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男朋友的肩膀睡觉 在交通工具上靠着陌生人的肩膀睡着了或是被陌生人靠着肩膀睡着了是怎样一种体验?

当年18岁,自以为年轻无敌, 连续两天通宵刷美剧,那种状态就是,非常累但是不困,脑子是木的。
然后作死的上地铁,准备去同学家接着high。
我只记得买了一听可乐,找了一个位置一坐,
然后醒来的时候,我正在一个大叔肩膀上流口水。
那大叔长得挺帅,浓眉大眼,肤白貌美,关键是气质特别好,特别儒雅,特别温和。
我当时特别尴尬。
那大叔看着我说:“小孩,我要到站了,你这脑袋够沉啊。”
地铁里面人是满的,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周围人一听,表情各异。
那大叔接着说:“你不说个谢谢啊,我帮你瞪走好几个小偷呢。”
我赶紧抱歉说谢谢。
看了一眼站名,我也到站了,,,
在迷一样的尴尬里,我和大叔一前一后离开了地铁车厢。
大叔时不时回头看我,半是嘲讽半是无语的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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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
远远没有。
大二那年,我去医学院的好基友玩耍,他们正好有课,那我就去蹭课咯。
一走进教室,一看讲台上站的那人,竟然是那大叔!那个大叔!那个被我用口水污染了一路的大叔!
我一向是个冷静的人,准确的说,是擅长装淡定。
我想这么长时间人家肯定不记得了,怕鸡毛?!
一开始上课,那大叔对着下面的学生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吧,我的课不准迟到早退,不准聊天,不准玩手机。”
然后他转向我,看着我说:“尤其是你,上课不准睡觉。”
what the fuck!!!
尼玛记忆力这么好!!
然后他接着说:“上课就该有上课的样子,我在这口干舌燥的讲课,你在下面举个可乐喝饮料,你坐教室里面看戏呢?!”
然后他看着我说:“上课喝饮料不行,喝水更不行。水喝多了,睡觉流口水。”
what the fuck!
他全记得啊!
你以为这就是高潮吗?
他看着我,继续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鬼使神差的说了我基友的名字(进教室的时候,我发现他不在。心想给他打个掩护。)
然后大叔说:“成,你叫刘X是吧。我记住你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大叔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接下来整个事件就失去了控制,基友告诉我大叔是全校最严的老师,副校长的儿子都挂。基友要我务必来上课,否则此事拆穿,他必挂。
那一学期,是我终身难忘的一个学期,作为一个财经院校的学生,一个高一物理化学就不及格的文科生。为了这么一个无厘头的误会,我上了整整十八周的外科医学。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立志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奋斗终身的大无畏精神!
每当上课,猜猜大叔第一个点谁的名字?
当然是我的名字,确切的说,是刘X的名字。
我外科医学学得还是不错的,靠死记硬背回答课堂问题,帮基友赚了不少平时分。
没错,我也是大叔课堂点名的热门人选。
呵呵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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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吗?
这还远远不是。
基友他们医学院的点名册,是它么附带照片的。
那个大叔第一次上课就他妈知道老子是冒牌的。
大叔不愧是干外科的,心理素质真好。
外科医学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次课,临下课的时候,大叔走到我面前,问我:“你想不想参加期末考试啊?你也玩了一学期了。考试参加不?”
然后他扬了扬手里的点名册。
基友的照片和基友的名字并列在一起。非常和谐。
“每次我点名,你答到。看着刘X坐在你旁边,我都想笑。你还回答问题,脑子挺好使啊。你是哪个班的?”
我岂止不是你们班的,我都是不是你们学院的,我甚至都不是你们学校的啊!苍天!
然后我就招了。全盘招供。


那是我大二时候的事了。我基友后来告诉我,大叔每次给下一届学生上课,都会讲这个故事。
原话是“你们知道我谁吗?XX医学院的就别想翘课了。XX财大都不敢翘我的课。”
然后他就讲这个故事。
嗯,每当他的课堂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就讲我的故事,来活跃课堂气氛。
我真是哭都没力气啊!!

故事还没有结束。哭完了再更吧。
~~~~~~~~~答主泪水擦干了~~~~~~~~回来更完~~~~~~

那些在评论里喊着在一起的童鞋,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前几天刚写了一个不要和大叔扯不清的回答,现在就和大叔在一起,岂不是啪啪的打脸。
何况我是男的。

接着更,我上周的智齿,嗯,暴动了,四颗智齿全部暴动。你能想象这种感觉吗?
立刻去医院,挂口外,准备拔牙。一问,夏天是拔智齿的高峰期,我前面还有两个月的患者等床呢。
我喊疼,我老爹心疼,问我要不帮你找找关系吧,你这么疼,不知道大夫能不能给你往前提前一下。
我爸说:“我倒是认识这医院的普外科的副主任,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问总是没有坏处。”
然后他打了电话,说明天一起去医院看一下,要是不严重,直接拔了。
然后我喜滋滋的和老爹去医院,找到普外科副主任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看见办公桌上的那人,立刻转头往回走。
那大叔就在办公室里。他就是普外科的副主任。
我还没有跑出办公室,就被我爸一把拉了回来。
那大叔,准确的说,是敬爱的李教授,一看到我,瞬间就high翻了。
“哟,这不是刘同学嘛,哦不对,张同学。”
我爸一看,更蒙了,他儿子我念的也不是医大啊。
“张同学是我的爱徒啊。不用介绍了,都是老熟人。”
我爸更蒙了。他看了我一眼。那个表情,这么形容呢?
大概就是“你他妈又在外面干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忘了和各位看客交代,这大叔帅归帅,但是性格非常高冷,别人的闲事一概不管。
过去上课的时候,有同学去问问题,他直接就是一句:“上课没听吗”?
同学回答“听了没听懂”。
他问:“不可能,你能考上我们这学校。这个你搞不懂?”
“去问问刘X,如果他也不懂,我再给你讲。”
因为我根本不是医学生,直接学外科医学的后果就是,我根本不知道大叔讲得是什么玩意,我还不能再课堂上玩手机,不能走神,一开小差就会被提问,一提问我答上来就会被大叔讥讽。
重点是,大叔你第一节课就知道我是冒牌的,你和我较个什么劲?
但是那个时候我和基友不知道啊,基友还想要平时成绩,每次都一副“祖宗我求求你了,别和李教授顶嘴。”的表情。
我是打惯了辩论赛了,打嘴仗我最不怕了,大叔固然非常毒舌,但是每一句我都能打回去。
但我不能。不能和教授顶嘴。为了我那个傻逼基友不被挂科。
那一段时间,我觉得我的人格和尊严被强奸了,而且还被抡了半年。

回到拔牙上来,我爸把我推到大叔面前。
“来张嘴。嗯是蛀牙。还有立事牙。我在口外轮换过,我觉得你这个应该不严重。”
我立刻说:“大夫啊,这普外和口外,隔行如隔山,你不是这科的大夫,不好下定论吧。”
我爸立刻抽我:“你是大夫,人家是大夫?让你干啥你干啥。哪里那么多话。”
然后大叔说:“我的课没有白上,分得清口外和普外。我带你去看一眼不就得了。”
然后去看口外,口外的大夫说,你小孩子就直接拔了吧。今天没病人了,我做个义务工吧。
然后口外那大夫主刀,大叔在旁边递器械,我张个大嘴躺这口外的手术椅上。
期间交流有:
“这小子爱流口水,多吸吸。”
“千万别碰到神经啊。这小子脑子一般,上我的课就没有答对过几道题。”
我瞪他。
“小兔崽子还记我仇啊。我考你外科医学啊,回答正确今晚请你吃饭。”
“哦我忘了,你口腔麻醉了说不了话。”
“哦我又忘了,你拔了牙吃不了饭。”
“我今晚去吃麻辣小龙虾,你也一起去吧。”
“小子你看看就行。”
口外那个大夫在旁边笑抽了。
我在心里说“你他妈别笑,你手一抖我废了。”
拔完牙后,我陪同大叔,我爸,口外大夫去吃饭。
一桌子生猛海鲜。特地点了一份小龙虾,放在我面前。
我连一碗粥都没有。
那天晚上我回去打点滴,口外的其他大夫护士不知道内情,但知道我拔个智齿,是普外科副主任亲自递的器械。大家都以为我背景深厚。
然而,这“背景深厚”在24小时之内迅速破功。
那晚我姐姐来看我,刚好大叔也在。我姐姐是影像科大夫,同行遇同行,很快交流了我的病情。
普外科自然见多识广。我姐姐立刻问了不少业务上的问题,大叔虽然人贱,但是业务还是非常赞的,专业非常硬。
然后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第二天,我姐微信我:“李XX真的是太完美了。专业,绅士,关键特别极其的帅啊。”
我回:“你什么意思?”
我姐:“我和他聊专业,显得太无趣了对吧。于是我们聊了你。”
我懵逼了。
“他对你倒是挺感兴趣的,说你脑子好使,一点就通,不干外科可惜了。”
“弟,对不起了哈,我说了不少你的事,逗得李XX特别开心!”
就是说,两个人在微信上吐槽了我一晚上,然后一拍即合成为好友。
我姐为了讨好李XX,把我干得那些二逼事儿全抖落出来了。
真是卖友求荣。
大叔和我姐,现在关系突飞猛进,
大叔笑点那么高,那么高冷,我姐得说了多少我的黑历史才能达到目的啊。
我想都不敢想。
他们两位交朋友,大家都说,郎才对女貌啊。
呵呵,根本是豺狼对虎豹。
我不知道大叔成为我姐夫的可能性有多少,但是我已经生无可恋。


~~~~~~~~续更~~~~~~~~~~~~~~~~~~~~~~~~

在知友们山呼海啸的呼声里,答主回来了。
非常荣幸,回答上了昨天的日报,这是第一次上日报,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日报竟然还配了一张吴秀波的照片。谢谢日报编辑。
虽然李大叔相貌的出众程度,是完爆吴秀波老师的。谢谢。
几乎所有人都关心两个问题,我和大叔会不会在一起;大叔到底成没成我姐夫?
我想说你们也太着急了。这刚几天啊。
昨天偷了我姐的手机,看了不少聊天记录。(虽然事后被老姐发现并暴打。)
挑几个有意思的展示一下:
1 姐:你说我们算哥们,还是姐们,还是其他的什么关系呢?
大叔:你我都知道的答案,何必说出来呢。

2 姐:你这个头脑真是天生外科的材料啊。感觉我的脑子比你差很多啊。
大叔:也没有差很多啊,你和我智力的之间,相差一百个张XX吧。
姐:哦。那我们两个脑力水平基本一样。

(张XX就是我的名字。真是无时无刻不被黑。)

3我姐给大叔发了一大堆我的二逼照片,我那些照片,这么形容呢?
很多年后,如果我儿子看到这些照片,我会语重心长的解释:“爸年轻的时候,是POSE之王。”
比如:那些我一手掐腰,一手扶头的姿势,请自动联想90年代的凯特莫斯。
身边大人含蓄的微笑,而我一脸严肃,前腿蹬出,后腿绷直,一手背后,一手五指冲前。请自动联想林青霞的东方不败。
抱在一颗大树上,用销魂的眼神看着镜头。请自动联想美帝国主义的钢管舞舞女。
双手抓紧树干,双腿凌空,眼神刚毅。请自动联想朝鲜人民共和国的体操运动员。

大叔只回了四个字:仪态万方。
过了半个小时,估计大叔忍不住了,又回了一句话:孩子当年病成这样,治病花不少钱吧。

昨晚,老姐和大叔打算看电影去,挑来挑去,发现院线的影片都没什么意思。我姐提议,找一部电影,在家里看算了,用家里的幕布,效果也差不了很多。
作为一个文艺青年。一个阅片无数的民间影评人(不要喷我),我打算为两位医生展示一下我文艺巨匠的专业地位,说几个后现代结构主义之类的词,挽回一下我最近被黑出翔的形象。
然而他们两个大夫好死不死的挑了一部温子仁的电影。恐怖片。
片子开始的时候,我还非常淡定,这桥段都是套路。
然而在电影上,我是一个相当容易投入的人,很快,就把我知道的套路都忘了。
影片四分之一的时候,两位医生谈笑风生,表示血浆太假。我开始想上厕所。
影片二分之一的时候,大叔挑出了一个影片的漏洞,然后兴致勃勃的和老姐讨论。我根本就没有接上剧情,已经蒙了我。
影片结束的时候,大叔一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一个手扶着我的手臂,一本正经的问我,要不要喝点热水。
晚上大叔送我回家的时候,我拒绝坐在后座上。黑。

