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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城是个乡下老头,今年六十八岁了.黝黑的皮肤像棵老榆树皮,额头上布满了很深的皱纹,一向剃得精光光的秃顶上又长出了一些花白的头发.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令要苍老得多.
"唉!"盛夏的月夜,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阿房山的羊圈里,一边抽着老旱烟,一边望着门外的月光沉思:这狗日的好没良心?叫一声老爹就这么为难?
羊角城是个患有斑秃病的老头子.他有大大小小的六个子女.除了两个年长的女儿早已出嫁外,他还有四个儿子和四个儿媳妇.老头儿什么都不在乎,可这些年却有了一种说不出口的心病:那就是他的四个儿子媳妇儿自从洞房花烛那天喊过他一声爹后,二十多年了,就再也没有听见那一个媳妇儿主动叫他一声爹!
老头子觉着自已年纪大了,老伴早已扔下他去世了.自已的日子和快乐都是这一群不谙人事的羊羔和两头老牛一条看门狗带给他的.
老头有时候挺感激上苍的.因为斑秃这个病有遗传.不光自已是个斑秃老头.自已的四个儿子就有三个是斑秃,还有两个孙子也是这种样子.一个孙子还是白殿风.
一家人虽然人才上欠缺了些,但财富上却很幸运.自从村上把那些牛羊分到私人后,羊角头就开始大发了一笔小财.但老家伙挺有心计,从不对别人说自已有钱.当年就因为他手里有一群牛羊.所有,当别人家中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从没见他家短过吃的.
因为儿子和他一样,是个斑秃.所以,到了十七岁成家时,总有人嫌弃他们.只有这个莲叶姑娘的家人说:只要给他家送上十块大袁头,就让姑娘上门.
说老实话,羊角头半眼都没看上这个浑身上下蛇皮包裹的丑媳妇儿.但为了儿子他只好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算了,丑妻肥牛家中宝,好在人家不嫌弃咱们一家秃子!"儿子不知是担心老爹吝嗇银子不给他成家还是怕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闷声闷气的对老爹打气说.
"也是啊.我还担心你不乐意呢,既是这样,那就让老驴头去说媒!"
……
"秃子们?吃饭啦!"每天一大早,媳妇们一做好了早饭,就开始站在当院吆喝一声!
于是,羊角城家的大大小小,祖孙三辈的老少秃子就不由自主的扔掉手里的檫把铁锹水桶扫把什么的,由各自忙活的地方冒出来,然后又各自端一个黑磁海碗,或蹲或蹴地大吃特吃起来.
这种场面持续了足有二十多年,当年那个羞人答答地长媳莲叶儿早已历练的人老珠黄.由原先那种大气儿都不敢多出的村姑,一跃成为一个邋遢的悍妇.要不是国家号召计划生育的话?说不定这婆娘一口气儿真地能给他们老羊家生那么一个加强团的斑秃呢.
还好,这大儿媳妇虽说是当年在娘家的村子里被人强暴过,但并不影响人种.因为,这个名叫莲叶儿的姑娘,打出了娘胎就整个一个怪物:先天性的朱儒不说,还长得怪模怪样儿的,个头又小又瘦,还长了一身的蛇皮肉.连脸蛋上都不例外.
村里的老光棍老驴头儿,因为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就趁着莲叶儿还小,用了几个干巴巴的核桃就把小莲叶儿诱奸了.莲叶儿才十六岁.虽说还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但当她看到这个老淫棍从背后把她抱住的时候,便明白了,一个女孩子被一个老男人这么抱着,总归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当老驴头儿那肮脏的带着满脸白胡须的嘴巴凑近她的脸蛋时.她吓得大叫一声;啊!
"别叫?别叫?瞧?我这里还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呢!"老驴头怕这死丫头这么一喊，坏了自已的兴致，急忙放开她，从墙角的木柜子里拿出几个泛着白霜的柿饼，对莲叶说：“你别喊，我这是喜欢你才抱你呢。要是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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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城是个乡下老头,今年六十八岁了.黝黑的皮肤像棵老榆树皮,额头上布满了很深的皱纹,一向剃得精光光的秃顶上又长出了一些花白的头发.使他看上去比实际年令要苍老得多.
