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前,在郎家山花市买回两株黄桷兰树。一株是开白色的花,另一株是开黄色的花。听卖花人介绍,黄色花是黄桷兰中的极品,因而价格要比白色的贵一倍。在我印象中从未见过黄色的黄桷兰,图稀奇图撇脱,懒得考究其真伪,也就掏钱买了一株被卖花人称之为极品的黄色黄桷兰。
买回家的两株黄桷兰,没几天功夫,白色的那株就绽开了。一枚绽裂了,凋谢了。另一枚又绽裂,又凋谢。周而复始。从小满到芒种,再到夏至,一枚枚黄桷兰像商量好似的,每一天就绽放那么三两枚,不慌不忙,从容不迫。哪像春天里的那些花儿,争妍怒放,让人看得个眼花缭乱,却难得留香。
清晨觉醒,鸟雀聒噪,送来了黄桷兰的阵阵芬芳。甜滋滋的,有点像秋天的含笑味道,凉丝丝的,又点像冬天的雪花味道,让人感到格外的舒心。舒心地睃一眼床头柜上那只盛有几枚黄桷兰的粉色小碟。那是昨日清晨采摘的,经过一昼夜的时间,小碟里的黄桷兰早已枯萎,可沁香依然留存。
照例翻身起床,照例赶紧去阳台,看晨曦中的黄桷兰。很是喜欢尖尖长长的黄桷兰花蕾,被淡绿色的萼片紧紧包裹着,像一支支蘸足墨汁的笔尖挺立在树梢上。每每于此,总想起春天的白玉兰。但小小的黄桷兰却比孤傲的白玉兰随和多了。它悄悄地立在翠叶旁,羞怯地躲藏在树梢上,恰如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想要母亲的庇护。哪像白玉兰,还没绽放,就骄傲得容不下一片树叶。我很喜欢黄桷兰,也喜欢它秧绿色的嫩叶,若不仔细分辨,还以为是黄桷树的叶。听卖花人介绍,黄桷兰是由不开花的黄桷树与叶很难看的白玉兰树嫁接而成。若果真如此,那才叫绝配。黄桷树叶的柔美,白玉兰花的雅丽,观叶赏花一发由花叶皆美的黄桷兰传承,那不是绝配又是甚?犹如红粉送佳人,宝剑赠壮士,美哉壮哉。难怪不得我如此喜欢看那秧绿色的嫩叶边,竖着一枚精致小巧的,鹅黄色的花蕾,让整株黄桷兰树都显得格外妩媚又俏皮。一阵微风吹拂,挺立在树尖上俏皮而又质朴稚嫩的小女孩,随着美丽叶片的摇曳,像调皮地摇晃着母亲的手,把来来往往的风也变得馥郁芳香,沁人心脾。
黄色的黄桷兰则要比白色的黄桷兰显得落落大方得多。它不仅花蕾繁多,且修长中更显圆润,圆润得有些像娇媚的海棠花,风情万般。黄色的黄桷兰香味也不似白色的黄桷兰,它香得更浓烈。浓烈中让我感觉到少了几分含笑的甜蜜芬芳,增添了几分腊梅的寒香。真奇怪,属于夏天的黄桷兰怎么会散发隆冬腊梅的暗香?骤然想起远方的女儿,她那里有黄桷兰吗?摇摇头,笑了。想起马克吐温的那段名言,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天。冷暖如此,花香亦然。
白色的黄桷兰
黄色的黄桷兰
把采摘好黄桷兰PK一番
和栀子花P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