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的接班人 何猷佳怎么夭折的

夭折的接班人

2012-08-08编者按:十八 大 看点是h u j i n t ao的权力能不能顺利移交x i j i n p i n g。本文是另一个接班人的故事:三十年前接班梯队的第一名是罗征启,而不是h u ji n t a o……作者是见证人。
夭折的接班人 何猷佳怎么夭折的
传俞正声将入京 参加 北戴 河 会?

也许,我们原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总 书 记。

他叫罗征启,我们清华建筑系的学长。一九三二年出生,比h u j in t ao大八岁,比我大十二岁。他也是所谓“清华牌”干部,学生时代的政治辅导员,文革前,他已经是清华党委宣传部的副部长。

清华的文艺社团的党组织归口宣传部领导。当年,文艺社团的书记是印甫盛,团长是h u j i n ta o,我是文艺社团的普通一兵。所以,印和胡是我的领导,老罗则是我领导的领导。

我曾经这样评论他们三位:罗征启英气逼人,印甫盛霸气凌人,h u ji n t a o和气煦人。在政治上,老罗是我们共同的引路人。

入党介绍人和我谈莫札特

罗征启曾经是文艺社团乐队的首席小提琴手,我曾经在《清华岁月》中回忆过一段往事:一九六六年一月十七日,我在清华文艺社团被吸纳为“伟光正”的一员,介绍人是罗征启和印甫盛。按规定,介绍人要同新成员谈一次话。老罗约我到他的宿舍,在荷花池畔。我心里怀有好奇,不知道他要跟我讲什么样的共产主义大道理。也有点忐忑,因为他是太上领导。

走进荷花池教工宿舍,首先是惊讶过道里的乱。那时候清华的教工宿舍,走廊里拥挤杂乱,每家的厨房就在走道里。进了门,就整齐多了。他招呼我坐下。我紧张得憋红了的脸。他微笑了一下,给了我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提议:“万润南,想不想听莫札特?”

我惊讶得无言以对。他放了一张唱片,当作乐队的伴奏,然后拉起了小提琴。我对音乐完全是外行,但会用心去感受。罗征启的音乐素养和娴熟的技巧绝对一流。那一天,他没有告诉我什么是共产主义,但却给我启蒙了莫札特:在庄严的前奏之后,很快就进入优美的轻快;然后是优雅的空灵,一腔柔情的倾诉;从层层……的齐奏,到活泼跳跃的回旋;从深情悠扬的柔板,到激情紧凑的快板……

我完全放松了,倾听着从小提琴琴弦上流淌出来的莫札特,开始打量眼前这个不同凡响的党官。罗征启的侧影像拜伦,帅得有点洋气。后来读到章诒和从上海资本家大小姐那里批发来的审美标准,才懂得那是真漂亮。双目清澈而明亮,老罗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像老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中的那个安德列王爵。

蒋南翔器重的第一笔杆

文革一开场,罗征启成为被打倒的黑帮,印甫盛则是黑帮爪牙,我就当了“小爬虫”。造反派去抄了罗征启的家。和我同住一个宿舍的同学,向我展示从老罗家里抄来的几本印刷得极其精美的画册:西方各流派的名画、世界著名建筑的摄影。他一边翻阅,一边嘴里啧啧称赞:“你看罗征启的丑恶灵魂!”我心里很不平。几天以后,趁一个晚上他不在房间的时候,我把这几本画册用纸包上,送到荷花池宿舍。老罗听了我的说明,沉思了片刻,说了一段让我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话:“你把它们拿回去,就当我把这几本画册送给他了。只要他懂得欣赏这些东西,他就坏不到哪里去。”我把这几本画册放到了原处。那位同学得了画册,我得了教诲,也算是各得其所吧。

老罗是当年蒋南翔校长器重的第一笔杆。蒋校长的许多重要讲话,都由罗征启捉刀。文革中清华分成两派,他是两派都希望延揽的人才。但他明确表态,他更倾向四一四的观点。不仅是倾向,他还是《四一四井冈山报》的创办人和大字报《四一四思潮必胜》的实际执笔人。这两件事情,我都有参与。为了赶出第一期《四一四井冈山报》,我们几乎包揽了大部分文章。第一期的社论是他和我一边讨论一边写就的。记得社论的标题是:《对革命干部要勇敢地保、热情地帮、大胆地用!》当我写到“当大部分干部脸上还是黑乎乎的时候,他们就……”,老罗大呼:“形象!生动!”