是的。又一次颜面尽失。
~~~~~~~~~7.26凌晨诈个尸~~~~~~~~~~~~~~~~~
你们就这么想知道后续啊?
感觉没什么动力啊。
~~~~~~~~~7.27~~~~~~~~~~~我以为热度会过去,打算直接上结局~~~~~大家这么热情,明天加个插曲吧~~~~安心睡吧~~~~~~~~~~~

自从我姐和大叔保持微信交流以来,我就陷入了一种恐慌的状态,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幺蛾子。
我在值乎上提过一嘴,就是我认为大叔成为我姐夫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大叔是一个太过光芒万丈的人,医学专家,著作等身;而我姐才29岁,她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他们就像是Derek Shepherd和Meredith Grey,问题是我姐能不能成为Meredith,这还未可知,但是大叔已经成为毫无疑问的Derek Shepherd。
谈谈我姐吧。很多朋友在评论和私信里,都说我是一个有趣的人,谢谢大家赞美。但我姐的性格完全是我的反面,她私下还算温和体贴,但是明面上,她基本是一个乏味至极的人。我姐是一个对爱情具有太大期待的人,不允许爱情有丝毫不完美,在她30岁即将到来的日子里,她遇到了全院闻名的李先生。
就像是着了火的老房子,摧枯拉朽。
然后她发现,高冷淡漠的李大叔私下竟然是个具有奇特笑点的人。
而这个奇特的笑点,就是我。
我姐不愧是解决问题的高手,她立刻找到了我妈,而我妈,一个毫无戒心的女士,猜猜她做了什么?
我妈把我所有的照片,注意是所有的照片,都给了我姐。
我发现这一惨剧的时候。为时已晚。
那天大叔连续给我发了六张我惨不忍睹的丑照,并且一派得意的问我,照片的主人公是在何等情景之下,做出了这等不堪之事?
我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把大叔的微信删除了。
然而24小时之后,我就后悔了。
我爸对我说,“你拔牙挺顺利,恢复的也不错,找个时间感谢一下人家。”
于是我给大叔打电话,人家不接;给大叔发短信,人家不回。
手贱把人家微信删了,只得重新加。
然而加不上啊。
“喂喂喂,我是张XX。”
“大爷,我知道您年纪大了,快看微信啊大爷!”
一开始我很自信,然而无论我发了多少验证,大叔那边完全没有反应。
那就态度谦卑点吧。
“老师,最近可好?”
“很久没有听老师谈外科医学了,想得到老师亲自指导。”
没有反应。
“教授,您还记得XX地铁上的张XX吗?”
他秒回,“哦,记得。”
我立刻发语音,发现,他回了这句话后,迅如闪电的把我删了。
第二天刚好去口外拆线,那我就顺道去看看大叔吧。
拆线一点都不疼,从口外出来,我立刻挂了一个大叔的号。今天必须堵到你。
当我拿着挂号单,拿着一束鲜花,向普外科走去的时候,我发现一个从普外科走出的病人,看了我一眼。
我当然没多想,我把挂号单交给走廊门口的护士,那位护士看到我,一派如沐春风的神情。
我想,现在公立三甲的服务这么到位了?
当我走入普外科走廊的时候,走廊里的护士,看到我,都是一副娇羞明媚的笑容。
我背景深厚我知道,但是这种笑容应该只有吴彦祖才能得到吧哈哈。
我走进李大叔的办公室,刚要向大叔打招呼,就发现,大叔的电脑屏幕上是我的照片。
准确的说,是我的桌面。
那年我14岁,还是一个中二的少年,那年出游泛舟,我双脚踩在两条船上,嘴里叼着一只不知名的花朵,双手叉腰,目光深情斜着看着镜头。一派与天地同在的潇洒气概。
我不知道这样的照片十年前是不是十足fashion,但现在看,这照片十足傻逼。
大叔看着一脸尴尬的我,毫无怜悯的对我说:
“自从用了这个照片做电脑桌面,感觉这医患沟通都顺畅了不少。”
什么什么,这破照片,病人也看见了?大叔的门诊一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每当病人和大叔讨论病情的时候,病人还会收到我14岁的深情目光。细思恐极。
“其实这还只是我们科第三受欢迎的,最受欢迎的在普外大主任的电脑上。”
他指了指对门的办公室,我立刻在门口扫了一眼,嗯,凯特莫斯那张(请叫我凯特.张。)
大叔是一极其高冷的人,淡漠到什么程度?他从来不笑,他永远都是一副淡定带着一点倦怠的深情,他会耐心回答你的问题,但是看他的眼睛里,感觉不到多余的情绪。当年在课堂上,他的课就是心理医生的催眠诊室。当然他发现我这么一怪胎后,各种言语嘲笑讥讽。
这是他为数不多表露情绪的时刻。大概也是快乐外露的时刻。当然,这是他的快乐,不是我的快乐。
不苟言笑的李大叔突然开心了,甚至还会接梗了。他们科那帮马屁精立刻复制了几张照片,设成桌面也就罢了,发现李大叔根本就和大家玩得特别high之后,普外科的某个贱人,把我的那些照片做成了表情包。
在大叔的带领下,平时压力大,业务重的普通外科医生们,突然找到了一个压力的发泄口。半个科室都爽疯了。
一开始这只是小范围的狂欢,直到普外科大主任,一个时尚的东北大爷,把凯特.张设成桌面之后,事情发展到了高潮。
这大爷也是一奇人,虽然他毕业的院校非常牛逼,科研非常牛逼,但是他没有一点知识分子的偶像包袱。他热爱搓麻和斗地主,热爱魏三和赵四,热爱一切新鲜时尚的事物。
如果你夸他手术开得好,他只会哦一声。但如果你夸他看起来只有四十五,(其实他今年五十五岁),他会装作根本不相信的样子,然后一脸快乐的告诉对方,认为他四十八的人比较多。
医院流行卡通T桖的时候,这大爷立刻买了十几件,每天换着穿。但问题是,李大叔穿卡通,那叫卖萌,赏心悦目;这大爷穿卡通,那是精神谋杀。
这大爷还是一个典型的东北官僚,非常热爱出风头,年年参加医院职工运动会。他这样的年龄和级别。一般都坐在看台上,然而他年年都参加长跑比赛,年年都必须得第一。每年的情况都是,他在前面跑,后面几十号人在后面跟,有一年他摔了一跤,据说,那后面的几十号人瞬间就慢了一个节奏,整个场景像电影慢速回放一样。
这大爷发现科里的年轻人,流行了新的微信表情包之后,作为一个永不落伍的大爷,他立刻复制了所有的表情包,然后把我的那些照片全部拷贝到电脑,设置成幻灯片,只要他的电脑进入锁屏状态,那些照片就会以幻灯片的形式,轮番播放。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普外科扫地的大姐告诉我的。
我必须找大叔要一个交代,这也太雷了,不就删了他微信吗至于吗?
~~~~~~~~~~很长时间没有更了,说两个小段子,让大伙解解渴吧~~~~~~~~~~~~~~~~~~

1.那天和大叔谈完后,过了很久,大叔给我发了一条微信,问我,倘若他和我姐姐在一起,是否合适?
我回复,天下人要是都为了合适而结婚,那世界岂不太无趣了?何况,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何必问旁人。
过了很久,他回复我一句,你不算旁人啊。
我回了一句,李老师,你当年教过我,做医生,如果下刀之前反复考量,不敢动刀,那这刀十有六七不该动。
那边一片沉默,过了大半夜,才回了一句话,是句诗:长歌未竟,东方既白,海北天涯,流水静深。
我立刻问什么意思。
他回复了一句:发错了。
2.那天有个朋友在值乎问我,大叔知不知道我在写他的事情。
那天我决定试探他一下。
我问他:如果有一天,我靠他出名了,你会愤怒吗?
他笑着问我:你出名了,那我是不是也顺便出名了?
我说:这肯定是啊。
他说:那可见,大家是为了认识我,才乐意认识你。你红的基础不稳啊。
我说:那这么才能红的地位稳一点?
他指了指自己,说:把老大伺候好了,保证你有肉吃。
3.大叔长得帅,我黑他靠脸吃饭,他不在意的反驳我,“我一般都靠嘴吃饭。”
然后大叔说了一故事,当年去商场店逛的时候,恰逢旁边的一个奢侈品品牌开业,一个男明星在场。
大叔运气好,和那个男明星合了几张影。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大叔在新闻上看到了那张合影,大叔差点没有笑死。
大叔的照片被p得特别夸张,p成了一米五的感觉,男明星则被p得特别漂亮,不仅把眼袋抹了,还磨了皮。
我问大叔,这男明星真人什么样啊?
他说:还是挺精神的。就是感觉似乎没太读过书,他和身边人讲话语调都是往上抬的,他老爱插着兜。个子也就到我耳朵吧,没有照片这么高。
这位男明星是谁呢?不点名了。
透个底,山东籍贯的。
~~~~~~~~~~七夕七夕,祝有情人,终成眷侣~~~~~~~~~~
很多人都问男明星是谁,透一点风吧,不是黄渤老师,不是wuli滔滔,这位男明星经常莫名其妙的笑,而且每次笑得弧度都是一样的。
知道是谁了吗?
还想我怎么说啊?
知道了就在心里念出来吧。
反正无论你们写在评论里,或者写在私信里。
我都不会承认的,谢谢。
那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单身,是我一生中坚持最久的事情。在这个骚动的七夕,我和你们一样都骚动了起来。
我姐呢,一周前听说大叔今天值晚班,她今天立刻也求他们主任给她排了值班。
我是8点多点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我因为她刚刚给我发了她的计划。
但是她的计划没戏了。
首先,她的消息过时了。因为普外主任大爷的新排班表,今晚换了另外一个医生。
其次,呵呵,今晚我把老师约出来了。
你们不要误会,这不是什么七夕搞基大会,我就是还李大叔一个人情罢了。
谁他妈知道这个劳什子七夕节啊。老子春节都是看美剧的好吗,从来不按节日过。
顺便叙叙师生情。
虽然这个美好的愿望,不幸破灭了,因为我发现钱没有带够。
和大叔的这次晚宴,我问了许多大家关切的问题。
比如,我把这篇给他看了,他看了一个开头,然后非常虚假的表示了感谢。然后告诉我,在地铁上,之所以被我靠着睡着了,不是因为他脾气好。
“张XX啊,你心这么大的人,还记得当时怎么回事吗,你当时往我旁边坐的时候,那个地方本来就很窄,你一坐,把我挤得动都动不了。”
“然后没有两分钟,你脑袋就开始歪歪,过了一会儿,你干脆就靠我肩上了。”
“我还以为被碰瓷了。”
“你就像一副膏药一样,瘫在我身上,脑袋跟长我肩上了一样。”
“我抖肩膀抖了小二十分钟,你连个睁眼睛都意思都没有,还他妈开始流口水了。”
“我还以为你被人下药了,后来我看了一眼你的长相,很安全啊,不像被人惦记了啊。”
(我:真是日了狗了。你才安全。)
“当时地铁人挨人,一点空余地方都没有,我站也站不起来,走也走不了。你旁边还有一个小伙子,一直盯着你口袋。”
“我就盯那小伙子,你就呼呼睡,我当时已经不抖肩膀了,一抖肩膀,你那哈喇子到处流。”
“幸亏你醒了,要不然我抽你嘴巴子,也得抽醒你。”
“你别急啊,那不是有小偷吗。”
“这辈子就没见过睡眠比你好的人。睡个觉跟被人下药了一样。”
“后来,没想到你来我们学校上课。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
“我开过刀的所有病人我都记得。你还敢撒谎,你一说你叫刘X,我一看点名册,他和你脸对不上啊。你脸哪有那么小?”
今晚李大叔还惨无人道的点了两道300多的菜,我结账的时候才知道,那个绿叶子菜那么贵。
而且基本都被我吃了。
结账的时候,我陷入了此生最尴尬的一刻,面对1100多的账单,李大叔看着我,用一幅"我静静的看着你装逼"的深情,拿出信用卡把账结了。
并且说:“我知道你牙好了,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吃吧。吃也无所谓,别吃霸王餐啊。”

