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上班的周末,本是单身汉四处猎艳的好时节,况且阳光明媚,凉风习习,窗外和裤裆里的鸟儿都蠢蠢欲动想放声歌唱。
然而老王现在很烦恼,他实在想不通,怎么自己家门口会莫名其妙出现一个箱子,更要命的是,箱子里放着一个蛋。
对于蛋,老王并不陌生,上次与小张肉搏正酣时,她脸色潮红,曼妙胴体发烫,娇喘一声,竟是下了一个蛋,两军短兵相接,差点让老王鸡飞蛋打,至今还心有余悸。
有时老王欲火焚身地找熟悉的少妇,她们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有点不方便呢,是下蛋日。”他就知道这一炮成了幻影。
但是这个蛋不同,透过白皙外壳,隐约能看见有东西在抖动,它不是姨妈蛋。
它是一个无比鲜活的生命。
这个蛋为什么放在我家门口?老王内心充满疑惑,将脚下烟灰碾成一片碎渣。
莫非是哪个被他伤透了心的女人想报复他,从此将两人孩子抛弃?
越想越发真切,老王紧张起来,连上次给楼下的拳王小李戴绿帽时,都没这般忐忑。
作为坚定不移的享乐主义者,莫名多了个孩子,无疑是天大祸事,要对蛋进行定期保养,还要花不少精力去孵蛋,还怎样到处愉快地约约约。
要不,把这蛋给偷偷扔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老王小心翼翼地抱起箱子,像是年少第一次偷看岛国小电影的慌张。
“嘿,王哥你手里抱什么东西嘞?”楼道中,丽丽热情地打招呼,浓重脂粉裹藏呛人香水味。
老王强掩不安,他有点结巴地回应,“没啥,就是些屋里刚收拾的废旧东西。”
会不会是丽丽放的蛋呢,上次他骗她说要加班,其实正忙着跟小张解锁新姿势。
可从她表情里看不出假装,老王忧心忡忡地到小区花园草丛旁,找了个幽暗角落,准备将蛋抛下。
不远处,一只硕大的边牧牢牢盯着他,老王不觉一阵激灵,这狗是隔壁独居的黄老太养的,被宠得不行,黄老太也不买黄瓜了,神采飞扬地成了广场舞主力。
边牧每天气宇轩昂地在花园散步,有一次老王看见它从草丛里蹿出来,嘴角沾满了蛋液,毛发上挟杂白色蛋壳,应该是把居民乱丢的蛋给吃光殆尽。
边牧琥珀色眼睛汇成尖锐视线,它目标锁定在那个鲜美无比的蛋。老王暗自叫苦,好歹是自己的血脉,总不能混蛋得让狗给吃了吧,他踮起脚,准备返身回去。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随着山寨手机震耳欲聋的铃声响起,边牧被吓得拔腿狗蹿,老王深吸一口气,开始接听。
“老王头,今晚老地方不见不散,新来了两个姑娘,我跟你说,那脸蛋,那身材,啧啧啧,一摸全是波,全是浪!”损友皮条陈一阵荡笑。
“我今晚有事,不去了。”老王心烦气躁,刚想拒绝,突然想起上次喝酒时皮条陈谈起的事,声音变得细微,“老陈,上次,你说的那个卖蛋市场,是真的吧,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天色阴霾厚重,格外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知是被冷风吹着,还是因恐惧害怕,老王的手脚不住颤抖,皮条陈走在前头,老王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严肃过。
他们进了一条错综复杂的小巷,拐角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流浪汉,空空酒瓶在风中不时发出哐当声响,惊起几只老鼠吱吱奔逃。
“到了。”皮条陈轻叹一声,“你决定了么?”
老王把嘴里的烟抽出,狠狠扔下踩碎,头也不回地走进门。
寂静午夜,狭小潮湿的屋里却挤满了人,四周密密麻麻叠起许多保温箱,确切来说,是孵化箱,垒出绵长堤坝,里面躺着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蛋。
看那黝黑蛋壳,壮硕外形,定是非洲兄弟的爱情结晶,右侧那个壳面有些殷红,并散发出火辣味道的,大概产自四川、湖南一带。
这儿就是神秘的地下卖蛋市场,因为各种原因被送来这边的蛋,它们的孵化箱前都贴着标签,上面详细写着父母的学历、职业等综合条件,黑市商人依据这些来判定价格进行贩卖。
在屋里挑选的买家多是中年夫妇,他们眼里充满对子裔后代的渴望,紧张地在几个蛋前徘徊不定。
接待老王的是个脖子挂有巨大金链的胖子,他小眼眯成迷离海岸线,朝老王身上扫了一遍,嘴角泛起轻蔑。
“姓名?”
“王根硕”
“学历?“
“蓝翔肄业”
“母亲的资料呢?”
“不清楚。”
胖子不禁皱起眉头,他肥大手臂震开桌上尘埃,“来路不明的,我们只能收最低价。”
老王在发愣,他似乎回到了那个悠长夏日,还是初中生的他,靠在孵化箱旁边发呆。
箱子里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蛋,它外形单薄,壳上出现许多细碎裂痕,似乎能听见匀称呼吸。
“姐姐,弟弟会从里面出来么?”
“对呀,他快要爬出来了,然后你就会成为舅舅哦。”
微风吹扬,风铃叮叮当当摇晃,裂痕渐渐绽开,巨大啼哭声涌来,一只小手在光芒中破开蛋壳。
“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
姐姐温柔笑颜,少年眼眶明亮。
“妈的,你小子到底卖不卖啊!”金链胖子气急败坏,伸手想去拿老王手中箱子。
老王一脚飞踢,踹开胖子,抱起箱子玩命地往外跑,他忽然有了一种使命感,他想好好地看到那个新生命的降临。
门外的皮条陈望着那个不断远去的身影,朦胧雾气中,长长地松了口气。
周围的人都说老王像着了魔。
他戴上包裹着蛋的特制围巾,厚脸皮地坐在一群妇女中间,不顾老相好们挑逗眼光和暧昧动作,津津有味地听孵蛋讲座。
他拒绝了朋友们猎艳邀请,删掉电脑里异国老师身心指导,看上了《孵蛋必须知道的三百件事》。
他世界的中心似乎成了这一枚小小的蛋,夜晚里,看着蛋轻轻抖动,他甚至唱出儿时歌谣,大脸挂满慈爱。
临近破蛋的日子,老王兴奋不已,他把蛋轻放到床边箱子里。早早地出门买菜,准备请几个朋友回家迎接孩子诞生。
当他回到家门时,闻到一阵浓郁的蛋香,恩恩,味道不错,感觉里面还有放葱花,再加点香油就完美了,咦?
他疯狂地跑到床边,发现孵化箱里空空如也,绝望感充斥着整个胸腔。
“不,不,不”老王踉踉跄跄地顺着味道走到厨房。
眼前是一个无比亲切美丽的身影,她还端着一盘香喷喷的葱花炒蛋。
老王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姐姐,那是我的亲生孩子啊!“
啪,啪啪,啪啪啪,几巴掌下去,老王的大脸绽开几朵红霞。
姐姐原本温柔的声音变得格外高亢。
“你是不是智障,恩?我寄给你吃的新鲜鸵鸟蛋,你拿来孵,再不拿来炒,是不是要生鸵鸟宝宝当你儿子啊!“
这里是一个努力码字的小编剧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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