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刚过了29岁生日,想起来很久前被邀请回答的这个问题,今天正好补上。
25岁的时候,我写过一篇博客《毕业三年》,删减了一些细节,算是最真实的当时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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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生日之前都会有焦虑,22岁毕业,一年、一年又一年,已经三年半了。
07年和荟姐做第一个公司,当时大三,记得名字是“北京博雅赛柯数据分析有限责任公司”,在这之后我再也不给公司起这么长的名字了,每次填个表都想骂娘。记得当时在北大学生创业中心007,记得那个时候006是蔚蓝国际,做高中生模拟联合国;005是孔总的餐饮信息公司,现在是不是快上市了啊?008是苏禹列的对外文化传播公司,现在苏同学是著名天使投资人。002是未名天日语培训,当时觉得这个公司最靠谱。还有高旦姐姐,一个人做培训招生,比我们这些公司人均产出都高。还有前后跟我们share office的武学和o3 studio,武学已经是超级大老板了,o3我想是解散了吧。
不过话说过来,博雅赛柯是我至今做的所有公司里面真正赢利的公司,如果当时它不盈利,我可能就不会这么不靠谱的一直折腾下去了。
当时和荟姐一起跑来跑去拉项目,然后找同学里面的大牛们来做。前前后后、进进出出也有20个人了吧。当时感觉真好,都是清华北大的,沟通很容易,大家都是在校生,也不计较加班工资,感觉还挺有使命感的。忽悠起来,当时的状况是这样的:“一个由北大数院研究生、在读博士组成的以技术为核心的统计分析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业务已经遍及东北、华北和华南地区,客户包括央企、上市公司、区域领袖企业。”而实际上,哈哈哈。记得当时西服革履去沈阳汇报项目,被说像买电脑的。在上海和荟姐熬夜改项目竞标ppt,第二天顺利拿下项目,异常自豪。。。
后来,我和荟姐都觉得咨询没有前途,而且之前的骨干同学出国的出国,读研的读研,都不好再聚起来了。所以开始尝试做网站。这个时候已经毕业了,当时毕业之后不找工作继续创业还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现在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那么大勇气。而且要感谢荟姐,大家一起2~
我们打算做一个线上图书租借的网站,一个线上的图书馆,只是我们给每一个用户推荐特定的书目。后来有一个“书飞网”,很像我们当时要做的。现在想想真是不靠谱啊,当时我们有6个人,只有一个半人做开发,设计还外包。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剩下的4个半人整天在做什么。。。记得我们开会讨论网站名称,当时北大学一食堂西面有一个卖煎饼的铺子,大家都亲切的称作小白房,于是我们想把我们的网站叫作“小白房”,中文系的涛哥还给它套上了希腊碧海白墙的浪漫色彩。后来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这个名字是不是不太吉利?”然后就作罢了。我想当时大家都在开会讨论这样的问题吧,哈哈~~~6个月之后我主动停掉了这个不靠谱的项目。
后来我看过很多的互联网创业项目,其中就有跟我们当时一样的团队,每个人都光鲜靓丽,聪明自信,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不过那是年轻人可以犯,也应该犯的错误。
写到这里突然不想写了,也许是因为总会有一些你不想记起的故事吧。
网站之后和荟姐一起开了虎扑堂篮球馆,这个篮球馆曾经在北京篮球圈还是名震一时的,可惜签租赁合同的时候天真不懂事,后来球馆被强制拆迁。开篮球馆是一个很难能宝贵的经历。那时候一起蹲在地上抹水泥、去批发市场批饮料、涂墙、算钢筋数量、拖球场、大年初二去开门值班、拉拢警察叔叔、协调打架闹事、组织大小比赛。。。以前觉得如果自己有一个篮球馆,可以随时打球,不想打球的时候看看帅哥,多好。后来发现即使看上去很小的事情还是很不容易的。当时认识的那些打球的朋友们,后来都没有了联系。。。希望大家一起都好,在中国打球,热爱篮球,并且当作职业去追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球场的收场是急促和慌张的,以至于很多时候想起来像是一场梦。
回想起来,当时一定有很多人看着我们着急,觉得我们不靠谱。但是自己当时却相当骄傲,我以为我从小娇生惯养,却发现我也能吃苦;我以为我拜金虚荣,却发现我也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坦坦荡荡。
结束篮球馆大概是在09年9月,那之后到11年底,我都在别人公司上班。总体说来是因为伤着了吧,想找个地方自己舔伤口。在自己折腾的那几年,时间很自由,我几乎每年去4-5个没有去过的省份,每个月读5-6本书,每天都见到不同的人,讨论各种各样不靠谱的想法。上过当受过骗丢过钱,不过总体来说没有遇到坏人(或者说我坏人的定义有问题)还是很幸运的了。
不记得谁告诉我的,生命到最后不就是一段又一段的回忆。我想我会很感激这些不靠谱的经历,加大了我人生的密度。
长大的最大好处,是不再慌张。因为我知道,即使最不堪的日子里面我也可以衣食无忧,即使最没落的时候还有几个朋友不离不弃。你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并且知道那是自己能够承担的。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工作技能都是简单的,简单到只要愿意努力就能做的很好,这个跟智商无关。以前总把智商当作自己的比较优势,现在才发现,这个是多么幼稚的借口。当然这个说的是创造价值方面。聪明人在零和游戏里面是有相当优势的,例如poker、金融,因为他的对手是人,总有办法从愚蠢的人手里赚取利润。但是创造价值是制造增量,这个过程是漫长、孤独、艰辛。
当你有机会见到很多成功人士的时候,你会发现“很多比你更有才华的人,看上去比你还要普通”。生活还在继续,现在做任何结论都为时过早。毕业三年半,很多同学结婚生子,那些读博士的同学们也都差不多要毕业了。我在北京,一切安好,有帮得上忙的给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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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总结一下当时的状态:经历了三次不靠谱的创业,伤痕累累,然后在VC做一个小小投资分析师,算是疗伤。不过心态倒还不错,不再有不切实际的奢望,不像原来那么着急。
那么后来呢?
对我来说,25岁是一个转折。在VC的经历扩展了自己的视野,让我知道原来经历过的所谓的创业是多么不成熟,同时,也让我知道了自己有巨大的可能性。
11年底,我辞职了,又一次踏上创业征途。有人说创业是一条不归路,大概这是真的。我跟合伙人从2个人开始,搭网站,建团队,第一个项目叫做“计划FM”,6个月之后因为增长乏力停止了运营。在这期间我们尝试了一个全新的产品,就是现在的“课程格子”。(课程格子的故事讲过很多遍,这里就不赘述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看)
课程格子12年9月上线,到现在2年半的时间,可以说是我生命中密度最大的一段时间。一个产品从无到有,团队从4个人到现在三十多人,每天都有新的事情发生,每天都面对不同的问题,都是打仗的节奏。回过头看,正是这一个一个的关卡,让我和团队有了飞速的成长与进步。
我总是跟我团队的同学们说,如果你每一天、每一周都能感受到自己的成长,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论有一天你因为什么原因离开这个公司,都不用怕找不到更好工作和更宽广的天空。真正的自信来源于成长和对自己不断的确定,不依赖于外界评价与反馈的独立性自尊,才能让你更有力量,更加从容。
回到问题,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依旧在路上,却不惶恐,感受得到自己的成长,却依旧好奇于这个世界,知道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可以去经历。我相信年纪越大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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