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0日,西部网消息称:陕西省纪委对网上反映陕西省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局长、党组书记杨达才相关问题进行调查,沸腾的民众舆论稍止。9月1日,央视《新闻1+1》也对杨达才未坦诚公布名表数量问题再次提出质疑。
“8·26”延安特大交通事故发生以来,民众为36个亡灵叹息不止。国家层面也高度重视,国务院成立事故专项调查组,从责任认定、双层卧铺车长期以来存在的隐患、“红眼客车”的管理、大巴退市等多个层面展开调查研究,意在使此次事故真正成为前车之鉴。民间也就这些问题展开讨论,使人们愈加清楚地认识到此次交通事故的深层原因。
然而,民众似乎更关心于8月24日发生的哈尔滨塌桥事故。尽管这一事故伤亡人数远远低于“8·26”延安特大交通事故,但民众认为,交通事故更多是因为技术层面,塌桥事故则更多是由于人为因素。在塌桥事故的相关报道因交通事故报道铺天盖地而退居次席时,从网上相关消息后面的跟帖很明显地使人感觉到,民众对此颇为不解,乃至不满。不料,陕西安监局长杨达才的微笑不小心落入民众的视线,并因其手表贵重引发了一系列的“人肉”搜索,于是延安特大交通事故转而成功“抢镜”,成为民众又一轮的关注焦点。
在36条人命消失的车祸现场,那张与现场极不协调的笑脸、背着手貌似视察的神态被镜头无意中捕捉到,顿时引起众怒。
这笑容委实不该。面对汹汹舆论,杨局长是这么解释的:“……现场气氛其实很压抑,有些基层同志向我介绍情况的时候,都显得特别紧张,有的同志口音比较重,有些话我听不太清楚。我让他们放松些,可能一不留神,神情上有些放松。现在回想起来,我也很内疚。”
无论是从道义上、人情世故上还是从“人民公仆”的角度,杨局长的笑容都是难以原谅的。而在民众的追问和挞伐声中稍显延迟的那些道歉,其实也都是差强人意的。如果是一种爱民如子的沉痛心态,则此种微笑,在36条人命面前,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出现的。对比照片上的笑容,说是“微笑”都过于牵强。此情此景,若为下属放松,完全可以是一种语气和神态的亲近,而非笑容。说白了,即使为使下级放松,此种方式——背着手满脸笑容,也透着是在摆官员的谱。
但是,尽管差强人意,但毕竟“现在回想起来,我也很内疚”。在道歉面前,再不依不饶,就显得民众不够厚道。民众只好也“一不留神”,发现了杨局长的名表。于是,5块杨局长在不同场合佩戴的名表赫然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报道称:全部加起来如都为真货,低估在20万元内。
先前的道歉,杨局长受到了一定程度的肯定:在沸腾的舆论面前认真道歉,展示了坦然的态度。对于5块手表,8月29日,局长大人在微访谈中回应:没戴江诗丹顿,最贵一块是价值3.5万的万宝龙,其他几块跟网友说的差不多。他还补充说,自己十多年来确实买过5块手表,是用自己的
合法收入,在不同时期购买的,并已向纪律监察部门做了汇报。
很不幸,此番解释依旧是让人感觉不厚道——别人发现了几块,你就说你买了几块,而且,即使是合法收入,10年花10万块钱一块接一块地买表,难道是搞名表收藏么?而且,你是向哪家纪律监察部门做的汇报?
那些普通人叫不上牌子的名表,在民众看来,成为“奢侈”的代名词。于是,在网民的努力下,网上相继出现了杨局长在公众场合佩戴的另外的六块表、第七块……一直到“传说中的第十块”。据8月31日《新京报》报道计算,估计总价值逾40万。
之后,再没看到杨达才的回应。
至此,局长大人终于完成了从“笑容门”到“手表门”的“华丽转身”。涉及政府官员,无论是“笑容门”还是“手表门”,杨达才不是第一个,但能把两者紧密结合起来的,他却是第一个。
窃以为,之所以人们不停搜索杨局长的手表,其实仍旧是在发泄对其笑容的不满,只不过对他当时的道歉无法反驳而已。而归根结底,促使民众在此次事件上的一路追查,一路喊打的动力,来自民众对腐败官员的深恶痛绝,以及官老爷们对普通百姓遭受灾难的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