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旁,便是可谓古旧的南湖村。每到周五,村中便总是充斥着喇叭声,让人心乱如麻。
又是一个周五,爸妈迟迟未到,我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在路旁的公交车站得以站定。车渐渐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静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是一座桥,几座平房,和一条尘气茫然的路。路旁的一个孩子正满脸尘土地看着自己用石子垒起的小山兴奋地拍着手,似乎是在为自己的杰作而自得;一旁的黑狗则耷拉着脑袋安逸地趴着,迷离的眼半睁着,不知主人何处去了。
那时,不知何处来的捣衣声,问声望去,竟是一个中年妇女,黝黑而略显浮肿的脸庞,似乎与这浑厚的河水格外相衬。又仔细看了看,只见那粗糙的大手手握着捣衣棒,不停地敲打着衣裤,衣裤上的灰土便抖落了下来。我愈发好奇了,走近细瞧,竟被发现了,我尴尬地笑了笑,抱歉于打扰了她,可这村姑似乎并不在意,也报以我一个憨厚的微笑。侧目,屋内的老公公则一边安详地坐在收音机旁的竹椅上,一边摘着手中的菜……
兴许他们在为各家的生计而忙碌,亦或他们本就是一家人。不过不论如何,当看到这一切时,我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感动,竟有些羡慕他们如此的生活。他们也许目不识丁,但他们懂得生活的语言;也许他们难以辨出数理化公式,但他们却深谙生活的定律,此般足矣。
我出神地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我不敢给这种朴素的美妄下定义,怕是亵渎了它。兴许,这已是一道风景。
“孩子,坐着歇会儿吧,站着累。”一声轻唤将我拉回了现实,方才屋内的老人竟已不觉中出来乘凉了,可神情却是不变的慈祥。我笑着答应着,缓缓地坐下,竟有与老人闲谈的念头,问问这村的来历,可话刚到口,又咽了回去,怕是破坏了这安宁。其实想来,也是无须多问,有这等淳朴的人人事事,便已是无需多言的风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