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兰旅行记 索马里兰

(索马里兰首都——哈尔格萨,最最抢眼的一道风景——钱庄)
1991年总统去世以后,索马里便分崩离析,战争不断,乱世英雄起四方,有的吞并,有的衰败,有的崛起,现如今大致可以分为3个部分。

如果说索马里版图像个阿拉伯数字“7”的话,那上面一横的左边大部分已经宣布独立,自称“索马里兰”(Somaliland);那“7”字右上拐角的部分,有巴里州和努加尔州,自称“彭特兰”(Pountland),虽然还没有正式宣布独立,但已经有总统,有议会,俨然是个正式的国家了;那7字一竖的部分,还有很多的派别在乱打一锅粥,究竟最后鹿死谁手,我们还需要拭目以待。

2009年6月23日,于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拿下两个月索马里签证,索马里使馆还要求中国领事馆出具了一封照会,那照会上不可以写“旅游”,要写“访问(visit)”,签证费50美元。当天40美元又拿下索马里兰一个月签证,索马里兰虽然还没有得到国际社会普遍认同,也没有得到联合国组织的承认,但他在亚的斯亚贝巴已经设立了使馆,或许埃塞俄比亚政府已经承认、或暂时承认、或者说是默许了索马里兰的合法性。

7月2日傍晚,由吉布提进入索马里兰,边关电话报告上司,电话中他们的上司用英语对我说这一带沙漠,自行车不能通过,要乘汽车,词语间透出善意的关切。

天黑了,边关警察搬来一个绳床与我过夜,他们自己也是每人一张绳床,露天而宿,先说收费,后来说不要钱,第二天早晨又要5美元,没给,但双方依然和气。

上午,30公里小土路,沿海边来到泽拉小镇,这里也是个小港口,竟然遇到两位华人在这里收集海鲜,一位是香港人,大名鼎鼎叫黄飞鸿,另一位江西年轻人,

(黄飞鸿<右>和易结春<中>款待了跃中)
名叫易结春,同为香港公司工作。二位与他们的黑人朋友全都劝我乘车前行,放眼望去,狂风翻卷,沙尘蔽日,委实自行车难行。

二人热情邀我到他们住处,洗澡,午餐;这里只能用木炭煮饭,鱼多,但蔬菜都要远远的由吉布提买来——看,吃菜要到国外去买。

(易结春、司机和货主。)
下午,他们的黑人朋友来电话说有车,我便30美元,包括了一路餐饮,搭了那客货混装、又老又旧的大卡车,于傍晚上了路。

一路走来看到,自行车真的是难行。半夜,灯光一片,来到一个叫阿沙阿豆(Ashaado)的小村庄,当然没有电,都是油灯。油灯都是中国产的,我们中国叫桅灯,也叫气死风灯,从前是挂在船的桅杆上照明用的,不怕风,也不怕晃,为这里沙漠中人所喜爱,为整个非洲人所喜爱。

这里警察设有关卡,车主要去登记,大家在一家小餐馆前围桌而坐。我—也只有我叫了一客面条,意大利面,事后我才知道,那一客面叫得非常必要。

稍后,车在黑暗中继续前进,车顶上每个人都自顾自找一个可以卷缩睡觉的位置,我也裹上了睡袋;朦胧中爆了胎,朦胧中人们换上了那破烂的备用胎,朦胧中又爆胎。

天明时发现,车停在了荒山野岭,黑灰色的土石,草木不生,但这种路,应该是能骑自行车了。

我们一行车主、司机、三个跟车的棒小伙儿,一名小伙子乘客,连我7个人。

附近路上车辙里,很少的有些积水,见几个小伙子过去捧了喝,当时只我有两瓶各1.5立升的矿泉水,送了一瓶给他们。

白天整整等了一天,我估计是车主給泽拉去了电话,傍晚有过路车带来了车胎。我们继续前进,约一个多小时,天还没有完全黑,到达了一个叫阿棣嘎迪(Adegadi)的小村庄,车主为每人买了一客面条和一小瓶饮料;索马里的素面都是以薄土豆片加水、少许油和鸡精打成卤汁浇在面上,那天晚上我们每人都吃得特别香,我还是昨天半夜吃过一客面,那是大约18个小时以前的事了,中间垫补一些饼干,别人多少个小时不清楚,反正比我间隔时间更长。我们继续前进,半夜在一个名叫哈利拉特(Harilat)的小村停了半小时,每到一地,我都满村子乱窜,全村的年轻人和孩子们都跟在我的身后,我和很多人都互相交换了通讯地址,他们写上姓名、村名、索马里兰,我写上:中国、河北省、唐山市、路南区、爱国楼XXX号、李跃中。那一带,我交了很多好朋友。

