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在给决定给云胡不喜写评论的时候,这个文尚未完结。我给自己找借口说不完结暂不评论。其实是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来为这个文写评论。
拍砖?说实话,《云胡不喜》确实是没下手的地方,也舍不得下手。果真一砖下去,估计转头乱飞,恐怕还要砸到自己,读者或者作者看见,必然说,评论员这是给自己拍砖呢。我向来不喜欢干这种事的。
恭维?说实话,我总觉得写评这个事情,不该是一味的恭维,总有不足的地方需要指正。所以我必须要等完结。
这个评论一拖拖半年,完结后,都不知看了几遍,越来越喜欢。而我不允许自己不为自己喜欢的文写点什么。
【评论正文】
黄永玉说,“美比好看好,但好,比美好。”这句话正适合用来形容我看《云胡不喜》的感受。
好看!
初看云胡不喜,只觉得好看,想看下去。
整个故事采用倒叙手法。三十年代,上海,法租界,医院,一个优雅而干练的美丽女人。一个聪慧狡黠的女孩,一个深沉冷硬的男人。这样一个满是悬念开始,引出的必然是一个悠长跌宕的故事。
我说好看,这是直观感受。好看没有理由,但是为什么想要看下去有理由,作者巧妙的设置了悬念,让我产生了兴趣和疑问,我想在这种兴趣中得到快乐,想获得所有疑问的答案。
为什么程静漪当年会离开,是怎样离开的?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强大的家族却不肯承认?在这战乱时期,她万里迢迢从美国归来,真的只是为了带走自己的女儿吗?
美!
《云胡不喜》故事的铺陈展开,让我想到小时候伯父作画,三两笔画出一段竹干,再几笔勾勒出一簇竹叶,然后是一片竹林,葱葱郁郁。哇,好看。继续看下去,花草、房屋、山、水、云海、风雨、人……真美,单看哪一处都是美的。
当然写作和作画终究不同。画的美一目了然,其韵味在品。作品的美却正好相反,往往是美在品,韵味在看的过程中自然就出来了。
《云胡不喜》的美,美在细致,也美在大气。
故事里的一景一物都是美的。
琅园的西班牙风情,萱瑞堂里的中国风,玫瑰园里的昏黄灯光,静漪鬓上那只栀子花的玉簪,陶骧制服上那缝的七扭八歪的扣子,宛帔刺绣的那幅百子图……作者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将美注入其中。
故事里的一人一事都是美的。
静漪的执着倔强,陶骧的冷硬柔情,逄敦煌的坦率忠义,秋薇的忠诚善良,陶夫人的严肃端庄,大太太的矛盾挣扎……陶骧在静漪生日那天开飞机带她上天,下山崖为她寻找被吹落的帽子,静漪在陶骧生死未卜时义无反顾进疆相伴,大姑奶奶在静漪出尽陶府时的验身为难,静漪离开时含泪轻骂“坏丫头”,却把挥落的手杖打在陶骧身上……
每一个人都是活的,每一件事都是生动的,让人觉得这不是在看一个故事,而是在看一幕剧。
好!
好是最高级别的赞美。
我眼中《云胡不喜》的好,是难以形容,有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但我还是要罗列一下,我说到好这个字时,能想到的理由。
首先这是一部超越传统意义上的言情文。这个情字,其含义深而广。
爱情。
《云胡不喜》作为言情文,我们首先看到的是陶骧和静漪之间的爱情。可是最初他们之间并不存在爱情,只存在婚姻,建立在父辈承诺家族利益之上与个人情感相悖的婚姻。他们的幸福从何而言,只有相爱,才能够幸福。用故事里陶尔宜的话说,“我只管他(白文谟)爱我,才不理会他是打哪起的爱我的心呢。”是的,管她从哪开始,爱才是王道。所以,自然的,他们在这场始于父母之命止于家族矛盾的长达四年的婚姻中相爱了。他们爱的缓慢而深刻。
亲情。
故事的感情线里亲情占有很大的部分。
陶夫人对陶骧三十年如一日的疼爱,虽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陶驷和陶骧兄弟之间的肝胆相照,共同进退。这些岁着墨不多,但将亲情表现的真实而透彻。最为突出的情节老帅陶盛川离世时,漫天大雨中飞奔的陶尔宜,呆滞麻木的静漪,坚强的陶老夫人,这些人物的刻画,虽只有几笔,却让读者潸然泪下。
友情。
逄敦煌和段奉先的肝胆相照,陶骧与逄敦煌之间的惺惺相惜,逄敦煌与静漪之间的知己之情。作者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用来刻画情感的细节,将亲情这一情感嵌入故事中,虽是点缀,却也深刻。
爱国之情。
这是我最想说的一点。
秉承实业救国的程世运,心系苍生的陶盛川,将伏龙山众匪带上抗日之路的逄敦煌,一心救国的地下党首领戴孟元,战死沙场的段奉先,被日军暗杀的陶驷一家,在战争中负伤无数左耳失聪的陶骧,为抗战提供医疗支持的静漪,暗中保护转移负伤将领的黑社会首领杜文达……
很少有言情文将爱国之情表现的如此深刻,带入的如此巧妙。在我眼中民国是一个难得善终的的时代,那个时代里满是牺牲、离散和背叛。而作者却将这样一个时代刻画的生机勃勃充满能量。不得不赞一句笔力深厚。
赞美在前,并非此文没有缺点。当然错别字之类的就不提了,百万字的小说,没几个错字那是不可能的,只希望作者以后能尽量避免。
在我看来,作为一个言情文,此文有一个不得不说的缺点——模糊。尤其是男主人公陶骧在感情的表露上太过模糊。作者着力于刻画人物表情动作眼神,读者会自然而然的揣摩故事主人公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表情都不放过。但陶骧的感情表露中往往让人难以揣测,有模糊不清之感。这或许是作者故布谜团,也或许是出于对男主人公性格的考虑(当然不排除本人的鉴赏能力较差的原因)。但个人认为,此文中陶骧的情感表露还应该再清晰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