如何对待清华的教工干部,是清华两派的主要分歧点。有两副对联,惟妙惟肖地反映了两派的对立。在清华教工干部的食堂大门前,蒯大富的团派张贴了一副对联:氦氖氩氪氙惰性十足;吃喝玩聊睡一群混蛋。四一四派则贴了另一副对联:铍镁钙锶钡活性稍差;比学赶帮追赶快革命。清华理工男的文思确实与文科生不一般。

写作大字报:四一四思潮必胜

《四一四思潮必胜》是清华文革史上一份重要的大字报,甚至引起了毛泽东和张春桥的注目。这份大字报的原稿,是一位叫周泉缨的同学写的《给河南造总的一封信》,周同学请罗征启帮他修改。我当时正独立地写作另一篇文章《四一四思潮必胜》。这篇文章源于我根据列宁的一段语录,说社会上有多少派别,大学生中也会分成多少派别。我和罗征启聊天时谈到了这个看法。他听了眼睛一亮,说“这可以写一篇好文章!”

于是我开始了写作,并且和班上的同学有过多次讨论。当时用这个题目的大字报已经有多篇,除了列宁语录这个亮点,我写的那篇并无多少新意。罗征启邀请我参与对周泉缨那封信的修改,于是我把尚未发表的文稿贡献了出来,成为大字报的前半部份。老罗修改的原信成为后半部分。所以大字报发表时,主标题用了《四一四思潮必胜》,副标题用了《给河南造总的一封信》。

这一切,现在已是过眼烟云。但当时,却引起了巨大的风浪。周泉缨因为炮打陈伯达而坐牢,这篇大字报也是罪状之一。罗征启则成为团派的眼中钉,他们把老罗看成四一四派精神上的教父。蒯大富们整出了一个莫须有的“罗文李绕反革命集团”,动用私刑,其中一人被迫害致死。罗征启被团派关进三堡,那里是清华原来的一个干休所。在三堡,他饱受了酷刑。王立军在重庆黑打时的那些手段,老罗四十年前就领教了:用大灯泡照,不许休息;左右开弓的毒打;被罚站了三天三夜,站得小腿和大腿一般粗……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老罗从三堡逃出来了。他是从二层楼跳下来的,着地时扭了脚。他几乎是一路爬到了昌平。他在被抓的时候,机智地在鞋底里藏了十元钱,现在派上用场了。他搭长途车进了城。既不能回学校,又不敢回家。他藏身在日坛公园,通过在人大的姐夫和我们联系上以后,他被接出来安排在科学馆。接送时,前后是一支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我和印甫盛都是其中的一员。老罗在科学馆的生活起居、一日三餐,都是我负责照料。建七的沙春元陪他同住。

弟弟罗征敷死于清华武斗

恼羞成怒的老团,把罗征启的弟弟罗征敷抓起来当人质。为了防止他出声,用棉丝堵住了他的嘴。很不幸,他弟弟在被抓捕的过程中窒息死亡。老罗的悲痛可想而知,他还不能出面料理这一切。我就成了他的全权代表,穿梭在科学馆和他家之间。他家在北京站附近的一个四合院,在那个特殊的时期,我几乎成了他们家庭的一员。老罗的母亲慈祥、睿智,大姐和姐夫都是人大的老师,大姐文气、姐夫厚重,是家里的顶梁柱。二姐是芭蕾舞演员,漂亮得让我不敢正眼看她,她热情地把我当作自家的弟弟。在家人眼里,我代表了老罗。在老罗那里,我带给他所有家人的慰藉。

清华园的武斗在升级,科学馆不再安全了。于是我们把老罗转移到李衍平同学的老家——广东汕头。李同学也是我们文艺社的笔杆。我们一行三人上了京广线的列车,我护送他们到了保定,确认安全之后,我从保定下车,折回了京城。期间,我们一直有书信往来。

工宣队进校后,老罗回到了学校。因为他参与写作《四一四思潮必胜》的事情,宣传部的专案组曾经来找我调查。我一字一顿地回答:“据我所知,罗征启同志是一位马列主义水准很高的同志。”为了表示他们的不满,专案组的人一下子把他面前的那张桌子掀翻了。我不动声色。在边上旁听的工宣队朱师傅,对他们的粗鲁非常不以为然,却对我的不胡说八道大表好感。

