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观看过明史墙后,我们很快就来到了西陵区的次妃墓。被当地人称娘娘坟的赵妃墓,规模宏大,石刻精美,堪比东边的潞王陵。
次妃墓平面图
西陵赵妃墓由南向北,以照壁为起点,通过城门楼后,向北依次是祾恩门、享殿、棂星门、明楼和地宫。布局与潞王陵大体相同,细部更胜。《明会典》规定,亲王墓面积不超过50亩,赵妃墓从城门楼到后城墙,面积110亩。一座王妃墓,顶了两座亲王墓的大小。
照壁
依据明代规制,正妃和有子的次妃才能与亲王合葬。因此东陵潞王墓内的三个墓床,是潞王、潞王正妃及次妃杨氏的(因杨氏生有小潞王朱常淓)。依赵妃身份,按当时规制,无子嗣的赵妃死后只能在潞王墓外边修个小坟头,或者和无生育的次妃们合葬共享一个大坟头。然而,根本没有单独修墓资格的赵氏在死后却享受了超大的陵寝。
次妃墓门楼
祾恩门牌坊
享殿
棂星门
死后才被追封为次妃的赵氏得以独享一座亲王陵园,与潞王共枕一山,同蹬一水,有些方面甚至比东陵还铺张。我觉得原因大约有三条:一是因为赵氏身份特殊,作为太后钦赐潞王来卫辉出藩的“随封侍媵”,有藩王与万历皇帝的母亲皇太后做靠山。二是赵氏美丽温柔,聪明大度,深得潞王宠爱。三是赵氏虽比潞王小,却比潞王早逝十三年,其陵寝为潞王亲自督造,所以有些地方超出潞王陵。
汉白玉现代雕塑
在墓室前的享殿遗址上,汉白玉赵妃雕像西边一块石碑上,刻有明万历皇帝封赵氏为次妃的圣旨:“推恩追禄,赵氏系圣母恩赐随封之国。”圣旨里的这句“推恩追禄”大约就是超规格建造赵氏陵寝的盾牌吧。
次妃赵氏
明楼与五供
棂星门后,置五供和石几供案一组,五供与供案,都比东陵更讲究精美。
地宫
地宫的甬道
沿着石头阶梯向下,进入次妃墓地宫,据说次妃墓的甬道比潞王陵甬道长出5米,也是超过东陵之处。甬道尽头,是中庭以及东西侧室和主墓室。与潞王陵一样,主墓室内仅存棺床,其余全被窃失。
次妃墓明楼
明楼内立有赵氏墓碑一通,正面用径尺楷书刻“敕封潞藩次妃赵氏墓”。“敕封”【拼音chìfēnɡ】为皇帝颁诏书封赐臣僚爵号。“潞藩次妃”就是皇帝诏书上的所赐赵氏的封号。
明楼后面的宝顶
赵妃墓墓冢通高10米,半径近50米,东陵潞王墓冢仅有6米高。
丫环墓
次妃墓东西两侧,介于内城垣与外城垣之间,还有两座丫环坟。丫环坟墓冢高2.75米,直壁斗顶,墓道长7.9米,棺床尚存。墓室各为50平方米,是为随侍赵氏而陪葬的,这在明代藩王陵寝中,亦较为罕见。
史料记载,清初,清政府决定将赵妃墓和潞王陵所在地皮和建筑估价拍卖,五台山一僧人买下,将这里改造为佛教活动场所。新中国成立后,赵妃墓被作为豫北监狱临时关押点,直到2005年底监狱搬走。两座石头城中的建筑石刻得以完整保存了下来。
至于潞王与赵氏之间的感情,我更愿意相信在网上看到的一篇文章推论“潞王与赵妃两个人的关系,或许没有超乎寻常的爱,但有一种共同的东西将他们紧紧地联系起来,那就是对于皇太后的情感。在怀念中,他不再是王,只是一个21岁就离开了母亲、并时时感到痛苦的男人。她不再是奴,而是对太后有知遇的感戴、对王有监护责任的女人。长达十年的共同生活中,他们一定经常同登望京楼,望尽天涯路。只是平芜尽处是青山,北京更在青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