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贝妮特.拉姆齐 我最宠爱的贝妮

贝妮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她的到来给我和我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快乐,增添了无尽的情趣。可是她死了,是被病魔夺走了她的生命。

琼贝妮特.拉姆齐 我最宠爱的贝妮

掐指算算,贝妮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只度过了14个春秋,但与人类相比,她已步入了风烛残年,是一位八九十岁高龄的老者了。她的生理功能和生命特征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一年一度的发情期停了,眼睛长了白内障,耳朵早已失聪,门牙也已脱落。除此之外,还有食欲不振,行动迟缓,精神呆滞,再也看不到从前那种顽皮捣蛋、活泼可爱、憨态可掬的神态了。也许是年迈的缘故,贝妮对主人更加亲昵和依恋,常常依偎在我的身边。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而满足地闭上双眼,发出惬意的鼾声,尽情地感受着主人的呵护与关爱。

由于年龄衰老,体质减弱,疾病也悄悄地乘虚袭来。原本长在腹部的那个乳头状小瘤子越长越大,最终挺破了皮肤,被细菌感染了。不久,瘤子破口流浓,满屋子弥漫着恶臭味。这时距离春节还有半个来月,看来此瘤到了非治不可的时候了。于是,我和妻子把她送到农学院东门的宠物医院做切除手术。术后伤口很快地愈合了,全家人无不为之高兴。在这健康、祥和、幸福地氛围里,我们全家老幼陪伴着贝妮过上一个大吉大利的新年。但是,好景不长,一个月后,瘤子一个接一个地长出,而且恶化的速度非常之快,术后伤口不能愈合,术部感染、肿胀、流脓,伴随高烧、气喘,精神萎靡,寝食难安。经过多次药物冲洗、消炎、吊液、降热等处理,但效果还是不理想。

那是个春寒乍暖的早上,贝妮生命垂危,我和妻子急冲冲将她送去宠物医院。由于病情危重,还没踏进宠物医院的门,她就停止了呼吸,永远离开了我们。可怜的小贝妮,她哪里知道,出了家门,踏上的便是一条不归路。

我们离开了宠物医院,驱车来到城北郊外,把她埋在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上。临埋之际,妻子用随身带去的浴巾紧紧裹住贝妮的躯体,哽噎地说:“宝贝,14年前是妈妈亲手把你抱回家来,14年后的今天,还是妈妈亲手送你离去。生来死去,皆由天意,安息吧,我的小宝贝!”说完眼泪叭哒叭哒地往下掉……。

回到家这才发现,没有了贝妮,家里冷冷清清的,留给我们的是寂寞与悲伤。到了晚上,夜越深思念也越深,满脑子都是贝妮的身影。我甚至在想:在这月黑风冷的夜晚,贝妮在郊外怎么样了?饿不饿冷不冷?是不是在思念主人而孤独、害怕、呼唤、哭泣?是不是正走在(文章阅读网:www.www.AihuAu.com.net )

回家的路上?……。

贝妮于1994年8月1日出生在妻子的工友家,9月2日断奶,当月28日中午来到我家,正式成为我家的一个成员。贝妮是杂西施,黑鼻子、大眼睛、耷拉耳、短嘴巴,构成了一副美丽的小脸庞。蓬松卷曲的小尾巴活像一朵白菊,开放在臀部之上不停地摇曳摆动,十分耀眼。贝妮的到来,给全家人带来了无比的欢乐。我把她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放下,女儿放学回来也抢着玩,大家都爱不释手。这时,我忽然觉得这么可爱的东西,应该有个好听的名字。于是问妻子:

“老婆,我们该给她起个什么名字”?