天明时在奥巴亥(Albahai)小镇吃了早餐,那早餐是约直径20公分,或许是高粱米面摊成的,黑乎乎的薄饼,味道很酸,每人都把一杯能甜掉牙的热茶倒入那盛饼的盘子里,用手把饼抓碎了吃;跃中也依样画葫芦。10点钟到了鲍恩(Bowen)镇,中午到达博拉马。(途中民居)

博拉马为一大镇,是这车货与我的终点站。下车后货主又单请我和司机吃了顿饭,感觉那些人很善良。由泽拉到这博拉马从地图上看约有三百多公里,距首都哈尔格萨130公里,坐这种车比骑自行车累,摇得浑身不舒服,本打算在这博拉马休息半天,有吃有喝的,明晨赶路;但这里围观的人太多,到人家店里喝杯茶,围观的人全都涌进店里,店主把人们赶出去一次又一次,跃中只好起身自己离开;转到另一家店,依然如故。这博拉马算是个大镇,但也实在没有多大,跃中竟然在那里找不到一个能消磨半天的所在,最后不得已只好离开。

小土路,走出10公里,来到一个叫格里奥(Grial)的小村庄,没有餐店,只有一家小卖店,天也不早了,买了五百克一包的意大利面,一小罐儿番茄酱和一个洋葱头,买之前先跟一个小伙子讲好了,到他家里煮面、打卤而共餐。夜里也就睡在他的家中,地上铺有席子,他们全家人睡在上面;席子上面,我还有自带的防潮垫和睡袋。

第二天早晨18公里,在迪拉小镇用了早餐,由那里开始,已经是柏油路了,大顺风,那天119公里,早早地就到了首都——哈尔格萨。

晚餐后我提出要在那家餐店外面过夜,人们很惊奇,先以为我找不到旅店,他们以为每个“白人”的口袋里的钱可以象泉水一样往外冒,继而又提问:“如果没有钱?为什么不呆在家里?为什么要到非洲来?”最后建议我到警察局去过夜。跃中本是好事之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样满世界的瞎折腾,当时对索马里兰的警察局来了兴趣,被二十多人簇拥着,去到二百米开外的警察局,我和警察们没有可以相互沟通的语言,随我而来的人们七嘴八舌的不知说了些什么,几个警察都苦着脸,也许因为我是洋人的缘故吧,勉强沙发上让了我个座儿,但看得出来,很勉强,电话之后,吉普车开来一位大肚子的老警官,竟然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听我说明来意,老警官满口应承,连说好几遍:“你在这儿受欢迎。”

然后带我到一个办公室房间,架子上有很多卷宗,问我愿不愿意睡在那沙发上。

“不行,这里太热”,哈尔格萨地势高,本不很热,但那满架的卷宗,君子不处瓜田李下,同时还要在此感激老警官对我的信任;我指着院子里说喜欢支帐篷在那颗大树下。老警官立刻吩咐人把树下清扫干净,然后,好像是向警察们介绍了一下儿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警察们都静静地听着,可周遭两间牢房里立刻响起热烈的欢呼与鼓掌之声,经久不息。

老警官走后,警察们搬来几把椅子,大树下我们一直聊到半夜,铁窗里,一位囚徒在铁窗里为我们英语翻译。我拿出我的环球流动摄影展,那相册第一幅是我推着自行车,站在西藏的加措拉山口,标牌写有5220米的高度,第二张是那里曲折而壮观的盘山公路,第三张是我站在美国白宫前,警察问:这是你的家吗?

“我认为这是我的家,但你们有个黑哥哥叫奥巴马的夺了它,不肯还我,我又争不过他,算了,那白房子不就是睡觉用的吗?既然他的兄弟——你们肯给我这免费睡觉的地方,那白房子争不争的无所谓了。你们认为那白房子是我的家也行,是奥巴马的家也可以。”

第二天早餐时,离那昨晚的餐馆不远,人们又跑过来说:“你不是没钱吗,怎么昨晚吃面又吃肉,现在你又面包、煎蛋、咖啡奶?”

