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郝云,果然没有失望。整场演出高潮迭起,尤其最后几首实在过瘾。如此精彩的专场不收门票实在厚道的有点过,竟令我内心不安起来。他是我欣赏的歌者,演唱及表演时无比投入,时而开怀大笑,时而闭目陶醉,时而吐舌扮起鬼脸,或随节奏自在摇摆。仿佛表演不仅仅为了在众人面前再现作品,更是一种旁若无人的自我享受。那种气场具备十足的感染力。这就是live,让听CD的人来到现场,投奔数字化消费品所不能给予的精神享受。
他是一个执着的男人,我想。对于音乐和理想,爱情与生命。这已足够魅力四射,何况郝云比想象中帅的多。高大的留板儿寸的爷们儿,中式白衬衫很正点,黑布裤子配耐克板鞋,笑容很干净。现场领略京味唱腔,不及CD精致,但别具风味。北京是他的第二故乡,就像每一个拥有浓厚故乡情结的北京人,我们批判的爱这个城市。所谓批判,即非固执的全盘肯定,一边向往海风和草原,一边原谅着它的种种缺失。
事实上我不喜欢揣测分析他人,所以我不能成为评论家。批判主义故乡情结仅仅是我的专利。
有熟悉的歌,也有陌生的。没想到现场能听到发现目标,可惜没有一个合作的姑娘。有一首以《送别》为引子的歌,听的我流下泪来。他唱时间一晃就30年,我很入戏的在脑中不断闪现童年的无忧无虑以及成年的奔波劳碌,标准对比蒙太奇。我总有本事把自己弄哭,谁说不是呢,二手玫瑰都能让我唏嘘。
吉他贝司键盘架子鼓,口琴和三弦也是常设机构,京音里掺杂电子和爵士,牛逼的混搭范儿。郝云不止一次介绍他的乐手,solo时总要连名带姓的说。鼹鼠键盘手,有美女老婆的鼓手,我的校友吉他手……人人出彩的队和注重乐手的歌者总是令人喜欢。
有一首歌叫结了,大意就是说结婚了不能胡逼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其实倍儿美。他唱结婚了不能胡来了,哪位姑娘要是看上我偷偷给我打电话。13910733521,13910733521,13910733521……139107珊珊我爱你。
眼泪差点又掉下来。貌似不经心的宣言,淡淡温情,令人无比羡艳。珊珊姑娘有个郝男人,真是福气。
看郝云,是和关老师一起。我想既然作为乐手,他应该多看看演出,取长补短。但事实上他只喜欢演,却并不热衷于看。那天我俩自始至终比较和谐,虽不像顶点时那般深情款款,却也是相当受用的体贴。前几天我尝试过放弃,但他不批准。我想,那么就再给这段关系一些时间,让它有机会渐渐回暖。
是的,它只是一段关系,而非感情。感情是交互的,双方主观上的共同意向方构成感情。但我感受不到均衡的维持力度。
我计划结束时为玩具头写一首歌,名字叫做寂寞鼓手,第一句词就是阳光消失在你眼中。让丫每次排练都遭受良心的谴责,吼吼吼~
上周四还和线条儿去看了妈妈泥,顺便给关杰和午夜捧场。打车去毛的路上,司机师傅竟是一铁托,尤其喜欢说唱,貌似跟in3还有交情,张嘴就是“贾伟内瓷”,太有意思了。和我一样最喜欢昊然,可惜打车钱一分不少要。
最近有点忙,年根底下杂事繁乱无章令人头痛。报社的事务出现状况,自己年轻无经验的疏忽加之领导的推脱职责,逼得我险些从新闻大厦8层纵身一跃。工作本身也不得力,想不清楚到底是我真的得过且过混日子,还是对自己要求太高。
上周五跑场地自行车世界杯,沿袭了跑比赛的稿子只能发一半的优良传统。领导不会管你是否挖空心思找选题采访,是否在夜里11点半被工作人员催促着最后一个离开新闻中心,又在黑灯瞎火大门紧锁的场馆内绕来绕去找不到出路。我在冰冷的空气中无声奔袭,无比慌张。打车95块钱,横穿北京城,坐在车里啃一个面包,四下寂静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我享受这份疲惫与煎熬,它让人不由自主的忘记柔软,独立和坚定起来。
昨天集团联欢会,作为被拉壮丁的舞者,我化了个浓浓的舞台装。这不算是第一次,上小学时演节目也曾化妆,脑门上还点个红点那种。一层又一层的化学膏粉蒙盖住本来面目,睁开双眼在镜中看到另一个自己。我兴奋的难以自持,演完很久还舍不得卸掉。那并不好看,我也不喜欢,但那张脸所带来的新鲜感完全将我击垮。
我渴望改变。现有的一切,闲适与奔忙,欢乐苦痛,都已令我失去兴趣而力不从心。我不知道还可以怎样更新生活,突如其来的妖冶面容像是一种惊喜。即使转瞬即逝。
新的年已经来临,我走过两个轮回。我想要颠覆旧的,但那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