“我早就想好了,就叫贝妮”!妻子说。

“太好了,太好了,意思是宝贝的女孩子,我一百个同意”!女儿抢先表了态。

女儿都赞同了,我还能有别的意见吗?从此,贝妮这个名字就一直这么叫了14个年头。

贝妮之所以可爱,是因为她通人性。她的脸部表情,她的眼睛神态,她的肢体动作,都能表达出她对事物的真实反应,表现出喜怒哀乐的真实感受。通过观察她的表情,可以了解她的内心世界,加深我们与她之间的沟通。她非常依恋家人,常常依偎在人的身旁。她会观察人的情绪,如果你心情不好,她会主动来取悦于你;如果她做错了事,她会主动向你讨好。她要是饿了或是欲有所求,她会可怜兮兮地巴结你……。总之,相处时间越长,感情越深。

贝妮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她会营造许多快乐的氛围。她的玩法也很多,也喜欢玩各种玩具,弄得满屋散乱。她喜欢跳上床翻枕头钻被子,翻得零乱不堪;她喜欢上皮沙发做刨土动作,好好的沙发竟然被她刨得千疮百孔。每当她自己玩腻了的时候,她就来挑逗家人跟她一起玩。比如,她玩小球玩腻了,就把小球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然后就冲着我们汪汪叫唤请求帮忙,当你帮她掏出小球后,她又故意放回去,再次请求帮助,如此反复,不厌其烦。又比如,她自己玩腻的时候,她就来咬裤腿拽衣角,直到你跟她玩为止,否则,死缠不放。最好玩的就是跟她捉迷藏,每当找不着人的时候她就急着叫唤,意思是:“你在哪儿?我找不着”!当你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她跟前时,她又飞快地跑去躲藏,这时,你若不去找她,她就“汪”的发出声来,告诉你:“我在这儿,快来找我”。跟她玩,简直就是一种精神享受,太有意思了。

贝妮是一把拖布,每当搞清洁拖地板的时候她都要发疯似的跟你抢拖布,甚至咬住拖布不放,趴在地上,任你拖到什么地方。如此憨态,既可爱又可笑还可气。

贝妮是一个活的闹钟,她会准时叫我起床,不管是寒冷的冬季还是炎热的夏天她都能持之以恒,坚持不懈。每天早晨6点半至7点之间,她都要跳上床用她那只小手在我身上轻轻地挠几下,或是在我脸上闻、舔、擤鼻子,无所不为。如果我假装不醒,她就会拽我的被子或睡衣。要是再不醒,她就会对我的耳朵急切地汪汪大叫,直叫到我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为止。这时,她就会高兴得摇头摆尾,手舞足蹈,甚至在床上欢天喜地的蹦来蹦去。

贝妮还是位好歌手。她的歌委婉动听,悠扬飘逸。发现贝妮会唱歌是在她两岁的时候。那天是星期日,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节目,我感到百无聊赖。就在这时,我发现贝妮十分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神情若有所思似的。于是,我靠近她,两手捧着她的小脸,对她说:

“妮妮,跟爸爸唱歌好吗”?

说完我就开始轻轻的唱,没想到她竟然仰起头,拉长脖子,放开喉咙,呜…..呜……呜地跟着唱了起来,唱的是那样的投入,那样的深情。原来贝妮深藏着如此高雅的艺术才能,太神奇了。此后一发不可收,无论我在厕所还是在厨房,只要我歌声一起,她都会跟着唱。

随着年龄的衰老,贝妮渐渐地收藏起那种热情好动,调皮捣蛋的个性,表现出来的则是沉稳、老成的性格。嬉戏少了,迷藏不做了,早晨也懒于叫我起床了。什么习惯似乎都已改变,唯有唱歌情有独钟,激情不减。而且,你漫漫听来,她的歌声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声音越拉越长,悠扬中带着思念,飘逸中带着凄凉。一声声忧伤的“长调”,让人听了有些伤感,深深刺痛我的心。只有我才听明白,她的“长调”唱出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是对不幸命运的哀诉。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把她抱在怀里,愧疚地对她说:

“对不起宝贝,爸爸又让你伤心了”。说完我就帮她拭干眼角的湿痕。真没想到,贝妮也是一个感情丰富小精灵。

是的,贝妮曾经遭遇过两次人为的伤害,那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想起这我就难过、歉疚。

