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凤求凰》拓珂文 拓珂吧
——题记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是爱吗?他不知道,他对她,没有心跳加速的悸动,没有恍如隔世的惊艳,没有突如其来的失神.他只是习惯她日复一日的看他练剑,习惯她在他心痛不已时默默陪在他身边,习惯她为他优雅抚琴.他去找她时,都会轻轻拥着她,那一刻,他很心安.
她十六岁生辰那日,她遣走了其他的所有宾客,独留下他.她点上檀香,为他抚上一首曲子.那时,窗外桃花正艳,火火地开满了整个庭院,竟衬得她的面颊,比那晚霞还红.那是一首他从未听过的曲子,曲调激昂而缠绵.他出神地望着她她纤白的手指在琴上翻越,一刻也不停息.这首曲子指法繁复,让人眼花缭乱,非常人可以操纵.一曲罢,她已有些喘气不迎.她抬起头,朝他展颜,那是一个他觉得永生难忘的明艳笑容.他不知道,清丽可人的她,竟有如此撼人心魄的笑容."你,觉得怎么样?"她的星眸望着他,亮晶晶的,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嗯,挺好的,郡主的琴艺,真是让人望尘莫及."他笑着把她揽入怀中,没看到那双眸子瞬间黯淡下来.他没有告诉她,他没怎么认真在听,因为他被她双颊绯红的样子吸引,她红着脸的模样,真的很美.他也没有告诉她,刚刚在听曲的时候,他有一种想娶她的冲动……他当然不会说,北周没有复兴,母后尚未救出,狗贼亦未铲除……他肩上有太多的使命,他肩上有太重的担子.
但是,他深深地记住了这个明艳的下午,深入骨髓地铭记.
她十七岁生辰那日,同样遣散了所有人,独自为他抚琴。那日下很大的雨,桃花大片大片地飞落,徒留地残红。这次,他眯起眼,斜靠在椅子上。“这首,你弹过。”他勾起嘴角,玩味地看着她。在他面前,她从不弹重曲子。他曾问她原因,“于你,重复遍等于厌烦,厌烦了曲子,必定厌烦我。”他当时听着只觉得好笑,轻笑着抚了她的面庞,用手猛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唇贴近她的耳畔,“曲子和人,我永远都不会厌烦。”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琴旁,许是风太大了,屋内的火光忽明忽暗。她一半的脸溺在黑暗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走到她身旁,拥着她“放心,纵是你弹上一辈子,我也必不厌烦。曲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弹琴的人。”她靠在他的怀中,眼睛睁得大大的,正对着窗外桃花树突兀的枝桠,什么话也没说。
此后每年她的生辰,她都会给他弹上。一首曲子,只是一首,也永远是那一首。恍惚间,十年过去了,他和她,都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她愈发妩媚,他愈发坚毅。
离她二十六岁的生辰还有一个月,那晚,他来找她,向她询问夺取女娲石的方法。她坐在血泉旁,朱唇轻启“金蝉脱壳”
从此以往,再无宇文拓,只有剑痴,齐云山穹苍洞府太乙真人入室弟子——剑痴。
他不再记得她,因为他是剑痴,他不再喜欢她,因为他是剑痴,他与她兵戎相见,因为他是剑痴,内心澄如雪,明如镜的剑痴。
她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因为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子,小雪。她终日度日如年,终于决心要将他找回来。如愿以偿,他回来了,变回了那个眼神深不见底,坚毅,冷酷的宇文拓。可他竟将小雪一同带来回来。对于剑痴和小雪,他一向懒于解释,只是告诉她,他和小雪,是假的,只是玩玩。
他不知道,在他寻回小雪的那晚,她在自己房间,弹了整晚的琴,反反复复一首曲子,那首生辰时的曲子。谈到天明时,琴弦突然全部断裂,她纤白的十指,早已浸满了鲜血,娇艳的桃花,一夜之间,竟全部败谢。她看着这一切,哑然失笑,轻轻地念着一句诗,“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他从来不善于表达感情埋了太多话在心里。他没有告诉她,即便是剑痴,对小雪,也没有喜欢。因为剑痴的心中,早已有了另一个人。华灯初上,当剑痴为小雪的美丽惊诧时,时间霎时停。止,一名清丽的女子款款走来,竟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熟悉,她轻哼一首曲子,似有些嗔怒地对他说“我不喜欢你心里有别人,就算是假的也不可以。”他认出她是自己的敌人,瞬间警惕起来,却始终不忍对她动手。她走后,刹那的失神,让小雪被人捉去。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那个如魔如妖的女子失了方寸,所以他一直很庆幸,没再遇到她,。可到了后来,他却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手机庆幸,还是怅然若失。(剧本作证:剑痴真切地嗅到宁珂的香腮迷幻,被迷住的他缓缓提起手,想抱宁珂,宁珂漠视剑痴,二人的唇就要相接)
很多年以后,宇文拓一直在想,若当时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说给她听,她会不会幸福很多,会不会在难熬的日子里快乐很多。只可惜,世上从没有回头路。
世间很多的美好,大多毁在最绚丽夺目的时刻,她与他,亦是如此。