七夕之夜还没有结束,如有幺蛾子明天见。
~~~~~~~~~预告,明晚继续向各位呈现新的进展~~~~~~~~~~~~出了一事,和我有点关系,李教授不高兴,后果严不严重就看今晚了~~~~~~~~~~~~~明晚见~~
这篇回答,有一处关键的事情,我没有讲给大家,就是我那天找大叔要的交代,这事有一点复杂,有点破坏这篇回答的欢乐气氛,所以我始终都没有发送。
还是接七夕那天吧,下面是幺蛾子。
很多人问我姐去哪了?
她一直都在啊,只不过她气疯了。
说个背景,我和我姐的关系里,我一直牢牢掌握着主动权,作为一个在家里被从小惯到大的人,我向来是无法无天。
有点无耻的说,我那天应该知道我姐要约大叔,她好像在微信里提过一嘴,但是我二逼呵呵的忘了。
而且我也不打算向我姐道歉。
那天晚上我得知我姐的七夕阴谋落空之后,我直接问了大叔,大叔的意思是,就算今晚他值班,也不可能见我姐,工作就是工作,而且晚上他就不可能见一个年轻女人。
我说,你值班的时候,我能不能去玩耍呢?
大叔的意思是:“当然没问题啊,因为你是男的。何况你是普外科的首席吉祥物,你在普外科比我和主任更有影响力啊。”
“我时候成你们吉祥物了?”
“你在我们科绝对是钻石VIP,高级干部待遇,我们都特别爱你。”
我姐能不能跟大叔在一起,完全取决于一个原因,这个原因就是我。
诚如各位知友所说,大叔对我的关注似乎多一点。
很多人把李老师想像成一个极其完美的成熟男性,是一个完美的恋爱对象。但是这个完全是各位的脑补啊。
如果你们觉得大叔是一个特别容易相处的人,那你们就错误的太离谱了。
我身边的朋友也有认识李大叔的,但是对李大叔的评价基本是:人非常帅,专业非常牛逼,但是太冷太装逼。
我和大叔熟络之后,才大致知道大叔还有另一面。
很多人以为我对李大叔充满了仰慕和崇拜,但是当年那些不堪回首的课堂往事,我可是历历在目。
我之所以赶七夕还这个人情,就是打算把账清一清,接下来,哥们要算账了。
呵呵,吃完这顿饭,哥们我以前给你的脸,要通通收回来。
事实证明,吃饭没带钱,不过七夕之夜最最微不足道的糗事。
好戏都在后面。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账也被大叔结了。虽然我心有一点点虚,但是我今晚必须好好损一损李教授,以前你那么折磨我你特么忘了吗?
我提前订了一酒吧,我朋友老王家的,今晚和李老师好好喝一场,看看你醉了之后还能冷起来吗?
我的酒量还可以,啤酒喝不醉,白酒半斤,实在不行还有老王那一批朋友。
教授,您不是高冷吗?不是喜欢嘲讽我吗?
“李老师,你看,虽然你是我父亲的朋友,可是你也没有比我大几岁,至少看起来是这样,你就说,你是我叔呢,还是我哥呢?”
“李老师,你看今晚您请我吃了个饭,总该给我个机会表现一次啊。”
在我真诚的邀请下(其实死皮赖脸就满地打滚了),大叔终于同意去老王酒吧坐一坐。
去了酒吧就由不得你了。哈哈。
一进酒吧门,感觉气氛怪怪的。
我朋友老王看见李大叔,突然一怔,喊了一声:“医生,恩公!您怎么来了?”
我看了大叔一眼,大叔还是一张扑克脸,他看了老王一眼:你母亲怎么样了?。”
发小激动的说:“我妈现在特别好,今晚还包了一百来个饺子。我妈这命都是您给的!”
当年老王家不比今天,老王他爸因为赌钱吸毒,整个圈子里面没有人敢理。
可是老王的母亲,我们都喊的王姨,人特别好,典型的东北女人,大方仗义,自己口袋里有十块钱,肯给丈夫孩子花九块九。当年为了还债,凌晨三点半起床卖早餐,东北三点半那是什么概念?
冷得老天爷都不肯睁开眼,看一看这个残酷的世界。
王姨的饺子我也吃过,皮薄馅大,一个人吃五六十个也不觉得饿,因为实在太美味,只恨自己不能多一副胃。
可惜那样也换不完债务,今天还了2500,老王的混蛋父亲又他妈的欠了六七千。
所以各位知友,今天要破例进行三观教育了,赌和毒,绝对不能碰,你亲爹碰了这两样,你也得抽他嘴巴子。
老猿挂印,意在回头。
可是哪里回的了头呢。
当年王姨肚子疼,疼得受不了,疼得整座楼都听得到她的呻吟,可是三点半,她还是要起床送早点,日日月月,永无尽头。
王姨坚持过了年三十,再去医院。怕进了医院,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天年三十晚上,老王和王姨一起吃了八个饺子,因为家里,就剩这一碗饺子了。
家徒四壁,唯独一只旧碗,盛了八个饺子。
大年初一进了医院,查出了肝癌。
当年那家医院,没有人敢接这台手术,病况太重,何况病人的丈夫是赌棍,瘾君子,家里穷得叮当响。
当年有位大夫站了出来。
就是当年的住院总,今天的李教授。
大年初一入院,大年初四安排了手术,这三天,老王她妈妈不休不眠的织了三天毛衣。
老王后来才知道,王姨织毛衣,已经织了大半年了,把他成家前的毛衣,全都织完了。王姨早就知道。
这些细节,是老王他们家苦尽甘来之后,陆陆续续传出来的,也有七夕之夜的酒局老王自己说出来的。
我只记得,当年我十六岁,老王十九岁,老王面无表情的告诉我,他爸爸失踪了,王姨永远不会回家了。
那一刻,我们两个抱在一起哭成傻逼。
老王之所以被叫老王,就是这一年开始的,他在19岁迈过这个坎,从此再无青春时光,往事再不回头。
老王说,他妈妈被推进手术室的那条路很短,一瞬间就走完了,但是他觉得,那条路他走了一生,当时王姨已经不太能说话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王,生怕少看一眼。毕竟再见面,就是下辈子了。
好了,调整一下情绪,答主有点崩溃了。
王姨当然撑过了手术,现在她脾气还是很好,还是很会包饺子。不过,老王永远都是老王了,有些事情不会改变。
回到七夕之夜的酒吧现场,老王把上面这些事讲完之后。
我们全他妈喝多了。
老王不仅把我们前天的灌酒计划全都忘了,并且开了挂一般,眼含泪水干了无数杯酒。
老王的女朋友昨天给我发了几张图片,并且善意而温柔的对我说,“以后少他妈喝酒。”
然后给我拿了一盒饺子。当然是王姨包的。
当天晚上,我也表现不俗。我不仅直接把计划忘了,还喝了无数杯酒。
顺便挂着大叔身上,把鼻涕和眼泪全抹在大叔裤子上了。
作为当晚哭得最凶的一位,还在酒吧里发表了长篇演讲,叙述了我对祖国,对党,对李大叔滔滔不绝的感激,崇拜。
并且极其夸张的表示:我认为,如果我当外科医生,会是一个极其伟大的传奇。但是今夜之后,面对李教授,我愿意把传奇的位置让出来。
(我装起逼来,真是自己都怕。后怕。)
李大叔特别温柔的在旁边补充了一句,传不传奇不了解,不过这个劳什子位置,不管是你是我都是一样的。

当晚我睡在李大叔家,睡前信誓旦旦,对准备递给我水,站在床前的李大叔道歉,内容是我入错了行,没有当个医生,对不起亚洲人民,对不起祖国,中国因此少拿了一尊诺奖。
(我可真是疯了。)
我只记得,我睡过去前,大叔特别温和的对我说,没事,有我。

第二天清晨时刻,回想种种,小生实在无言面对各位。
七夕之夜就是这样了。祝王姨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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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坑。
值乎时间有限,没有说清。某人的离去,有可能。
现在还不是告别的时候,无论是对李老师,还是各位。
~~~~~~~~~~~~~~~~~~~~~~~今晚更新回答~~~~~~~~~是不是按捺不住洪荒之力了~

继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之后,我和大叔的状态就彻底打破了过去“我装逼,他看我装逼”的状态,而私下我对大叔的称呼,从毕恭毕敬的“李老师”,到现在的C哥,过去大叔曾说,“我和你爸是朋友,我管他叫哥,你至少叫我叔吧,这关系可以乱,辈分绝对不能乱。”
现在叫叔,他反倒不愿意。微信叫李叔,他爱理不理,问他干什么,过了很久才回一句,正在会诊。
呵呵,叫哥,微信短信秒回,每次都是“尊师现在乐意理你了”的状态。
然而现在,我和大叔的友谊终于超越了世俗(的辈分关系)。

回到那个早晨。
我的好友老王曾经说过,男人之间的情谊,概括起来不过一句话。
“中东战场上夺过旗,优衣库里一起日过逼,兄弟啊兄弟,哥们儿我永远支持你。”
而我和大叔的关系大概是,
”X地铁上流过口水,老王酒吧里抹过鼻涕,缘分啊缘分,人生是真他妈的神奇。”
所以当李大叔把那张干洗票据放在我床上的时候,我立刻决定,好朋友之间不要分得那么清楚,一条裤子嘛,即使是Armani的裤子,那也就是一条裤子。
“你昨晚喝得不少啊,你演讲一段就吐一段,演讲说话是喷口水,吐是喷酒水,好不容易在我肩膀上消停一会儿,突然又开始吐。”
“全吐我裤裆上了。”
我以为,我就是抹了点鼻涕眼泪在大叔裤子上,谁知道还毁了大叔的裤子,哦不,裤裆。
大叔接着说:“我认识你这些年,你在我肩膀上流过口水,在我裤子上吐过,我这浑身上下,也就是脸,你没有染指过。”
“要不我们约个时间吧,你赶紧把我脸上,这块仅剩的领地插上红旗吧。跟你在一起,这实在是充满惊喜啊。”
经历了这一切,我早就卸掉了偶像包袱,直接谦虚的说,“没有没有,咱不急,来日方长。”
大叔一听我这么说,竟然挺高兴。大叔这脾气,比我爸好很多啊。
大叔这么一人,水火不侵,淡定淡漠淡然。我当年站在他面前,装成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又是做出诚恳的态度,又是一副踏实肯学的样子,结果呢,大叔当年在课堂把我虐的生无可恋。
我当年告诉基友,我要感谢我爸,要不是他拦着我,要是学了医,遇到这么一老师,我绝对是老师杯子里下毒的那种,药理学高才生。
基友不以为然,说,你看见李教授什么时候在课堂上喝过水了,只有你,又是喝水,又是问二逼问题,要被毒死,也是你自己下毒自己喝。
这句话还历历在目,当大叔拿着小桌板,把早餐放在我床上的时候,我不禁激灵了一下。
说实在的,各位知友啊,你们高喊着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扯,大叔对我当然不错,可我这么招人喜爱,这也很正常啊。
我看着这床上的早餐,这也太体贴了,这不是典型的,事出反常必为妖吗?
大叔拿起我那杯牛奶,一口喝了大半杯,(我也是醉了),把杯子放下,用舌头把上唇的奶渍舔掉,然后看着我说,
“你得想个办法,帮我回绝你姐。”
我看着我敬爱的李老师,说,你也看出来了?但是这个不可能。
“你姐,大半夜给我发什么王尔德,大早上发早安,还有国外名人的名人名言。你说这正常吗?
我说我姐都这样了?这都什么品味啊。
“这都不算什么,我刚下夜班,想补个觉,她发早安,让我开启活力一天,我有病啊?”
“这也就算了,我那天又收到她的早安,15分钟给她回个电话,结果呢,她一接电话,明明就是被电话吵醒的状态。”
“你说这定个闹钟,发早安短信,然后接着睡,这有意思吗?”
“我告诉你,我和我前任是怎么分开的。”
“我对我前任曾经说过一句话。”
“如果你想吃东西,我做给你;如果你想去看世界,我陪你去,你不用怕穷,我这辈子会挣足钱,我的钱包里,永远都有你那一份。你什么都不用管,你只要快乐,无忧无虑。一切,有我。”
大叔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困了,明天补完)
(接对话)

