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诸子登岘山》是唐代诗人孟浩然的诗作。作者求仕不遇,心情苦闷,登上岘山,吊古感今。全诗借古抒怀,感情深沉。这首诗前两联具有一定的哲理性,后两联既描绘了景物,富有形象,又饱含了作者的激情,这就使得它成为诗人之诗而不是哲人之诗。同时,语言通俗易懂,感情真挚动人,以平淡深远见长。清沈德潜评孟浩然诗,“从静悟中得之,故语淡而味终不薄。”这首诗的确有如此情趣。
与诸子登岘山_《与诸子登岘山》 -原文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作者】:孟浩然
【朝代】:唐
【作者小传】:
孟浩然:(689― 740),字浩然,襄州襄阳(今湖北襄樊)人。早年隐居鹿门山,四十岁入长安应进士考落第,失意东归,自洛阳东游吴越,即所谓“山水寻吴越,风尘厌洛京”。张九龄出镇荆州,引为从事,后病疽卒。他是不甘隐沦而以隐沦终老的诗人。其诗多写山水田园的幽清境界,却不时流露出一种失意情绪,所以诗虽冲淡而有壮逸之气,为当世诗坛所推崇。是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主要作家之一。诗与王维齐名,号王孟。其诗每无意求工而清超越俗,正复出人意表,清闲浅淡中,自有泉流石上,风来松下之音。有《孟浩然集》。
【体裁】:五言律诗
【格律】:
○平声 ●仄声 ⊙可平可仄 △平韵 ▲仄韵
本作的韵脚是:十二侵;可"十二侵"通押。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
与诸子登岘山_《与诸子登岘山》 -注释译文
注释
1.岘山:一名岘首山,在今湖北襄阳县南。2.代谢:交替,轮换。
3.胜迹:指上述堕泪碑。
4.鱼梁:鱼梁洲,其地也在襄阳。
5.羊公碑:晋人羊祜之碑。
白话译文
人间世事不停地交替变换,一代接一代永远今来古往。江山保留着历代有名胜迹,而今我们又重新登临观赏。
冬末水位降低了渔塘很浅,天寒云梦泽更加深湛浩荡。
羊祜堕泪碑依然巍峨矗立,读罢碑文泪沾襟无限感伤。
与诸子登岘山_《与诸子登岘山》 -作品鉴赏
这是一首吊古伤今的诗。所谓吊古,是凭吊岘首山的羊公碑。据《晋书・羊祜传》,羊祜镇荆襄时,常到此山置酒言咏。有一次,他对同游者喟然叹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张佃新书法作品《与诸子登岘山》湮灭无闻,使人悲伤!”羊祜生前有政绩,死后,襄阳百姓于岘山建碑立庙,“岁时飨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作者登上岘首山,见到羊公碑,自然会想到羊祜。由吊古而伤今,不由感叹起自己的身世来。
诗意在吊古感今,开首二句揭题。第三句的“江山胜迹”照应“人事代谢”;第四句的“我辈登临”照应“往来古今”极为粘合;五、六两句写登临所见;最后二句扣实,真有“千里来龙,到此结穴”之妙。
诗的前半具有一定的哲理性,后半描写景物,富有形象,充满激情。语言通俗易懂,感情真挚动人。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是一个平凡的真理。大至朝代更替,小至一家兴衰,以及人们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人事总是在不停止地变化着,有谁没有感觉到呢?寒来暑往,春去秋来,时光也在不停止地流逝着,这又有谁没有感觉到呢?首联凭空落笔,似不着题,却引出了作者的浩瀚心事。
第二联紧承第一联。“江山留胜迹”是承“古”字,“我辈复登临”是承“今”字。作者的伤感情绪,便是来自今日的登临。
第三联写登山所见。“浅”指水,由于“水落”,鱼梁洲更多地呈露出水面,故称“浅”;“深”指梦泽,辽阔的云梦泽,一望无际,令人感到深远。登山远望,水落石出,草木凋零,一片萧条景象。作者抓住了当时当地所特有的景物,提炼出来,既能表现出时序为严冬,又烘托了作者心情的伤感。
“羊公碑尚在”,一个“尚”字,十分有力,它包含了复杂的内容。羊祜镇守襄阳,是在晋初,而孟浩然写这首诗却在盛唐,中隔四百余年,朝代的更替,人事的变迁,是多么巨大!然而羊公碑却还屹立在岘首山上,令人敬仰。与此同时,又包含了作者伤感的情绪。四百多年前的羊祜,为国(指晋)效力,也为人民做了一些好事,是以名垂千古,与山俱传;想到自己至今仍为“布衣”,无所作为,死后难免湮没无闻,这和“尚在”的羊公碑,两相对比,令人伤感,因之,就不免“读罢泪沾襟”了。
这首诗前两联具有一定的哲理性,后两联既描绘了景物,富有形象,又饱含了作者的激情,这就使得它成为诗人之诗而不是哲人之诗。同时,语言通俗易懂,感情真挚动人,以平淡深远见长。清沈德潜评孟浩然诗,“从静悟中得之,故语淡而味终不薄。”这首诗的确有如此情趣。