1996年8月是贝妮的悲喜日子。喜的是贝妮当了母亲,生了四个美丽的小宝宝,喜悦的心情溢满全家。悲的是,一个月之后,四个小宝宝断奶了,此时灾难也随之降临了。那是一个黑色的星期天。这天上午11时许,两个犬贩子骑着备有铁笼子的单车来到我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以250元钱,连同贝妮的四个小宝宝一起卖给了那两位狗贩子。付钱之后,两位狗贩子一个带走了四只小宝宝,另一个把贝妮装进了铁笼子离开了家。贝妮在笼子里一面急切地顾盼着自己的亲生孩子,一面以求救般的眼神,躺着泪水凝视着我们,然后被狗贩子拉走,逐渐地淡出了视线。望着贝妮远去的身影,我和妻子也伤心落泪了。这才发现,我们跟贝妮已经结下了如此深厚的感情,以至于到了不可分离的程度。就在这时,女儿放学了,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发现两个犬贩子分别拉着贝妮和四个小宝宝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随口叫一声:“贝妮”!

贝妮听见了,“汪、汪、汪”连续回应了几声。

女儿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拔腿就追上去,怎奈脚步没有车轮快,贝妮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女儿急冲冲回到了家,劈头盖脑地问:

“你们是不是把贝妮卖掉啦”?

“……”我们无法回答。

只见女儿在三间卧室里来回地找,又到厨房、厕所里来回地寻,确认无误后,冲着我们嚷了一句:

“你们太残忍了”!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里放声地痛哭起来。

母亲也在骂我们“无情寡意。这么通人性,这么可爱的小东西,你们怎能忍心把她卖掉,太狠心了”。

其实,我也深深地爱着贝妮。望着贝妮的离去,我的心一阵一阵地收缩,一阵一阵地痛。但是,此举实属无奈。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年女儿要参加中考,我希望她不受任何干扰,好好复习,以便考上重点高中。贝妮跟女儿关系相当好,只要女儿在家,贝妮就形影不离地黏上她。每当女儿学习的时候,贝妮总爱去干扰。或是找女儿陪她玩,或是上床嬉戏,或是好奇地闹着上书桌。如果把门关上,贝妮就挠门、吼叫,闹个不停。如此种种,层出不穷,无法保持安静,无法保障女儿的学习。为了女儿的学业,我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措施。心想,只要贝妮走了,家里安静了,女儿可以安心学习了,考上重点高中一定不成问题。可没想到,处理了贝妮却深深地伤害了女儿,同时也深深刺痛了大人们的心。此后连续两天,女儿像是丢了魂似的。不写作业,不看书,不跟我们说话,独自呆在自己的卧室里伤心落泪。这时我真正意识到,原来我们跟贝妮已经结下了不解之缘,建立了唇齿相依亲缘关系。卖掉她是我的错了,而且是不可饶恕的大错。

贝妮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叩开了女儿的房门,首先做了妥协。对女儿说:

“乖女儿,不要难过了,从明天开始,爸爸用三天时间去狗市巡查,只要发现贝妮我就把她赎回来,如果不发现贝妮,三天过后只好作罢。但有一点你要保证,那就是,不管找到找不到,从此以后你都要振作起来,安心学习,不受贝妮的阴影干扰。能做到吗?”

“一定能做到,爸爸要说话算话!”女儿回答后,搂住我补上一句:“凭我的直觉,你一定能赎回贝妮的。”

第二天,我和妻子迫不及待地去狗市寻找,一无所获。

第三天,我们继续去。上午转了半天,没结果。中午又去,也许是苍天有眼,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在狗市重逢了。我们一到狗市就远远看见一个年轻人抱着贝妮。此时的贝妮,头发蓬乱,愁眉不展,目光茫然,一副忧郁的神情深深刺痛我的心。我们三步并着两步冲过去,来到了那位年轻人身旁问道:

“多少钱?”