您也有这么深情的时刻啊?我问道。
“你看看我这样子,我年轻时候,我告诉你,任何人,只要我愿意,手到擒来。”
大叔一脸淡定的告诉我。
“当然现在不行了,老了,对于某些人,我那些套路怎么都没用。”
大叔看着我,顿了顿,接着说,
“但是后来我发现,承诺很美好。一个成年人的时间价值,如果轻易折算,那谈何未来呢?”
“我是我们那一批住院医里天分最好的,医生这行,想要混日子几乎不可能,你的手术刀连着人命呢。天分水准好一点的年轻大夫,更是忙得团团转。”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这台手术结束了,我就会有时间了;只要这个项目结束了,我就会有时间了;只要我水平变得更好,我就会成为那种有钱有闲的人。”
“但是你会发现,一个人专业水平越牛逼,这个人就越没有时间。我手术刀越利索,我的私人生活圈子就越小。”
“我要带学生,要做手术,要搞科研,我根本没有那么多热情放在家庭里面。”
我看着大叔,感觉,这突然的交心实在令我预料不及。
“我觉得我前任是我能遇到的最完美的伴侣。她在我的挑剔下,一切都完美无缺:性格,品味,相貌,见识。就像你自己设了一个套子,突然有个人完美的契合在这个套子里。”
“我前任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一开始觉得一切都是契合的,觉得一句话都不必浪费,两个人可以一周不说任何话。但是后来,我做了一天手术回到家,手脚都在抖的时候,她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那一刻我开始嫉妒所谓的寻常夫妻,一个庸俗的,但是肯半夜起床替我下碗面的那种伴侣。”
“我前任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但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
“我没有什么完美的性格,我也不奢求什么完美的伴侣。”
我看着大叔,慢慢的说:“您是说,你希望有一个烟火气的人。”
大叔平静的看着我:“你错了。我当年就是凭一个条件找爱人,过去想要一切契合的人,现在想要带些生活气息的人。其实都不是。我要的就是一个,我真正爱的人。”
“我之所以不能和你姐在一起。也是因为,我不爱她。永远不会。”
大叔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十分尴尬,虽然说现在我已经大言不惭的和大叔称兄道弟了,可是人家毕竟是年近四十,阅历见识远胜于我的年长人士,这段话,他对我说,无论如何也不合适。
我和大叔没大没小的打打闹闹倒也罢了,真正要是谈起人生,我再怎么故作老成,也撑不起这双人的局。
我想了想,说:我爸说过,好的婚姻,肯定是合作愉快的关系,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合伙人。责任比情感更重要吧。
大叔看着我,乐了,说:“你知道什么叫负责任吗?我在医院怎么多年,最肯定的就是一点,什么负责任,99个责任都可以用钱付清。你爱人被车撞了,送重症监护,想活命?一天费用小一万块钱,你摸摸你的钱包,告诉我你的责任能撑多久。”
“感情当然也得有,这个我认可,但人都会恢复理性的。就是癌症,一时半会死不了的,亲儿子在病床伺候大半年,天天端屎端尿,你以为他心里都是心甘情愿啊?农村的好几个孩子的家庭,死了一个孩子,人家就不活了吗?用不了一个月,照样呼哧呼哧造人,一年后来挂妇产科。”
“所以说,爱是真的,钱也是真的。什么叫真相,孩子只有在父母死后,才会彻底原谅父母。真的不代表金贵,真的东西只能代表残酷。”
“我管不了我的过去,也管不了那些不听话的病人。我控制不了大局,我只想管好我自己,管好我眼前的人。”

我那天早上离开大叔家的时候,也不懂这一大段话的意思。但是我通常认为,如果一段话我不清楚含义,那么有百分之99的可能是,这段话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就像小众书籍里大段的文艺独白,多数都是一纸屁话。
大叔想找爱人,没问题啊;大叔对责任似乎比较淡漠,管我何事呢?
我几乎立刻就把这事抛到脑后,直到我收到我发小的一条短信。
那条短信的内容是,发小老爸荣升普外科大主任,请我们家一同祝贺。
发小老爸升职的那家医院,和李大叔工作的是同一家。
我发小他老爸,估计各位不太了解,这位新主任,和他的前任,我前文提到那位时尚大爷,是死对头。
对立到什么程度?
你见过全院开大会,两个人打架,动手前让一屋子上百号人先滚出去吗?
而大叔呢,也没有比大爷好到那里去,一直当发小老爸是空气。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事调动,非常不利于和谐啊。
何况,李大叔几乎是医院公开的普外主任接班人。位置要是被屠呦呦之类的大牛抢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
问题是,我发小他老爸,当年喝了酒上手术台,酿成了几乎是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医疗事故。我们这些年,膝盖刮了个口子,缝针都不会找发小老爸的。名声就是这么差。

(七夕这段时间的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等更的知友们,这篇回答如果有了最终的结局,我会正式告知各位,“此事至此终结”。~~~~~有人问我姐去哪了?预告下,接下来的事情,我在我和我姐一起处理掉了一个问题,有些棘手,但是非常毁三观,事情还在收尾,明天或后天通报~~~不过你们围观的会比较爽,我姐一般爽,我也很爽~~~~~~~

好的,现在通报一个新进展。
先说发小老爸荣升普外主任的事。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过也祝贺我发小老爸吧,当了主任,以后就可以正式告别手术台了,这也算是我们市病人的福音。
至于大叔的情况,据普外科扫地大姐说,时尚大爷和大叔似乎有个某种协议,内容不清楚。本来大家都认为大叔会走人的,但是现在大叔和时尚大爷这边,没有任何反应。
我还是在微信上和大叔闲扯淡,完全看不出大叔有什么不满意的情绪。
概括起来就是,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感觉大叔有些不高兴,但是似乎很快,大叔又变成平常淡定的状态。
第二件事,医院里出了一桩绯闻,关于大叔的。
主人公除了大叔,还有一位据说医院里大名鼎鼎的女士。
这位女士,称她朱姐。她和我姐是同事,都是影像科的医生。
我姐比她还大两岁,但是整个影像科,无聊男女老少,统一叫姐。
朱姐,传说白酒酒量一斤半,医院里处过的男朋友,有名有姓的一共23个,其中实习小鲜肉8个,副科级4个,科级和副处级各一个,其他医生若干。
为什么叫姐呢?她和小鲜肉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和医生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说统一战线,伉俪情深; 和科长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发现这个辈分开始乱了;等她那位离婚多年的医院书记传出绯闻的时候,叫小朱实在不合适了。
这位朱姐还是一个眼高于顶的人,用扫地大姐的话说:“人家上班三年,就没有正眼看过咱们一眼。那天在大街上见面,她和我打招呼,都不知道喊我什么,她连我姓什么都不知道。”
于此同时,据说朱姐上班一周,记全了医院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的名字。
我和这位朱姐还算认识,打过两次交道。
第一次是去医院找我姐玩,当晚我姐和朱姐一起值班,我和她聊了五分钟,她把我家的事打听了一整个遍。
第二次就是前段时间拔牙的时候,大叔来病房看我,她来病房找大叔,我们又聊了一会儿。
这姐姐有个特点,你和她聊天的时候,她突然会笑得非常灿烂,然后把视线从你脸上移开,向从你身后经过的某个人打招呼,等这人走过去的时候,把笑容收起来,继续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和你聊天。
我和她打过两次交道,大概有四五次都是这样的情况,我和我姐有样学样的时候,我姐一翻白眼,说到,人家对领导都是这么热情,对我们就是点点头。
然后补充了一句,人家不只是态度热情,人家那是无微不至啊。
我问怎么就无微不至了,我姐说你小孩子别问这些。
后来我才知道,不让我知道,完全是为了我好啊。
我姐后来告诉我,他们科室的夜班值班表,科主任和朱姐的名字永远都是列在一起的。大家一开始也未必觉得怎样,后来,科主任的老婆开始陪科主任一起值夜班了,风言风语开始传出来了。

我姐告诉我这朱姐和大叔的绯闻的时候,我直接问我姐,这事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姐说,这朱姐可是在科室得意洋洋的说,七夕那晚,她和大叔正式确定关系了。
我呵呵一声,这不可能啊,七夕那晚,李大叔一直和我在一起啊。(怎么写出来,怪怪的?)
我又想了一想,当晚我也喝了不少,我在大叔家睡觉的时候,指不定大叔中途溜出来,和朱姐来了一发,这也有可能。
然后我补充了一句,要是朱姐半夜邀请我去她家,她那么好看,我也不会拒绝啊。
我姐呵呵冷笑,概率上有可能,事实上不可能。何况她什么名声啊,能配上李XX吗?
我说那和你也没有关系啊。一个想追,一个想好,你拦不住啊。
我姐急了,我和李XX聊得好好的,她插一脚,我这辈子没有服过别人,这事我不会退步的。
我说,这事你想怎么样啊。
我姐说,没有别的意思,话要说清楚,不能由她胡说八道。

(事实证明我姐岂止是想把话说清楚。)

(明天见。)

我说,那你想怎样啊?
我姐说,你必须替大家证明,大叔和朱姐没有关系。
我说,他们两个要是有关系,你根本就阻止不了,你还想公开打脸?
我姐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说我去找大叔问问风声。
我去找李大叔问风声就是我昨天今天连休两天的原因。
我和李大叔约打乒乓球。顺便问一问,嘿嘿嘿。
李大叔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忘了说了,昨天打乒乓球之前,我还参加了一次拔河比赛。
刚刚拔完河,我并没有觉得非常累,只是觉得膀子有点酸。
一看电话到点了,立刻赶到球馆。
大叔已经恭候许久了。
我非常威猛的连赢了三局。那一刻,我就是李晓霞,我就是张怡宁,我就是大魔王。
然后第四局的时候,大叔换成了横板。
在比赛之前,我曾经嘲笑过大叔(是的,我现在已经有胆子讥讽李大叔了),直板只有老大爷才用,您这套落后的技术,我真是不忍心蹂躏您啊。
大叔当时含笑不语。
打乒乓求比赛,兴奋的状态一上来,所有球的质量都会非常高。不得不说,李大叔的直板还是非常赞的,每局也就输我两三个球。我非常满意。
当我连赢三局后,大叔,把握法换成了横板。
嗯,接下来的四局,我只得了6分。
四局,加起来,总共六分。
我终于理解了福原爱,为什么每次比赛都会哭泣。
第四局,11比3;第五局,11比1;第六局,11比2;第七局,11比0。
第六局我得分的时候,为了鼓舞自己,特地大喊一声。
旁边看球的老大爷看着我说,你喊啥啊,那就是友谊的一分。
妈的我还需要让球吗?
当然,当我表达了这一意愿之后,最后一局我一分都没得到。
我特别输不起,又要装作大度的样子,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打完最后一个球,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这时大叔一路小跑过来,说小朋友别生气啊,请你吃东西,可你高兴怎么样?
我说,输了输了,胜败兵家常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叔说别啊,您这带着情绪让我太不好意思了,赏脸吃个饭吧。
我说这也没到饭点啊,大叔说,那就先去我家吧,我定的地方离我家近。
这时我发现,我的腰似乎有点不舒服。
到了大叔家,一进门,我发现我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腰完全动不了。
大叔发现我动作不自然,说你打个球不至于吧,我说我今天还抽空拔了一个河。
大叔看着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说这你不活该吗,到床上躺会吧。
我这腰实在是坐不直,就移到卧室那张大床了。
嗯,那张大床上,记载了我的光荣事迹,枕巾上不止有我的口水,还有我错失诺奖的壮志豪情。
我一边躺着,一边想这床也太舒服了,然后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大叔坐在床边上看着我,说,你这入睡速度也太快了,打完球一身汗,也不洗澡就上床?
我说在您家洗澡太不好意思了,何况也没有换的衣服啊。
大叔说天这么热打赤膊呗,要么就穿我的。
我想想也是,就痛快的洗澡去了。
不得不说,大叔家是舒服啊,我随便冲了冲,然后扶着我受伤的腰,穿上了大叔帮我找的旧球裤,趴在了床上。
这时,头顶传来了大叔的的声音。
“我让你想办法,回绝你姐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啊?”

(那本次更新,就这样了?)

我说,当然是根本没有办啊,你得主动的和人家说,我大学一哥们,他拒绝一女孩的原话就是,我对你只有感恩。你也可以试试。
头顶上传来声音,“最近小朱还问我,和你姐怎么回事呢,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我一听,心想我都忘了朱姐,你倒是提了。
我说,哦,原来你和朱姐好了。怪不得我姐没机会啊。
大叔说,“什么和她好了?她就是七夕那天问我要不要一起出来吃点东西,就算说影像科和普外科联系业务。我说有时间再聊。那天不是和你出去了吗?”
我翻了个身,看着大叔说,你紧张什么啊。男人嘛,做了就要承认。
大叔看着我,忙解释道,“我能和人小姑娘有什么?再说我也没紧张啊。”
我问,你和朱姐很熟吗?
大叔说,“也不算很熟。但是她人不错啊。”
我一听,完。人不错?男的觉得女的人不错,那就是乱来的前奏;女的觉得男的人不错,那就是发好人卡。
我当然也要不动声色,说,是嘛,她不是有名的骚浪贱吗?
大叔一听,还挺惊讶,“你可别乱说啊。人怎么就骚浪贱了?”
我说,你去问老王啊,朱姐是他们酒吧钻石VIP,人称朱三摇。
大叔问,“怎么三摇啊?”
我说,喝酒前酒杯摇一摇,喝酒后舞池里摇一摇,醉酒后街边叫车摇一摇,简称朱三摇。
大叔一听,反问我,“你套路挺清楚啊。”
我说,你还管起我来了?
大叔一乐,看着我说,“我还真是特别乐意管你。怎么?不服管啊?”
我说您别转移话题啊,你跟朱姐是不是有一腿?
大叔更开心了,“有还能怎么样啊,你和我什么关系啊?”
我说,我们这种久经考验的革命战友,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你误入歧途啊。
大叔说,“我还就想入一入歧途,你拦得住吗?”
我说,我当然拦不住啊。但是您好歹是个知识分子,你们要真是在一起,结婚当天,我肯定带领朱姐的四五百个男性好友亲临现场,祝你们二位分手快乐。(其实话说回来,跟我有啥关系啊?)
大叔一听我嘲讽的语气,看着我,难得认真的说:“我保证。没有。我和她绝对没有超过革命友谊的男女关系。”