"唉!"盛夏的月夜,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阿房山的羊圈里,一边抽着老旱烟,一边望着门外的月光沉思:这狗日的好没良心?叫一声老爹就这么为难?
羊角城是个患有斑秃病的老头子.他有大大小小的六个子女.除了两个年长的女儿早已出嫁外,他还有四个儿子和四个儿媳妇.老头儿什么都不在乎,可这些年却有了一种说不出口的心病:那就是他的四个儿子媳妇儿自从洞房花烛那天喊过他一声爹后,二十多年了,就再也没有听见那一个媳妇儿主动叫他一声爹!
老头子觉着自已年纪大了,老伴早已扔下他去世了.自已的日子和快乐都是这一群不谙人事的羊羔和两头老牛一条看门狗带给他的.
老头有时候挺感激上苍的.因为斑秃这个病有遗传.不光自已是个斑秃老头.自已的四个儿子就有三个是斑秃,还有两个孙子也是这种样子.一个孙子还是白殿风.
一家人虽然人才上欠缺了些,但财富上却很幸运.自从村上把那些牛羊分到私人后,羊角头就开始大发了一笔小财.但老家伙挺有心计,从不对别人说自已有钱.当年就因为他手里有一群牛羊.所有,当别人家中穷得揭不开锅的时候,从没见他家短过吃的.
因为儿子和他一样,是个斑秃.所以,到了十七岁成家时,总有人嫌弃他们.只有这个莲叶姑娘的家人说:只要给他家送上十块大袁头,就让姑娘上门.
说老实话,羊角头半眼都没看上这个浑身上下蛇皮包裹的丑媳妇儿.但为了儿子他只好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算了,丑妻肥牛家中宝,好在人家不嫌弃咱们一家秃子!"儿子不知是担心老爹吝嗇银子不给他成家还是怕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闷声闷气的对老爹打气说.
"也是啊.我还担心你不乐意呢,既是这样,那就让老驴头去说媒!"
……
"秃子们?吃饭啦!"每天一大早,媳妇们一做好了早饭,就开始站在当院吆喝一声!
于是,羊角城家的大大小小,祖孙三辈的老少秃子就不由自主的扔掉手里的檫把铁锹水桶扫把什么的,由各自忙活的地方冒出来,然后又各自端一个黑磁海碗,或蹲或蹴地大吃特吃起来.
这种场面持续了足有二十多年,当年那个羞人答答地长媳莲叶儿早已历练的人老珠黄.由原先那种大气儿都不敢多出的村姑,一跃成为一个邋遢的悍妇.要不是国家号召计划生育的话?说不定这婆娘一口气儿真地能给他们老羊家生那么一个加强团的斑秃呢.
还好,这大儿媳妇虽说是当年在娘家的村子里被人强暴过,但并不影响人种.因为,这个名叫莲叶儿的姑娘,打出了娘胎就整个一个怪物:先天性的朱儒不说,还长得怪模怪样儿的,个头又小又瘦,还长了一身的蛇皮肉.连脸蛋上都不例外.
村里的老光棍老驴头儿,因为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就趁着莲叶儿还小,用了几个干巴巴的核桃就把小莲叶儿诱奸了.莲叶儿才十六岁.虽说还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但当她看到这个老淫棍从背后把她抱住的时候,便明白了,一个女孩子被一个老男人这么抱着,总归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当老驴头儿那肮脏的带着满脸白胡须的嘴巴凑近她的脸蛋时.她吓得大叫一声;啊!