迟群和小谢(谢静宜)成了清华的新贵,他们也想用老罗这杆笔。但罗征启看不惯这两位的做派,依然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在清华,有才能的聪明人很多,但既聪明能干又有品有脊梁有担当的,却不是很多。所以在文革结束后,老罗在清华的威望如日中天,他被提拔为清华的党委副书记。

文革后不计恩怨的党委书记

一九七六年,四人帮倒台,罗征启四十四岁,成为中 共接班梯队中的头号种子选手。他是第一批到中央党校集训的干部班班长。第一期十人,其中有田纪云和尉健行,老罗是他们的支部书记。他被安排去接任韩英的团中央书记。期间,发生了两件事情,更让大家对他刮目相看。第一件我称之为“推恩报怨与人善”,这件事至今为所有的人所称道。

当年抓捕罗征敷的行动队负责人孙耘,也是清华的高材生。后来他主动承担了刑责。恢复高考后,他报考了哈工大的研究生。高分,哈工大却不敢录取。这时候,孙耘夫妇到东总布胡同找到我,希望我给罗征启转一封信。另外,我的岳父李昌曾经是哈工大的老校长,也许能说得上话。老罗很明确地给哈工大回了话:孙同学已经为文革中的问题承担了罪责,他本人也是受害者,不应当再影响他今后的工作和学习。

罗征启处理历史恩怨的态度受到胡耀邦的激赏,据说另有亲笔批示。当时哈工大的领导有一位亲戚也有造反派的案底,就顺势一起打包概括接受了他们的入学。这件事,改变了孙同学一家的命运。

厄运:仗义直斥chenyun d e n g x ia o pi n g

第二件事我称之为“仗义直言斥帝京”。这样的壮举,老罗平生干过两次。

第一次,是“仗义直言斥陈云”。但这件事情,不仅改变了老罗本人的命运。也许,还改变了中国的命运。话说chenyun有个儿子,叫陈元,和我在清华是同届校友。恢复高考后他回清华读研,当时有一个到美国留学的名额,陈元想通过非正常程式得到,结果在清华引起了公愤。罗征启非常善意地给chenyun写了一封信,大意是文革后人心思定,对老干部非常关注,希望他们严格要求自己的子女,不负众望。

但人们寄予厚望的老同志并没有这样的胸怀,而是勃然大怒。认定罗征启“有自由化倾向”、“清华的团派是造反派,不能用;四一四也是造反派,也不可重用”。这不仅阻断了老罗的仕途,也腰斩了许多清华人的仕途,据我所知,当时有一批人受到了影响。如果没有这封信,也许,我们今天就会有一位“有自由化倾向”的总书记。陈元在清华也待不下去了,转到社科院继续读研。老罗被冷藏了一段时间之后,被外放到深圳办学,成为深圳大学的奠基人,先后担任深圳大学的书记和校长。

在一九八九年的风暴中,罗征启再次“仗义直言斥帝京”。这一回,他斥的是de n g 大人。他要求d e n g x i a o p i ng结束垂帘听政,让 十 三 届 中 央 委员会充分行使权力。同时召开人大常委会,讨论戒严,问责李 鹏政府。因为他们的意见是通过党代会的决议表达的,所以被定性为“官办动乱”。老罗被双开。他的夫人梁鸿文,也是清华建筑系的才女。老罗曾经这样调侃自己:“我现在是四无一有:无党籍、无公职、无户口,无工资,有夫人。否则连饭也吃不上。”多年后,他们夫妇俩在深圳合办了一个建筑设计院,现在已经相当有规模。

今年三月,是罗老师七十八岁生日,我写了一首七律,以表寸心:

荷花池畔雅弦声,水木清华雏凤鸣。
一日从师聆教诲,终身受用谨躬行。
推恩报怨与人善,仗义直言斥帝京。
看淡浮云舒卷起,但求夤夜不心惊。

“看淡浮云舒卷起”,内心的安宁,比什么都重要。当今世上,能做到的人不多。我相信,罗老师是其中之一。有一位朋友评论说:

“理想主义太害人,罗征启的故事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中国陷入今天的僵局,上层不肯改革,底层不敢革命,只有等待政变,不也是因为理想主义的缺失吗?”

“但如果你以为中国没有希望了,我想提醒你,六-***4*就是因为一个理想主义者之死,也因为另一个理想主义者至死不渝地坚守住了底线。

“石在,火种是不会绝的。”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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