那天我腰好得差不多,就回家了。然后立刻向我姐汇报了事实。
她老人家也刚刚接到大叔的电话,大叔倒没说他俩的事,只是告诉我姐转告我,最近没事就不要乱跑了,好好在家里呆着。

很多知友都期待我手撕朱姐的事。真相是,我一直非常腹黑的在幕后收集资料,朱姐当然会被撕了,只不过主角应该是时尚大爷和发小老爸。
这两位虽然水火不容,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和朱姐有一腿。
发小老爸和朱姐的关系,基本就是半公开的。我发小老妈也是一牛人,特别大度的叫朱姐来家里打了一桌麻将,其间指桑骂槐各种高级黑,据发小说场面精彩之极。
而时尚的大爷和朱姐的事,我是猜的。前文提过,时尚大爷之所以是时尚的大爷,是曾经在一个月内穿了十几件毁尽三观的卡通T恤。我看过照片,和个小众的外国潮牌,全亚洲只有北京开了一家店,淘宝都搜不到。而朱姐那段时间,在微博里晒过一样的衣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她写明是送给男朋友的情人礼物。
朱姐的收入,是负担不了这个牌子的。
这只是很主观的一个线索,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
但是说时尚大爷和发小老爸关系的恶化,偏偏是卡通衣服那段时间发生的。
不管问题在哪里,我把我猜的内容和我姐透露了一下。然后静静的等。

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好玩的事情。有一件可以通报一下。
我七月刚刚考下了驾照。手痒想开开车,我爸那辆丰田是万万不可能的。我惦记了很长时间,最终想到了大叔的车。那辆刚刚换的奥迪。
大叔特别爽快的答应了,找了一广场。那辆奥迪劲很大啊,我开了小半圈,爽了爽了,瘾也过了,就是头有点晕。下车猛地出车们,胃酸一涨,再驾驶上的位置上吐了。我反应非常快,立刻把憋了回去,但是还是吐了大半口在座椅上。
大叔就在不远处。我赶紧把他车后座的毛巾拿过来,胡乱擦了擦,叠起来丢在后座上。
过了一会,大叔上车,他一头汗,用我刚刚用过的毛巾,擦汗。
他把呕吐物抹在在了脸上。
他现在也不知道那毛巾为什么那么恶心。
我不知道我们关系够不够好,但污染大叔的脸,成就已达成。
---------------------------------------------------2015.9.6.逼是这样撕的。---------------------------------------------

好的,我必须承认,我是被各位生拉硬拽回来的。
关于占领大叔脸的事。大叔知道那个毛巾怎么回事,准确的说,他立刻就知道了,只不过隐忍不发。
最近我姐生活特别愉快,因为她要准备考试,每天都欲仙欲死。
每当她向我发微信,想和我扯扯淡,放松一下的时候,我都毫不留情的拉黑她。
每当她向大叔发微信,想和大叔聊(tiao)天(qing)的时候,在我建议下,大叔也把我姐的微信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姐姐啊,学习的时候不要想着恋爱的事。早恋有害学习啊。老弟我就帮你到这儿了。
而我,也被外派学习,暂时离开了这个圈子,所以,各位不要天天喊着更文,我又不是大叔对象,怎么可能天天和大叔在一起呢?虽然之前的确经常一起玩耍。
但是朱姐的事,已经解决了。
朱姐要结婚了。
据普外科扫地大姐远程微信透露,朱姐绝对是个奇才。
朱姐在过去一个月的状态是,答应了一个前男友的求婚,筹备婚礼;撩着李大叔;和医院里现任的小鲜肉男友热恋。
我想,朱姐的计划,应该是和小鲜肉正常恋爱,这个是公开的;但是李大叔条件相貌这么好,不想错过;答应前男友的求婚,恐怕是出自某个不得不答应的原因。
我姐姐曾经列举过朱姐的数个男友,慨叹人家男友数量之大,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些男友,有不少,都是同时存在的。
朱姐之所以答应前男友的求婚,纯粹是因为债务。
难道你以为她怀孕了?
虽然我姐她们策划了一个极其夸张的计划,但是这个计划还没有开始,朱姐的社交关系就暴动了。
她那位前男友,拿着欠条来医院了。朱姐向他借了不少钱,有欠条的,没有欠条只有转账记录的,微信上的截图,厚厚的一叠。
鉴于后来朱姐答应结婚,我们就称这位朱姐的前男友,为朱姐夫吧。
朱姐夫把那厚厚一叠往导诊台上一拍,说我找朱X,导诊的护士一看找朱姐的,让这位朱姐夫去影像科找朱姐。
朱姐不在。
朱姐夫立刻去找朱姐的领导。
据说,朱姐夫找了朱姐的专管领导,科室领导,分管业务的副院长,管设备的那位处长。
基本上能找到的都找了一遍,这些领导都躲。
因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朱姐裙下之臣。
这些人,我猜,有些是知道彼此的存在,有些认为自己是朱姐的唯一。
这种债务问题,除非你拿着法院的文件,把朱姐的工资卡封掉还债,否则医院的行政人员也不能把朱姐怎么样。
但朱姐夫的目的,绝对不是要钱。他想要人。
他在走廊里,大声喊朱姐的名字,要朱姐要么还彩礼,要么履行婚约。
这位朱姐夫讲话带一点口音,别人问他来干什么,一次说不清楚,再说一次,无形中把朱姐和他的过往说了无数次。
群众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朱姐夫一边抱怨朱姐躲着他,一边前往下一个领导办公室。
用扫地大姐的话说,整个医院的清洁人员的朋友圈,全程直播了这件事,还有朱姐夫在走廊里声嘶力竭喊朱姐名字的小视频。
扫地大姐一边微信我事情的经过,一边补了一刀,“上次医院这么热闹,也就是小张你那些表情包能与之一战。”
我真是生无可恋。
这位朱姐夫闹了一圈,正主朱姐也没有来。
她要么故意躲着人家,要么就是没有看到那些朋友圈(毕竟朱姐的性格也不会加清洁人员的微信)。
在这时,医院门口的医闹们以为这朱姐夫是来闹事的,以为生意上门,把朱姐夫给堵住了。
虽然商业形式并不对路,但是本质上可以互通。
也就是一下午的功夫,医闹的条幅就立在了医院的大堂里。
“朱X,还我彩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做女人,要守妇道”;“外边的世界虽好,最爱你的人永远是我。”
医闹们做这些都是轻车熟路,场面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真的,这几个条幅非常有意思,守妇道那个,中年妇女们看到,都讨论朱姐是不是偷人了;最爱的人是我,小姑娘们以为是表白的;还债的那个,大叔们都被经济问题吸引了。
各位的产品经理,可以学习一下,看看人家是怎么把群众一网打尽的。
连路过的小朋友都驻足,问这个姐姐为什么不和叔叔结婚?
扫地大姐在医院工作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给我发了一堆照片。
医闹闹事敲诈,医院大可以叫警察来,但是前男友这个,你说是逼债吧,可公开表白又怎么回事;你说是求婚吧,你说人家不守妇道;你说是闹事影响秩序,但是和朱姐有一腿的领导们,都没有胆子出来凑这个热闹,毕竟某个知道内情的人现场一讲解,这不成了朱姐不守妇道的证明了吗,群众最喜欢现身说法了对吧?
结果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路过医院的人,看见人山人海,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靠近中心的,不断的向周围人科普事件的前因后果,顺便添油加醋一些自己的猜测。
最终,一个管政工的女干部出来了。
但问题是,大家都以为那个女干部就是朱姐,群众们一看正主来了,开心的欢呼声震得医院天花板都要塌了。扫地大姐说,那一刻,无论是窃窃私语的大妈,还是一脸星星眼的纯情少女,装作不八卦但其实八卦极了的大叔们,都在疯狂的喊,人来了人来了。
管政工的女干部也是见过一些市面的,刚想劝朱姐夫走,她的声音就被“在一起”的喊声淹没了。
某个不知道情况的热心小姑娘,以为朱姐来了,想给朱姐夫来一发助攻,喊了一声“在一起。”
各位知友,你们当年也帮过室友同学路人,在某个宿舍楼住宅楼办公楼的楼下,和群众一起喊过“在一起”吧,你们真的关心当事人的恋情吗?
不,首先你们只是想看热闹。
其次,你们必须承认,你们就是想看当事人接吻。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那位小姑娘的“在一起”瞬间变成了一片海洋,年轻人都喊着“在一起。”
政工干部想解释,但是势单力薄,她一看也扭转不了局面,拔腿就撤。
朱姐夫一看,好不容易一个人出来解释朱姐的事,怎么能让人家走呢。
朱姐夫把干部一把拉住。
群众们看着当事人拉拉扯扯,以为正主害羞。
呵呵。
大叔们最擅长治疗害羞的小姑娘了。有人喊了一句“亲一个”,立刻得到了大叔们的响应。
现场“在一起”,“亲一个” 的呼声此起彼伏。
扫地大姐告诉我,那位搞政工的女干部,是某位医院领导的夫人,那位领导就在医院大楼里办公。
我不知道那位领导,看见楼下,有人向自己老婆表白,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是在“亲一个”的呼声中,他一定认为,表白成功了。呵呵。