“昨晚我只是说我没有住店的钱,要是当真没有吃饭钱,我哪儿敢到你们这儿来了,要是非洲遇上都是你们这号人,非饿死我不可。”跃中说。

“那今晚你住到我们店里来吧,我们几个也都睡在店里的。”

“不去,不去。昨晚我要住在你们店外都不行,你们那房子外面,半夜里谁走来都可以睡在那儿,谁也管不着,偏偏你们赶我走,我生你们的气,我不喜欢你们,你们知道不?”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嘀咕了一阵,一个人悄悄跑回店里又返回来对跃中说:“我们老板说了:对不起,今晚你要来的话,素餐免费,肉餐半价,你看行不?”

(哈尔格萨市中心)


(民居)

(到处垃圾。带刺的枝条才可以免被羊吃光,现有的枝条全都带刺儿,挂满了被风卷起来的垃圾塑料袋。)
哈尔格萨有一、二十万人口,总统府是平房,在路边一个大院子的深处,那里警卫们怎么看起来老是紧张兮兮地,赶汽车和行人快快通过、离去,也不许跃中停留拍照,如果总统住在路边不安全,为什么不找个偏僻的地方?让卫队轻松些,也免得扰民。议会大厦和总统府相对,在公路的另一面,漆成黄色,规模像个村庄礼堂。(下图为议会大厦)在这里跃中头一次看到一个国家竟然没有邮政,只有一家快递公司的营业所。跃中每个国家的首都,都寄张明信片回国留作纪念,这家快递一张明信片要收费40美元,按半公斤邮包计价。财迷抠门儿的跃中只得作罢。

索马里兰现如今全国上下只流通五百先令一种面额的钞票,那也是最大面额的钞票,合人民币4毛多钱,非洲吃的用的什么东西都贵,比五百先令再小面额的钞票也实在是不能用了,本来以前也有二百、一百、五十面额的小钞,在乡下小杂货店的角落里,那种小钞成捆的垛在那里,上面积了厚厚一层沙尘。

那里一美元兑七千先令。跃中50美元一张钞票,兑那500先令面额,一百张一叠的钱捆,兑得了7大叠,把我马甲上两个最大的口袋装得鼓鼓地,份量着实不轻。(摆地摊的钱庄)

那兑币的钱庄与卖洋葱的地摊儿差不多,上面弄个脏兮兮的棚子遮阳,地上铺些纸箱板、烂布片的,上面把钞票垛成垛,垛与垛相连,乍一看来,如城堞般壮观,那钱庄主们恰如守城的卫士,在钱垛后面地上一坐,等待顾客前来兑币。

钱庄主傍晚收摊儿时也是蹬一辆三轮车,用细铁丝网做个方笼子,把钞票装进去,用一把最普通、不大的锁把木框门儿锁上,只身一人,蹬起三轮车回家。在我们平日的观念里,开钱庄都是厚重的保险柜,荷枪实弹的保安,戒备森严的;这里钱好像不是贵重物品,物主对它防范的等级与卖洋葱差不多。

伊斯兰教为索马里国教,穆斯林人是厚道和朴实的,钱庄主们的钱垛相连,相互心理上并不设防,黑人之间治安还是好的,战争有其它的原因。

离开哈尔格萨去了伯贝拉港,再往布尔奥方向大上坡儿15公里,那天下午5点遇到路卡,警察劝我住在这里,说前面要走38(实34)公里才有村店,而且带我参观了路边一个废弃了一二十年的水泥厂,希望有中国公司来技术人员与资金投入,

(因为战争而被废弃的水泥厂)

继续生产水泥。那样的话,他们政府会给跃中一笔资金奖励。但跃中担心这里政局不稳,官吏腐败,黑人工人偷窃白人工厂物品,穆斯林人抢劫非穆斯林人钱财,不受普通道德准则约束。

