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9月4日下午5点05分我们敬爱的父亲乔信明将军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永远离开了我们。第二天的《人民日报》就刊登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当时虽然在苏联,我们还是能及时买到《人民日报》)那天正在上政治课,苏联老师按照上面的指示,又开口责骂我们党,我便站起来反驳。坐在后排的其他几位我的同学们正在看《人民日报》,发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没有直接告诉我,而是告诉了党支部。党支部把我叫来,告诉了我这个不幸的消息。泪水顿时夺框而出。不久钟期光伯伯又通过我驻苏使馆告诉我,要我好好学习,继承父亲的遗志。
由于我当时不在家中,下面转载乔春雷在回忆文章里对父亲去世时的情景的描述,帮我们回顾那曾经的悲痛时刻。
“一九六三年九月初,由于胃出血在军区总院两次手术后爸爸已昏迷不醒,气管被切开了,吸痰器不时地响起,医院早已下了病危通知书,我们一家人天天守护在病房里,这一切对我这个刚刚考上中学的13岁女孩来说不知道意味着什么,总感到爸爸会好起来的。开学已经4天了,我心里十分焦急,想早点拿到书本,四日下午竟然鬼使神差地从陪护病房中悄悄地跑到学校去了。当驾驶员小王叔叔找到我把我带到总院去的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走上南二楼,只听见一阵阵哭声传来,春生哥哥焦急地等着我,一把拉住我说:“春雷,爸爸走了”。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懵懵懂懂被带进爸爸的病房。偌大的病房里满满当当的抢救设备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张孤零零的病床,躺着我亲爱的爸爸,身上盖着白被单,他的神态像睡觉一样,嘴还没有完全合拢,似乎还有话说。他的老战友张藩伯伯站在他身边挥泪大哭。我流着泪伸手摸摸爸爸冰凉的脸、手和脚,不相信他真的再也不会醒来了。天黑下来了,我们全家再一次向爸爸告别,离开了他最后的病房。
下楼时,我们被告知不要出声,原来是和爸爸亲如兄弟的刘先胜老伯伯听到消息,不顾医生劝阻,从15病区一路奔来,一定要上楼看个究竟。为防止他过度伤心发生意外,医院派人把他团团围坐在楼下大厅里,我们忍着悲痛迅速从他们背后走了出去。
爸爸真的走了!这对我们来讲真是晴天霹雳,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回到家中,大家又抱头大哭,一夜难以入眠。第二天天一亮,知道消息的叔叔、阿姨们纷纷来家中看望,每个人都是那样悲伤。治丧委员会成立了,爸爸逝世的消息迅速发表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新华日报》、《人民前线》和《空军报》上。一封封唁电从全国各地发来。爸爸的老首长钟期光伯伯在爸爸病危时就发来电报慰问,现在又一次发来唁电表示万分悲痛。
