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日军以七八万兵力在华北方面军司令官西尾寿造指挥下,分两路向台儿庄进发。一路为板垣第五师团沿胶济路西进,直逼临沂;一路为矶谷第十师团,该师团沿津浦路南下,直下台儿庄。日军的两个师团同中国军队在临沂、滕县发生了激烈的战斗,揭开了台儿庄会战的序幕。
临沂之战,庞炳勋、张自忠两军合力作战砍断了津浦路北段日军的左臂,粉碎了日军第五、第十师团会师台儿庄的计划,造成了台儿庄会战中,我军围歼孤军深入台儿庄的矶谷师团的战机。这次战斗,张、庞两军共约伤亡3000余人,日军也被歼灭3000人左右,其中包括第11联队长长野裕一郎大佐、牟田中佐。李宗仁高度赞扬临沂之战,他指出:“当板垣、矶谷两师团齐头南下时,我守临沂庞炳勋部,适时赶到。与张自忠部协力将板垣师团击溃,阻其南下与矶谷师团在台儿庄会师。临沂之捷,实为台儿庄胜利的先决条件。”
与临沂阻击战同时,另一支杂牌军——川军王铭章122师也在滕县上演了催人泪下的悲壮一幕。川军第二十二集团军孙震第四十一军王铭章第122师与日军展开滕县保卫战,该师官兵英勇异常,前仆后继,有进无退。日军攻入西城,师长王铭章、参谋长赵渭滨、团长王麟阵亡,县长周同坠城殉职,城内300多名重伤员以手榴弹互炸殉国。滕县保卫战,第122师以寡敌众,付出重大伤亡代价,歼灭日军2000余人,迟滞日军第十师团达100多小时,为汤恩伯、孙连仲等援军赶到参战争取了宝贵的3天时间。他们以自己的牺牲换取了整个战局的胜利。4月21日,李宗仁致蒋介石的电报中曾说:“该集团军以劣势之装备与兵力,对绝对优势之顽敌,独能奋勇抗战,官兵浴血苦斗达三日半以上,挫敌凶锋,阻敌锐进,使我援军得以适时赶到,战役中心之徐州得以转危为安,此为国牺牲之精神,不可泯也。”又说:“若无滕县之固守,焉有台儿庄之大捷!”为褒扬王铭章将军,国民政府明令追赠其为陆军上将。蒋介石亲拟挽联悼念王铭章:执干戈以卫邦家,壮士不还,拼将忠诚垂宇宙;闻鼙鼓而思将帅,国殇同哭,忍标遗像肃清高.
李宗仁在总结临沂之战和滕县阻击战取得的胜利时,他写道:“台儿庄战后,蒋先生曾惊讶地向我说:‘你居然能指挥杂牌部队!’似乎真使他莫测高深。其实作为主帅的人只要大公无私,量材器使,则天下实无不可用之兵.
所谓“中央军”与“杂牌军”纯系蒋介石一手造成。在国民党军队中,在武器、弹药、被服、粮饷各方面,中央军得到无限制的补充,杂牌军则被克扣。大敌当前,并肩作战的战友,有的食丰履厚,武器精良,气焰凌人,有的却面有饥色,器械窳劣,要他们出死力而无怨尤,又岂可得呢?至于杂牌军部队本身,他们知道中央当局欲利用对日抗战来消灭他们,平时克扣粮饷,战时不予补充,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便将他们遣散或改编吃掉。因此也就竭力自救,战斗力更无从谈起。
李宗仁的话已经揭示了他能指挥杂牌军的奥秘,那就是:大公无私,量材器使。下面介绍几个真实的故事:
为川军解难
全民抗战开始,川军激于民族大义,请缨出川参加抗战,奉统帅部命令,编为第二十二集团军,以邓锡侯为总司令,孙震为副总司令,由二人亲自率领,前往第二战区参加山西保卫战。时届秋末,川军出发时穿单衣单裤,脚登草鞋,仓促出师,远道跋涉,愈往北走,天气愈凉,沿途又无补给兵站,衣食都出现困难,势必就地购买粮食,难免出现强买强卖现象,对军纪不无影响。却川军装备极差,所用枪械半为土造,有的战士只是身背一把大刀。
川军抵达山西时,太原已经失守,遭遇日军快速部队冲击,狼狈后退,沿途遇有晋军的军械库,便破门而入,擅自补给。这些情形被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知悉,大为震怒,认为川军是“抗日不足,扰民有余”的“土匪军”,乃电请统帅部将川军他调。蒋委员长闻报也很生气,说:“第二战区不肯要,把他们调到第一战区,问程长官要不要?”军委会征求程潜的意见,孰知程潜对川军早有所闻,在电话里一口回绝,说:“阎老西都不要,你们要送我,我不要这种烂部队。”此时正是南京初失,蒋介石心情不好,当军令部次长林蔚把无处接受川军的情况向蒋委员长报告后,他勃然大怒,说:“把他们调回去,让他们回四川称王称霸去吧!”