"别叫?别叫?瞧?我这里还有许多好吃的东西呢!"老驴头怕这死丫头这么一喊，坏了自已的兴致，急忙放开她，从墙角的木柜子里拿出几个泛着白霜的柿饼，对莲叶说：“你别喊，我这是喜欢你才抱你呢。要是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3
“啊！”……你，你，你要干什么？”当李毛蛋在后山老驴头家的菜蔬地里找看到老驴头的时候，早已气得火冒三丈了。
老驴头正低了头，挥汗如雨地给他的辣椒苗松土上肥，一抬头就吓得面无人色，心头如撞车般的狂跳起来。因为李毛蛋早已高举着那把砍斧朝着老驴头的脑袋瓜子打过来。老驴头本能的想跑，但不知怎么腿脚一软，就跌倒在地上，只拿的和里的那把锄头作挡箭牌，拦阻着李毛蛋的砍斧。并且胆战心惊地求情道：“别，别，我错了，我错大了还不行吗。我叫你李三爷，我给你嗑个头吧，”说着就跪在地上嗑头如捣蒜。
李毛蛋是个老实的八锥子都扎不出一个屁来了老土，那里见过这种阵势。一地心软了，扔下板斧揪起老驴头就是一记重拳，说：“你是驴下的？狗攮的？你你……莲叶都能叫你爷爷辈的人了，你就忍心糟塌她？何况整个村子里谁不知她是个弱智女孩？你这么对她？让我以后怎么活呀？”李毛蛋没有大名，就这毛蛋还是村上的人情急之中叫着玩，才算有了一个人名。
“我知道，我错了，兄弟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莲叶姑娘！”老驴头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他不知道什么？玩一个莲叶也叫他认错的话，那他才感到好笑哩。
“要不然你看这么样行不行？如果你不嫌弃，我就娶莲叶为妻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老驴头明知自已这番话只能起到相反的作用，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他知道这件事早晚都得让人家知道。大不了闹一场罢了，又不会把他枪毙了。
“啊，你说什么？你这老不死的，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你都老成什么了，胡子眉毛都白了，再娶一个年仅十六岁的老婆？啊呀，我看我不把你打死你是不会罢休的，好！好！”李毛蛋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了，抢过板斧就要动手。
“唉，兄弟，别生气嘛，你听我说嘛，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了，你家莲叶的肚子就能变小了？我和莲叶的事就能忘掉啊？”老驴头老奸巨滑的，他怕过谁呀？虽说他是个外来户，又是个老绝户，但他才不怕谁呢。谁叫这里的人都软弱无能呢。
“我知道，你嫌我老。好，我不娶莲叶了。老驴头不知是心疼莲叶还是伤心自已一生漂泊无能，连个老婆都娶不上。只见他的老眼里突然滚出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孔滚落下来。他唏嘘了一声，哽咽着说：“我除了年令大点外，有什么不好啊？我不愁吃，不少穿的，莲叶跟了我也不算吃亏啊？瞧莲叶那身蛇皮，那个小伙子愿意要他啊？”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李毛蛋骂累了，正在一边听老驴头说话，听到这里又突然狠狠一瞪着老驴，挥手又在打他。老驴头明知说造次了，只好赶紧顺坡下驴。
“你也别在闹了，传出去对我来说，一脸摆平，任人家去说去骂，可你得照顾一下你家女孩子有脸面呀？莲叶和我事儿要是让人知道了，莲叶还敢在村子里走动嘛？还不得让那些闲言碎语唾沫星儿给淹死呀？”老驴头说到这儿，看到李毛蛋的脸色慢慢归于平静，又开始说道：“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家送上五斗麦子。外加两块银元——袁大头。咱俩家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怎么样啊？”老驴头要不是吝啬的话，何至落到孤芳自赏的境地？
“真的？”李毛蛋听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又惊又喜地问老驴头说：“说话算数！谁哄我谁是老外生的！”
“这有什么假的？当然是真的了，不是真的你这把板斧能饶过我嘛？”老驴头一看李毛头儿同意了。心下这才长舒一口气。
……
后来，老驴头就给斑秃家的大小子提亲，并且多要了十三个袁大头，十斗麦子外加五斗老玉米，斑秃家大小子就把一个身怀六甲的莲叶给娶到了家中……
结婚那天，莲叶因穿着又宽又大的大红棉袄，一些眼拙的人居然没有看出来莲叶是个过水货。还当准新娘那样去闹洞房。并让大秃和莲叶亲嘴！
4
莲叶嫁给大秃子才五个月就坐月子生孩子了.那邻里有个小姑娘家的叫灵儿的,人小嘴巴快,常常一言惊人.这天,她不小心望着莲叶的大肚子对坐在她家大门口老愧树下的几个小脚老太太们嘀咕道:"咦.真是怪事了,大秃子他老婆怎么刚娶到家就成大肚子了?嘻嘻!"这话一出口,就把两个老太婆的一个大脚媳妇给逗得扑哧一声乐了.
