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读了一首诗,感慨万千。这首诗的名字叫《心在哪里安放》,作者孟学农。
提起孟学农,大家都不陌生,他是山东省蓬莱县人,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马列主义专业,工商管理学硕士研究生,是中共第十六、十七届中央委员。现任中直机关工委副书记。
孟学农的一生命运多舛,他曾在2003年1月当选北京市市长三个月后,因处理SARS事件不利,引咎辞职。2007年9月,出任山西省省长;一年后又因襄汾尾矿库溃坝事故,再度引咎辞职。媒体上称孟学农为“短命市长”、“短命省长”。
2009年6月的一天,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出一条新闻,说郑州市规划局主管信访工作的副局长逯军,对前来询问“经适房土地建别墅”问题的记者说出了一句流传全国的“名言”:你是准备替党说话,还是准备替老百姓说话?当时刚做完眼睛手术正躺在床上的孟学农,听着新闻,情绪难平。因为眼睛的问题,他口述,妻子记录整理,写下了这首名为《心在哪里安放》的诗歌,投给《中国青年报》,并最终发表在7月7日出版的《文化周刊》上。
默默地思量:心在哪里安放?总想总想把她遗忘——京畿西面的屏障,黄河,太行,汾水吕梁,五台云冈……还有那3700万老乡!
心在哪里安放?在烈火熊熊的太钢炉旁,在黑金滚滚的大同煤矿,在晋南改造黄土地的村庄,或是,在雁北那啃着光秃秃草根的牛羊……
心在哪里安放?曾在江南水乡,塞外山梁,袅袅烟绕的庙宇,萋萋青草的毡房,或是,伴着大城市的美味佳酿,在妻子柔软细腻的胸膛,生活本来就惬意舒畅……
心在哪里安放?流转的时光,叩拜着敬畏的上苍,即使是农田、工厂,即使是商店、学堂,莽莽苍苍,过过往往,民主文明富强,那是人类最终的理想。
我多想多想,让窑洞传出书声朗朗,孩子们挥就健壮的臂膀,遨游在知识的海洋。
我多想多想,让母亲充沛的乳浆,缓缓地滴入孩子的口腔,婴儿在温暖的怀抱中成长。
我多想多想,让干涸土地得到灌溉,淙淙之水在贫瘠的高原上流淌,泥土的芬芳、晨曦的阳光,绿色的情景成为并不苛求的向往。
我多想多想,让鬓角斑白的老人,该吃饭吃饭,该上炕上炕,手中有余钱,家里有口粮。
我多想多想,手拿把攥着命运的人们,事该干,福该享,冲就冲,浪就浪,舞就舞,唱就唱,五千年文明史再不让我们悲怆。
哦,北国风光,吕梁太行,民族脊梁,铜壁铁墙。黄河拍岸的浊浪,一代代生生不息的愿望,在三晋大地闪射出后发的光芒。
融入吧,像细小灰尘一样,冉冉升起悄然落下,覆盖在祖国的土地上,心,不需要安放,只要在难忘的地方,有山在呼唤,有水在荡漾,心,就在挥洒的过程中——发光、闪亮!
诗言志,从诗中我们能切深地体会到了孟学农内心的撞击,内心的波澜起伏。显然,孟对告别已达9个月之久的山西,在心里并未真正告别。“我多想多想,手拿把攥着命运的人们,事该干,福该享,冲就冲,浪就浪,舞就舞,唱就唱,五千年文明史再不让我们悲怆。”诗中四次“心在哪里安放”的追问及五次“我多想多想”的倾诉,让人感受到更多言外情感,感受到了诗人对事业的渴望和期盼,感受到了他对百姓的关切和祝愿。
在最近召开的全国人大会议上,孟学农又讲到:“我很赞成年轻人要在‘德’上面有所考量,因为做官是一阵子,做人是一辈子。首先是做人。”他说,“要意识到我们国家和民族的未来,在这个信仰的指导下,扎扎实实为人民服务,有时候宁肯自己做点儿牺牲。”从政40多载,先后担任过北京市长、山西省长,孟学农可谓经历了人生的种种起起伏伏。这样朴实而真诚的话,只有达到心胸豁达的境界之时,才能脱口而出,发人深思。
据有关媒体报道,现实生活中的孟学农为人朴素、低调,是个真心干事创业、清正廉洁的好干部。无奈,命运总是喜欢作弄人,命运就是那么不公平。他纵有一腔热血,满怀抱负,可在当今社会里也难有用武之地。
读了孟学农的《心在哪里安放》,再看看现实生活,我的心也真的很难平静。我从政40多年了,虽然咱没有孟学农官那么大,位那么高,可对当今社会的林林种种,也能感同身受。“锦囊纵有千条计,主人不用也枉然”。孟学农在诗中多次呼喊道“我多想多想”。他那么悲壮,那么无奈。当今社会,像孟学农那样的人多得是,他们满怀报国之志,可却有志难伸。“无可奈何花落去”,孟学农,你在“我多想多想”、“我多想多想”,可能也只能是白想。你说过:“狭路相逢宜回身,往来都是暂时人”,你就认了吧!至于心在哪里安放,也只能听从命运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