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菇娘儿,为多年生宿根草本植物,原本是野生植物。它耐寒抗旱,在我国北方和东北地区生长较多。株枝上的果实呈多角灯笼形,内有圆形果球,如樱桃大小,外包皮桔红色象红灯笼,女孩子很喜欢用它做成“菇娘儿球”,放在嘴里可以用牙挤响.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熟时桔红色,味酸甜苦涩……
――题记
从我记事儿的时候起,我家的园子杖子的一角,就长满了野菇娘儿。每年的春天一到,它便蓬蓬勃勃地生长出来。我家的园子土地特别碱,种植的蔬菜都长不好,唯独野菇娘儿生生息息,而且年年都到处蔓延,生命力特别强……
我出生的年月,正赶上是一个火红的年代,刚刚记点事儿,就感受到了父辈们那种高涨的劳动热情。其实,那时还不太懂事,但好像呀呀学语、蹒跚学步的时候,就被生活的热情驱动着。那时,正是大跃进的年代,人们的思想和热情都是亢奋的。对于一个孩童来说,大人们的事儿,我们并不理解,我们所高兴的是,大人们高兴、开心,我们就跟着快乐。整天蹦蹦跳跳地,心中是那样的无暇。
那时莫过于逢年过节,这是每个孩童最开心快乐的时候。在还靠点煤油灯过日子的时候,如果能有一支蜡烛,甚至一盏风灯的光亮,都便我们欢腾跳跃、到处宣扬我家有什么了的资本了。
我们家在村子里虽然不是大家族,但就我们本家来说,也是个三世同堂了。爷爷那辈哥三个,爷爷老二,最后就剩爷爷跟三爷了,父亲这辈就哥俩。三爷没有儿子,三奶我没见过,据说早就过世了。三爷有两个女儿都出嫁了。那时的风俗,父母都不跟女儿一起过。三爷就跟爷爷和我们一起过。因此,我们这个家,算是大家庭了,爷爷、奶奶,三爷。父母和我们还有老叔一家都在一起过。(文章阅读网:www.www.AihuAu.com.net )
这样一个大家庭在一起生活,自然是很热闹的,对我们孩子来说,自然是越热闹越好。那时,父母只有我跟姐姐两个孩子,老叔家也只有一个儿子,生活还算和谐。爷爷在家里是当家人,爷爷的性格急躁,干活利落,办事公正,在家里说一不二。奶奶是个典型的旧式小脚儿女人,整天唯唯诺诺的,没有原则,哪边硬就随哪边,还有一种对老儿子的偏心。爷爷看不惯奶奶的行事作风,两个人时常吵架。有时爷爷发脾气,把饭桌都掀翻了,奶奶便悄不声息的拾掇下去。
三爷爷是个任劳任怨的人,平时不多言不多语的,饭好了我就吃,吃完了我就去干活。三爷爷在旧社会扛活落了一身的病,最严重的就是腿上的风湿,满腿的筋包看着就吓人,一到刮风下雨,三爷就疼得很痛苦的样子。
老叔是爷爷奶奶的老儿子,爷爷倒是看不出对老叔怎么溺爱,倒是奶奶特别向着老叔,包括老叔一家,老叔老婶都是要尖的人,在家里也总是咋咋呼呼的,老叔家的儿子,我的堂弟弟,比我小一岁,按理说“老儿子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这是农民旧式的习俗,但老叔在奶奶心目中是命根子,而我这个大孙子却不是,倒是我那个堂弟弟,在奶奶面前更吃香。
爸爸继承了奶奶的憨厚、爷爷的正直和能干,干活跟爷爷一样干净利落。爸爸虽然是个农民,但在村里没人把他当农民看,对他都另眼相看,原因是,爸爸读过私塾,也算高小文化,这在村子里就很了不起了,而且爸爸写一手好字,每逢过年不少人家都求爸爸给写对联。爸爸干活既快又利索,那时家家都是土房,每年都要给房子抹一遍泥,爸爸在抹房子的时候穿着白布衫,都不带沾上泥点的,很是让村里人佩服。
爸爸在家里更是任劳任怨,即使有点委屈,也从来不埋怨,对爷爷奶奶更是唯命是从,有时奶奶办事不公,妈妈看不惯,对爸爸唠叨几句,爸爸也不说什么,默默地就过去了。
大跃进的那个火红的年代,有两件事让我记忆犹新。一件事是,突然在某一天,村子里通了电,家家都安了电灯。
要知道,以前点煤油灯的时候,每到过年,家里才给我们两角钱,买几只小蜡烛,放在小灯笼里,提着满街转,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点了一年昏暗的煤油灯,过年那一天,爸爸都会把那盏闲置了一年的保险灯,这是我们的叫法,就是煤油灯罩个玻璃罩,上面再罩个很大的白色圆罩那种灯,当把灯点亮以后,灯光照射在白色玻璃罩上,反射出更亮的光,这时,满屋生辉。这对我们来说,就极其兴奋了。再加上爷爷在院子里高高地竖起一根竹竿,竹竿的顶上按个滑轮,用一根绳子把一盏马灯系上去。然后在屋正门的两了垛子上,挂上两个用高粱桔扎的五角星灯,里面放上点燃的蜡烛,这样,整个院子屋里屋外就非常辉煌了,充满了节日的气氛了。这样的布置在村子里我们是独一户,我们都很自豪,在小朋友面前总是很骄傲。
通了电,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电灯,虽然没有了独特骄傲的资本了,但我们还是跟着大人们奔走相告,夜里如同白天,让所有的人们都感受到了生活的光明。
没过一段时间,我又有值得骄傲的了。一天,爸爸搬家来一台收音机,我还记得是“美多”牌的。坐在家里便可以听“戏”,知道外面的大事了!真是高兴的事,引得很多人来我家听收音机。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很自豪地在人们中穿来穿去的,一种儿童的那种显摆。那时,我最爱听的就是“小喇叭”广播了,也可以说,是“小喇叭”伴我成长。
还有一件事,就是家家户户都不起火做饭了,都到生产队吃食堂了。那时,人们就认为这就是共产主义了。开始的时候还很新鲜,大家在一起排着队打饭,每人一个馒头、一碗稀饭。菜,自然就是白菜系列了!但好像这个大锅饭没坚持多久就黄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听大人们说什么不公平,什么伙食管理人员多贪多占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那个年代,我的生活是甜蜜的、开心快乐的,虽然不理解那个火红的年代的意义,但也跟大人们感受了生活的火热,在我童稚的心里,多少留下了一些美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