"唉,大姑娘家家的,还是不要管人家小媳妇儿的事为好!"胡家老干妈正摇晃着干瘪的身子,闭目养神.听了灵儿的话,鬼诈地挤挤眼说道."再说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哟?呵呵!"
"哦,什么呀?那大秃子不是正月初六娶的媳妇儿吗?和我大牛哥的老婆是同一天娶到家的?我怎么就不记得了?这不是才刚接上六月么?"灵儿毕竟才十五岁,天真又烂漫又无邪.她只是好奇这大秃子家的老婆怎么就如此神通广大?娶到家不出半年就生小孩子?
"就是啊.这种招骂的话最好别到处乱说,省得莲叶听见了骂你祖宗三辈子呢."大媳妇名叫王芍药,红着脸对灵儿叮嘱道.
"嗯,知道了,再不敢乱说啦!"灵儿吓得一吐舌头,喃喃地说:"还有这种说法啊?真是怪事了!"
"去去去,死妮子?夸你会说话是咋啦?一边呆着去!大人说话,小孩子乱插什么嘴?小孩子一般在大人面前都是没有耳朵的,也不知羞耻!"
灵儿的妈妈也坐在老愧树下织一件毛衣,听了灵儿的这番话,早就想训斥女儿一顿了.只是碍于人多.不便当众训斥女儿,后来看到灵儿的话越说越不像话,才把女儿支走了.
莲叶头一胎生了一个唯一不是斑秃的女孩子.就为这个女儿取了一个名字:叫春霞!春霞长得挺可爱的.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挺像老驴头儿.
后来,村上的人也慢慢地弄明白了莲叶的身世.背地里都叫她:过水货!意思就是作风不好的女人.
大秃娶了媳妇儿以后,羊角城又开始张罗着给二秃三秃相继娶了媳妇.只有四秃子因为不懂风情,把一个媳妇领出去打工时,让人给拐骗跑了.只给他留了一个五,岁多的斑秃儿子牛牛.这牛牛有事没事总问羊角城:"爷,俺娘有小鸡鸡么__?那她为什么在跟野男人跑啊?"
"没有!哧!"羊角城那会儿正躺在牛棚里午休.被这淘气的孙子又天真又可笑的问话给逗得捧腹大笑起来,嘴里的烟袋差点儿没把老家伙呛死.后来,不论是在天间地头,还是在阿房山羊群里,只要一想起小孙子这句话.他就会哑然失笑,一个人独自乐上半天.弄得村子里的人都以为他是久居荒山.患上了神经病.结果一问.他也不管别人乐没乐.自已照样先乐个半死.后来才告诉人们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二百五村人一听,同样乐了一个人仰马翻……
十多年前,羊角城的老婆突然得胃病死去后，他一直都是独自一人住在那个荒无人烟的阿房山上，一座深邃的大山。一条羊肠小道。一个孤陋寡闻的羊棚。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也不知他是怎么学会二胡的。反正，每天晚上都会从他那个孤零零的小土屋里传出优扬的二胡声。偶尔还伴随着一阵狗的狂吠声，牛羊的鸣叫声！尤其是在某个月朗星稀的深夜，那种声音真的能把人的灵魂揪出来祭祀乐神。
村里的浪荡小伙们，闲不住的时候，也会拿羊角城开心，有的人说这老家伙面滋心黑，居然风流成性，和村西那个火车司机的老婆田雪梅有一腿。并且说得有鼻子有眼。有的人却说，不对，这老东西和儿子媳妇莲叶有一手才是真的？还有的人说羊角城年轻的时候，就和村里的宁宁媳妇儿眉来眼去。才把老婆气死的……人们众口难调。众说纷纭！总之，大家都知道，羊角城打小就是个风流成性的家伙。也难怪，别看人家是斑秃世家，但人家脑子灵活，知道弄钱聚财。也怪不得人家从来不为衣食发困。
