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假的第一天,琪在微信里对我说,“离了,存款对半,孩子归我,一套住房归我们娘儿俩。”我笑笑,意料之中的事,她追问我:“你不吃惊吗?”
我当然不吃惊,想到上次出差到京,与他们夫妇共进晚餐,从一落坐就数落琪,为何将饭店订在市中心?贵且不说,路上严重堵车,这种饭店华而不实,平时打门口经过他都不会看一眼的,只有琪这种傻瓜才选这种饭店。虽然我们都是同学,没什么顾忌,在他的逼逼声与琪的满脸黑线中吃完那顿饭,却总不是个滋味。
想到琪读大学时也是文艺女青年一枚,那时的爱情对她,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浪漫与憧憬。
读大学时,她老公长得高帅冷,除了穷一些,当时似乎无可挑剔,琪爱上他时,可是对着我学了张爱玲的那句经典:“爱上他,心会一直低,低到泥土里,在土里开出花来,如此卑微却又如此欣喜。”
当然,琪并不卑微,她极优秀,一流大学的毕业生,极好的家世,十年前为他放弃家里的安排,和他漂在京城,实现了爱一个人才会爱上一座城的浪漫,在这座城里她有颜又拼才华,十年后在京城一家较大的广告公司拼到了中层,年薪也是撑得起半边天的女生。
当然她老公事业发展的也还好,只是长期的城市生活,并没改变他小时候被泥土的芳香所铸成的性格,所以总看不惯琪的生活习性:大手大脚、喜欢下馆子、要女儿上那么贵的舞蹈班,再上也成不了杨丽萍那样的舞蹈家。
琪说最可气的是每年春节回他老家,琪总是尽力弥补一年回家一次的缺憾,吃的用的一应俱全,他却总唠叨浪费,埋怨琪不会过日子,钱虽是挣来的,也能省出来。搞得琪给自己父母买点礼物,也总是偷偷摸摸,省得他见了又是一番声泪俱下的教育。
琪说,谈恋爱时我就想,穷些没关系啊,只要你对我好。
那时还好,毕竟有爱情的成分撑着。
婚后奋斗有钱了,柴米油盐的腌制下更不协调了,他把钱财看得很重,舍不得星巴克的卡布奇诺,琪说好啊,白水更解渴;不愿去西餐厅,那我自己动手做的更健康;你给我买不起Burberry的衣服、兰蔻的化妆品,我自己买。但你总不能让我抱着孩子一起和你挤着小饭馆,自已再擦着油腻腻的桌子,还要给你涮水杯筷子;你不能让我在家买菜做饭洗涮后,还要你将脚翘在茶几上评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你不能看我刷自已的卡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还甩着一张臭脸摆出一副女人就是败家的死样子。
关键是我不要他整天对着女儿说,你再跳也跳不成杨丽萍。
一句话,你可以没钱、没颜,但一定不可以对我没有暖。
想起暑期令人着迷的仙侠剧《花千骨》,有多少人奔着清冷脱俗的上仙白子画去的,却爱上了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