与诸子登岘山_《与诸子登岘山》 -作者简介
孟浩然,唐代人。本名不详(一说名浩),汉族,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字浩然,世称「孟襄阳」,与另一位山水田园诗人王维合称为"王孟"。以写田园山水诗为主。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襄阳南门外背山临
孟浩然像江之涧南园有他的故居。曾隐居鹿门山。
生平孟浩然出生于公元689年(武后永昌元年),唐代一位不甘隐居。壮年时曾往吴越漫游,后又赴长安谋求官职,但以「当路无人」,只好还归故园。开元二十八年(七四零)诗人王昌龄游襄阳,和他相聚甚欢,但此时孟浩然背上正生毒疮,据说就是因为「食鲜疾动」,终于病故,年五十二岁。
孟浩然的一生,徘徊于求官与归隐的矛盾之中,直到碰了钉子才了结了求官的愿望。他虽然隐居林下,但仍与当时达官显官如张九龄等有往还,和诗人王维、李白、王昌龄也有酬唱。
孟浩然的诗已摆脱了初唐应制,咏物的狭窄境界,更多地抒写了个人的怀抱,给开元诗坛带来了新鲜气息,并得到时人的倾慕。李白称颂他「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杜甫礼赞他「清诗句句尽堪传」。可见他在当时即享有盛名。他死后不到十年,诗集便两经编定,并送上「秘府」保存。现有《孟浩然集》。
孟浩然出生于公元689年(武后永昌元年)。40岁时,游长安,应进士举不第。曾在太学赋诗,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他和王维交谊甚笃。传说王维曾私邀入内署,适逢玄宗至,浩然惊避床下。王维不敢隐瞒,据实奏闻,玄宗命出见。浩然自诵其诗,至"不才明主弃"之句,玄宗不悦,说:"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放归襄阳。后漫游吴越,穷极山水之胜。开元二十二年(734),韩朝宗为襄州刺史,约孟浩然一同到长安,为他延誉。但他不慕荣名,至期竟失约不赴,终于无成。开元二十五年,张九龄为荆州长史,招致幕府。不久,仍返故居。公元740年(开元二十八年),王昌龄游襄阳,访孟浩然,相见甚欢。适浩然背上长了毒疮,医治将愈,因纵情宴饮,食鲜疾发逝世。孟浩然生当盛唐,早年有用世之志,但政治上困顿失意,以隐士终身。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不乐于趋承逢迎。他耿介不随的性格和清白高尚的情操,为同时和后世所倾慕。李白称赞他"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赞叹说:"高山安可仰,徒此揖清芬"(《赠孟浩然》)。王士源在《孟浩然集序》里,说他"骨貌淑清,风神散朗;救患释纷,以立义表;灌蔬艺竹,以全高尚"。王维曾画他的像于郢州亭子里,题曰:"浩然亭"。后人因尊崇他,不愿直呼其名,改作"孟亭",成为当地的名胜古迹。可见他在古代诗人中的盛名。王维、李白、王昌龄都是他的好友,杜甫等人也与他关系甚好隐居本是那时代普遍的倾向,但在旁人仅仅是一个期望,至多也只是点暂时的调剂,或过期的赔偿,在孟浩然却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事实。在构成这事实的复杂因素中家乡的历史地理背景,或许是很重要的一点。
在一个乱世,例如庞德公(东汉名士)的时代,对于某种特别性格的人,入山采药,一去不返,本是唯一的出路。但生在“开元全盛日”的孟浩然,有那必要吗?然则为什么三番两次朋友伸过援引的手来,都被拒绝,甚至最后和本州采访使韩朝宗约好了一同入京,到头还是喝得酩酊大醉,让韩公等烦了,一赌气独自走路呢?正如当时许多有隐士倾向的读书人,孟浩然原来是为隐居而隐居,为着一个浪漫的理想,为着对古人的一个神圣的默契而隐居。在他这回,无疑的那成立默契的对象便是庞德公。孟浩然当然不能为韩朝宗背弃庞公。鹿山不许他,他自己家园所在,也就是“庞公栖隐处”的鹿门山,决不许他那样做。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
这幽人究竟是谁?庞公的精灵,还是诗人自己?恐怕那时他自己也分辨不出,因为心理上他早与那位先贤同体化了。历史的庞德公给了他启示,地理的鹿门山给了他方便,这两项重要条件具备了,隐居的事实便容易完成得多了。实在,鹿门山的家园早已使隐居成为既成事实,只要念头一转,承认自己是庞公的继承人,此身便俨然是《高士传》中的人物了。总之,是襄阳的历史地理环境促成孟浩然一生老于布衣的。孟浩然毕竟是襄阳的孟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