羊角城因为儿子媳妇们不肯叫他一声爹。心里很不自在。总好像欠缺了一点啥东西一样，让他寝室不安。这天中午他又躺在自家的牛棚里等吃午饭。忽然，一条妙计在他的脑子里产生了。
于是，吃过午饭，临出门的时候，他走到厨房门口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又用眼尾扫视了一下，发现自已的三个儿子三个媳妇正在那屋子里手忙脚乱的吃饭呢。于是，便把眼珠子朝院外，头颅朝着屋内吩咐道：“明儿一早，早点弄饭，我有事要去平远赶集。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一声。这事急着哩！”说完听到儿子媳妇们同时嗯了一声，这才大步流星地上山去了。
“这帮鬼儿子。不就是叫我一声爹嘛？有什么费劲的？”老头子晚上回到家里吃过晚饭时已经快九点了。就吩咐大秃子二秃子赶紧上山看护牛羊。自已便在牛棚里独自睡了。心想，这回我看你还叫不叫我一声公爹了？他越想越觉得美，心想反正儿子不在了，四秃又嗑睡多，不到天亮不会起来，难不成你还让那些小毛孩子们起早来喊我不成？他为么想着，便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起床了，早饭做好了，那一个秃子要赶集啊?赶紧起来吃早饭了！”羊角城正睡得香甜美梦时，突然被门外一阵急促地叫门声惊醒过来。他刚想答应一声时，又猛然想起自已苦苦追求的心愿还没有实现。便气昂昂地倒了下去。任莲叶在门外叫喊。
“听见了吗？快点起来吧，大秃？你不是要赶集吗？怎么还不起来呀？”莲叶叫了好半天也没把老公爹叫醒。要不是弱智的话，人家早走了，还会死着劲儿的乱叫一通？
这莲叶说她傻吧，她又不傻，说她精吧，她又不精。这不是嘛，要搁一般的女人，人家叫几声早就回头睡觉去了。你爱吃不吃的！可这就是莲叶，一个又憨厚又老实的女人。亏她一情急想得出来,居然用老公大秃的外号叫做为公爹的代名字,叫他起床.羊角城在里边越听越生气,真想抬手给莲叶一个大嘴巴子.但是,他咬紧牙关忍住了,心想:你喊吧,喊破了天,也休想我给你答应一声.哼!死婆娘,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她叫了好半天，都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和反映，就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心想老公爹会不会突然间死在屋子里呀？这种想法一经上心，就把她这个傻瓜吓得不知所措了。于是，一急之下，便推开了屋门。想看个究竟。谁知，就这一推，她就把自已推到了公爹的床上……
5
这个傻莲叶儿,一把推开了牛棚的小门,正想在黑暗中看个究竟,因为鸡叫二遍正是半夜四点多钟.天还很黑,一轮弯月早已西斜!牛棚又在东边那个偏背的角落里.小狗被大秃兄弟两带到了阿房山去做伴了.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几乎是鸦雀无声.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的狂吠声,让莲叶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怖感!
"啊!"只听得莲叶儿一声惨叫,便被羊角城搂住脖颈,捂着嘴巴历声地命令道:"别喊!快上来!"
