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图文纪实】2012年9月16日与9月18日反日示威游行
2012年9月19日 谭奥航
摄影:谭奥航
2012年9月,中日双方关于钓鱼岛的争议逐渐升级。日本政府不顾我国抗议,做出的“购岛”行为引起了中国民众的愤慨。从9月15日起,在我国各城市相继爆发反日示威游行。据粗略统计,同一时间进行游行的,最多时有超过一百个城市。笔者亲历广州9月16日与9月18日两场大规模游行,采访众多参与游行的以及旁观的群众,获得大量独家图片。本文力求叙述公正简洁,不作冗长评论。
【9月16日,广州体育中心】
笔者赶到广州体育中心附近的时候,体育西路、天河路都已经封锁,路上没有汽车行驶。从太古汇这边走过去,没有看见大规模的人群。从正佳广场门前开始,看到的警察与全副武装的防暴警察开始逐渐增多。
彼时的天河城,由于其地下一层的吉之岛超市源于日本,前门已经封锁,并且戒备森严。
远处传来人群的喊声,但是暂时还没有看到人群聚集,因此我继续往前走。在跟民警一番交涉之后,我得以进入隔离栏杆内。我正顺着声音走上一立交桥时,就看见游行的队伍正对着我的方向行进而来。走在最前面的人高举着毛泽东的画像。
浩浩荡荡,有上万人之众。
人们手拉手维持秩序,控制游行人流的宽度。但是这一人链在不久后便被冲散。
我采访了走在最前面拿着横幅的人,对于我提出的组织者是谁,预定线路怎么走,有没有具体目的地的问题,对方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参与游行示威的人年轻人居多,但并不像有人猜测的那样大多为学生。另外,笔者还注意到,参与游行示威的人几乎没有广州人,我听到了四川、湖南等地的口音,偏偏没有听到粤语。(广州是个外来人口很多的城市,因此这里的叙述没有任何偏见,笔者之于广州也是外来之人。)
防暴警察已经在一旁待命,双方没有发生冲突。
随后人群走过天河城门前,没有发生冲击天河城的事件。
维持秩序的警察也不乏好事者,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拍摄。
人们高喊:“钓鱼岛,中国的!小日本,滚出去!”等口号,围观群众众多。
沿途有警察用专业设备拍摄。
除了少数的呼吁理性爱国的标语,大多数标语攻击性略强。
之后,人群行进至岗顶电脑城门前便掉头返回。随后数小时,人群在天河城至岗顶路段反复行进数次,参与游行的人数在逐渐减少。整个游行过程中,所有的沿街商铺都将门锁上,日系品牌的店还将品牌名称遮住。
不过,图中所示的佳能在中国最大的交流中心之一——佳能广州交流空间的门头还是遭到破坏,门上的字被人毁掉。
笔者从岗顶往天河城方向返回时,遇到一处大量人员聚集。问参与者为何在此,答曰:“集会!”原来是路边停放的一辆丰田汉兰达引起了人群的注意。本来整个过程中没有发生砸车的事件,但是这辆丰田车的车牌号上有个“领”字。那时候,该车的周围已经站友一群警察保护,情况僵持不下。
随后的事件笔者没有亲眼目睹。据报道,一男子从车后方冲来,将手中的砖头砸向后窗玻璃,随后人群开始砸车最终将其掀翻。据悉,该车并非日领馆车辆,带头肇事的男子已被抓获。
由于封路,沿线的公交车和BRT都无法运营,给地铁造成了巨大压力。
笔者离开时,天河城正门依旧处于封闭状态。
随后我采访了在路边旁观的一对荷兰夫妇,一名英国男子,一名美国男子。他们都认为今天他们看到的示威游行很有序。
【9月18日,广州花园酒店】
由于日本驻广州总领事馆位于广州花园酒店内,据悉在9月16日的游行示威中,有暴徒冲进花园酒店的大堂内,酒店大堂受到严重损坏。9月18日是“国耻日”,笔者于中午奔赴花园酒店。
我到达时,花园酒店的正门已经封锁,并且戒备森严。所有的住客、工作人员都只能由侧门的一个小通道通行,这个唯一的通道戒备最为森严。
看得出驻守的民警已经连续工作很久,纷纷露出疲态。
现场广播反复播放“各位群众,你们的爱国情怀和诉求已经得到表达,请听从现场民警的指示,有序撤离。