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在一旁听到,便劝解说:“让我打电话到徐州去,问问五战区李长官要不要?”此时,正值韩复榘不战而退,李宗仁无援兵可调之时,闻讯大喜,说:“好得很啊!我现在正需要兵,请赶快把他们调到徐州来!”
白崇禧如实相告,他对李说:“他们的作战能力当然要差一点。”
李说:“诸葛亮扎草人做疑兵,他们总比草人好些吧?请你快调来!”
邓锡侯、孙震二人在投靠无门的情形下,来到徐州,见了李宗仁便苦笑着说:“一、二两战区都不要我们,天下之大,无处容身。李长官肯要我们到五战区来,真是恩高德厚!长官有什么吩咐,我们绝对服从命令!”李宗仁欢迎川军官兵远道而来,共同杀敌报国。
李宗仁问他们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邓、孙异口同声地说:“枪械太坏,子弹太少。”李立刻电呈军委会,又从五战区库存中为二十二军解决了实际困难,一切供应待遇在五战区各部队一律平等,绝无厚此薄彼之分。二十二军官兵欢天喜地,决心杀敌报国。适逢矶谷师团南犯滕县,李宗仁一声令下,川军王铭章师以寡敌众,不惜重大牺牲,阻敌南下,达成作战任务,留下川军在抗战史上最光荣的一页。
对庞炳勋“优礼以待”
2月上旬,临沂告急,该地为鲁南军事上必争之地,得失关系全局。处此紧急关头,李宗仁却无预备队可调,只有就近抽调庞炳勋军团。
庞炳勋原是西北军旧部,年逾花甲,久历戎行,经验丰富,内战时期以善于避重就轻、保存实力著称。人极圆滑,是一个“不倒翁”人物,凡为庞氏的指挥官和并肩作战的友军,莫不对他存有戒心。
当庞部奉命编入第五战区序列之初,庞氏即来徐州谒见,执礼甚恭。李宗仁因为久闻庞氏大名,且年长资深,遂也破格优礼以待。
初次见面,李宗仁诚恳地说:“庞将军久历戎行,论年资,你是老大哥,我是小弟,本不应该指挥你。不过这次抗战,在战斗序列上,我被编列为司令长官,担任一项比较重要的职务而已。所以在公事言,我是司令长官,在私交言,我们实是如兄如弟的战友,不应该分什么上下。”
接着李宗仁又说:“我们在内战中搅了20多年,虽然时势逼人,我们都是在旋涡中打转,但是仔细回想那种生活,太没有意义了。黑白不明,是非不分,败虽不足耻,胜亦不足武。今日天如人愿,让我们这一辈子有一个抗日报国机会,今后如能为国家民族而战死沙场,才真正死得其所。你我都是50岁以上的人,死也值得了,这样才不愧做一军人,以终其生。”
庞听了很为感动,说:“李长官德威两重,我们当部属的,能在长官之下,为国效力,天日在上,万死不辞,长官请放心,我这次决不再保存实力,一定同敌人拼到底。”
李又问:“你的部队有什么困难,需要我替你解决呢?”庞叹口气说:“我原有五个团,现在中央有命令,要我把一个特务团归并,共编为四个团。长官,我的部队兵额都是足额的,我把这个团归并到哪里去呢?不能归并,就只有遣散。现在正是用兵之时,各部队都在扩充,唯独要我的部队遣散,似乎也不是统帅部的本意吧!”