隔了一天,距此92公里,有个叫盖娄拉伊(Geoloolay)的小村喝了杯茶,上路一出村,见马路中间二十来岁一个壮小伙儿,打垒球般举一条大棒,靠近时又伸出一只手比划着要钱;黑人一个人敢于拦路抢劫?在跃中看来可笑,当时没放在心上,而且一直朝他撞了过去,他急忙闪开,但很用力拽了一下儿我车后的行囊,我刹闸、下车、朝他扑去,但也只是做了个扑过去的姿势,他转身逃跑时,我已飞身上车,继续走路。但没想到那小子距我七八米远,拾起半块砖大的一块石头砸了过来,冷不防打在我右膝关节外侧,当时痛入骨髓,下车后,只能勉强以左腿站立,两手用力扶住车把,稳住身躯,不至跌倒,极力作出愤怒的样子,以掩盖自己面上痛楚的表情,见我下车,他想象不出我右腿出现的状况,逃到了公路路基以下,继续砸来石块,我也弃车于地,对投了十几块石头,双方谁也没有打着对方,他投过来的石头块大,力道足,我打过去的石块儿偏小,速度快,但求命中率,他躲避我石块儿的动作有些笨拙,看得出来,他神经系统的反映速度并不优秀,我站在高处,他在路基以下,高度差了两米,他当时稍处劣势。他投过来的石块对我并没有什么威胁,但我很怕他砸我的自行车,只好最后狠打出两块石头,尽量将他逼退得远一些,突然抢了车逃跑,幸亏他最后打来两块石头都偏了。我倒不怕那石块朝我头部或身上飞来,我可以一只手软接触将飞来石块拨落于地,我最怕他打我的车轮。

估计他没有读过杜甫的诗,李白的诗他怎么读我都不怕,王维、元白、小李杜、大历十才子、李君虞等等等等,随他的便,只要他没有读过“射人先射马”就好说,打我那两个忽悠忽悠的大车轮太容易了,一石头招呼上去,辐条弯了,车轮不能转了,跃中怎么办?弃车而走?我老胳膊老腿的,右腿膝关节······

当时侧风,我能以15公里小时的速度逃离现场,35公里后遇到路卡,十几公里警车载我往布尔奥城内警局笔录,天也晚了,又载我往一家小旅店,免费住宿一夜。

翌晨我见旅店值班的小伙子买了早餐由外面回来,问个价儿,一盘洋葱炒肝

丝,加两个小面包,共计5,000先令,我也到门外那家店点了餐,餐后要一万,理论不过人家,回旅店搬救兵,叫来那小伙子,小伙子又理论不过人家,只好苦着脸对我说:以他们的说法为标准;我说再过十分钟,警察将开车来接我,让警察来给评理,餐店的几个人互相嘀咕了一阵说,五千就五千吧。背不住警察们来了,一句话,这餐又免费了呢。

上午布尔奥所辖各区的头儿召集在一起,开了个会,跃中也在座,有四五十

(会上布尔奥各位大员轮流讲话)
人,语言不通,估计是通报一下儿,知会各地,加强治安管理。到医院看一下儿医生,右膝关节青肿,开一些药,很见效,当晚肿消了很多。

(布尔奥的钱庄,早晨铁箱里装了钞票,用小独轮车推了来,装入铁丝网和木楞做成的柜子里,开始了一天的营业。)
索马里兰旅行记 索马里兰
跃中白天瘸着腿,那布尔奥满城的大街小巷、市场、店铺瞎转悠,傍晚迷了路,问路人警察局在哪儿?那布尔奥不是只有一家警察局,来到一家,一看不对,问,人家打了电话,然后派一辆吉普车把我送了回去,晚上和警察一起在院子里看电视,也在那儿院子里沙地上支帐篷住了一夜。

第三天早晨问,人说正在抓那贼小伙儿,我要离开,警察说我必须在各地警察机关申请旅行许可,我来这儿没有任何的许可文件,为了我的安全,我必须返回哈尔格萨;我说在伯贝拉港本来计划沿海边走卡林,往彭特兰的博萨索,那里警察和移民局告诉我说那条路荒凉、沙漠,没有水、没有人烟,是他们推荐我走布尔奥这条路的,我得到了伯贝拉警察局和移民局的口头许可。他们给上司打电话,或许也联系了伯贝拉的警局和移民局,一小时以后,放了我。

两天后来到拉斯阿诺德,城外路检处问我要到哪儿去,我说去索马里,那警官说这儿就是索马里,我问:“这儿是索马里兰吧?”另一个警官连忙说:“对,这儿是索马里兰。”二人立刻争执起来,我连忙把话题岔开。

