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胜了,那是因为我没有退路
大旱。不知是多少年前,至少,戴丽丝没有从实验室出来之前,我们无从得知,但可以确定,当年一定发生了大旱,将这块土地还原成当年的泥浆,那条鱼的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的。
泥浆大概方圆十英里的样子,那个时候,还有水,但鱼儿已经发现,水位越来越低,于是,他们不断调整位置,跟着水流苟延残喘。
可惜,鱼的反应终究快不过整个地理的变幻,有一天,鱼儿突然发现,自己的脊背露出了水面,它便想换个水更深的地方,但是,当他摆动尾巴,却发现,四周已无路可走,周边已经干旱,它可以想象,地上有许多个小水洼,被干旱分别隔开,而自己躺在其中之一,无可奈何。
等死吗?很显然不是,克里夫沉重地说道,你们看,这些鱼是有腿的,在这样的深水里,这些腿显然是多余的,所以,这些腿的生长要追溯整个演变史,而那次干旱,可能正是转折点。
那条鱼,在最后的时刻,毅然蹦出了水面,蹦上了干燥的土地,艰难地爬行,只为找到一个更大、更深的水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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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水的气息,它,或者说它们,有的成功了,有的永远躺在了干旱的土地上。可是,千万不要乐观,我同意克里夫的观点,这条鱼绝对不是一次离开水面,在漫长的干旱过程中,它一定吃了不少苦头,挣扎着爬滚到无数个水洼。
然后,一定是出于对陆地行走的需要,鱼儿长出了不同寻常的腿,很短,很突兀,让人难以接受,但这恰恰便是生存,世间万物都是如此。
但正如所有生物一样,对某些东西的依赖或许能减轻,但却没有办法离开,水,对于鱼来说,就是生命。
随着干旱的侵占,鱼儿发现,无论怎么换地方,水都很少,甚至好几百米都没有水洼了,但是,鱼儿活了下来,这是事实。
克里夫指挥队员在挖掘,我希望他是错的,但戴丽丝的电话告诉我,克里夫的猜测正确,一条鱼竟然会为了水往地底钻,当移动,变换位置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最根本的还是需要扎根深处,借着一丝湿润的气息,去探寻毫无目标的水世界。
我看见,克里夫正对着岩石拍照,因为那里面有化石,那些鱼的化石,它们钻进地底,终于渴死在里面,随之干旱将它们彻底吸干。
但有些鱼儿幸运地活了下来,因为它们坚持了更长时间,钻得更深,所以繁衍了下来,黛里丝说,大概在两万到两万五千年之间,这真是一个古老的故事。
身体润滑,呈条形,头尖,尾轻,游荡在这个地下湖,这是一个奇迹,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或许,当我们再次破坏了鱼的世界,但它们肯定还会活下去,只要我们不刻意去伤害。
下一步该怎么做,突然觉得特别迷茫,鱼的世界,也是人的世界,我们必须坚强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