但是我就偏偏没有看到示威的人群,正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警察忽然全部站起来,游行的人群出现了。维持秩序的警察走在前面。
在人群走到花园酒店正门口时,人群的欢呼声加大,前方冒出白眼。是有人在焚烧日本国旗。
现场有民警摄像、摄影。
现场的标语依然戾气十足。
随后人群开始增多,有人开始向防暴警察扔塑料瓶,但是冲突没有升级。
与之前9月16日体育中心不同的是,这次我看到了武警和一些穿着迷彩服的队伍,但是看起来都很年轻,皮肤也不像军人或是武警那样饱经沧桑,不知道是什么组织。
笔者离开时,仍有大量人群聚集在花园酒店门口。这一张标语牌,让沿途的民警笑了。
【9月18日,广州体育中心】
离开花园酒店后,笔者再次来到体育中心,天河城附近。出了地铁站我被吓了一跳,在经过9月17日短暂的一天平静之后,天河城的前门再次封锁。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封路的,全是武警战士。
在与民警交涉后,我再次得以进入隔离区内,
或许是命运眷顾,我竟然再一次恰到好处地站到了最好的位置,而游行的人群,再一次,在同样的地方,向我走来。对记者而言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单车后座上的男子是这次游行的领导者之一。
与上次相比,这次的游行人数更甚。
队伍的最前端,两辆警用摩托开道,人群按照计划,进入右边车道。(这是我最满意的照片之一。)
人们如同上次,高喊口号。
前方的武警战士,严阵以待。
按照计划,人群应该在这个被围出的半圆形内掉头,之后原路返回。
期间,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注意到有人拍摄之后,慌忙将手机收起。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游行群众最前面那部分正在原路返回的时候,迎头遇上了后方更多的人。(图中可以看到,人数多得难以想象。)
因此,人群再一次,向着武警战士那一边前进。
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上前阻拦,但是双方中间的距离越来越窄。
之前提到的那位领导此时站出来阻止人群,但是已经力不从心。
举着标语的年轻人开始拿着横幅往武警战士面前杵,武警战士保持了极大的克制。
我知道一哥们儿是便衣,他带着人群喊:理性爱国,热爱广州!应者寥寥,他依然声嘶力竭。我拍拍他肩膀说辛苦了,他无奈地笑了笑。
双方的空间越逼越小,我成了两方中间地带唯一一个拿着相机的人。(还有比这更好的角度吗?)
此时,一个年轻的战士登上隔离墙,向人们喊话希望大家冷静。但是在人群“下去”和“前进”的呼喊声中,劝告的声音显得太过无力。而那位游行的领导也干脆坐在隔离墙上面,没有了气势。
不远处的一辆车上,有民警拍摄。
站在武警战士身后的,是防暴警察。
有人开始呼吁后退,原路返回,但是人群的大多数声音很快将他淹没。
气氛越来越紧张,距离也越来越近,最后我被紧紧的挤在人群和隔离墙中间。
人群开始向隔离墙冲击。而那位游行领导,被冲到了隔离墙的另外一边。
场面几近失控。
画面中的中年男人,在之前局势还可控的时候,断然拒绝了我提出的将他的扩音器借给他们自己游行领导的要求。
人们开始向武警战士扔矿泉水瓶等杂物。
随后隔离墙被冲出一个缺口,人群向前涌去。
此时我注意到,站在靠后位置的武警战士手中持有武器,估计是打橡胶子弹的。
当人群冲过去一部分后,武警战士再次形成隔离。一名武警官员开始做人群的思想工作,但是没有效果。
这次的人群与上次一样,学生模样的几乎没有。
笔者离开时,天河城前门依旧封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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