六日傍晚,为爸爸进行入殓仪式。我们全家人(大姐阿光刚放完假已回苏联莫斯科大学上课)来到爸爸生前工作过的单位——南空后勤部。由于这个葬礼来得突然,战士和干部们急忙打扫营区大道,来不及清除打扫出来的尘土,只好将尘土扫到大道两边的草地旁。暮色中大礼堂庄严肃穆,灯火通明,门口悬挂着黑色纱球,灵堂内放着青松和鲜花,灵台上悬挂着“乔信明同志永垂不朽”的黑色横匾。遗像旁边安置着粟裕大将、刘亚楼空军上将、叶飞上将、钟期光上将、中共中央华东局书记处书记陈丕显同志、中共江苏省委第一书记江渭清同志、书记处书记惠浴宇同志、刘先胜中将、王必成中将、陶勇海军中将、张震中将、饶子健中将、张藩中将、刘飞中将等和空军党委、南京军区党委、军事学院党委、江苏省委、江苏省人委、江苏省军区等敬献的花圈,两侧墙上挂满了挽联。
我们来到爸爸的遗体旁边,看着爸爸身着海蓝色将军礼服安卧在灵床上,哭声顿时响成一片。专程来宁并陪同我们一起吊唁的王于耕阿姨、彭克阿姨、吴友廉阿姨、史凌阿姨、季玲阿姨、沙路阿姨等也无不大放悲声。我从心底喊着爸爸!爸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来看望您了!从今往后我们再也见不到您那和蔼可亲的面孔,再也不能感受到您对我们的关爱了。这真是生离死别啊!当天晚上我的大哥晓阳、二哥泰阳和南空后勤部机关干部一起为爸爸彻夜守灵,春生大哥夫妇也陪着他们度过了这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是举行公祭大会的日子,九月的天气还是那样炎热,但空军部队所有参加追悼会的干部、战士以及哨兵、礼兵都被要求正规着装。公祭大会由南空司令员聂凤智叔叔主持并致悼词,他代表组织对爸爸光辉的一生给予极高的评价。南京军区领导机关.军事学院领导机关.江苏省委和江苏省人委机关负责同志,以及南京军区各兵种部队首长和他的老战友、老部下都来参加他的追悼会,礼堂里站满了前来的人群。军乐队奏起令人心碎的哀乐。在往雨花台望江矶烈士公墓(现功德园)送灵的时候,大车小车一辆接着一辆。第一辆大卡车上是爸爸的遗像和灵柩,大哥晓阳和二哥泰阳站在爸爸的遗像两旁,两侧是持枪守护的卫兵。一路上,马路两边的人群纷纷停步注目。爸爸生前多次到过望江矶烈士公墓凭吊新四军老首长和战友们。一九六0年,他和妈妈曾陪同老战友刘飞夫妇、陈同生夫妇来这里为新四军首长项英、袁国平、周子昆和老六团副团长吴焜等同志扫过墓。就是当年7月7日他还为战友蓝阿嫩同志的遗骨迁葬忙碌,没想到今天他自己也安息在这块土地上了。
送葬的同志们纷纷把花圈覆盖在爸爸的陵墓上,花圈堆得象小山一样,以寄托他们对爸爸永远的思念。
在墓地上,军委空军副政委王辉球首长握着妈妈的手说:“你要坚强,要依靠组织,把孩子们培养成革命接班人”。
送葬的同志们纷纷把花圈覆盖在爸爸的陵墓上,以寄托他们对爸爸永远的思念。”
刘飞伯伯被朱一阿姨隐瞒消息,几天后才获悉,也是伤心至极。
许多阿姨到我们家来,把妈妈接走,怕她睹物思人,过于伤心。不能来宁的老战友钟期光伯伯等都发来唁电,徐特立同志也发来了唁电。朱启祥叔叔找来了最好的棺木。
五十年眨眼就过去了,今天众多父辈也已离开人世,但他们的后代也和他们的父辈一样对父亲有深厚的感情。在父亲去世五十周年之际,前来南京功德园和我们一起纪念父亲。
今年9月4日是父亲去世五十周年的日子,我们全家和父亲的老战友们的后代齐聚功德园红星墓的父亲的墓前,纪念他去世五十周年。父亲的墓前摆满花篮和花圈。电视剧《掩不住的阳光》的主要演员——扮演以乔信明将军为原型的红军师参谋长赵天明的吴其江也特地从外地赶来参加这个活动。
乔泰阳将军主持了纪念仪式,他首先感谢了前来参加纪念活动的朋友们,并介绍了电视剧《掩不住的阳光》的拍摄情况。
接着我代表我们全家讲话,简单回顾了父亲波澜壮阔的一生,着重感谢了在父亲成长过程中给于父亲帮助的各级领导和同志们。最后表示要继承父亲的遗志,把先烈们未竟的革命事业进行到底。
纪念爸爸去世五十周年