在魔界,他看见那名魔女手上的戒指时,他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那是他送给她的,她十六岁生辰那日,他送她的承诺。
面具掉下的那一刻,他感到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那是一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那张脸,陪伴他走过十八年的春秋;那张脸,是他最不能割舍的感情;可偏偏又是那张脸,成为他二十八年人生的最大背叛。
他呕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他只有十岁,但人人都怕他,见他如同鬼神,避之不及。只有她,会很单纯地与他亲近,会真心对他笑,会委屈地看着他,会偷偷看他练剑……十八岁那年,他郑重地将戒指戴在她的手上,俯下身,亲吻她戴着戒指的手指。他可以听见她很开心的笑,而当他抬起头时,那张脸却是魔鬼的摸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狂而嘲讽。
他惊出一身冷汗,猛地吓醒过来。他告诉自己,该醒了。纵然这梦,美丽若仙境,令他流连忘返;纵然这梦,甜蜜似蜂糖,令他沉溺其中;纵然这梦,漫长似生命,令他不能自拔;纵然这梦,是他唯一的温暖。但是,这终究是一场梦,是一场太过奢靡的水月镜花。
他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内心突然就慌了,乱了,他记得以前她在时,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很心安,而如今……他终于明白他有多爱她,她与他,是没有心跳加速的悸动,但却是一种相濡以沫的心安。那时,他怨她,他恨她只骗了自己十八年。他多希望,她可以说一辈子的谎话,骗他一生一世。
她遍体鳞伤地把他的母后从魔界救回,悲戚地问“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她没想到,她与他,还可以一起喝酒,他还愿意与她谈话,她当然更没想到,这一切,只是一个圈套。她不怪他,只是哑着嗓子问了他一句话“你刚刚和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他冰冷的话语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戳得她千疮百孔。眼泪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冲刷下来,手无力垂下,她被死死地困在了棋盘中。
她想起那首诗,“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只是,到头来,竟是他先与自己决绝。也是,在他面前,她永远没有文君的潇洒与洒脱,她的矜持,她的骄傲,她的高贵,都被她卑微地放下,她孤身一人闯进这片爱情的荆棘,迷了路,却生生地横冲直撞,直至体无完肤。可她不后悔,她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应该学会满足,有这十八年的温暖,够了。哪怕自己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了却一生,可她有回忆伴她左右,并非真的一无所获,一无所有。起初,她为了魔界,潜伏在他身边,后来,她为了他,背叛魔界,现在,他却背叛了她。她苦笑,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缘起缘灭,聚散离合,皆因轮回。
外面,他心痛地看着幽禁她的棋盘“一开始,我以为只有我自己才是做梦的人,看来,我错了,我们两个,都活在用谎言堆砌的美梦中,甘之如饴,不愿醒来。我懂你的苦,我不只是梦,才步步沦陷,而你明知是梦,却飞蛾扑火。你一面溺在梦中,一面又要面对惨烈的现实,苦了你了,”他痴痴地望着那棋盘,既是希望她听见,却又希望她听不见。
他没有告诉她,人界与魔界的一战,不可避免,她与他,站在对立的一面,他不想与她兵戎相见,不想她受到伤害,才选择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法保护她。他再怎么强大,终究也是个凡人,他最渴望的事,不过一切尘埃落定后,与她相携一生,白头到老。
再见她时,她已身怀六甲,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喜悦。曾经,他热切地盼望和她在一起,他想原谅她,却始终找不到理由。现在,他们有了孩子,他终于有理由和她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他努力地想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天不遂人愿,她与孩子,同时被魔化,最不忍一见的一战,还是来了。
忍着巨大的疼痛,他紧紧抱住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害怕自己一松手,她便会离他而去。看着她血红的双眼,他不住地将魔气吸往自己身上。他曾听别人说过,人的一生,需要疯几回,才不枉此生。回顾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虽然跌宕起伏,但他一直活得很冷静,总是镇定自若地处理各种各样的突如其来的事件。他一直不相信那句话,他忌讳疯狂,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疯狂,只是莽夫所为,镇定,方是大丈夫的担当。