“300块。”

我二话不说就掏出钱交给了他。没等他数好钱,妻子就一把从他怀里抢回了贝妮。我们骑上摩托车飞快地回到了家。此时,女儿已经上学去了,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感受失而复得的喜悦。

贝妮到家后也表现得异常兴奋,东闻闻西找找,确信这正是自己长期生活与成长的家。然而,她的真实意思我明白,她在高兴之余,怀着急切的心情寻找已经失散的四个孩子。

接下来妻子要帮贝妮洗澡,用清水洗刷掉她身上的污垢和晦气,洗掉早已风干了的眼泪。洗完澡,又用电风吹吹干她的毛发。然后,又像往常一样,将蓬乱的头发缕成一束冲天小辫,再扎上彩色皮筋,她那与生俱来的美丽可爱的气质又展现在家人的面前。

贝妮感觉很疲倦,她跳上沙发找到她以往喜欢睡的地方美美地睡着了,身上散发出一股熟悉的特殊香气。不知道她这几天是怎样度过的,她一定是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受了很多很多的罪流了很多很多的泪。我坐在她身旁,怀着愧疚的心情,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部、背部、腹部,想用自己的爱抚平她那受伤的心灵。

晚上,女儿放学回家,还没进门就大声地问:

“爸爸,找到贝妮没有?”

听到女儿的声音,贝妮如梦惊醒似的“嗖”的一下冲到门口,发出亲昵的叫声,摇头摆尾,立起后腿直往女儿身上蹦。女儿把书包往地板上一扔,抱起贝妮左一口右一口地亲。别后重逢,失而复得,别说有多高兴了。从此,我们家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

命运对我们家很不公平。1999年9月,女儿刚上大学不久,家里就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妻子被人骑车撞倒,造成右脚掌骨裂,在家静卧疗伤。接着,母亲又患上病毒性条斑疱疹住进了院。也正在这时,单位分配给的集资新房正在紧张的装修当中。这个家里里外外全由我一人支撑:上班,新房装修,材料购买,为妻子买药敷药换药,到医院照顾老人。除此之外,还要买菜做饭、照料贝妮。从早到晚,起早贪黑,忙进忙出,疲惫不堪。但是,在困难面前我选择的是坚强。我坚信,熬过了苦难,迎来的一定是幸福。

一天晚上,妻子的一位朋友不期来家造访。当时,我正在打包家当,准备来日乔迁新居。见我忙碌,总想帮点忙,于是她关切地问了一句:

“大哥,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不需要,谢谢!”我回答。

“要不这样,你把贝妮交给我,我帮你保管几天。等你般完了家,想要回贝妮,我就送回给你,不想要,就留在我家,我来养。”

其实,她很喜欢贝妮,曾几次提出让她来饲养,可我们就是舍不得。可现如今我一个人确实顾不上来,于是我同意让她保管几天。当晚她就把贝妮抱走了,她乐得如获至宝似的,笑咯咯的离开了我家。

第二天一大早,搬家公司的人来了。妻子留在旧房指挥搬运,而我则到新家指挥摆设,一切都在按计划顺利地进行着。可是,妻子的那位朋友来电话说:

“大哥呀,我受不了啦,贝妮昨晚叫了一宿,闹得我全家不得安宁,邻居也有意见。你快来接回去吧,我不要了。”

“好吧,但是我现在离不开,劳你忍一忍,我中午去接。”我说。

说实在的,我已经按耐不住了。我不停地催促搬运工加快速度,尽快完成搬迁任务。好在大型家具不多,不到12点就般完了。

送走了搬运工,我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向这位朋友家赶去。一进大院,就听见贝妮的哭叫声。那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凄凉,每一声都深深刺痛我的心。我寻声而去,发现贝妮不在这位朋友家,而是被关在杂物间里的一个铁笼子里。我在门外叫了一声:

