交开出微小的花来,浅粉或者淡紫。翻开潮湿的石块,许多的小虫子会霎时四散,它们在慌乱中常没头没脑地碰撞在一起,傻傻地短暂怔愣,再错转过身,没方向地逃去。看天蓝,看云软,看人来人去,仿佛灵魂就变得很轻很自由。现在想来,觉得我不过是沉湎地走在我的风景里,我是看风景的那个人,也是自己眼中的风景。我带着一颗安静的心来,也将带着一颗安静的心去,风景,不过是沿途。
更多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在电脑前敲几行温婉的话,或者懒在松软的被褥间读几页明彻的文字,幽幽自芳。许是女子天性多愁善感,我始终无法让笔端的文字安之若素,微笑成暖,写下的话多是痛干病酒,是伤春悱言。曾想象,对于那些爱,那些情,那些人,应是来之我受,去之不悲的稳当,却不想也会有底气不足、满城硝烟战火的时候。当伪装的智慧终被击败,所谓的坚持在现实下已成徒然。此时,春已向晚,余生还有多少力气可以去爱?
“节制自己的感情。任何时候,任何人问你,有过多少次恋爱,答案是两次。一次是他爱我,我不爱他。一次是我爱他,他不爱我。”这是柏邦妮在她二十一岁时写给刚失恋的妹妹的一封信。这篇文章在网络上曾红极一时。那时的柏邦妮骄傲地貌似理性,实际上却脱离了现实生活的历练。五年之后,柏邦妮在博客里提到那封信的一些片段。她说自己再也不复曾经的清澈和坚定了,“我爱过一个中年男子,并且被伤得要死,并且从不后悔;我没有节制过我的感情;我不再回答别人我只爱过两次,如果有人问我,我就诚实的说:‘我爱过很多很多次,最重要的是,我还要这样爱下去”。
“如果现在的我,只想说:去他妈的所有的信!用力地做,用力地爱,用力地活,这就够了。”如此想来,那些惺惺相惜的情怀和通透的文字间的交流,亦是盛开在灵魂的花朵,有着暗夜难挡的芳香。杯水也可清欢。如此,就向着心意去活,坚强、独立、饱满。爱着的人,爱着的生活都要惜之,重之。
其实,爱、信仰、荣光、温暖,皆来自心灵的厚重,来自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和热情。无论生活曾给予我们怎样的责难,一定有亮晴的阳光,穿过云层的罅隙,等在你前行的路上。 时光甚微,若有所爱,请深爱。再祝自己生日快乐。你来,留下一句祝福,我自珍成小小的温暖。你来,看这些字,实是我与你的一场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