他没有想过,现在的自己,却做着一件最疯狂的事。理想、使命、责任,他通通抛开了。他明知道,她入魔已深,不可能再回来,明知道自己这么做,只是徒劳。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仍然很清晰,很清晰地看着自己疯。这是一场结局已经注定的赌局,他却偏不认输,哪怕赌注是自己的生命,整个天下。他一直看不起那些只要美人,不要天下的人,没想到,到头来,在自己心中,最主要的,竟也是美人。他是有多不了解自己,二十八年,他以救世为目标,没日没夜地为这理想而奋斗、奔波,却忽略了自己,忽略了所爱。直到最后一刻,他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内心,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有好多话想告诉她,会太迟了吗,她,似乎已经听不到了。
陈靖仇挥剑砍来,将他吸魔气的整条手臂砍断“你疯了,她已入魔,你竟甘愿就此牺牲,你会成魔!”成魔?早在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他便走火入魔了,她令他放不下,逃不开。
她求他杀了自己,以免祸延千年。他懂她,只有死在自己剑下,她才甘心。他唤出轩辕剑,亲眼看着它刺进自己一生挚爱的身体里。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个场景,成为了纠缠他一生的梦魇。“千生千世,我们永不分离!”他朝她大喊。她走的时候,冲着她笑,还是那么一个明艳的笑容。无论何时,她总是笑得那么倾国倾城。他也很努力地对着她笑,她几乎从来不笑,就算再高兴的事,也只是牵一牵嘴角。这是他最大幅度的笑容,泪却止不住地向下流,笑着哭,原来最痛。
天之痕,终于封印,宁儿的魔性,也去除了,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孩子。
他一脸淡泊,带着宁儿,她的转世——黑鹰,以及她一直弹的那把琴,行走于高山之巅。伏羲琴具有操控人心的力量,而她,却用一把最普通的琴,缠住了他的心思。
以前做司徒公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强大,位高权重,人人忌惮,武功盖世,天下无敌。现在他才清楚,那并非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强者,也许不会武功,但却能守护住自己最想要的。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强大,没有年少轻狂,没有不知天高地厚,有的,只是能保护好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心与能力。
那日,在竹林里,他遇见一对男女。那名男子认真地抚着琴,曲调激昂而缠绵。竟是她生辰时的曲子。那名女子面色绯红,一如十六岁抚琴的她,幸福从眼里溢出。一曲罢,男子热切地抬头,并不言语,只是那名女子羞涩地点点头,男子大喜,紧紧地抱着她。
宇文拓不解,这曲子,难道另有深意?
他走到二人面前,“敢问兄台,这首曲子,是什么意思?”女子娇羞,红着低着头,那名男子倒也爽朗,"此曲,名为《凤求凰》,是当年司马相如向卓文君求爱时所奏,文君听罢,被司马相如的才华折服,与他结为夫妻。从此,便有不少男子向心爱之人弹奏此曲,以示爱意,期盼与对方喜结连理。”
“那,”他突然觉得今日的阳光,很是晕眩,“那若是女子弹此曲呢?”
男子不相信地笑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凤求凰》难度极高,凭女子的体力,一般难以驾驭。”
“谢谢。”他有些窒息,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扶着竹竿,一步一步寸行着,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大片大片的绿色中,他的血,显得格外的艳,就像她种的桃花,是一种艳丽的悲凉。
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她弹了十年的《凤求凰》,殷殷地盼着自己明白她的用心,盼着自己娶她。若当年自己再稍稍用点心,去了解这首曲子,也不至于让她盼了自己十年。而自己,却连一场完整的婚礼都不能给她。她十六岁那年,他送她戒指,送她一个无望的承诺,她却用整个青春来等待。
十六岁到二十来岁,十年,一个青春的长度,他后悔,没能在她最好的年华,给她最美的爱情。
古往今来,没有女子弹《凤求凰》,她做到了;
古往今来,没有人用一只手,弹成《凤求凰》,他要一试。
他买了一把琴,日夜苦练,他没想到,曾沾满鲜血的手,竟也可以弹出如此美妙的琴音。练成的那一天,他弹给她听。曲罢,黑鹰一声长啸,绕着山间飞翔一周,稳稳地落在他的身边。他相信,她,一定听得懂。
五百年后,七夕,长安。
五百年后。
七夕。
长安。
街道上人声鼎沸,唐门的大小姐,今日招亲。唐门是长安城的第一大户,招亲的程序,自然不同。第一步,“缘”,由小姐亲自抛绣球,抛到谁,便是谁。第二步,“命”得绣球者需与十名武林高手对决,一炷香后,若依然活着,便胜。第三步,“情”,小姐问问题,若答案满意,便是上门女婿了。
整个长安城的人,几乎都聚在了那儿,全城的贵公子,更是一个不差。当然,他们有的为权,有的为财,还有的,为唐小姐那美若天仙的容颜。
“各位静静,小姐出来了,要抛绣球了。”管家打了下手势,全场安静了下来。帷幕掀开,唐小姐走了出来,果然,惊为天人。可她的脸上,却是微微恼怒的神情,似乎并不满意这次招亲。她眼皮子都不动一下,用手懒懒地拿着绣球,漫不经心地一抛,只见那绣球达到最高点时,一名穿着皮革黑衣的男子突然飞向空中,紧紧抓住了绣球,轻巧地落回地面。