李说:“可能上级不知道你部队的实况!”
庞说:“报告长官,我如不遵令归并,中央就要停发整个部队的粮饷!”
李宗仁当即表示,中央这样处理是不公平的,力争解决此问题。
不久,军政部复电说:“奉委员长谕,庞部暂时维持现状。”庞炳勋闻讯感激涕零。同时,弹药和装备也得到补充。
二月下旬,敌我两军在临沂交战,庞炳勋率其五团子弟兵据城死守,敌军穷数日夜的反复冲杀,伤亡枕藉,竟不能越雷池一步。
为张自忠“松绑”
临沂一役,张自忠的第五十九军奋勇赴战之功,实不可没。张自忠部也在“杂牌”之列,他所以能造出这样赫赫战功,也与李宗仁的工作有关。
张自忠原为宋哲元第二十九军中的师长,嗣由宋氏保荐中央委为北平市市长。七七事变前,敌人一意使华北特殊化,张以北平市市长身份,奉宋氏密令,与敌周旋,忍辱负重,外界不明真相,均误以张为卖国求荣的汉奸。张自忠被捆北平城内,缒城脱逃,来京请罪,正处于被审查时期。此时,李宗仁也在南京,他了解张的为人,深信张是一位忠诚正直的人,不会投敌变节。便约见张自忠,见张情绪低沉,负担沉重的样子,很是同情。
李说:“我希望你不要灰心,将来将功折罪。我预备向委员长进言,让你回去,继续带你的部队。”
张说:“如蒙李长官缓颊,中央能恕我罪过,让我戴罪图功,我当以我的生命报答国家。”
李宗仁去见蒋介石,为张自忠剖白。他说:“张自忠是一员忠诚的战将,决不是想当汉奸的人。现在他的部队尚全师在豫,中央应该让他回去带他的部队。听说有人想瓜分他的部队,如中央留张不放,他的部队又不接受瓜分,结果受激成变,真去当汉奸,那就糟了。我的意思倒不如放他回去,戴罪图功。”蒋介石沉思片刻,遂说:“好吧,让他回去!”说罢,批了一个条子,要张自忠即刻回本军中,并编入第一战区序列。
张自忠离京前,前来向李宗仁告别,激动地说:“若不是李长官一言九鼎,我张某纵不被枪毙,也当长陷缧绁之中,为民族罪人。今蒙长官成全,恩同再造,我张某有生之日,当以热血生命以报国家,以报知遇。”
不久,军令部调五十九军来五战区增援,张自忠大喜过望,他一直想到五战区出点力。得令星夜赶来,直奔临沂,庞、张协力,打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胜仗。
临沂阻击战和滕县保卫战,为台儿庄战役赢得了准备时间。台儿庄大捷是徐州会战的高潮,是抗战初期正面战场取得的第一次重大胜利。台儿庄这个过去鲜为人知的鲁南小镇,从此名闻中外。
