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爷子印象 锦唐印象

  荣成渔业协会的唐厚运会长在荣成、威海、山东乃至全国都很有名气,他跟农业部长吹牛,他把一个渔队发展成上市公司,他历时五年跟日本人打官司,一个人一辈子能干成一件事就不容易了,而在唐老身上却有这么多故事,真让人佩服。

因为工作原因,以前曾与唐老接触过一次,当时是中央电视台来采访他,他坐的是大奔,车上我问他成功的原因,他说“就是政策好”,我以为他是在说官话,中国人总是把功劳奉献给皇上,做成事都是因为“皇上圣明”,他好象看出我的想法,继续说:“以前是我老唐,现在也是我老唐,我的本事不可能一天长出来,怎么以前不行现在行?”想想他说得确实有道理。

这次CCTV-2“金土地”栏目在威海做一期谈话类节目,叫“希望快车走进威海”,主题是反映建市二十年来胶东渔民的生活变化。唐老是当然的人选,为与之沟通,我陪中央电视台的武立丰导演至少与唐老有五六次接触,还采访了一些他的同事、部下。他是个很有性格的人,给人印象很深。

在当地,只要称“老爷子”,大家都知道指的谁。好当家公司旁边有个山海宾馆,宾馆服务员称他“爷”。当时听了觉得不顺耳,有点封建家长的意思,后来想,老爷子今年七十五周岁,服务员二十左右,又是一个村的,叫“爷”不很合适吗?

老爷子嗓门大,性格直,一辈子不弄熊事,典型的渔民性格。他跟当时来视察的农业部长说,他的虾池一亩能出三四百斤,部长认为他吹牛,因为当时南方、北方养虾亩产也就百八十斤。后来他找青岛的专家想办法,真的亩产平均到了323斤!这件事很有传奇色彩,编导为了在电视里表现得更精彩,想采访一下其它当事人,从侧面认证一下。协会的工作人员说找个老一点的渔民扮演一下,老爷子火了:“当时就某某(记不清名字了)几个人在场,某某已经死了,某某在青岛,不能弄就算了,弄假的我不弄!”说完转身走了,把我们这些客人扔下不管了。

老爷子爱钱,据说他的钱包里即使毛角票子也理得整整齐齐。出门在外从不乱花钱,住店只要干净、能洗澡就行,老爷子爱干净。现在老爷子钱有得是,他常说的一句话是“钱多了也没有用”,现在关心的是孙子辈儿上学,说他们愿意到哪儿上到哪儿上,只要能考上就行,上英国上美国都行,“钱我给他。”我们去的前几天,老爷子一笔60万元的存款到期了,支出来买了好当家的股票,18天后卖了,赚了18万元。提起这一点老爷子非常得意,后来录制节目时还说了这一段(当然肯定不会播出),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样做是违规的,因为他与好当家决策层有血缘关系,王石的老婆买了万科的股票,招来一片责骂之声,老爷子可能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他心底坦荡,自己不搞小动作,也不炒股(他没有自己的帐户,股票是找人帮他买卖的),买自己家的股票,干别人什么事?如果都象老爷子这样坦荡,很多法律、规定都没必要制订了。

老爷子能喝酒。我从来没听过谁说自己能喝酒,老爷子是第一个。吃饭时老爷子说:“我能喝点酒,也乐意喝点酒,不喝酒没意思。”我问他年轻时能喝多少,老爷子还是慢悠悠地说:“高度白酒两斤来货。”我们去的时候,他的腿磕了,二十多天了还没好利索,医生不让他喝酒,所以没喝,也不逼我们喝,说能喝多少喝多少。他有1个女儿,7个儿子,过年聚在一起,一定要喝一场。听说有个儿媳心痛丈夫,不让多喝,老爷子生气了,说:“这样的儿媳妇要她弄么?”我曾当面求证过这件事,老爷子说确有其事,“老唐家有老唐家的规矩。”老爷子说。

老爷子饭量很好,肚子很大,也不忌口。但他有低血糖的毛病。8月3日现场拍摄那天,他在观众席第一排坐着,我看他衣服有点毛病,过去提醒他,怕上台不好看,随势坐在他身边,准备提醒他何时上场。这时他问旁边的人:“有没有糖豆?”那人说没有,然后向后张望,想找人去买,老爷子说“算了吧”。我知道低血糖发病时浑身无力,非常难受,一会儿老爷子还要上台,这可如何是好?忽然想起自己车上有一盒巧克力,赶紧跑去拿来,拆给老爷子吃。他边撕包装边说自言自语:“我乐意吃甜的。”吃了两块,说够了。我把巧克力盒塞给他,让他带着,以后肯定用得着。他客气了几句,接下了,又拿了两块撕开吃了。这时他完全是一个心底善良的老人了。

3号因为雨没能拍成,4日重新拍摄。开始之前,我见好当家的一些人早早地过来了,围在一起聊天,我经过时,听见有人对远处的一个人喊:“买大白兔!”我会心一笑,一定是给老爷子准备“大白兔”奶糖了。

老爷子在当地威信非常高。中央电视台摄像师老胡告诉说,他去一个养殖厂拍摄,进去之后,见几个妇女正在铺红地毯,见他进来了,其中一人问:“老爷子呢?”老胡说老爷子不进来。那妇女好象皮球撒了气,嘟囔一句“哦,不进来”,转身跟别人说话,不理摄像师了。原来他们看到老爷子的奥迪吉普车进厂了,以为老爷子要进来,所以急忙给老爷子铺红地毯。我把这段学给老爷子听,老爷子高兴地“嘿嘿”笑了,自豪地说:“我在邱家比传勤(大儿子,好当家集团一把手)的威信高。”

老爷子虽然七十多岁,但仍然精力旺盛,每天有不少事情要做。有一次CCTV-10“讲述”节目来给他做一期节目,第二天没有提前约定,老爷子有事要出去,电视台的要再拍他几个镜头,老爷子不高兴了,CCTV当然很“CCTV”,嫌老爷子不配合。老爷子火了:“我叫你们来拍吗?还嫌我不配合!你们拍不成你们没饭吃,我不配合我照样有饭吃!”这也看得出老爷子头脑清醒,对人情世故看得透。在谈起与前农业部长“吹牛”那件事时,他说:“我不管他,他是部长,我是渔队队长,他管着我了?”说起来简单,很多人看不到,更做不到。

  在他的下属眼里,老爷子太伟大了,他想弄的事没有弄不成的,他从来没有做过赔本的买卖,没有决策失误,“简直跟神一样”,一个村民这样评价。在我眼里,老爷子是个可亲可敬的老头儿,跟他说话不用藏着掖着,听他说话也不用去猜什么言外之意。老爷子有威,现在发起火来还底气十足,声震屋宇;老爷子也很亲切,尤其是粗粗的噪音“嘿嘿”笑的时候,真的象一位慈祥的老爷爷。这就是我对老爷子的印象,一位让人佩服,又让人亲近,充满个性魅力的老人。

唐老爷子印象 锦唐印象
作者: 草根儿 发表日期: 2007-08-08 威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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