在群众山呼海啸的叫喊声中,朱姐来了。

(那么,就先这样了?)
~~~~~~~~~今日见,聊聊教师节的故事~~~~~~~~~~~~~


靠着男朋友的肩膀睡觉 在交通工具上靠着陌生人的肩膀睡着了或是被陌生人靠着肩膀睡着了是怎样一种体验?
发现你们不喜欢朱姐的事情啊,朱姐事情的后续,大概这几天,我会发在文章里。
虽然朱姐的事情已经了结,但是大叔他们医院以此就消停了吗?
很多人都认为教师节这个日子和医院没什么很大关系,但是医院恰恰是知识分子云集的地方。
例如我敬爱的李教授。
过去这段时间,我和李大叔的友谊突飞猛进,我都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毕竟和李教授这样的人做朋友,过去是不可想象的。
昨天时尚大爷给我发了一个视频,内容是李大叔骂他的实习生。
整整5分钟,点名道姓,言辞激烈,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还有一句话,
“我当年教的一学生张XX,财经院校来蹭课的,这些基础知识他都能答上,你们这都不会?上学上狗肚子里去了?张XX那种头脑都没问题。就这样的临床处理,我教个猴子,也会照葫芦画瓢。”
我看完这视频,反复想了很久。
看看,你们看看,各位知友在评论里,口口声声说我对大叔多么特殊,结果一转眼,答主我就被黑成狗。
然后我顺手就把视频转到朋友圈里了,然后补充一句,“人生是在太艰难了。”
4分钟,手机就接到了李大叔的电话。
我一看电话来了,嗯,不接。
然后我就上课去了,手机丢在房间里面。嗯,上课就不要玩手机了。
等中午下课,吃完饭,回到房间一看手机。
8个未接来电,大叔的。
3个未接来电,我姐的。
2个未接来电,我爸的。
还有一个老王的未接来电。
先给我爸回电话,我爸批头就问,你是不是得罪李主任了?他找你呢。
给我姐回电话,我姐说李XX找你啊,问你干什么去了?
还没有给老王打电话,他短信到了,“恩公找你。内什么,你和恩公关系很好吗?
我想了一下,李大叔电话也不用急着回,先刷刷微信吧。
一开微信,呵呵,李大叔三条消息。
“都是误会,都是气话,你都不知道我学生脑子多不好使。”
“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错了”
我一看“我错了”这三个字,我马上回复,“没关系。”
又补了一句,“都是玩笑。”
我靠啊,李大叔认错?
太吓人了这个。
大叔微信回了一句,“最近心态不好,容易上火。”
我回了一句,“我心态好,天天开心。”
大叔:“最近有点茫然。”
我说:“怎么个茫然法啊。”
大叔:“感觉有点像,年轻的时候,被人甩了。”
我说:“您也被人甩过?“
大叔:“没有过。所以具体并不了解这种想法。”
大叔:“不过现在好像有点懂了。”
我就呵呵了,您在情场上无往不利啊。
我说:“您才华横溢,知识渊博,还这么有魅力,大丈夫何患无妻啊?”
大叔:“这些都没有用啊。”
我想了一下,这大叔,难道是失恋了?找我倾诉?
我说:“虽然朱姐结婚了,可是还有广大粉丝等您爱慕呢?”
大叔:“跟朱X没关系。”
大叔:“我哪有什么粉丝。就你在我这儿天天上蹿下跳。”
我说:“我也没有上蹿下跳啊。”
大叔:“我家的床,我的车,我的裤子衬衫,你下一步什么计划,和我说说吧。”
我想了想,这是挑理啊,那就认错啊。
我说:“老师我错了。”
大叔发了一段语音,“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喊我老师,有点惊悚啊。”
我回了一段语音:“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我又问了一句:“我们认识多久了啊?”
大叔秒回:“5年多”
我几乎吃了一惊,这么久了吗,18岁的地铁,19岁的课堂,23岁的智齿,人生如此奇妙。
我18岁以为自己会是个法律人,认为人生是场轻而易举的游戏。
现在对潜规则习以为常,公平是少数人的,也是少数情况下发生的。
但是李大叔几乎没什么变化,当年上课的时候,李大叔喜欢穿破T恤,我给他起了一个外号,教“破产教授”,源自破产姐妹,英文名字:“break professor”。
现在大叔微信的备注名也是BP。
我上次见到大叔的时候,他正在住院部门诊,靠着墙和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事,还是那件蓝色的旧短袖,一条旧运动裤,一双鞋带永远不解开的运动鞋。
大概是外科大夫的习惯,穿鞋一脚蹬进去,穿衣服立刻套上。
我曾经讥讽他,白瞎一张英俊的脸,穿得太不讲究。
他回复我,“这不是攒钱娶媳妇吗?”
我问“你娶谁啊你?”
他不回答,过了一会儿,“我穿得再好,也经不起你折腾,你毁我多少东西了都?”
嗯,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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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最近太忙了。
中秋节已经结束,然而今天收到了李大叔给的我寄的一箱子月饼。
我特别高兴,那一堆月饼用推车推上楼的,竟然还有我最爱的云腿月饼,太贴心了。
我立刻打电话致谢。
李教授的原话是:
“啊,我不知道有云腿月饼啊。反正今年别人送的月饼,我都寄给你了。”
“不用客气。家里没地方放,中秋前大扫除,阿姨问怎么办,我一想你爱吃啊,就都给你了。”
“那么多月饼我打包辛不辛苦?不辛苦啊,反正是阿姨打包的。我就出了个邮费。”
呵呵。
本来我看着那一箱子60斤的月饼,觉得李大叔太够意思,他一解释,我颇有种收垃圾的感觉。
但是云腿月饼还是挺好吃的。(吃货就是吃货)
太阳照常升起,我在异地学习,也不怎么顾得上家里的事。
我在异乡求学多年,其实并不怎么想家。有时候会想,人和故乡分别的时刻常常悲伤难耐,等离开久了,也会自然而然爱上新的地方。
我曾经极度厌恶我求学的城市,嫌弃那里的一切,可是后来,每当想起那里的阳光,方言,只觉得求学四年,仿佛是青春时代的一次度假。
人,总是在离开一个地方后,渐渐原谅这个地方。
其实原谅的不是这个地方,是原谅了当时的自己。
我有点想念我老姐,想念爸妈,想念我那一票好朋友,比如李大叔。
我也收到了朱姐的婚礼邀请,问我姐是不是也一样,她说朱姐给全医院的人都发了邀请,朱姐想举行一个高调奢华的婚礼,我想了一下,微信李大叔的意思。
老李同志直接回复,“不去。钱到人不到。”
我问,我在外地学习不去,你为什么不去?
李大叔回答,“那天约了人打牌。”
我回复,哦。
过了一会儿,大叔微信我,“9月28号晚上有时间吗?”
我说,没事啊。你不是约人打牌了吗?
大叔回复,“我约的人,就是你啊。”
我说,我能不参加吗?
大叔回复,“你在我的车上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说,有数,我错了。
大叔回复,“你永远都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们之间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
我说,然后呢?
大叔回复,“但是你得陪我开开心。”
我说,我不是很会斗地主啊。
大叔回复,“不会赢,你还不会输吗?”
我说,我年轻,穷啊。
大叔回复,“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我说,就等您这句话了。
大叔回复,“我也是。”
然后补充一句,“就知道你吃这套。”
这约了大叔打牌之后,我的心情充满了幸福。关于大叔的财务情况,我只想说,深不可测。
据时尚大爷透露,大叔在投资上颇有心得,他家里本来也算是商人家庭,当年大叔在协和念书的时候,打算毕业后混北京城的,当年就搞了一处协和医院附近的住宅。
我查了一下协和医院的地理位置。
啊啊啊啊啊,在王府井,啊啊啊啊啊。
大叔曾经告诉我,全北京,他最熟悉的就是王府井。我还嘲笑他,王府井,只有外地的游客才去那里好吗。
现在一想,我真是too young too naïve。
人家李大叔熟悉,是因为那是人家晚饭后四处遛弯的地方。
嗯,希望以后逛王府井的时候,累了可以过去休息下。
李教授向来不收红包,一切公事公办,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不惯医闹。现在想来,如此任性,果真底气十足。
想到这里,我无耻的心态渐渐浮出水面,阿玛尼裤子就随风而去吧。
何况这李大叔堪称人生赢家了,这还有什么可哀愁的呢?
这个问题也交给各位知友,请帮我想想。

我曾经向大叔炫耀,我高考数学考了126分,并且表示考试失误,考得不咋地。
大叔直接告诉我,当年高考数学加理综,总共就没扣几分。
他归纳扣分的原因:“可能当年是步骤太简略,扣了几分。”
那个时候,我还装装逼,每当我装逼的时候,大叔基本瞬间撕破一切,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现在我早就停止装逼了,什么偶像包袱,文艺青年,全部随风而去。
那么现在,我要积极练习斗地主了。

(那么,先这样?)

2016.9.28.
正在斗地主中。
已输惨。
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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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是不是期待已久了?
从上次更到现在,共发生了两件事情。
第一、28号晚上斗地主大赛,我本人惨败。
第二、因为第一个原因,我不得不陪李教授回老家,充当人肉行李车。

9月24、25号两天,我参加了今年的司法考试,考得非常糟糕,从日坛中学一走出来,想想自己作为非法本,这大概是自己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司法考试,还没有走到永安里地铁站,眼泪就涌出来了,我对着停在路边的轿车车窗,捂住脸,身后是刚刚走出来的,叽叽喳喳的司法考生,我知道我不可能再和这个考点的人见面了,可是还是怕被人看见。
而那辆轿车车窗里,想必有张几乎崩溃的面孔。
我控制了半天,准备要走的时候,那辆轿车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一个年轻先生的尴尬的脸。
这时我城墙般的脸皮又回来了,我看了一眼那位车主,含糊的道了一个歉,拔腿就跑了。
然后迷迷糊糊沿着大道走了半天,又想了想,昨天在永安里地铁站旁的蛋糕店里试吃了那么多蛋糕,干脆吃点东西。
刚刚买完蛋糕,李教授的电话就到了,问我考得怎么样。
我问大叔怎么知道我参加司考的?
大叔呵呵一乐,回答道,你的事我什么不知道。
然后又补了一刀,我考执业医的时候,随便翻翻书就没问题。
我心情不怎么样,立刻回了一句,谢谢老师。
大叔那边沉默了,好像是被吓了一跳,说你有点莫名其妙啊,没事吧?
我说没事啊。
大叔说,你不是想十一出去玩吗,刚好你想去的地方,离我老家挺近,不如过去散散心吧。
我说这怎么好意思,
大叔说,你不要装矜持。反正我肯定要去,你再想想吧。回去练习斗地主吧,28号网上见。
我还有什么心情练习斗地主。
结果9月28号晚上在网上斗了一夜地主,根据大叔记录的点数,我基本输了一台iphone7的钱,还是128G的plus。
当我得意洋洋的和大叔聊所谓的“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的时候,大叔平静的发了一个信息问我,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的规矩吗?
我想了想,那句“我们都是这样的。”完全没有脸说出口。
但是那是一台iPhone 7 plus的价钱啊,我当然出得起,但这真的不是毁大叔东西的代价吗?
我想了想大叔的阿玛尼裤子,衬衫,无辜的奥迪汽车,,,
咬了咬牙,准备微信转账的时候,大叔又发了个消息。
“不和你小孩子计较了,你十一去XX的时候,顺便帮我搬点东西去我家,东西有点多,我这边人手不够。你出点力气,一切一笔勾销。”
我立刻就答应了。
事实证明,李教授作为一个强势导师,手段非常霸气。
如果你在30号的首都机场T3航站楼,看见一个大步流星往前走的潇洒先生,后面跟着死命推着一个小山般的行李车的苦逼年轻人,年轻人嘴里还喊着,老师你慢点。
那就是李教授和我。
我其实一直不是非常了解李教授他家的情况,但是能确认的是,大叔他老爸是东北人,很多年前就南下创业,认识了大叔母亲,有了大叔;他母亲是四川人,在大叔小时候,和大叔父亲离婚后,带大叔闯北京城,大叔在北京念了高中,考上了协和。
我一次大叔家玩耍的时候,和大叔闲聊,大叔告诉我,他对家的概念比较淡漠,大概有三个地方可以称之为家,一个是小时候在记忆里渐渐模糊的老家,一个是协和的宿舍。
我问那第三个呢?
大叔看着我,说,你现在坐的这个地方,不就是吗,够笨啊你。
所以大叔要去的老家,对大叔意义比较特殊,当然对于我,呵呵白玩谁不去啊。
我一直都知道大叔父亲是个牛逼商人,大叔回老家就是为了找他爸。
而大叔老爸从事的行业,相当特殊,各位知友可以猜一猜。

(明天见)

好的,今天就是“明天”。
嗯,有同学在私信里面问,我的家长知道我去大叔家了吗?
首先,作为一个成年人,老子爱去哪里去哪里。
其次,知道。而且全力支持。
李教授给我爸打电话,大意是借个人力,让小孩子帮忙抬点东西。
我父亲大概知道我姐和教授的事,以为李教授是我家未来的一份子,所以上杆子同意了,并且逼迫我,李教授让我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不准顶嘴扯淡。
呵呵,其实李教授完全不用我帮忙啊,他力气比我大啊。
那次和大叔打闹过火了,大叔猛得一只手按住我的背,生生把我按在沙发上,瞬间就把我的双手绞在一起。他一只手按住我被绞住的双手,另一只手按住我的后颈,我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大叔看起来并不强壮,但是一直有高度自律的生活方式,以及非常高强度的锻炼,每周三次五公里,体能好得不行,他那次一边按着我,一边向我炫耀,“我从来都不怕医闹。”
从此,我在李教授面前,再也没有炫耀过青春无敌。

好的,回到这次旅行上来。