台儿庄名为庄,实际上是一座小城镇,相当于县城。它位于山东南部,在临城与赵墩的铁路支线上,北接津浦路,南连陇海路,西南距徐州约50公里。台潍公路以此为起点,大运河擦庄而过,水陆交通两便,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蒋介石对即将展开的台儿庄保卫战极为重视。1938年初,韩复榘不战而退,津浦路正面无兵可守,徐州顿形危急之时,蒋介石深恐五战区长官部临时撤退不及,遭遇不测。处于对五战区长官部安全稳妥考虑,曾提出将五战区长官部迁往河南的归德或安徽的亳县,叫军令部研究,并电示李宗仁任择其一。
李宗仁认为徐州铁路四通八达,尤其通讯方便,为电话、电报网中心,利于指挥作战。况且长官部的迁移,必然影响士气民心,坚持没有迁移。
台儿庄战役于3月23日开始。蒋介石3月24日亲自到徐州督战。陪同前来的有:副总参谋长白崇禧、军令部次长林蔚、国防部作战厅厅长刘斐等。在五战区司令部,李宗仁向蒋介石、白崇禧率领的参谋团汇报战况:“目前,虽然临沂一战,津浦北段敌军左臂已被我张自忠部砍断,但是,敌军沿着津浦线而下的矶谷师团,仍在迅速向南推进。汤恩伯将军在津浦线上与敌人作了一阵抵抗之后,陆续让开正面,退入抱犊崮东南的山区。汤部重炮营则调回台儿庄运河南岸,归长官部指挥。矶谷师团舍弃汤恩伯部而不顾,尽其所有,循津浦路临枣支线而下,直扑台儿庄。敌军总数约4万,拥有大小坦克车七八十辆,山野炮和重迫击炮共百余尊,更有大批飞机助威,徐州城和铁路桥梁、车站已被日军炸得一片稀烂……”
蒋介石听完汇报之后,他说:“敌人拼命想打通津浦路,沟通南北战场,窒息陇海路,威胁我平汉路侧方,是为了攻占徐州,准备进攻我武汉地区。因此,现在全国战场的中心已经转到了徐州。综合观察整个战局情况,徐州已成为我方战略之凸角,我们理应掌握战机,势在必守,以策万全。我决心再抽调一部分兵力投入徐州战场,扩大战果,并控制黄杰、桂永清、俞济时、宋希濂等精锐部队于豫东归德、兰封一带,巩固第五战区的后方,予敌更大的消耗;争取较久的时间,以便进行武汉守卫的准备工作,而利全局。”
最后,蒋介石强调说:“第五战区虽然久战疲惫,难以持久,但韩复榘伏法后,人心大快,士气旺盛,有李司令长官的指挥,有后方的大力支持,也不难克服种种困难。我走后,参谋团留在徐州协助李司令长官作战。我想有李司令长官指挥,又有白副总长协助,台儿庄和徐州之战,一定能予敌重创,取得胜利。我在武汉等候你们的捷报!”
第二天,蒋介石离开徐州前,感觉徐州情形危急,一再问李宗仁:“德邻,你看徐州可以守吗?”李宗仁充满信心地说:“请委员长放心,徐州短期内没有问题。如果我能得到充足的补充,我可能还要打一个不大不小的胜仗!
蒋介石不断点头称赞:“好!好!”