进了城发现只流通索马里货币,索马里兰货币不能用,只流通一千先令面额的一种纸币,那也是最大面额的纸币,相当于我们人民币的两毛多钱。

我把3叠各一百张索马里兰五百先令的纸币拿到钱庄兑换,人家接过去也不数一数,给了我6叠各一百张索马里一千先令的纸币,15万兑60万,1比4,我接过钱按习惯打开数了一叠,在人家看来大概是冒傻气,全世界也许只有那种钱不需要数,而且我也相信,那里每个钱庄都诚实。

这城里不管我走到哪儿,围观的厉害,到店里吃饭或喝杯茶,店里挤满了人,到了街上,围观的人群造成交通堵塞,之后又来了两个自称是电视台的要录像,又碰上几个军警开个吉普车由这儿路过,说我需要去警局登记,我说进城时已经登记过了;警车走了二十分钟后又返回来说要送我去旅店,我可以免费住那里,跃中随他们穿城而过,城侧的哈姆迪酒店(HamdiHotel)是这城里最大的酒店了。

中午了,我点了一客面,警察点了饮料,酒店里几个工作人员都围过来问长问短,我吃面时几个警察起身离去,临走时其中一个警察当大家面说这“面”他们已经付了帐。但我餐后来了账单,两个半美元,付钱之后我问一句刚才警察当他门面说付账的事,那几个人把女经理找了来,那女经理把钱退给我,还又送了我一瓶矿泉水,说这一餐免费,我们互相推让了几次,最后由我把钱收回,只留下半个美元的小费。

餐后,当地报纸、电台、电视台来一大群人采访,傍晚又来另外一大群。

下午到城内再走一走,依旧围观的人山人海。

这里民居外墙图案、色彩形成自己的风格。

(拉斯阿诺德一家餐馆)
(跃中的早餐——面包和茶水,当地人都是将茶水浇在那面包上。)
(有些人不用杯子,干脆叫店家将那能甜死人的茶水直接浇在面包上。)
街上一般餐馆里,素餐——意大利面条或米饭,浇带土豆片的卤汁,价格一万六千先令;肉餐,加一大块带骨肉,很大一块带骨肉,三万到四万先令,与索马里兰其他地方价格相仿。

傍晚酒店里遇见一位巴基斯坦商人,不知作何生意,一辆双排座小货车,几个黑人跟班,两杆冲锋枪;谈起巴基斯坦所见所闻,双方都有他乡遇故的感觉,他特特买了饮料来送我。

那一夜免费住在这酒店。

翌日早晨大顺风,走出30公里后发现,我相机电池与充电器遗忘在酒店房间的插座上,停下来把自行车寄放在路边稀有的一家农舍,免费搭便车返回拉斯阿诺

(战时路边废弃的坦克)
(路边餐棚,人们餐罢,鸟儿们便上桌啄食剩余的米粒。鸟儿说:比麦田里的香)
(跃中的一餐)
(上图和下图是等待跃中离去再上桌的鸟儿们,可我从小受的中国教育是:盘子里不能剩下一粒米,剩下米可耻,剩下米是犯罪,汗滴禾下土呀,粒粒皆辛苦呀。对不起,鸟儿们,但只能是对不起而已。)
德,取回电池与充电器,再搭便车返回农舍取自行车。搭便车很容易,只要有车来,招手即停。下午3点,又走出30公里来到图卡拉克(Tukarake)小村,从地图上看是索马里索勒州与努加尔州交界之处,应为索马里兰与彭特兰的边界(实际看来拉斯阿诺德不屈从于索马里兰)。

进入图卡拉克村庄之前,遇到几个穿便装,背冲锋枪的人,拦住我要我等到5点钟警察到这儿来,语言不通,估计或许是要办理出关手续,当时跃中腹里空空,人家允许跃中先入村吃饭,吃饭时全村人都来围观。

饭还没吃完,一位中年人走来说要带我去办进入彭特兰的入关手续,讲一口流利的英语,我说要等两个小时先办好索马里兰的出境手续,人家说:你只需办入境手续进入彭特兰就可以了,你已经出来了,没必要再去办那出境手续呀?

若在别的边关,如果没盖出境章,另一边是不给盖入境章的,既然这里主动要求我去入境,我还等什么那劳什子的索马里兰出境手续,那出境手续可没准儿,也许要跟我要钱,那样又是一番麻烦,我也就随了那人去办手续进了彭特兰。

索马里兰的旅行到此结束,是为2009年7月16日16时。

2010年10月18日结稿于

毛里塔尼亚首都——努瓦克肖特

一无名小餐店

上博客于雷克雅未克市立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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