先说说李大叔父亲的事情,关于他的职业,你们全部都猜错了。
李教授的原话,“就是农民,种粮大户。”
各位千万别小看这个,我也是抱着固有印象看待这项职业。但是越是这样不起眼的行业,就越赚钱。
尤其是外界的一无所知,造成的信息隔绝,非常容易形成了垄断局势。
他父亲作为一个南下的东北人,把祖宗闯关东的风格运用到了极致,开始的确是种粮大户,经营农业及农业周边产品,但是后来业务开始多元化,据大叔说,反正他爸公司后来股份制度改革一片血雨腥风,老爷子半生的故事精彩得不得了。
但是老爷子依旧没有摆脱当年种粮大户的作风和习气。
“我爸基本上是我遇到过的最有钱的人,但是也是我遇到过的最抠门的人,又土又豪。”
李老师如是说。
很多人在评论里,说带我见父母,呵呵,你们想多了。
因为李教授的母亲就不在啊,人家在北京呢。
李教授爸妈早就离婚了,他的土豪爹和文青妈虽然当年爱得死去活来,可是后来发现就没有共同的生活语言,一个斗地主,一个普鲁斯特,能在一起吗?
李教授一边开车,一边向我介绍背景,“我父亲年轻的时候长得非常帅,就是东北男人那种阳刚大气的长相,人非常能交朋友,但是非常讨厌念书,我妈长相也美,是四川女人特有的漂亮,而且非常会念书,但是两个人的价值观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么多年我都是和我妈在北京混。”

大叔他爸20岁出头就有了大叔,然后南下创业,这么多年也就见过大叔十来次。
但是人一老,就会变得脆弱多思,自己创业半生,就这一个独生子,和自己也不算很亲,怎么办?
老爷子最近几年电话像雨点一样密集,大叔觉得亲爹怎么也是亲爹,抽空看一看吧。
“这几次回家,阵势一次比一次大。上次是流水席,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大叔若有所思的说。
事实证明,土豪的想象力是无比强大的。

当大叔和我进村的时候,村口突然就安静了,然后震天的锣鼓声响了起来,震耳欲聋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路两边,脸上身上花红柳绿的儿童列着队,拼命的挥舞着鲜花,我仔细一看,好像是假花。
大叔看着我笑了,说,这衣服和花都是去年的,我爸是成本控制的专家啊。
不远处的一处牌坊上,还有一幅条幅,“欢迎XX医院普外主任XX博士回乡访问”
我被这些阵势唬得一愣一愣,都没有注意到大叔加速冲过了欢迎的队伍,直接冲入了一个大院子。
当我反应过来下车的时候,我已经被热情的面孔包围了。
人肉行李车自然是不必当了,那些我觉得沉重无比的行李被一群人快速的拿到屋里,然后几个小孩子拿着水桶和抹布开始麻利的洗车。
我被热情的人群簇拥着进入房间,看见早就轻车熟路的大叔一边和旁人聊天,一边拿着一盘梨子递给我,“这边的特产,可以解一解渴。”
我立刻吃了起来。(真是没出息。)
我注意到一个大爷正好奇的看着我,那大爷正上下打量我,我也大方的上下打量他。
“介绍一下,那个是我爸,这小朋友是我学生,帮我一路拿行李的。”
原来这大爷就是土豪本尊。
这个,看起来,真的是,没有架子啊。
大爷开口道,“上次你不是说带媳妇来吗,怎么带了个学生?你都老大不小了,抓紧办正事啊。”
大叔头都没抬,说道,“马上,快了。”
大爷说道:“我在你这个年龄,你都十六七了,你怎么还是不急?”
大叔说道,“结不结婚还能怎样,关键得是正确的人,你现在结婚了?”
大爷有点尴尬,“我一把年纪了,还能怎样,关键是你。”

我一边吃着梨,一边发现大爷身边有个非常漂亮的女人,虽然这场对话似乎和她没有关系,但是她的神情,非常自然,仿佛大叔是她的儿子。
我知道,大叔的母亲人在北京。
那这女人又是谁?
那女人也在看着我,我点头一笑,她也回了一笑,但是她还是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心想,大妈你这演技不行啊,这一脸官司都写在脸上了。不就大叔问了大爷有没有结婚的事吗,莫非你只是红颜知己?
我观察半天,想必这是大叔后妈,结合大叔问大爷有没有结婚的话,估计大爷和这个女人没有扯证。
我联想半天,突然大爷转向我,问道,“和我家XX一起搞研究怎么样,能学不少东西吧?”
我看了一眼大叔,呵呵,这不就是让我表扬你吗。
“李老师学术底子很硬,特别认真,在手术台上,就像艺术家一样。”我说道。
大叔一边听,头也不抬,喝了口茶,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受用。
“李教授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教授,业务是一流的,我们都用他写的教材。”
大叔接着听,头还是不抬,又喝了口茶,慢慢的点了点头,表示十分客观。
大爷和那女人更是期待的神情,一脸得意。
“李教授业务好,人也特别帅,社交上非常成功,其他高年资的医生教授对他也五体投地。”
大叔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笑着摇了摇头,意思是奉承的差不多就行了。
“其实你们不要担心李老师终身大事啊,校内校外,崇拜李老师的女生可多了,李老师不缺红颜知己啊。”
大叔看着我,一口茶呛了出来,瞪着眼睛看着我说,“我哪有什么红颜知己,别胡说八道。”

(这次先这样了?)
2016.10.9

大爷和那个漂亮的女人彼此相视一笑,那种笑容怎么形容呢,就是我们十六七岁认真地告诉爸妈,我有喜欢的人了,爸妈会露出那种毫不认真的嘲弄的笑容。
看来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大叔这样人近中年,阅历丰富的人,在他父亲眼里仍是小孩子。

大爷是东北人,他的家宴上酒是少不了的,场面上的人,我只认识大叔,大爷。
但是酒这个东西一旦喝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各种各样的人,村子里的各种人,大爷,你来我往。开始我推脱,可惜架不住大爷劝酒,也连干了数杯。
大叔倒是非常体贴,开始替我打掩护,说我不能喝酒。
毕竟七夕那天的酒吧演讲,还历历在目。
后来也架不住一轮接一轮的劝酒,大叔干脆照单全收。
敬他的酒,干掉;敬我的酒,替我干掉。
我看着李教授,一轮一轮的帮我挡酒,内心有点复杂,因为真的不懂规矩。
等酒劲上来的时候,我便被带下场了。

等我清醒点的时候,那个漂亮的女人正坐在我面前,平静的看着我。
我抬头看了看,这大概是一件小客房,书架电视一应俱全,书架上全是成套的世界名著,红底金字的书名直晃眼睛,定睛一看,好多书的塑封也没有拆,有些架子也没有摆满,放在不少照片。
那个漂亮女人脸上白里发红,她也喝了不少,但是一双眼睛清醒发亮,一看酒量便极好。
“自我介绍下吧,我姓徐,算是李XX的阿姨吧。”
“你是李XX的学生,我想问一问你,李XX是不是要结婚了?和那个什么朱X?”
我本来好有些迷糊,一听立刻就醒了,这朱姐还真是威名远扬,都传到大叔老家了。
我说,哦,那位朱姐前一段时间结婚了,不是和李老师。她就是李老师一普通朋友,你们大概搞错了。
那女人听后十分失望的样子,说到,“我托了不少人,才打听到这女孩,我以为板上钉钉的事情,本来我和李X(大爷本名)都准备好了。”
我说,您直接问老师本人不就行了,这个不用怎么打听啊。
那女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李XX从来不和我们联系啊。要是他缺钱倒好,李X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帮他,可以来来往往,可是李XX也不怎么缺钱,他做大夫,和我们干的行业一点不沾边,一个地方呆久了,他还喜欢换地方。”
“我们想着,他要是结婚了,大概不会到处漂了,我们也能消消停停的退休。”
我想了想,说李教授经常跳槽?
那女人说,“他不止工作换的勤,电话也换的勤,最近几个月才用了微信,我和李X学了好久才会用微信。这才找到了人。”
“你做李XX学生多久了,研究生3年吧?”
我说,我其实不是李教授研究生,就是上过他的课,然后跟他关系很好。
“那关系处得还真是挺好,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李XX啊?”
我想了想,说我大一的时候,5年前吧。
那女人听了,轻轻睁大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你们一直联系吗”
我说,也不是,反正挺有缘分,断断续续吧,5年前我还不用微信呢。
“李X的心现在全在李XX上面,生意也顾不上了。可是李XX始终就那个样子,不冷不热。李X是从小没有怎么带过他,这个就认了。现在这父子还是客客气气的,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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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女人,心想这人絮絮叨叨的,讲话也没有重点,我说,李XX做人做事很周到啊,你们有什么不可接受的?
那女人看着说,”你不明白,李XX越是客气,李X就越心慌,这么大家业终归得有人接着,5年前李X搞改革是为了什么,就是担心自己岁数大了,自己没能力控制这公司了。现在公司这帮老人还压得住,可是3年5年以后谁也说不准,人家也有孩子。李X奋斗一生,唯一就是对不起李XX,他想留一份家业给李XX。”
我说,可是李XX不懂生意啊,他不是大夫吗。
那女人笑了,“李XX的事你知道的还是少啊,他手上的钱虽然没有我们多,可也是非常大的一笔了。能把这些财产管理好,说明他不是个瞎子掌柜。你认识他的会计吗?你认识他的律师吗?”
我一听,瞬间更加惊讶了,说李老师还有会计和律师?
那女人点了点头,说,“现在的问题是,李XX骨子里不认他爸。是的,他今天是回来了,但是下一次呢?他今天回来,28号才联系我们。我们联系他,要么联系不上,要么他的学生接电话说他正在做手术。我也算能看人的。但是李XX这么客气,我真是看不太清楚。”

我心里渐渐浮上一个想法,假如我28号斗地主没有输给大叔那笔钱,是不是根本不会有这一次老家之行?如果说这次小旅行是为了我,那也太扯了,那就只能说明,大叔这次回老家,不过临时起意。
如果这个原因属实的话,那李老师性子恐怕比我想得还冷。
我不知道各位知友有没有遇到过所谓“社交非常娴熟”的人士,这一类人体贴情商高,脾气性情赞,擅长合作,容易相处,处处完美,但是你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是个完美的工作机器,社交机器,但就算你和这种人同床共枕,也不知道他本性几何。
套路只要重复,总会有娴熟完美的一天,但是真情需要瞬间的流露。
所以套路永远比真情容易,比真情多。

我想了想说,这是你们家的私事,但是父子关系肯定没有问题,毕竟留着一样的血嘛。
那女人笑了,“要是这样,那便好了,借你吉言吧。你今晚就在这床上睡吧,我以为你喝太醉了,过来看看你,没想打到你小孩子酒量比我们强,这么快酒就醒了七八分了。我出去了,外面还没有完事。”

外面还是十分热闹,我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落在餐桌上了,于是起床拿手机。
我重来就没有喝这么醉过,这酒虽然醒了七八分,可是身体仍然不听使唤,我挤过人山人海,看见手机就在大叔手边上。
餐厅里人生鼎沸,地上的杂物,洒下的酒水饮料,还有些洒落的菜品,湿湿滑滑。
我谨慎小心的走,边看大叔的方向。走近大叔,看到了手机,伸手一抓,没抓到。
这不带眼镜就是不行,一双醉眼加近视眼,连距离都判断不准。
我又定睛看了看,走前一步。
结果踩在什么滑的东西上,直接摔倒了,周围人看到,哈哈大笑。
我在笑声中抬起头,发现我直接摔在大叔面前。
双腿跪倒,脸贴着大叔的裤裆。
我急着爬起来,用两条手抓住大叔的膝盖,用力一按准备站起来。
地上还是TM的那么滑,又摔了。
嗯,单膝跪倒,脸还是冲着大叔裤裆。
第三次爬起来,头顶上传来大叔的声音。
“哎,你一身脏东西,别攀着我起来啊。”
然后,他一只手按住我的头,生生把我按了下去。
我当场急了,直接骂了,“李X成,你作弄老子找死啊!”
我从来没有叫过李教授大名,这一叫,李大叔更是不满意了。
我一站起,李大叔立刻按我的头,把我按了下去。

终于好不容易起了身,我也不看李大叔,也不管身边的笑声,一边告诉自己,出了这扇门,没有人会记得我,记得这一晚,因为我概率学得非常好。
我不能像个姑娘一样哭着跑出去,呵呵拍什么电视剧。
我在人家的场子上,人家可以不要脸,我必须要脸。我要慢慢的,非常体面的,装成不太在意的,走出去,然后对着周围人笑一笑。
我大概潦潦草草的对着周围人说,我要出去洗一洗。

我知道我不能太脆弱,就像25号那天考完试,身后一传来别人走过的声音,我就会把眼泪止住。
不止是在生理上止住,更要在精神上止住。
告诉自己,哭两分钟可以了,差不多可以了,超过2分钟就是借题发挥,超过5分钟就是演电视剧。
是的,不过是司法考试挂掉,情绪不太对;不过是摔了几跤,被当众调笑了一下。

我看见路过的佣人,告诉她我想去换个衣服,洗一洗,她告诉我三楼的什么地方有个浴室。
我没有记住,但是我不会问第二次了。
我一边上楼,我的右膝一边传来疼痛。
嗯,膝伤再次复发,因为摔了这几跤。
我上到二楼的时候,大叔从我身后冲了上来。
我也没有看他,说老师我没事,我去洗一洗。
这时,大叔已经跑到我身前了,说“这个,嗯,,你,,,往楼上走,,,右转,,,我带你去吧。”

我说老师我自己去就成,你家虽然地方大,但也不是故宫不是?你去陪大爷他们吧,难得吃一次饭,要尽兴是吧。
我这时才看着大叔的脸,大叔一脸尴尬,还有点,紧张。
这时大叔看着我的腿,明显就是转移话题的发问,“你怎么还一瘸一拐的?”
我说哦没事,以前的膝盖旧伤翻了,水土不服。
大叔一听更加紧张尴尬,我上楼看见了一个贴瓷砖的房间。
我直接走了进去,回头对大叔说,老师你下楼吧,大爷等着你呢,我洗完澡直接睡觉了啊。
然后走进那间浴室,打开喷头,水哗啦啦的流出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叔正看着我,一言不发的站在浴室门口。
