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新开道院, 南北人聚习香忙
——记资深香艺专家乔木森
在中国茶坛,乔木森是位特殊人物,他的《茶席设计》一书,风靡茶界,引为样板。不惟如此,他所精心创编的茶艺表演,每每有不同风格和思维,而且极具艺术欣赏水准。尤以“以壶代笔”的独门茶艺绝技,在上海世博会上演示中,令中外宾朋叹为观止,就连国际展览局秘书长洛塞泰斯情不自禁竖起大拇指,连声赞叹中国茶文化的艺术魅力。
在中国香界,乔木森是位闪耀人物,他的香艺演示创编和香学研究,闻名全国,传播四海。不惟如此,他所创办中国茶艺研究中心倾倒一批香艺爱好者,使无数茶者纷纷归香,以香悟道来回归当下的真实,踏上归心的途程。在他举办的香艺学习班上,以至于听课的学员因人满坐不下,不得不站立在走廊里聆听“香”的呼喊。
乔木森何其于崇茶嗜好香艺?究其原因,首先可以从其极有意思的名字上找到答案。“乔木森”三字无论从哪个字面上去解,都离不开一个“木”字。世间之木,渗透到文化层面的,且其文化含量最为悠久和最为深刻的无外就是茶文化与香文化。不论是乔木和灌木,乔木森以“南方之嘉木”为伴,为伍,为载体,寻求精神上之愉悦,不离世间“木”,其目的也就构成对不离世间“觉”的一种期盼。茶和香,沐浴阳光雨露,汲天地精华,哪样不美。当茶把自然甘露奉与人类洗涤灵魂时,当香从植物精华中析出的袅袅香烟荡涤人们心怀时,此时再看乔木森,不仅他已走进自然的大森林中,也走进了社会的大森林中,并与有识之士共同呼号传承传统香文化的延续,共同来提升社会的文明。
这或许命运注定乔木森一生与“木”相携、与茶相伴、与香为伍了。
在东方文明圈,无论在中国本土,还是日本、韩国以及中国港澳台地区,其香文化活动在今天,已经把它变为发扬香事之修为活动,甚至可以升华到摄心、修心、养心、礼佛的高尚法门。因香文化核心是以东方文化——儒、释、道为底蕴,益以儒家之礼为和,佛家自性清净之本,道家人与自然融合为美,岂知香文化也是人性清凉剂、清心剂。我想,乔木森行香,也在为世间生活留住一瓣心香的美好愿望在努力!行笔至此,想起我在去年策划和组织的“首届中国香文化高峰论坛”会,国内香文化专家、学者陈云君、马守仁、乔木森、林治等悉数登场,吸引了京津冀三地百余名茶馆业主一探究竟,大家共同探讨中国香文化在今后的发展趋势。在此研讨会上,我深深敬佩乔木森对香艺那高古而又时尚的格调,在他发言之后,以一首清空灵秀之《吻》,把对香的挚爱和饱满挥洒到自己的诗中。乔木森饱含深情地朗诵道:“我/把窗户打开/让我的爱人进来/云一般的身躯缠绕着我/我/忍不住吻/吻她在芳香园沐浴后的酮体/她/也忍不住吻/吻我从污浊国昂起的头颅/于是/我俩一起飞翔/飞翔在我的世界/飞翔在她的心房。”也正是听完乔木森朗读的这首诗,猛然发现乔木森对香的嗜好已经痴迷到了极点,大有“焚香赋诗罢,星月冷遥天”的感慨,在他的内心世界里,除了茶之外,已经被“云一般的身躯缠绕着我”的香雾“纠缠”的难分难解,简直到了与“香之爱人”心心相印的地步。
乔木森崇香,十年前就已独领风骚。以他十年前眼光睿智地看到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香文化是一种精英文化,所以,乔木森对香的认识已然超越今天许多玩香者对中国香艺的认识,他完全站在心领神会的高度,甚至是以一个喜欢古代文化的现代人,来认识中国香艺真谛的奥妙。以他站在这样的高度,对当下所谓的“香艺人”点燃一炷香就成为一个玩香者抑或是香文化爱好者,实在让他摇了摇头。
乔木森习香,凡是亲力亲为,从上山采香、粉碎、研磨、配比、调和、制作等样样亲自动手,这也是乔木森包罗万象的研究内容。甚至对有些买不到或不常见香具、香器、香什等,常常开动脑筋根据史料按图索骥或亲自制作。这一切,乔木森把之称作为习香、行香的过程,就是一次享受香艺和享受生活的过程。我以为,实际上这更是一种禅修过程。
在我印象中,乔木森是个做事和做学问极其认真细致的人,而且,论及其疯狂地榨取生命的残酷程度让人吃惊——因为他常常翻经阅史和写作到凌晨二、三点钟,第二天照常工作。犹如唐人曹唐诗中“沙野先生闭玉虚,焚香夜写紫微书”的情境再生。支撑他的却是“夜深犹有一丝烟”的那种对香艺的信念。他的朋友都对乔木森进行“苦谏”,劝他注意身体,结果只有无可奈何。乔木森的“曾经沧海”,对于熟悉他的人来说,那无异于是一片“苦海”。对于乔木森的人生来说,世上的诱惑,也许没有比弘扬传统文化时代责任感更重要了。倘若把个人的理想、抱负与茶文化和香文化相融一体,并将这二者推向一种极致,那么,在乔木森的生命里便会得到这样一种景象:一个原本可以宁静安逸的大脑,注定要匍伏在传统文化精神强光的照射下,沿着由茶道、茶艺向香道、香艺攀援的人生苦旅,沿着由“乔氏茶宴馆”向“香艺培训班”行进的人生轨迹,无休无止地向前跋涉,向前探索。
