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田野的冬
冬天,给人的印象总是一派萧条之景。枯黄的小草、光秃的树枝、干涸的池塘,枯败乱伞般垂下的荷叶,在风中飒飒飘摇。溯风冷雨如网,在黑土地细密交织;狗钻进草堆,蜷缩成一团,懒得叫唤;茫然四顾,方圆几百米,空无一人,似乎,整个宇宙都在沉睡。
而南国田野的冬,却较别处不同。阳光温暖如春,田野一片生机盎然的绿。一垄垄排列整齐的油菜苗、小麦苗、蚕豆苗,竞赛似的拔节生长,泛着绿油的光。就连田梗上,也满满实实地铺了一地的绿,如迟暮仍不肯枯黄老去的杂草,新芽破土而出的勃发,于是,老的、嫩的相杂其间,在挤挤满满中,绿得甚是热闹。倘若,不是通向田野乡间公路上的柏杨树如黄蝶般飘洒的落叶告诉我,我还真以为,这就是春天了。这时,南国的冬是热烈的。
清晨的田野里,有薄薄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太阳还没完全出来,只是透出一轮诱人的红悬挂天边,在朦胧的雾山里,如羞怯的女子,含笑低眉颔首,履履而行。这时,南国的冬是温柔的,它如多情的女子,向你召唤未来。
空气中飘浮着凛冽的寒意,我深吸一口气,裹紧了风衣,踏上了那些将田野分成众多格子间的田梗,以享受冬日田野的宁静与清新。
每株小草都挂着几滴露珠,安静地迎接我的到来。纵管我极其小心翼翼,仍是有露珠滴落下来,打湿了我棉鞋。穿着厚厚的布棉鞋,还是让人感觉有股冰凉的寒意,由下而上,弥漫全身。这时,南国的冬是冷酷的。
我穿行过长长的田埂,回到家中时,冷得浑身直哆嗦,不得不换了棉鞋,加了件厚羽绒服。
临近中午,当阳光穿过薄雾,暖暖地照射到我身上。我想,其实,南国田野的冬仍是冷的,它从来不曾因为自己有春的色彩与温情,就失去严寒的个性与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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