爸爸离开我们已经五十年了。回想五十年前在苏联,当钟伯伯通过大使馆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依然泪流心中。
虽然我们从小就听爸爸和妈妈讲过爸爸的革命斗争故事,但了解的还是太少太少,直到1999年,泰阳提出要为爸爸出纪念册,在编写过程中,我才开始真正了解爸爸的历史。
他1928年参加农民自卫队,1929年入团,1930年参加红军,1932年转党。作战勇敢,成长迅速。尤其是不幸被捕后,他忠诚党的事业,遵照方志敏同志的遗言,在敌人的监狱里成功组织难友进行斗争。出狱后没有休养,就投入工作和战斗,在郭村和黄桥决战中做出了重要贡献。以致过度疲劳而瘫痪七年,但他依然带病工作,直到心力交瘁而病逝。
爸爸能从一个乡下的小木匠成长为我军的优秀指挥员固然靠的是他自己的努力,却是和各级领导和众多战友对他的帮助和关怀是分不开的。这是我们在纪念爸爸去世五十周年不能忘记的。
在红军里是方志敏同志的指示治好了他的伤腿,又在一年半左右就把他从连级干部提升到师参谋长。在狱中又指示他组织难友开展狱中斗争。
在狱中难友们始终没有暴露他是狱中党支部书记,使他能顺利领导狱中斗争直到出狱。
出狱时他又受到徐特立同志帮助,摆脱了敌人的暗害,成功出狱。
参加新四军后,不到一年,他就得到了周子昆参谋长和邱一涵科长等众多同志的帮助和关怀,在离开军部去三支队六团时,他们还送他照片做纪念。
尤其是在他瘫痪后,更是得到了新四军里上至军长下至警卫员等的关怀帮助。一到军部,陈军长就带着赖传珠参谋长和卫生部长崔义田来看他,还交代乔信明看病用钱不受限制,并送来奶油给他补养身体。许多同志从党校跑来看望他,陶勇叔叔还送来当时的稀缺物资—老刀牌香烟;他从上海看病回来,刘先胜、刘飞、夏光伯伯为他配齐了一切所需物品;陈军长把他接到黄花塘去休养,张云逸副军长把自己的住房让给他;粟裕司令员冒酷暑看望他,鼓励他努力学习,把自己的马车送给爸爸,方便他行动,还把国外带回来的放大镜送给他;叶飞、钟期光、储江伯伯等专程到黄花塘来看他,给他送来营养费;曾如清叔叔把发给他的鸡蛋换成钱寄给爸爸;爸爸转到苏中军区养病,钟期光伯伯派人为父亲建造新屋,配备转移用的船只,廖政国叔叔送来桌椅,和一只大白鹅;当爸爸病情稍稳定,他就被任命为苏中军区后勤部长,粟裕司令员还把管理上万后方人员的华野总留守处负责人的担子压在他肩上;而上海一解放,陈军长就安排爸爸到上海治疗双腿,使瘫痪七年的父亲终于站起来了;而他刚能站起来,粟裕司令员就任命他担任南京军管会的房产处长;张藩和张震伯伯给他解决住房困难。由于时间关系,许多伯伯叔叔阿姨对爸爸的关怀不能一一提到,但爱的丰碑是永远不会磨灭的,我们永远牢记各位叔叔伯伯阿姨们对爸爸的关怀,永远感谢他们。
爸爸的品质,为人,他对革命的忠诚,对同志的热情,深深地留在我们的脑海中,成为他留下的宝贵精神财富。在他的精神感召下,在组织的培养教育和妈妈的精心抚养下,我们家形成了人人努力学习,个个争先上进的好风气,一个个成长为对党和人民有用的人才。
在纪念爸爸去世五十周年之际我们更要坚决继承爸爸的坚定的共产主义信仰,顽强的斗争精神,在当今这个复杂的社会里,辨明方向,不屈不挠地为实现先烈们所未能实现的理想而奋斗。
然后袁国平同志的儿子袁振威少将回顾了他的父母袁国平同志和邱一涵同志和乔信明将军在战斗中结下的深厚的战斗友谊。
深切怀念乔信明叔叔
五+年前的今天,正在哈尔宾军事工程学院学习的我,突然接到噩耗,惊悉乔信明叔叔不幸病逝,淚水不禁夺框而出,这是继母亲去世之后,又一个离我而去的亲人。