莲叶吓坏了,心里怕极了!她不知老公爹要对她做什么。虽说她也曾用名经和老驴头儿那么玩过，但眼下这个人是她的父辈，是她的亲人，是她的长辈呀！
她被老公爹紧紧地搂住了脖颈，几乎快窒息了，难受让她不得不乖乖的府首贴耳：“啊啊啊……你你你弄疼我了啊！”莲叶的心里非常的恐惧和害怕。她几乎分不清这种事应该拒绝还是每一个女人应该做的？她恐怖，害怕，担忧！尤其是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乡,尤其是在这沉睡的村庄.在这个空旷而又深邃的夜幕里！她觉得自已快要被这个畜生公爹给掐死了。
“啊！”当羊角城把一双充满着粗茧和剌儿一般的脏手触摸到她的两个奶子上的进候，莲叶突然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然后，又急忙用自已那双同样粗陋的双手把公公的手挡了回去！
“你……你要干什么呀？你是我爹呀！爹，这不是人干的呀！”当莲叶被公公搂住脖子的那个瞬间，她就想到了这一点。但善良的她只想到他是她的爹，她的长辈，她的父亲。这怎么可能呢？
“叫你别喊！”尽管在黑暗中看不见公爹的那张脸，但莲叶多多少少也能想像的出公爹平日那张总是阴沉着的脸。严历而又威猛；使人不敢轻易的反抗。
公爹说完后，几乎不容分说，就把莲叶的衣服全扒了下来！借着窗棂里透出的一线光亮。莲叶看到了一个赤裸裸的老男人和她自已赤裸裸的身体。她的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他不会杀死我吧？
说真的，莲叶心里一点都感受不到和老驴头在一起时的快活。不知是因为这个老男人是她的老公爹呢。还是因为道德伦理观念给人的束缚。反正莲叶的心里除了害怕就是恐慌。
老公爹的一张嘴巴凑了过来，莲叶只觉得自已的舌头被他咬住了，！莲叶被老家伙一张充满烟臭味儿的嘴巴堵塞得几乎窒息了！两个乳头又被公爹紧紧地掐住，并不住地揉搓着！“啊……！”莲叶又开始叫上了，不知是久旱逢甘雨，公爹的野性让她久违的情欲得到满足？还是被老家伙充满着炽热的身体堵得喘不过气来！总之，莲叶的体内突涌起一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她突然一改刚才的半推半就，趁势抱住了他。此时，她再也不去想，压在自已身上的这个东西是她的长辈还是晚辈了，她也开始痛快淋漓地发泄起来，亲吻，呻吟，并且不住地吮吸着……终于她偷个空儿，趁机摆脱了公爹那张恶臭的嘴巴，并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儿。两个人摆成了一个大字，静静地躺在炕上，沉默了好久
“咋样？舒服吧？”过了好久，公爹突然一把拽过莲叶，并把她搂在怀里，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道，并暗暗地坏笑着。
“……你怎么能这样呢？也不怕别人骂你老牛啃嫩草？要知道，你是我公爹，我是你儿子的老婆！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呀？”莲叶有些生气地把头扭向一边，并要起身穿衣服了。急啥？来，再陪爹一会儿！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公爹？你还知道别人会笑话你？”羊角城说着，一把拉过已经坐起来的莲叶儿，再次把她压在身下问：“唉，我问你？你何时喊过我一声爹？你什么时候把我当过你的公爹了？好，你不是不肯屈尊叫我一声公爹吗？那好，我就不当你爹了，我当你的男人，野男人……！”羊角城终于露出了男人和本性。只见他一把把莲叶儿抱起来，贴在胸前。然后，又用嘴巴咬住了莲叶的两只乳房……于是，一场充满着野性的情欲与灵肉得到了生平第一次毫无顾虑地大释放！
“嘿嘿，”羊角城冷笑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地对莲叶说道：“以后记得大秃不在的时候过来陪我！我会安排好的！”
“……”莲叶没有吱声，只是暗暗地笑了一下，算是答应了这个老男人的要求！
羊角城终于得到了满足和释放！就在莲叶跨出屋门的那一瞬息，他突然觉得人生是那样的值得留恋和美好。而在这之前，他总是对人生抱着敌视和仇恨的心态。觉得人生不过如此，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了。现在，他突然间觉得人生原来是如此的妙趣横生！妙不可言！
也不知自已一夜之间怎么会突然间萌生了这种冲动？他有些愧疚。可是，谁叫他没有一个性伴侣呢？平时，他总是到处打野食，别人又总是说他花心色鬼。但又有谁真正地替他想过？一个人住在穷乡僻壤，荒山野岭，终日不见一个人类，天天与畜类为无舞！寂寞，无聊，空虚，苦闷……夹杂着日复一日的荒芜！
说心里话，他为什么总要一个住在孤陋寡闻的大山上？还是不为了躲避尘世的纷扰？平时看别人总是老夫老妻成双入对，唯有他自已，过来过去总是形单影只！
儿子？媳妇？哼！统统见鬼去吧！在我这里只有男人和女人！这才是人生！
羊角城早年也曾读过几天私塾。读过几天孔孟之道！但当现实和人性发生严重冲突的时候，他总会站在人性这一边，而不是像周公理论那样，总是站在伦理学的角度，让人节制情欲而不放纵情欲！
6
莲叶和公爹偷情的事儿终于被老公大秃子发现了.大秃子当时正在酣睡,忽而听到莲叶悄无声息地穿上衣服下了炕.还以为她去小解.于是,便一觉睡去.
