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妻子在厨房收拾完餐具,过来和我一起看电视。突然,我发现餐厅的灯没有关,于是我走过去把它关掉。这时,妻子不高兴的说:“谁让你关的!”
“又用不着,开着太费电。”我随便答了一句
“开着怎么了,我不喜欢黑着,你打开”妻子说
“开它干什么?看电视又不用那么远的灯。”我有点不高兴
“我就烦别人跟在我屁股后面关灯,你怎么知道我不用了”
“你也没用啊,这不是浪费电吗?”
“浪费就浪费,我愿意”说完打开灯又去看电视了。
我有点郁闷,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看书,可是由于所从事的行业,我开始反思这段对话。如此一件小事却让夫妻之间产生矛盾,感觉这样的不愉快太不值了。
既然何时关灯是一种习惯,那我们就看看习惯的由来。当我注意到餐灯亮着的时候,习惯性的走过去把它关上,因为我感觉到这样做是一种浪费,并且从内心深处感到有一个指责,有一种负罪感。它的由来是源于我的家庭,母亲经常会把我忘记关掉的灯关上,并且伴随一句责怪,“这灯怎么回事?开着不用,浪不浪费呀,得白花多少钱?”有时如果我忘了关灯被母亲发现,我赶快就走过去把灯关上,但是母亲还是会跟上一句指责。这样的惯性互动模式久而久之让我一旦看到没有用而开着的灯时就会马上走过去关掉,并且条件反射式的想起母亲的指责。就像巴普洛夫经典条件反射中的那只狗,看到灯亮就流口水。
而妻子的经历却是另一种模式,她的母亲会跟在她的后面关掉一切她离开的房间灯,然后唠叨她的行为,而不会考虑她是否需要关掉灯。所以,母亲的过度干预,使我的妻子产生强烈的被侵犯感,这种侵犯感使人产生烦躁与逆反,但由于母亲是不可侵犯的,所以妻子只能抱怨而不能指责。但是这种积怨被保留下来,直到遇到可以宣泄的对象——就是我。
因此当我们之间上演如此一幕的时候,互动变现为一种对抗。其实对抗的并不是我们两个人,而是两种观念的不期而遇和错位。我的行为出于我的经验习惯,妻子的不快产生于她曾经压抑的愤怒。尽管我们身边的人是彼此而非母亲,可是在那一刻,好像还是我原来的环境和她原有的经验。
当然,这种经验的带入是一种人的本能,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可是,如果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那么可能还会有下次,下下次。我不能让这样的不愉快白白占领我们的互动空间,如果因此产生争吵,那就太不值了。所以,我又走出房门,跟妻子进行沟通
“老婆,刚才是我做的不对,我只是根据我的判断和我的经验做了这件事情,因为,我以前都会因为忘记关灯而被母亲训斥,所以条件反射一样的就把灯关了,其实,这是我的习惯,并没有要限制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小时候很反感你母亲侵犯你的界限,所以,以后关灯这件事情我会征求你的意见,好吗?”
当妻子听完后,也从被母亲侵犯界限的愤怒中被抽离出来,刚才彼此间剑拔弩张的情景顿时消散,她也意识到我们之间的互动是独立的,并不带有原来经验的色彩,“哦,其实我也是错怪你了,把不该施加给你的愤怒抛给了你,我明白了。”
夫妻间很多互动之所以变现为争吵,多数原因都是卷入了过去的经验,以曾经的观点看待现在的对象,进而不分青红皂白发起攻击,所以夫妻间应该加强真时的沟通,在发生争执的时候冷静思考自己的判断是否过于武断。当然,很多人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发作,但至少应该在发泄之后做一个冷静的思考,彼此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对方真正了解自己的意图和初衷。这时才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两个人都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麽回事,刚才的争吵真没有意义。当这样的沟通慢慢形成一种习惯,夫妻之间的空间才会越来越大。我们说,夫妻之间的空间越大,能装进去的事情才会越多,两个人能分担的也就越多。夫妻就是共同面对生活,让我们都为自己创造一个良好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