乔叔叔是我父亲袁国平和母亲邱一涵的亲密战友,远在1930年红三军团打下长沙时,刚刚参加红军的乔叔叔就参加了敢死队。中国工农红军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惟一攻占过的省城长沙的光辉历史上,就染有乔信明叔叔鲜红的血。那时他就见到过时任红三军团政治部主任的袁国平。他常说袁国平飒爽英姿的儒将风度和鼓舞人心的战场讲话,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那时起袁国平就成了他景仰的领导人之一。
在皖南新四军时期,袁国平任新四军政治部主任兼教导总队政委,邱一涵任教导总队政治处宣传科长和时任教导总队二大队队长的乔信明叔叔成了同事,共同的事业使他们结成了深厚的战斗友谊。他曾对我说,在皖南我经常听你爸爸讲课、做报告,他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心悦诚服,他每次讲话都能激动人心,给人以力量,没有哪个不佩服。他又说“不过,和我接触多的还是你妈妈,我和她,还有刘先生(时任教导总队组织科长)是好朋友,无话不谈。”
全国解放以后,母亲又有缘和他及于玲阿姨一起同在南京工作。接触就更多,他们的友谊延伸到我们两个家庭。遗憾的是我母亲因积劳成疾,56年就离我而去,年仅49岁。于玲阿姨害怕乔叔叔难过,没有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他。然而叔叔却在广播中听到这噩耗,老泪纵横。他把我接到家里,眼中飽含热泪,微微颤抖的手上握着一张我母亲的照片,深情的对我说:“这是你妈妈1939年在皖南拍的照片,是她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留给你做纪念,好好保存。你要好好学习,像你爸爸妈妈那样做人,作对国家、对人民有用的人。”于玲阿姨淚流满面,一把将我拉到她身边,紧紧的搂着我的双肩,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阿光、晓阳他们就是你的弟弟妹妹。”我从叔叔手里接过妈妈的照片,依偎在阿姨怀里痛哭一场。就这样我就成了乔家兄妹中的一员。我的生活、学习、工作无不得到他们一家的关心。
我妈妈曾告诉我,乔信明叔叔是和著名烈士方志敏同牢的难友,受尽折磨而不屈;他在战场上英勇顽强,受伤致残躺在担架上指挥作战。我父亲袁国平曾经说过,“獄中亦为革命学校之一角,生平所受折磨最多,惟未尝铁窗风味,常以为革命生活之美中不足。一个革命者如能入獄而不屈,其伟大和战场上绝不退却同其意义。”在我心目中,乔信明叔叔就是这种“入獄而不屈”“战场绝不退却”的英雄。
亲爱的乔信明叔叔己经离开我们整整五+年了,但他那高大的形象,慈父般的笑容,依然历历在目;他要我像我父母亲那样做人的教导,始终是我前进的方向和动力。叔叔阿姨的关怀一直在温暖着我的心。
于玲阿姨不仅是乔叔叔情深意切的伴侣,她更是叔叔在战场上並肩拼搏的战友,曾被誉为“江抗”中的女中豪杰。她教育晓阳诸弟妹“要以父亲无限热爱党和人民、无私无畏、大忠大勇,一住无前的革命精神为动力…为党和国家作出自己的贡献。”正是有乔叔叔这样的榜样和于玲阿姨的諄諄教诲,晓阳、泰阳二弟成为了国家、军队的栋樑之材,阿光、春雷、文雷三个妹妹都在各自岗位上做出了骄人的成绩,五个弟妹都是乔叔叔、于阿姨的骄傲。叔叔阿姨用心血铸就的巨著《掩不住的阳光》已经照耀大江南北,他们所提倡的革命精神,已经深入每一个新四军后代的心。叔叔阿姨的在天之灵得以抚慰,他们含笑九泉。
安息吧,乔叔叔;安息吧于阿姨!你们的事业后继有人。“一生战斗、百折不挠”的革命精神是你们留给我们最珍贵的财富,已成为我们新四军后代的传家之宝,并将代代相传。我们将永远高擎你们用鲜血染红的旗帜,追寻你们的足迹,像你们那样为强国、富民,实现中国梦而英勇奋斗!