我走回去,看着大叔,关上了浴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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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衣服剥下来,丢在地上,站在喷头底下,我开始调整呼吸,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不知道各位知友有没有这样的经验,一旦情绪面临失控的时候,快速的大量的呼吸,能让你平静下来。
可惜浴室里都是热乎乎的蒸汽,我还是气血沸腾。
我向周遭看了看,整个浴室干干净净,毛巾香皂一概没有。
整个浴室就像是刚刚装修好的,除了一套浴具什么都没有。
我看看门口一堆沾满酒精秽物的衣服,实在没有勇气穿回去。
这时,浴室门被叩了三下。
门外传来李大叔的声音。
“洗澡的东西我放在门口了,现在给你拿换的衣服。”
我侧耳倾听,听见脚步声慢慢变小,料想大叔走了,快速的打开浴室的门。
大叔正站在门口,淡淡的对我笑。
我说你不是给我拿衣服去了吗。
大叔回答,“对啊,这不给你拿来了吗?”手里是一包衣服。
我看了一眼,说这也不是我的衣服啊。
大叔回答,“你的东西我没有翻,这是帮你找的。楼下那么多人,你想光着出去?”
我也就想了半秒,就把所有东西拿进了浴室。
然后快速的关了门。
我打了三遍香皂,洗了三遍头发,然后我发现自己面对一个尴尬的境遇。
李大教授站在浴室门口,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也不可能洗一晚上澡。
这就像是你那张不及格的成绩单,老师要求家长签字,你迟早要拿出来给家长看。
现在浴室里,大概只有那摊衣服是脏的。
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干净过。
门口传来大叔的声音。
“浚舟,我今晚上做事不妥当,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
“浚舟,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心想你就甭哄我了成吗?
当然我得保持得体,“老师我知道您就是开玩笑,您太小题大做了,您喝多了嘛,再说我也的确不应该碰你,我在地上一身脏东西,我记得您有洁癖,您那是应激反应我懂。”
我心里想,你赶紧走,你走了,我才能低调的回房间,明天一早上,等我的演技回来了,就装一切没有发生过。
“还叫老师?都认识这么久了还叫老师?你这是埋汰我啊。”
我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说,“成哥,我在这休息一会,今天喝的有点醉。”
“我给你讲个提神的故事吧。就我本人的事。你一边休息一边听,我讲完故事,你就出来。”
我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
大叔的声音从我大腿的高度传过来。
我心想,您这还坐在门口了。
我也坐下,靠着门,竖起了耳朵。
大叔的声音慢慢的传了过来。
“你知道我长得不赖,对吧?”
“我念大学之前,都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大学开课第三天,我就找了我第一个女朋友。”
“我跟她在一起了一周吧,就分了。中间睡了,嗯,四个晚上。”
“我现在想起来,那姑娘应该是动了真感情了,其实我早就知道,她也是个玩主,身边男孩多了去了。”
“可是睡也睡了,怎么办啊。你都不知道,当时上她家之前,她笑着问我,我有没有做过,男的嘛,哪有说自己没做过的,我说高中三年,数都数不清。”
“当时其实就是想在大三师姐前装一下,其实男人眼里,哪里有师姐师妹,只有漂不漂亮。”
“结果去她家那天,吃了饭之后,也聊到想不到其他话题了,其实我现在也不太会聊天。我就看着她眼睛慢慢发亮,接下来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在她家住了四天。”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那姑娘分了吗,第四天早上,那姑娘就告诉我,她想嫁给我。”
“我刚上大一啊,那时候离十八岁还差好几天呢,我真是吓了一跳。”
“立刻告诉她,我没想过这个。她马上就急了。说我不负责任。”
“我说这不是你情我愿的吗?”
“她扬手抽了我一嘴巴子,我说我强奸她。让我马上滚。”
“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离开她家的。我失魂落魄的在北京城了游荡了好几天,花光了口袋里的钱。实在不成了,回了一次学校,寝室里的人真是够朋友,早就替我请好了假,说我再不回来,真的要报警了。”
“过了一周,警察也没有来找我,又听说,那姑娘有了新男朋友,这才放下心。”
“本科那几年,真的是把一辈子的恋爱都谈完了。”
“我一不耐烦,就让她们走人。”
“因为喜欢我的人,真的像韭菜一样,一茬茬的冒出来。”
“后来发现,真的是不一样了,工作了几年后,发现自己就没什么恋爱的感觉了,门诊的人人来人往,有时候还会动一动心。后来干脆没有感觉。”
“真的是心如枯井啊。”
“那段时间遇到了我前妻,嗯,和她在一起我从来不烦。可惜也没有在一起多久。”
“刚刚离婚的时候,我把房子留给了前妻。自己也不想租房子,反正下了班,从王府井一路溜达。”
“你知道吗,就算是王府井那么热闹的地方,晚上人也会慢慢变少,变得冷冷清清。那个时候我想,人这一生,终归是一个人。”
“那几年,一到晚上,我就找那种最便宜的床位,不是旅馆,是那种通铺,十块钱,老板给你找一地方,叫醒一个通铺的两个人,让他们让出点空地儿,然后我躺进去。囫囵一晚上,第二天换地方。”
“我和那些要饭的挤通铺的时候,觉得自己和他们都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我后来又买了房子。但是一到晚上,房子里就我一个人。出了门,找了一破旅馆。又开始睡通铺,睡地下室。头顶上耗子爬过去的时候,我也不觉得怎么样,反而觉得亲切又熟悉。”
“那个时候真的是看遍人间冷暖,通铺一晚上三五块钱,也有人出不起,为了三块钱苦苦求旅店老板。”
“其实那个人,只要在大街坐一下,总会有人丢个块八毛的,这晚上不就至少有钱睡觉了吗。”
“但她说她不是乞丐。”
“说真的,职业乞丐哪里有去通铺睡的。人家收入很高的好吗。睡通铺的都是真正的穷人,又老又穷的人,还有就是吸毒的,省下一块钱,也得去买毒品。”
“那个姑娘,就我说的那个出不起三块通铺钱的那个人,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去了老板房里住。”
“北京的冬天啊。没有办法。”
“后来我来东北,在东北天寒地冻的时候,都觉得没有那年北京的冬天冷。”
“后来就再也不住那种地方了。”
“我现在觉得,人要是有喜欢的人,真的要抓住,错过了就错过了。”
“我和我爸妈感情都淡,也无所谓替他们着想。但是有的时候,家里真的挺需要另外一个人,一起吃饭说话。”
“喂,我闲扯了这么久,你怎么样了啊,”大叔在门外对我说。
我听了这么久,一惊,然后问,“成哥,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大叔在门外不做声了,过一会儿,隔着门,我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有。”
我拉开门,看见大叔坐在地上,靠着门上。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说,“are we good?”
我点了点头,说,we are good。
他站起身,我才发现我还没有穿衣服。
我把大叔给的衣服穿上,嗯,还挺合身。
大叔说,走吧,睡觉去。
我们慢慢的下楼,我准备回到我的那件小客房,然后发现大叔也进了那间房间。
大叔上了床,回头看我,说“怎么,你不困吗?”
我说就这一间客房吗。
大叔点点头,说“我家就一个客房啊。”
我说你家房子这么大,我们非得挤一张床啊。
大叔看着我,说“你怕什么,床够大啊,我不打呼噜。”
我说可是我打呼噜啊。
大叔笑了,“没事我不在乎。反正我先睡了。”
我想了想,那今晚就挤一下吧。

(那么就这样?)
2016.10.22

虽然时间应该很晚了,但是我睡意全无。
我侧着耳朵听,走廊里面静悄悄的。
我说,你家真的没有别的客房了吗?
大叔看着我,非常耐心的说:“你听听,大家都睡了啊,总不好把别人叫醒,再准备一件房吧?”
这理由十足充分。
大叔一遍说话,一遍脱了衣服,换了一件紧身T恤,钻进被子里,背对着我,只露出一侧脑袋。
我也上了床,闭了眼睛。

回想今天种种,信息量有点大,越想越兴奋,竟然一丝睡意都没有。
我翻来覆去,试图整理出一条完整的逻辑。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
“你也睡不着?”
大叔把台灯打开,一边转身看着我说话,一边把被子拉到胸口。
李教授皮肤一直非常白皙,今天又喝了不少酒,他脸上稍稍泛红,一张脸上白里透红,气色看起来好的惊人。
“和你聊了一晚上,忆往昔峥嵘岁月,还真是不想睡啊。你看看,今晚月色真美。”
大叔指了指窗外。
我们所在的乡村,丁点雾霾也没有,10月初的晚上,月亮也看不见,大概藏在某处云里。
可是满天都是星斗,天气不热也不冷,蝉鸣不少也不吵,就像7岁那年,一年级的暑假,明天出去玩,后天也出去玩,大后天也出去玩,开学遥遥无期,作业迟迟不做。
我说老师你那什么峥嵘岁月啊,整个一私家艳史。
大叔说:“你们现在读书哪有我们当年有意思,我们本科五年,一辈子也没有很多五年,五年前一屁孩一个,五年后抽烟打牌粗口睡女人。我本科时代就亲自追过一个女人,当年就知道宿舍楼下弹琴唱歌。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晚上。”
我说那您唱得怎么样?成功了吗?
大叔说:“我哪会弹琴,想借把吉他,结果校社团的哥们是个二愣子,给我弄了一二胡。”
我说这两种乐器虽然都是弦乐,但可是差远了啊
大叔说:“可不是吗。但对我没有区别,吉他二胡我都不会用,装装样子呗。我走到女孩楼下的时候,基本上整栋楼的女孩都探出头了。二胡我也没有弄出响儿来,歌也没唱成。”
我说那你失败了,应该的,也该受点打击了。
大叔看着我,笑了,“成功了。我临时起意,干脆朗诵一首诗吧,真的,大学里多吵,但是那一刻,我身边真的万籁寂静。诗还没有朗诵完,女孩人就下楼了。”
我泄了一口气,说老天爷怎么就不能给你们这种人一点打击,哪有这样的。
大叔看着我,笑了,说:“老天爷其实很公平。”

大叔说:“哎你朋友圈里,那个新年愿望,“老子钱多不在乎”截图,是傲骨贤妻里面的吧?”
我说这你都知道,是那个美剧里面的。没错。
大叔说:“那个剧我也看了,但是编剧一点不按套路来,Will Gardner 和Alicia没有在一起,挺可惜的。”
我说这不正是有意思的地方吗,大家都不是白给的,你是大律师,我是州检察官夫人,谈个恋爱上个床可以,但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叔说:“Will Gardner其实有一种脆弱,只有面对Alicia才会展露出来,这种脆弱我觉得很宝贵。”

我说老师啊,我也算懂法律,律师这行的职业病比其他的行业都严重,Will Gardner这种脆弱就是他作为一个牛逼律师,残存的百分之一的人性,他对Alicia好,对她身边的人好,都是在这百分之一里面。”
大叔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偏激啊。什么百分之一?他作为一个律师的属性是百分之百,他对Alicia也是百分之百。”
我说,我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用Alicia的一句话就可以概括,I got your romance. But I need a plan.爱没问题,问题是然后该怎么办,电影里90分钟,男女主角度过了一个只属于彼此的时间,但是90分钟过去,这个时候电影结束了,观众也走了,男女主角还是要面对自己的人生。剩下的观众不知道,但是编剧会清楚,故事应该结束了,好故事不等于好日子。

大叔看着我,慢慢的笑了,“没想到你一年轻小子,骨子里竟然是个小脚老太太。律师核计风险,要保证安全,所以胆小。你作为一个参加了司考的,未来的律师,很容易将心比心。但是我作为一个医生,觉得万事皆有可能,医生每天都和死神赛跑。医生就是要创造奇迹的,手术台上,计划经常赶不上变化,但是不耽误,该救回来的人,一个都不会少。”

我说老师你竟然研究的这么深刻,你不看实习医生格蕾,看什么律政剧啊?
大叔说:“实习医生格蕾对我来说,有点假。医生哪有在医院休息室就开搞的,我年轻时也没这么干过。”
我想了想,今晚的主题不能始终围绕着大叔的感情生活啊,他今天喝这么多,净说些什么宿舍楼下朗诵诗歌,开搞之类的。我得谈点关键的。
我说,老师你和你爸的关系,有点神奇啊。
大叔说,“我都忘了说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我说那个姓徐的阿姨说,你爸有点让你继承家业的意思。你就这么走了?
大叔说,“不是有点意思,是极其希望我回家。”
我说,你就这么撤了?
大叔说,“我父亲刚刚六十岁出头,远远没有到我接班的时候。你以为他是要我接班吗?就他现在这身体素质,晚上还能折腾,我要是回来接这个班,他能继续垂帘听政20年。我回来干什么?”
我说大爷看不出来啊,身体这么好。哎不是你怎么知道他还行啊。
大叔说,“前年,徐阿姨怀过一次孕,大龄产妇,还是我帮忙,找人去的协和。不过孩子没有保住。要是有这么一孩子,这两年老爷子也不必这么上火,频繁联系我回家。”
我想了想,说你家谁真深啊。
大叔说,“这才哪到哪,你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然后抬手关了灯。
我翻了个身,也缓缓睡去。

2016.10.27
鉴于评论区似乎已经由于评论数量太多,已经频临崩溃。
接下来的事情,转移到文章。文章在用户主页“他的分享”里面。
关于在交通工具上睡着了,是什么一种体验,那么大致就是这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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