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把境界分作“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并认为无我之境高于有我之境(见《人间词话》第三段:“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并表现为“优美”与“宏壮”两种不同的风格(见《人间词话》第四段:“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应该说这是王从感情色彩上,把境界分成此二种的。
无我之境_有我之境 -简介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把艺术境界分为“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两种,并作了简略说明,他说: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过“。“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
无我之境_有我之境 -代表人物及作品
代表人物有:北宋欧阳修,其作品《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高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就是典型的“有我之境”;
秦观的《踏莎行》:“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也是典型的“有我之境”。
其实古代人写词,写“有我之境”的比较多,如柳永,其作品《雨霖铃(寒蝉凄切)》、《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鹤冲天(黄金榜上)》等都属于这一类型。
元好问【颖亭留别】
故人重分携,临流驻归驾。乾坤展清眺,万景若相借。
北风三日雪,太素秉元化。九山郁峥嵘,了不受陵跨。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怀归人自
急,物态本闲暇。壶觞负吟啸,尘土足悲□〔诧换口旁〕。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画。”
无我之境_有我之境 -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辨析
对中国古典诗词的鉴赏,是中学语文教学的一个难点,也是语文高考试题中的一个重点。一直以来,高考从未停止过对此考点的考查。因此,近年来诗词鉴赏的各类复习资料都不时涉及到“境界”问题,这给广大学生的理解,做题带来了困难,部分教师也心存疑惑,在指导学生鉴赏诗词时产生了一定误区。以下笔者试图从王国维“境界”论中“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的角度,谈点个人看法,希望能和广大师生共勉,更好地完成此考点的复习应考工作。
王国维在其《人间词话》论著中,倡言境界之说。他的意图很明白,企图把诗词中所包含的文艺问题一揽子地加以解决,使他的境界说形成一个理论体系,而境界便是整个体系中的核心。其境界说共包括几个方面的内容,如:“境界”的界说,“境界”的类别,“境界”的形成等等。
其中一点,王国维把境界分作“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并认为无我之境高于有我之境(见《人间词话》第三段:“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并表现为“优美”与“宏壮”两种不同的风格(见《人间词话》第四段:“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应该说这是王从感情色彩上,把境界分成此二种的。
自从他上述理论传播开来以后,众说纷纭,褒贬不一。推崇陶诗的人,便都以陶诗为无我之境的代表,包括王本人在内。反对这种理论的人,认为把诗词中的境界强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是不科学的,不符合诗词的创作原理实际。是一种唯心论调。境界中不可能真的“无我”(见云南人民出版社《论诗艺》,王运生著;及《中国历代文论选》(一卷本)44页中[说明])。
然而,我认为王国维把境界分成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是可以的,并且是正确的。但他对二者诠释是有偏颇的,甚至是错误的。他过极地抬高了无我之境的身价,使其上升成了一种玄学。在有我之境的范畴里,又绝对的强调了“我”和“物”的主次从属关系。这些,我想从以下作详细的阐述。
王的境界说认为“故能写其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那么就是说构成“意境”的一切“形象”必须是“真”的――美的;必须是“情景交融”的。只写景不写情感或者只抒情不写景根本没啥思想意义,实际上也做不到。所以任何有境界诗词描写的景物,绝不是无选择地杂然并陈。写什么和怎么写,都体现了作者的思想、情感和美感。都是用“我”的眼光看世界,用“我”的思想去认识体验世界。因此,无论是有我之境还是无我之境都有“我”的存在。只是有的“我”显现于景之表,让人一目了然。一如刘勰《文心雕龙・神思》中所说的“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而有的“我”则曲隐于景之内,必须加以揣摩分析,才能领悟到“情”之所在。我认为这才是二者的真正含义和区别所在。而绝不是王国维所说的“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应该说只是作者流露,融汇在景物上的“情”有浓、淡之分,有显露与含蓄之别而已。
综上所述,“有我之境”并不就是“我”是第一位,“物”是第二位,只体现“我”而不展现“物”;无我之境也并非只有“物”而真“无我”。以下就以王国维作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的两个典型例子来看一看: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乃有我之境也。“花不语”、“秋千去”在这里应该说是在“我”的观照之下,带上了“我”的感情色彩。为“我”不“语”,为“我”而“去”,为“我”悲伤,为“我”飘离。但是能不能理解为:面对暮春凋零的残景(乱红);面对无人游戏的、空空的,飘荡不定“秋千”,使“我”产生了一种人生的飘浮,命运的难以捉摸。季节的变迁而不可留的感伤呢?我想是可以的。《红楼梦》中林黛玉葬花一节,说的就是林看到花的飘落,联想到了美好事物的毁灭,进而想到了自已身世的凄凉,人生的无奈,于是唱出了感人至深的《葬花吟》。这是“触景生情”,并非“用情著景”。因此说,“有我之境”中,“我”与“物”没有主次之分,没有“施事”与“受事”的关系,二者是相融的,紧密结合的。
“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此乃无我之境也。如果真能“以物观物”的话。那么,“寒波”的起落,“白鸟”的飞下,是疾是慢,原是自然界最平常的现象,“寒波”和“白鸟”自身想必不会有什么“澹澹然”或“悠悠然”的自我感觉。更不会是“寒波”和“白鸟”有意识地要做出一种“澹澹然”或“悠悠然”的神态来。一想而知,这就是从作者元好问的眼光看来是这样的。若把“怀归人自急,物态本闲暇”这两句和前两句结合起来看,问题就更清楚,这原是用的物、我对比。因为自己思归的心急切,就特别灵敏地感到“寒波澹澹”、“白鸟悠悠”了。元好问又何尝是真的“无我”呢?只是“我”没有直露而已。
总之,无论是有我之境,还是无我之境,其中都有作者“自我”的思想感情存在,只不过一个显露,一个含蓄而已。只要做到情景交融,就能创造出美好的形象群,形成意境。诗人在创造意境时,他对于美的爱好,他的审美趣味必然要发挥强有力的指导作用,促使他去选择、组合、创造符合他的意愿、符合他的兴趣爱好的美的形象。陶渊明一生三仕三庶,最终归隐自然,他淡化的性格、宁静的人生观,使他创造的意境中,更多地表现为无我之境,而更多一些作者他们生活在“红尘”中,面对纷乱繁杂的社会,面对众多的欲望和不满,于是人生的思想情绪时常起伏不定,表现在作品里,更多地形成了有我之境。因此又可以说,有我之境体现了作者的一种“入世”的创作观点;而无我之境是由作者的一种“出世”或“遁世”的观点支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