乔信明叔叔,于玲阿姨安息!
浣郎写于乔信明叔叔辞世五十周年
2013年9月4日于南京刘飞伯伯的女儿刘凯军极其生动地回顾了乔信明将军对她的爱抚和关怀,钩起了当年见过乔信明将军的同志们的回忆,如同又见到了那个对孩子们和蔼可亲的乔伯伯。
不尽的思念
——纪念乔信明伯伯逝世五十周年
9月4日,是我永不忘记的日子之一。五十年前的这一天,敬爱的乔信明伯伯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深爱的祖国和人民,离开了他的骨肉亲人,离开了他为之奋斗了数十年的革命事业。五十年啦,回想起五十年前的往事仍历历在目,挥之不去!
1963年的9月5日那天下午,我放学回家,刚要上楼,就听见妈妈的声音从警卫员叔叔的房间内传出,我条件反射似的停顿了一下,听到妈妈在说:“……从明天开始,《解放军报》、《人民前线》你们要先仔细看一下……”
仔细看?看什么?好奇心促使我停下了上楼的脚步。
“首长现在的身体情况你们都知道,所以,不能把登有乔信明将军逝世讣告的报纸让他看到。”
“朱校长,你放心,一定照办。但是,首长每天都要按时看报……”
乔伯伯去世了?我的脑袋轰的一下胀大了,霎那间眼泪夺眶而出,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前些天就听到妈妈在与南京的长途通话中说起乔伯伯住军区总医院的事。开学这几天,我人虽在上课,心却已经飞到南京,飞到乔伯伯的病床前。盼望着乔伯伯早日恢复,早日出院。谁知,乔伯伯竟然去世了!当时,我是怎么上楼,怎么做功课,已经全然不知,但我心里很明白,爸爸在战争年代落下的严重胃痛病这几年越来越加重,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的生活起居。15岁的我暗自提醒自己,绝不能因为我的原因把乔伯伯去世的消息走漏。
然而,纸总是包不住火。几天后,爸爸终于知道了这不幸的消息。整整一天,爸爸铁青着脸,躺在滕制的躺椅上,不说一句话,静默的令人窒息。连平时活泼好动的小狗“小黑”也识相地趴在爸爸的脚边,长时间一动不动。三个调皮的弟弟也收敛了许多。只有一台缴获来的美式电风扇在嗡嗡嗡地呜咽着。我一边做功课一边忍不住向爸爸望去,只见爸爸两眼直直地凝视着前方,时而双颊的咬肌突起,时而眼眶泛红湿润,许久许久都不动一下。我知道,爸爸的心在痛!他失去了一起出生入死、血肉相连的亲密战友能不难过吗?
在乔伯伯去世的那些天,我对乔伯伯的怀念之情油然而生。我不禁回想起几年前,我在南京的卫岗小学住读。乔伯伯常让老申叔叔接我去度周末。少不更事的我,很怕见到老申叔叔。那时的我怎么看老申叔叔怎么都像个电影里的大坏蛋。因此,常常躲藏起来,使他空手而归。回想起来,因为我的原因没能与乔伯伯多相处,多听他的教诲,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后悔和遗憾!