“贝妮,爸爸救你来了”。

声音刚落,贝妮就停止了哭喊。我进入杂物间一看,天哪,满脸的毛发全被眼泪浸湿了,而且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我本以为这位朋友真的会善待贝妮,可万万没想到却遭到如此残酷的囚禁。我自责我后悔我内疚,甚至于心都碎了。我救出了贝妮,让她趴在摩托车油箱上,快速回到了新宅,并立即用事先安装好的太阳能热水器为她洗澡,再度洗掉贝妮身上的晦气。然后,我在做午饭的同时,特意为贝妮做一顿平时最爱吃的鸭肝锅巴饭。她真的是饿极了,一闻到饭香味,她就抬起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还不停地舔舐嘴唇,那急切的心情无法言表。由于整夜的思念和恸哭,身体极度疲劳,刚吃完饭,还来不及擦嘴巴,她就上了自己的小垫子睡觉去了。如今回到了亲人身边,她睡的是那样的香,那样的安稳。我走近她,疼爱的抚摸她,轻声地对她说:

“对不起小宝贝,又让你受苦了。我保证,从今往后爸爸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不管多苦,不管多累,我们都不离不弃。我们要用双倍的爱来熨平你身心的创伤。”

贝妮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他睁开眼睛,深情地看我一眼,然后又深信不疑地闭上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我们和贝妮相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年。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贝妮的健康问题开始出状况了。首先是胃出问题,她隔三差五的停食,呕吐。呕吐物呈黄色,有气泡,其味很臭。我们分析,可能是与贝妮的食性有关。贝妮很挑食,她只吃鸭肝和鸡蛋黄,或是鸭肝拌饭,其余一概不吃。最爱吃的就是整个煮熟的鸭肝和蛋黄。随着年龄的增长,胃的消化机能开始减退,对鸭肝或蛋黄这类高蛋白食物消化不了,只要一吃必吐无疑。后来发展到,光吃鸭肝拌饭也呕吐,问题就非同小可了。为了治好贝妮,我们多次跑医院,而医生们每次开出的也只是消炎助消化之类的药物,似乎没有治到根处。后来,妻子想出一个很好的办法,即上午喂米糊,下午喂鸭肝拌饭。此法果然灵验,呕吐问题彻底解决了。贝妮又恢复了健康,恢复了活泼可爱的神态。

喂米糊,说来容易做来难呀。你也许能坚持几个月甚至一年,但未必能做到长期坚持下去。我妻子就能做到,而且一做就做了六、七年之久,年年如此,月月如此,天天如此,一羹羹一勺勺地送进贝妮的嘴里,直喂到贝妮的生命尽头。做迷糊,喂贝妮,已经成为妻子生活与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成了贝妮的进食习惯,只要把垫子往老地方一铺,她就知道要吃米糊了,于是她就不太情愿地懒洋洋地走上垫子接受填喂。为了确保足够的营养,妻子在配制米糊时加入了许多营养要素。比如,少量蛋黄、蜂蜜、牛奶、黑芝麻粉,还有少量麻油、钙片和复合维生素等等。这样的食物营养齐全,滑肠润胃,容易消化。

说到这,我不得不赞美我的妻子,她是世界上最勤劳、最善良、最伟大的女人。试想,如果不是妻子拥有这份善良和爱心,如果不是妻子这样坚持不懈,不厌其烦地伺候,也许贝妮早就不在了。

14个春夏秋冬,5000多个日日夜夜,我们和贝妮相依相伴,同悲同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受过伤害,有过悲痛,但她得到的却是像女儿一样的更多更深的宠爱。贝妮就是我们家的活宝,她给我家带来了太多的欢乐和幸福。跟贝妮在一起,可以舒缓工作的疲劳,调和思绪的纷扰,忘却心中的忧愁。跟贝妮嘻闹,什么仕途的失意,同仁的冷落,工作的烦恼统统被忘得一干二净。如今没有了她,我感到失落、孤独和难过。

病魔无情,夺走了贝妮的生命,可她那张会说话的小脸,会传神的眼睛和那憨态可掬的神态、顽皮可爱的身影、忧怨哀愁的“长调”,永远铭记在我的心坎上,融入到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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