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称天津海鸥队的老将陈金刚是一员福将,因为他时常在危难之际大显身手立功建树。
当天津海鸥队访问非洲三国归来,我到他家里采访,出乎意料之外,陈金刚让我先写一写他的挫折和低沉。
那是在1983年底......
从浪谷里奋起
陈金刚因为腿伤1983年从国家队回到天津,年底被送到北京第三医院住院医治,主治医师从X光照片发现,陈金刚的右踝骨已经碎骨游离,必须进行手术。
陈金刚知道,眼下到了他足球生涯的关键时刻。
经过手术,医生从陈金刚踝部取出六块碎骨。有的医生感叹地说,不久前还在北京工人体育场的足球比赛中,看到陈金刚奋勇拼搏,那里想到他有这样重的伤,他真是一个勇敢而坚强的人。
陈金刚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了新年,1984年初才出院,他的女友崔子芳到北京接他,他和她之间萌发的爱情通过体贴、温暖、关切,得到了坚实。
一段休养之后,陈金刚又返归天津队效力,由于陈金刚自1979年被年维泗选入国家队之后,多次在国际比赛中有出色的表演,津门球迷对他的期望是很大的,然而这些热情的拥趸却不知道陈金刚的踝骨的伤情。
开始的几场比赛尽管陈金刚咬着牙、忍着痛在场上拼、跑,看台上的球迷们感到这和他们心目中的陈金刚判若两人,他们那里知道,陈金刚是付出多大毅力才挺住,要知道他是力不从心啊!
球迷们对陈金刚失望了,只要陈金刚在场上,让人难以忍受的嘘声、哄叫就扑天盖地而起。陈金刚被换下场,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里,他伤透了心,苦涩的泪水默默地淌流着。
1984年全国甲级联赛,天津队与辽宁队在红桥体育场交锋,上半场刚进行了30分钟,陈金刚就让客籍教练阿尔道夫雷米换了下来,我在休息室看见陈金刚,发现他的脚踝缠着一条厚布绷带,他打开绷带让我看了看脚踝......
肿胀的皮肉象涂了一层腊,我问他:“痛吗?”
陈金刚看了一下我,皱着眉说:“你说呢!”
顿时,我突然想到刚才看台上的叫喊和哄笑,我多么想让这些人看一看陈金刚的脚踝!
陈金刚对我说:“我真想挂靴,从此离开绿茵场。”
陈金刚没有走,全国各地许多球迷给他写信,给予他支持,给予他信任,给予他鼓励。陈金刚的女友崔子芳在这个时候更显得举足轻重,她的微笑使陈金刚感到舒畅,她的关怀使陈金刚感到欣慰,她的鼓励使陈金刚感到力量。
陈金刚又回到了绿茵。
爱情的地位
陈金刚的女友,不,已经是他的未婚妻,现在是他的新婚妻子崔子芳,对于陈金刚来说,是他的理想的一棵支柱。崔子芳在天津电话设备厂工作,她虽然与体育没有直接的干系,对足球也谈不上喜欢,但是从她与陈金刚见第一次面起,她就从心里喜欢上他。崔子芳爱读书,业余时间喜爱欣赏音乐。这些,陈金刚也喜欢。崔子芳与陈金刚在一起时,音乐使他们思想交流,中外名著把他们紧密相连。要知道陈金刚是一个现役的运动员,他几乎没有时间去谈情说爱,一年之中四处奔波,那有多少时间在一起。崔子芳理解,爱情的成分中包含着体谅和支持,不管陈金刚在什么地方,一封封洋溢着爱情的信件就跟随到那里。
1987年2月14日,陈金刚和崔子芳结婚了,天津俱乐部宴会厅里聚满了亲朋来宾,大家都为这对恋人的幸福干杯。
陈金刚和崔子芳举着酒杯走到新华路体育场足球教练高复祥面前,两个人恭恭敬敬向这位情同父子的教练员致以深切的敬意。陈金刚在长沙路小学读书时,就是高复祥门下的高足,不管陈金刚一帆风顺,还是遇到曲折,高复祥都是他能寄以厚望的指路人。高复祥有些激动,他高举洒杯,说:“为金刚和子芳的幸福干杯!”
陈金刚今年29岁了,崔子芳也28岁了,他们的新房只有八个平方米,是一间存放杂物的储存间改造的。
陈金刚对我说,他是共产党员,还是市政协常委,从来没有想到给领导出什么难题。
崔子芳说,房子是小些,这不是最重要的,她希望陈金刚在事业上继续进取。
我看着陈金刚那高高瘦长的身材和朴实的神情。我突然觉得,陈金刚显得高大、丰满,显得出人头地。
1987年张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