乔伯伯在我的心目中既是一位和蔼、慈祥、快乐的长者,又是小朋友的好玩伴。他有着一双不大但是会说话的眼睛,严肃时,目光威严、犀厉,做错事的人和坏蛋一定很惧怕他;平静时,目光温柔、纯静,像个邻家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开心时,目光欢快、明亮,常感染着周围的人一起快乐;开怀大笑时,乔伯伯的双眼则变成了两只弯弯的月亮,悬挂在他那椭圆的脸庞上,手中的拐杖还不时地敲击着地面。每当这时,不是和老战友们互相调侃开玩笑,就是在和小朋友玩着没大没小的“游戏”。别看乔伯伯的腿脚行走不便,但是,只要从他身边走过,就得万分小心,否则,他的武器——拐杖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钩到他的怀里,然后像个孩子似的笑着说:“哈哈!这下你逃不掉啦!”如果你要大声尖叫或不停地挣扎,那么,他的第二武器——胡子就开始发挥强大的作用,大人的胡子扎在脸上又痛又痒,滋味可不好受。“疯”够了的乔伯伯会一边笑着一边放开我并得意地说:“我的武器厉害吧?”有时,我会故意走到乔伯伯的近旁,学着大人对乔伯伯的称呼,大喊一声:“乔老爷,上轿罗!”立马逃之夭夭,惹急了的乔伯伯则对我无可奈何地说:“你这个小调皮鬼!”
记得有一次,因说起《东进序曲》的电影,乔伯伯还认真的对我讲了廖政国叔叔的手是怎么炸掉的以及郭村和黄桥战斗中廖叔叔英勇杀敌的故事,让我震惊和自豪。使小小年纪的我第一次知道了英雄不只是在书本中和电影上那么遥远,英雄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我认识的叔叔!可乔伯伯自己从来没有对我讲过他和方志敏一起坐牢的只言片语。
成年后,我从爸爸妈妈和一些叔叔阿姨那里及前辈们的回忆文章中逐渐了解到乔伯伯的英雄事迹。
红军时期,乔伯伯所在的北上抗日先遣队在怀玉山战斗中失利不幸被捕。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他大义凛然,坚贞不屈;面对死亡的威胁,他视死如归。凭着坚定的革命意志和坚强的党性,乔伯伯在狱中和没有暴露身份的战友建立起临时党组织与敌人做不屈不挠的斗争……这一切令我动容。东进抗日,时任“江抗”参谋长的乔伯伯率部直逼上海近郊,似一把锋利的钢刀直插鬼子的心脏地区。黄土塘遭遇战、夜袭浒墅关、火烧上海虹桥飞机场……这一个个的胜仗极大地鼓舞了沦陷区人民抗日的决心。打出了中国人民的志气!郭村保卫战,老一团越战越勇;黄桥决战,更是如虎添翼般的威风……前辈们用手中的枪,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向世界宣告:中国不会亡!我深深地认识到:要成为一名真正的共产党人,就是要象乔伯伯和前辈们那样,要有坚定的革命意志,随时随地为崇高的革命理想而贡献毕生的精力甚至生命!他们做到了。他们以自己的言行为我们做出了光辉的榜样!
回想起与乔伯伯相处的点点滴滴、回想起五十年前的件件小事,仍然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亲切,仿佛就在昨天!
斗转星移五十年。当年的孩子们如今已过了花甲之年。虽然我们满头华发,身体渐行渐弱,但是我们的革命精神依然旺盛!前辈们历经血与火的严峻考验而结下的生死与共的兄弟般的情已延续到我们二代、三代;前辈们崇高的革命信仰、钢铁般的革命意志已传承给了我们;前辈们用鲜血和生命铸就的人生辉煌激励着我们——接过革命的接力棒奋勇前行!绝不停息!!
安息吧!我亲爱的乔“老爷”!
放心吧!我敬爱的乔伯伯!
晚辈 凯娃2013年9月4日
最后大家向乔信明将军墓碑三鞠躬,围绕墓地献花。然后也向其他安葬在这里的革命老前辈的墓一一献花。
墓地的纪念活动结束后,大家驱车前往西苑宾馆,在演播厅观看了电视剧《掩不住的阳光》的最新片花。赵天明的扮演者吴其江讲了话,谈到自己为扮演赵天明所付出的艰辛努力。表示自己从扮演赵天明这个角色里学到了革命先烈的革命精神,给自己的演艺事业打开了新的道路
电视剧《掩不住的阳光》中以乔信明将军为原型的红军师参谋长赵天明的扮演者吴其江谈表演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