也活该莲叶倒霉.这大秃子睡着睡着突然像被鬼赶着一样:尿急.当他起床下地的时候,才发觉老婆莲叶还没有回来.心想,奇怪!这天寒冻的,一泡小解为何这么半天还不回来?大秃好奇地暗暗想道.
哦,可能是去给牛加料了吧?大秃是个实在人,从没有想过,像自已老婆这种人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机密?他有点尿急,就披上衣服,跳下了炕头.往东头那边的墙角走去.突然,一阵如狼似虎的喘息声,把大秃给吓了一跳.心想,这是什么声音.他楞了一下,仔细听了一阵子,才弄清楚,那种奇怪地声音是来自父亲的牛棚.
大秃一时做梦都没把自已的老婆和自已的亲爹联系在一起,只是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拎着裤子跑过去,把耳边凑到窗子跟前倾听.
……大秃不听到还可以，这一听到仿佛突然掉到了一个无底的深渊里。当他终于弄明白了，自已的老婆和自已的亲爹通奸的时候，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唉，这种事，谁摊上都难受，何况大秃天天还听别人在他跟前风言风语的。大秃痛苦，难过，几乎都想撞墙或者想去跳河。
终于，有一天大秃忍受不了众人的冷嘲热讽。从家里彻底的失踪了。
一连十多年大秃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羊角城死的时候都没有闭上眼睛。也没有长子穿长袍为他摔纸盆送终。人们都是心知肚明。都清楚这是老羊头自找的。
终于，当一帮小孩子们围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现在村人们的右前时，着实把这个小山村里的人们给惊得目瞪口呆。
“啊，这谁呀？啊，是大秃？呵呵？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变化也太大了？”人们一听说失踪了近十多年的大秃突然间衣锦荣归了的时候，几乎惊的合不陇嘴巴。一个个奔走相告。像听见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一样吃惊。
原来，在秃自从知道了老爹和老婆的丑事以后，痛苦的几乎发疯。又苦于不能声张。便自已信步走了出去。听几个个面回来的人说，乡下人在城里也能找到工作，他就索性跟前朋友们去了西夏城。
经过几年的打拚。大秃最终沧落成一个送水工。并在城里租了房子，另外有了一个相好。然后，两人开始同居生活。还在城里有了一个儿子。
一开始，大秃只要想起爹和老婆莲叶，就觉得恶心，难受。可是，当他听同乡的朋友们说起老爹死了的时候，他突然间放声痛哭了一场，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哭？
因为生气老爹的不厚道，所以，在得知老爹的死讯后。他一直忍耐着不想回去。直到爹死了第二年，二秃捎信要他无论如何都得回家。于是，他才起身回来了……
一溜烟是二秃说得对。不论发生了什么事，爹现在都不在人世了。要是能愿谅他就早点回来，为他尽最后一次孝道。要是不能原谅老人家，就请自便。
大秃接到兄弟的书信，足有三个夜晚都没有睡着。于是，他就回来了。
他和莲叶办了离婚证，并给了莲叶一笔小钱。然后对莲叶说，辛苦你了！就转身走了—
莲叶想拽住老公，但却没动。只是独自站在老怀树下，抹眼泪。
大秃走了。重新回到了西夏城里。和他的情人正式结为夫妻。人们发现。以前那么肮脏丑陋的大秃。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城里人……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