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幅近于中篇的《西线轶事》,是徐怀中的作品。是新时期军事文学的开拓之作。它描绘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壮丽画面,而尤其注重表现新一代军人的独特形象。
徐怀中_《西线轶事》 -简介
《西线轶事》
篇幅近于中篇的《西线轶事》,是新时期军事文学的开拓之作。它描绘对越自卫反击战的壮丽画面,而尤其注重表现新一代军人的独特形象。它摒弃了以往作品津津乐道地描写战争过程、战斗故事等既定模式,避开炮火硝烟这一眼就看得见的“战争之树”的“树冠”,而用力描写“战争之树”的“树根”,即透过硝烟炮火,把笔触伸展到战场之外,深入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去揭示和显现发生战争的特定时代,表现强烈的时代感和历史纵深感。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小说一改以往军人形象塑造中追求高大完美,“神化”、“净化”的倾向,注重塑造具有丰富复杂的内心世界,多边立体化的当代军人形象。
徐怀中_《西线轶事》 -作者简介
徐怀中(1929),出生于河北省峰峰。1945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早在50年代即创作长篇小说《我们播种爱情》和电影文学剧本《无情的情人》等作品,形成重人性、重抒情的风格。新时期以来,又有《阮氏丁香》《没有翅膀的天使》《一位没有战功的老军人》《那泪汪汪的一对杏核儿眼》等作品问世。其中, 《西线轶事》荣获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徐怀中_《西线轶事》 -特色
西线轶事
《西线轶事》是一部军事题材小说。但作者在谈到创作这部小说的经过时,却反复强调,他“有意避开正面去表现敌我态势,作战经过,也不过多去写胜利告捷,鲜花喜报。”这些都不过是以往某些军事题材文学艺术的老套子。作者认为,“炮火硝烟只是战争之树的树冠,是一眼就看得见的。而一棵树,据说在地面下的根部和树冠一样大小,如同它的倒影。”
因此,作者试图“透过硝烟炮火,把笔触伸展到战场之外,伸展到社会生活的‘根部’,来显现发生这场战争的特定的时代,给人以历史纵深感。作者的这段创作独白,或许可以说是这篇军事题材小说取得突破性成果的注释,也是读者阅读这篇小说的最准确无误的索引。
《西线轶事》长达三万五千字,实际已属中篇规模。之所以仍称为短篇,恐怕因为它作为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的首篇而被固定下来的。在这长不长短不短的篇幅中,作者不是驱使着自己笔下的战士去表演这一场战争,而是写在这一场战争中锻炼成长的青年人。虽然也写到一些战争场景,但主要的笔墨却是用于六女一男七名战士的日常生活和琐事轶闻上面,细致入微地揭示出他们丰富的精神世界和纯洁美好的品质,并透过他们身上的时代烙印反思逝去的岁月,进而审视现实和未来。作者有声有色地真实可信地概括了属于这一特定时代的青年和属于这一群青年的特定时代。对于如何去把握有着时代烙印的新一代军人形象,作者在这篇小说中作了大胆而成功的尝试。
徐怀中_《西线轶事》 -人物形象
西线轶事
作为战争题材作品,一般情况下当然自应流泻着革命英雄主义激情。但在以往的某些同类作品中,这种激情太政治化、太绝对化了。英雄人物也多是一些豪言壮语和伟烈事迹堆砌起来的僵硬的雕像。“水至清,则无鱼”。这种净化到通体透明的英雄,实际上已经洗刷掉人的多彩的本色。不管作者有着多么良好的意图,但读者并不因此而买帐。在《西线轶事》中,彻底地摒弃了如作者所说的这种“通用粮票”式的英雄。他对笔下的人物并不急于去作“净化”处理,而是充分显示人物的多边立体化。他甚至不曾预想过有哪一位战士可以计入英雄行列。作者所追求的是每个战士身上所固有的普通而真实的本色,按照人物各自特有的性格逻辑,去完成人物形象塑造。
小说中一个崭新的艺术形象――刘毛妹,就是这样产生出来的。这是一个在十年动乱中成长起来的青年,心灵上不可免地刻有时代的创伤。他苦闷、迷惘、偏激、冷漠,对社会抱有和怀有某种不满和埋怨,甚至有点玩世不恭。他对入党问题也有他消极的看法,以至生前没有提出入党的要求,死后人们尊重他个人的意愿,认为不必一定追认他为共产党员。但这仅仅是刘毛妹立体性格的一个侧面。另一面,他又是在社会主义土壤中成长起来的,属于不那么容易被摧折之列的;严酷的生活现实锤炼成他格外清醒的意识和格外深透的思考,他怀有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冷漠的外壳里埋藏着熔岩般的热情,因此,在神圣的祖国受到侮辱面前,他爆发出平时不易显见的光彩和热心:冒着弹雨给总机班当人梯;挺身而出接替牺牲排长指挥战斗;在身、嘴部负重伤情况下依然唔唔有声地报告连队的方位。他英勇牺牲后,人们发现他“大大小小挂花四十四处,这个数字,正好是烈士的年龄乘二”至此,一个具有本色的平凡而伟大的立体性格的战士形象终于立于读者面前。他留给读者的不是单向的启示,而是多方位的思考。
面对这样的一位“非常”烈士,使我们每个活着的人,都感到某种遗憾,感到一种未了的责任,以及对现实和未来一些问题的焦虑,同时萌生解决这些问题的紧迫感。这无疑是刘毛妹这个典型的艺术力量之所在。作者曾说过,在他创作《西线轶事》之初,并没有打算在刘毛妹身上多花笔墨,可是这个人物站出来了,就会循着他特定的命运的轨道,和特定性格逻辑走下去!走到哪里,有时是不完全为作者所预料的,作者不能违背人物本身的规律去任意摆布他,分派他扮演某种他不能适应的角色。刘毛妹性格的诸多侧面,是他命运多舛的历史决定的。其任何一面,包括那些所谓消极面,作为性格立体化来说,都有某些不可代替的积极意义。如果砍去其一面,就不成其为完整的立体形象而是一个皮影儿了。刘毛妹的诞生,被文学评论界普遍认为是文学画廊里的前所未有的新的艺术典型。《西线轶事》也被誉为军事文学的断代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