当时摆在李宗仁面前的形势是,第五战区能否在台儿庄、运河一线阻止住日军的攻势,顺利完成鲁南防守作战计划,关系全局。如果日军击破台儿庄、运河一线,徐州即将不保,那样,武汉会战的部署将全盘打乱。以第五战区现有的几支部队衡量,哪支部队能够胜任台儿庄、运河一线的阻击任务呢?李宗仁反复权衡,决定由第二集团军来担任此项艰巨任务。
第二集团军是国民党军队的一支杂牌部队,其前身是冯玉祥西北军之一部。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1893—1990),字仿鲁,河北省雄县人,原是冯玉祥主要战将之一。中原大战后,接受蒋介石的改编,任命为第二集团军总司令。抗战开始后,曾率部在娘子关重创日军。李宗仁对这支部队的历史和战斗力有深刻了解,他认为,孙军为原西北军旧部,最善于防守。
孙连仲接到命令以后,即令池峰城第31师为先头部队,立即驰往台儿庄及其附近地区,先行构筑工事,掩护其他部队陆续集中。此时,守卫台儿庄的国军部队有孙连仲的第二集团军,还有汤恩伯的第二十军团迂回策应。
台儿庄战役自3月23日开始,至28日,日军在台儿庄一线作战的部队不断增兵,已有步、炮、装甲、骑、工兵等五六千人,其实力远远超过守军。
台儿庄战况,每天都在牵动着蒋介石的心。日军进攻台儿庄的意志和进攻状况,使蒋介石对台儿庄一线的防御十分担心。29日,蒋介石给李宗仁发去电令:“台儿庄屏障徐、海,关系到第二期作战至巨,故以第二集团军全力保守。即有一兵一卒,亦须本牺牲精神,努力死拼。如果失守,不特全体官兵应加重惩,即李长官、白副参谋长、林次长亦有处分。”
同日,李宗仁再次电令汤恩伯:“着贵军团长应以一部于30日对峄县佯攻,以牵制该敌南下,另以一部速向泥沟、北洛前进,协同孙军团解决台儿庄方面之敌,并极力破坏铁路、公路、遮断峄县与台儿庄敌之联络。若再不听从命令,致误戎机,当以军法严办。”
第二十军团是抗战爆发后于1937年9月新组建的一个军团,军团长汤恩伯,下辖13、52、85三个军及一个骑兵独立团。该军是蒋介石的嫡系,装备精良。当台儿庄一线国军将士奋力血战,将敌人阻于运河北岸,为聚歼顽敌创造有利条件的时候,汤部却没有按照长官部的部署,迅速南下夹击敌人,而是仍旧在抱犊岗山区逡巡不前。李宗仁三令五申,要其南下,汤恩伯却置之不理。接此电后,蒋介石又致电催促,汤恩伯知军法难违,才被迫督师南下。
4月3日,各兵团按作战命令发动总攻。蒋介石命令第五战区全体参战部队,“限令4月10日前击退台儿庄当面之敌,首先击退敌人之部队者,赏洋10万元,出力将士从优叙奖,如限期内不能击退该敌,师长以上各级指挥官一律以军法从事。”
接着,李宗仁司令长官也重申此令,电谓:“委座严令谅已奉悉,本长官亦对首先立功部队加赏10万元,望各努力,勿干法纪。”
同时,程潜也对第一战区所属在台儿庄参战部队发出命令,宣布奖赏。
台儿庄血战已经进行了10多天,坚持台儿庄正面抗击日军的国民党“杂牌军”斗志顽强,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蒋介石对之赞赏不已,而对汤恩伯第二十军团的表现十分不满,4月5日,蒋介石亲自给汤恩伯下达如下手令:“台儿庄附近会战,我以10师之众,对一师半之敌(日军1个师团22000人,国军1个师10000人)历时旬余,未获战果。该军团各居敌侧背,态势尤为有利,攻击竟不奏功,其将何以自解!即应严督所部,于6、7两日,奋勉图功,歼灭此敌,毋负厚望。”这无疑是对第二十军团作战不力、犹豫不决的严厉指责,和对其完成台儿庄作战任务定下的最后期限。汤恩伯接电,立即转饬所属各部,务必奋勇杀敌立功,按期歼灭顽敌。
4月6日,31师向庄内日军濑谷支队大举反攻,日军力战不支,当夜逃离战场。4月7日,坂本支队仍在庄内顽抗,在中国军队夹击下,已伤亡惨重,乃于当夜烧毁弹药,突出台儿庄,向北溃逃。
台儿庄战役从临沂阻击战算起,前后近一个月,中国守军以伤亡近2万人的代价,击溃了日军精锐部队第五、第十师团对台儿庄的进攻,歼敌1万余人,取得了抗战以来空前的大捷。
4月7日,蒋介石向全国发表通电,指出:“此次台儿庄之捷,幸赖我前方将士之不惜牺牲,后方同胞之共同奋斗,乃获此初步之胜利。今后要更坚毅沉着,奋斗到底!”并拨款30万,派俞飞鹏赴台儿庄前线慰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