他扬起嘴角,“第一步,我赢了。”
“这……”所有人的诧异不堪。
“公子,抛绣球抛到谁看的是缘分,您这不是抢吗?”管家着急地说,“是啊,违反规则!”“下去吧!”“明抢!”人群有开始骚乱。
“公子,您这是违背缘分啊。”管家开始飙汗。
“缘分,”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什么是缘分,上天注定?我从不这么认为。所谓缘分,不过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幸福。与其等待缘分的降临,倒不如自己争取。再说,把喜欢的,全部压在缘分上,当成一场豪赌。这种事,我干不出。既然喜欢,就要万无一失。”他的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气势,压住全场。杂乱的声音没了,再次恢复安静。
“那就快开始第二场吧,十个武林高手,你行吗?”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轻蔑地看着他。“真是造孽啊,只有一只手臂,怎么可能打得过十个人呢?”底下的人也议论纷纷。
十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出来,正准备开始,突然……
“慢着!”一个清冽的声音传出,“第二场,取消,若你达得好我的问题,你边赢了。”说话这人,正是唐家的小姐。
他听了,微微一笑,“小姐大可不必担心我另一只胳膊的安危,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战。”他话音刚落,那十个人便冲了上去。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竟三下五除二便把那十个人全部打倒在地。全场沉寂了一会儿,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与叫好声。
他走到她面前,“承让了,请问小姐有何问题?”
她看着他,笑了,“跟我来吧。”
他们来到了一片桃花林。
“桃花,很美。”他看着桃树,若有所思地说。
她挑了挑眉,“公子看上去,像是有故事的人。”
“无缘无故少了只手臂,自然经历过一些事。但谁没有故事呢,就连小姐你,怕也是有故事的人吧,否则,也不会对这次招亲如此不满。”
“你?”她有些诧异,她肯定,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但他似乎对自己了如指掌。
“这么看来,我说对了。”他似笑非笑。
“的确,八九不离十,但有一点,”她自嘲似的笑笑,“我的故事在梦境中,虽真实,却依然是假的。”
“不,”他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天地万物字有其存在的方式,我们没有权利去否认任何一件事物的存在,即使是再虚幻的梦境,那,也是一种真实。”
“是吗……”
“可否告诉宇文拓,你梦到的是什么?”
她眯起眼睛,似在追忆些什么“一个人,我一直在追他,追了好久,久到,”她凝神想了一会,“久到我都不知道多久了,后来,我累了,边停了下来,可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对我说‘五百年后,我……’,每次他没说完,我就醒了。这个梦,我一直在做,可我从来看不清他的脸,也听不完他的话。”
“可能那个人,就是我。”他淡然的说。
“扑”她笑了,略有些嘲讽地到“那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前世有约?”
“也许吧,”他也笑了,“前世不可追,但若我是他,我会说‘五百年后,我来娶你。”
她扬扬眉,“既然你也说了,‘前世不可追’,那么,给我个理由,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看着她,并不言语。
“不要告诉我,你爱我,我们素未谋面,我也绝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你不相信,不代表那不存在,无论如何,我都会证明给你看。
”那再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因为你喜欢了我,嫁给我,是你心中所想。”他直视她的眼睛。
“你未免对自己自信过头了。“她怔了一下,慌忙将眼神错开。
“若小姐真对我没意思,边不会出于担心而取消第二场比赛,更不会与我谈这么久的话。”他含笑着看着她,“但小姐放心,我会给小姐一个更满意的答案。”说完,他竟凭空变出了一把琴,“早闻小姐喜好音乐,拓在此献上一曲,答案,自在其中。”
说罢,他开始抚琴,那首曲子,百转千回,激昂缠绵,曲子难度极大,而他虽只有一只手,弹起来却游刃有余。
一曲终了,她有些诧异,“也许,你是第一个仅用一只手,便弹出《凤求凰》的人。”
“再好的曲子,若听曲者不懂,亦是徒劳,拓很庆幸,你,听懂了。”
她笑了,如桃花般明艳,“是的,我听懂了,听懂了曲中满满的情意,你同时给了我那两个问题,最完美的答案。”
他笑意渐深,“宁珂,我一定会给你,最美的爱情。”他拿出一枚戒指,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亲吻她的手指。
他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笑靥如花。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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