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我心中一直告诉自己的话。
上周末我做采访时,对面的人哽咽道——
「那些主管都是瞎了眼吗!为什么我总是怀才不遇。」
我安慰她几句,整理好采访笔记,与她挥手告别。她,毕业一年换了五份工作,其中半年还在培训班度过,期间还转了行,每天下班后基本上都在看综艺和玩手游。
对女孩子我很难说狠话,一开口就煲了碗热腾腾的鸡汤,说:「你还年轻,只要努力,时光是最公平的,它会证明一切。」
萍水相逢,采访后怕是再也不见,我并没有告诉她真相是——
大多数怀才不遇,多半是无才不遇。
1
有句古话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正如张爱玲那句「出名要趁早」般,这句古话不知误导了多少人,他们把自己当作千里马,总叹息:为什么没有伯乐赏识我。
伯乐们没有瞎,你或许不是千里马,你只是骡子,出来溜溜就漏了馅,还怨天尤人。
我们常见到这样的人:看起来什么都知道,爱夸夸其谈说个不停,好像什么都会,但什么都只有半桶水。
我朋友和我说起过他的室友,他室友自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大学考试实在太简单,看别人弹吉他爱评点几句,随意评点当红作者与经典作家,人往那一站,就像话匣子被打开了,滔滔不绝,像个演讲家,谁反驳,他就变成辩论家。
结果,他谈吉他时和弦连C和弦也按不住,写一篇800字文章还要百度,考试连基本的名词解释也答不上来纯靠作弊。
你是不是有过这样的时刻——
认为自己在某个方面有才华,于是看不起也看不上任何人,自以为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与爱好,其实,你并没有花大量时间去练习,看过了太多天才事例,便自以为天赋出众。遇上专业人士时,毫无疑问,你会被直接碾压,但你不服气,说:「我要是科班专业出身,我比他还厉害。」
遗憾的是,你本专业好像也没多厉害。更可怕在于,你依旧没有为你自以为热爱的事情付出过努力,依旧沉迷在自我安慰的假象里洋洋自得。
有句著名的鸡汤叫「以绝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之低,根本轮不到去拼天赋」,让我加一句话,把心灵鸡汤变为心灵砒霜,「若要拼天赋,你努力一辈子也拼不了」。
想要成为舞蹈家就去练舞,想要成为钢琴家就去弹琴,想要成为作家就去写字,别总说「我想」,要实际去做。并且,绝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必须得日复一日地坚持,才能成为一匹刚刚能奔跑的马。
2
我对文章开头那个女孩说:「时光是最公平的,它会证明一切。」
这句话其实是成立的,但它需要一个前提——
你的所作所为够不够资格。
我常看见有人不愿做某件事时,抱怨道:「我做不好是我不喜欢它,要是做我喜欢的事,我一定做的比任何人都好。」
当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时,遇到困难,立刻退下,再骂道:「这个社会太现实了,人根本没办法追求自己的梦想。」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看见他为自己的梦想付出过多少,实际上,连第一步都没有迈出去。
他最终把所有问题总结为:怀才不遇。
我在三年多前一个月投了十几篇稿子,全部被退稿,我看着被发表的那些文章,心中不屑:明明没我写得好,肯定是编辑不识货,我怀才不遇。
我再回过头看我三年前的小说,不忍直视。
2013年,我写了近二十万字废稿后,发表了第一篇小说,也和一家小说网站签了约,拿了人生的第一笔稿费。那时,是欣喜若狂的,后来,在网站上连载的小说成绩不好,我依旧认为:我只是写得小众,我只是怀才不遇。
如今再看,我面红耳赤,无论人物、情节还是对白都粗糙到让我想将它毁尸灭迹。
我终于明白,我并不是怀才不遇,我需要学习得很多。后来,我系统学习了小说创作理论,解析了数个名家作品,潜心写了近百万字的习作。
2015年,《北京晚报》编辑找到了我,让我在《北京晚报》开了我人生第一个专栏。2016年,四家出版社编辑找到我,我与其中一家图书公司签下合同,即将出版自己的第一本书。
我终于遇上赏识我的编辑们了,我并没有过于去主动寻求,却在潜心努力时收获了太多机会。虽然现在的我够自信,但仍觉得是我太过幸运,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因为我明白——
大多数怀才不遇,多半是无才不遇。
3
我们喜欢自诩优秀与不凡,更爱听他人吹捧几句,时间一长,便陷在了自我欺骗的谎言中,当真以为自己能力非凡、才华横溢与实力出众。
像是场不算精心编织的骗局,又如泥潭般温暖让人沉迷,沾了一身泥泞还嬉笑怒骂不知将窒息而亡。
有多少分量,拎出来晒晒。人将谎言当了真后,便不知天高地厚,自负又自大,屡遭现实打脸后,哭天抢地,鬼哭狼嚎,声嘶力竭,痛斥现实的残忍与社会的不公,转身成为愤世嫉俗的热血青年,将自身所有失败怪罪于外界。
从不反思。
你只看见自己读了一小时书,却淡忘自己浪费了一天,你只知自己熬了一夜完成某项任务,却淡忘自己数天来浑浑噩噩趴在床上只知沉睡。
你没那么优秀,你向来如此平凡,你只爱找寻安慰惧怕接受平庸的自己。只是你不敢承认,拼了命找毒鸡汤、挖蠢段子来证明你没那么平庸与不堪,看了本传记、听了段传奇就自认为也如传记、传奇般中的人不凡。
你还要骗自己多久?
大多数怀才不遇,多半是无才不遇。别再骗自己了,如果你足够热爱你的梦想,如果你足够拼命去努力,你才有资格说自己有才华,到那时,你遇见的,会比你想象得还多。
我会在心中一直告诉自己这句话:大多数怀才不遇,多半是无才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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