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笔者常应邀到外地做报告、演讲、授课、培训。
照惯例,主讲人在正式讲课前都要做自我介绍,也自然要提到自己来自哪里。但在南方讲课有几次却遇到了尴尬的局面,就是介绍我的身份时,人家提岀了异义。有一次在深圳搞培训,开班前,主持人问我:“王老师,我们看了您的简介,您是来自齐齐哈尔,您有全国那么多头銜,是不是报您是北京来的,就不提齐齐哈尔了。”说话人似乎觉得这样才能显示我的身份很高,我会很高兴。我说:“我不是北京人,我就是来自齐齐哈尔。”主持人说:“要不就介绍您是来自黑龙江省。”他说的时候可能看出我脸上的表情,就又改用十分为难的口气跟我说:“要不就说您来自哈尔滨,反正都是黑龙江省。”整个说话过程明显看出,他们是觉得我们齐齐哈尔这个地方不出名,会影响他们办课的声誉。我心里当时老大不满意,齐齐哈尔怎么的,齐吝哈尔就只能岀乞丐不能岀传教士吗。想到这,我软中带硬地说:“我是你们请来的,你们要觉得我个人水平不够,可以取消我的课程,要让我讲就必须介绍我是哪来的,我不能来历不明说假话。”您别误会,不是那个意思,就很免强的同意了。
可是怎么提齐齐哈尔我却犯了核计,泛泛的说我来自齐齐哈尔,甚或说这个地方偏远落后,人家会觉得,你这样一个地方还会有什么高水平的人么,会使人看不起你,进而对你这个地方产生不好的看法。笼统的说大话,我们齐齐哈尔就是好,选进,那不是吹牛吗。你再好再先进还能有深圳等南方那些地方的水平吗。不说岀我们齐齐呤尔的水平我又心不甘,也看不岀我个人水平。这时我想起名人效应,我说:
“我来自刚刚被评为全国魅力城市之一的丹顶鹤的故乡黑龙江省第二大城市齐齐哈尔市,如果哪位还不太了解我们这座古老而新兴的城市的话,您肯定知道一个人,著名笑星赵本山,他在中央电视台做的广告:“喝了北大仓酒,财神跟随着走。”北大仓酒就产自我们齐齐哈尔市。我们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人就象纯高梁酿制的北大仓酒一样,纯正、真实,入口芳香,回味绵长。请海内外商贾,各路有识之士,来我们齐齐哈尔市做客,经商传播先进文化理念,发展发财。我们齐齐哈尔人将尽地主之宜,热烈欢迎海内外各界朋友!”
讲到这里会场响起一阵热烈掌声。半天课程过后,来自香港一位叫刘庆富的学员双手握住我的手激动地说:“王老师,你真是对家乡绝妙的宣传。”
我这些年闯荡江湖,一直秉持一个理念,一个人一旦岀门在外就不是你一个人,而是代表你的家乡,不管你意识到沒意识到,这就是事物的本质,人人皆如。而你的所有表现都是你家乡的形象,都打着你冢乡的烙印,都是对你家乡的一种宣传—正面的负面的。
后来我在外地尤其在南方讲课时,基本都是这样开头。
为什么我要这样开头呢?首先是讲演艺术的需要,开始就要有吸引力,让人家对你有所了解,抓住听众,使听者产生兴奋度,尽快进入状态。更重要的是做为一个地方的人岀门在外要利用一切机会,全力宣传自已的家乡。这是我一直秉持的理念,它不仅是一个普通市民应有的品质,也是自身人格的展现。试想,一个人走到外地总说自己家乡穷、落后,人家将会对你这个人产生怎样的看法呢,你的价值又在哪里。
几年前,在大连电视台当记者的儿子对我说:“爸,怎么咱们齐齐哈尔来大连考察的人总先把齐齐哈尔市说的很穷,很落后,叫人多瞧不起啊。”他是因为工作性质关系有机会采访市领导接待各地到大连考察的代表团。据他讲,我们常好这么说的都是有相当级别的领导。显得得很自卑、自怜,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在改革开放的头些年,由于历史和地域的原因,我们齐齐哈尔市是相对落后了些,但也不至于穷到一副可怜相,到处讫讨,连点志气都没有的地步,更何况经过党政民众的共同努力,近些年在经济、人文方面的发展也是相当快的,全民创新意识,新的发展理念已成为精神主流。我们的人出去,不要总是一副讫丐相,要学会当传教士,多传播我们的声音,这就是自强的声音。
就这个意识这里我再讲两件事:
第一件:改革开放初期,我到河北某皮毛集散地做生意,一天傍晚和几个当地人在店内聊天,向外看时见大街上走着一群群打扮时毛的女性,有人就说:这都是搞三陪的,白天睡够了,晚上该“上班了”。有人随嘴说一句:“这些人都是哪来的,也不象本地人哪。”其中有人说:“都是黑龙江省来的,有的就是齐齐哈尔的。”
“三陪小姐是齐齐哈尔的”,这话使我浑身一颤,面部表情什么样,恐怕只有在场的人能看得出来。这话无疑是对我们齐齐哈尔人的最大污辱。但怎么回答呢,你说不是去争辯,你知道谁不是,怎么能说淸礎。我要缄口就等于默认,我们齐齐哈尔就是出三陪小姐的地方。我就随口说:“当三陪哪有在本地,都是到外地去,我们那里也有干这个的,也都是外地来的,许多都是你们河北的,有些就是你们这个地区的。”
在场人自觉我是在“回敬”他们,吱吱唔唔转了话题。
另一故事与前者差不多。
一次在长春邮电学院家属区,早晨送孙子上学等班车时,几位送孙辈上学的老教授问我是谁,认识我的就先做了介绍:“这是X院长的亲家,从齐齐哈尔来的。”我刚客气地开口,其中一位冒出一句“那地方人挺野啊!”他还举出左证“在北京在各地做案的不少是齐齐哈尔市的。”我一听这话实在受不了,我一定要回敬你几句,要不然我不就叫你给淹到这了吗。我就说:“长春很文明,是文化名城,高等学府很多。”我先给他们戴个高帽,然后我说:“我们齐齐哈尔也是有300年历史的古城,文化底蕴很深厚。”那么拿什么证明我的论点呢?这时我忽然想起高考,齐齐哈尔在长春上学的学生,长春直达齐齐哈尔列车,我自己三个孩子在长春高校读过书等情形,便说:“这些年高考录取率齐市列全省前茅,特别在你们长春各高校读书的很多,我四个孩子中的三个在长春受过高等教育,有两名获硕士学位,一名为博士后,长春直达齐市的快车,寒暑假坐的都是在你们各高校读书的学生。”说到这里其中一位来了兴致,“是啊,我还认识几个齐齐哈尔的学生,素质不错。”还有的惊奇地说“长春到齐齐哈尔还有直通车呢!”又有一位说他的一位大学时同学在齐齐哈尔,现在也快到七十岁了,並告诉了姓名,让我帮打听一下。说“齐齐哈尔人真野”的那位此时已不好插话。
我们每年因公、因私出去开会考察、访问参加各类公共的、民间的会议、串亲访友、就读国内外各类学校的,恐怕要用几十万人次计,如果每张嘴都能从正面积极宣传齐齐哈尔,将是多么强大的一股洪流啊,我们齐市新形象不是很容易为外人所知,所青睐吗?这将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啊!但愿我们的所有市民都能认识自己的作用与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