今年暑期,我专程到上海看望了乔木森先生,时隔一年,见面欢喜,这也应了诗人储光羲“君子又知我,焚香期化心”的一种默契。乔木森一边带我参观他的“香社”(我以此命名),一边告诉我:“今年的‘香会’很成功,名额虽然控制,但习香和观香者踊跃,实在挡不住他们的积极性。”乔木森所说的“香会”就是他首创的“斗香会”,是有众多爱香人雅集研习和探究香艺,除了众人品香,尚有专业人士鉴香,这种香事活动对推动中国香文化的发展大有益处。传统的“斗香会”居然在乔木森手上复原,以及被香艺所感动的清雅在他身上终于绽放,完成了他十年前的美好夙愿。许多香艺爱好者无不感悟乔木森优雅的趣向和细致用心,以诚相待。我和乔木森先生谈论了一个下午,情投意合。末了,乔木森开始教我如何做香,在他的示范下,看得我简直着迷,我自愧还是香文化爱好者,只重“理入”而忽略“行入”,乔木森则是研习香文化理论与实践兼并者。应该感谢乔木森给予我亲自作香的这份厚赠,同时也感谢这个时代香文化的伟大复兴。
在我和乔木森谈到如何复原古代香事的依据时,他说其实从十年前就开始辛勤耕耘、收集这方面资料,故他对香艺演示的设计,立据充分,完全在继承和发展中创新,有立意,有深度,有广度,独具特色。
香事与茶事互通且关系紧密,所以在有意和无意间,乔木森在研制和收集民间茶器时也捎带着研制和收集与香事有关的器皿,由于他对香艺的那份挚爱,有时为了得到一件心满意合的民间香器,追寻古时那种“如今重到抛球处,不是金炉旧日香”的场面,虽囊中羞涩,但也会毫不犹豫倾囊而出。如今,但凡与香事活动需要的有关器皿和道具,在乔木森的香社里应有尽有。
“野趣自多惬,名香日总闻”。在乔木森香艺培训班课程设置中,我最为推崇“采香”之实践。行进在大自然中,忘却自我,心境就像风筝一样被无限的放飞,抑制人的诸多生活欲望。此时的“香”是载体,实则让人欣赏和步入古人张籍的“拥锡南游去,名香几处焚。别来无远信,多恐在深云。好月曾同步,幽香省共闻。相思不相见,林下叶纷纷”的境界里修心和洗心。在“林下叶纷纷”好时节里对“相思不相见”香之味,让大家共闻共享,名也罢,利也罢,却让风尘之客笑随香飞,从容面对人生。
许多人慕名到访乔木森先生的香社,他从不因己研究之成果而加以保留,只要一坐下来,就能听到他对香文化的高见以及道出如何进入行香之门槛的方法与体会。我曾对乔木森说:“今后冀、沪两地要联手弘香、扬香、举香、探香,甚至于共同采香,尤其是香艺表演方面的合作,让我们共扬祖国香事。”乔木森笑言:“随时可赴京津冀三地讲学,共谋中国茶文化发展。”有乔木森先生这句话,相信在我明年策划和组织的“第二届中国香文化高峰论坛”上,就可以欣赏到乔木森先生编创的一套套精湛的“香艺表演”了。
中国茶文化从古走到今天,可谓雅俗共享。香道可雅志,茶艺可经营,都为弘扬中国香文化贡献不少!但不管怎么讲,人间习香,总是一种大雅。鉴于此,我对乔木森在上海香艺研究中心开办“香艺学习班”之象——首开中国香艺培训班先河之人,敬佩有加,乔木森用“香”这把钥匙,将会引崇尚传统文化人中的升华者们所持有的不为别人所控制的生活空间和精神世界,得到一代年轻人渴望了解的那个时代“香”的奥秘。不久将来,在中国职业大典上若出现“香艺师”这个职业名称时,这事,一定和乔木森先生有关。
唐代诗人韦渠牟有言:“静发降灵香,思神意智长。”祈愿乔木森在“静室一炉香”氛围中,心闲年长,时有建树,为中国香文化的发展贡献多多。(舒曼于10月4日上海清茗斋)
以下是乔木森先生手工快捷行香图(舒曼茶话今年8月拍摄)
取少量沉香粉入瓷碗。
加水用香筷调香
再加入少许蜂蜜和香,干湿度适中为好。实际上调香有诸多配方,乔木森老师在为我示范时去繁就简,只是说明制香的程序而已。
可用调制好的香泥置入注射器内。
用两根平行板材捋顺线香,晾干即可点燃。(用尺子也可)
用注射器推出“线香”,长短可投自己所好调整。
也可把调制好的香泥置入铜质香囊。
随后拧紧香囊盖后可随身佩戴。
笔者闻香囊,徐徐沉香味扑鼻而来。可根据不同人对不同香的嗜好,调制入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