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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扬书魅影+晓星孤屿+风雨无极【系列全集+全本+番外+特典】作者:耽美腐盟

扬书魅影+晓星孤屿+ 风雨无极by南风歌/苛澈【此篇强推】

关键词:古代武侠强强 宫廷江湖 忠犬攻阴狠毒辣受男男生子 HE

主角:楚飞扬  君书影

文案:

一个是魔教教主,阴狠毒辣,为了自己不惜一切代价

一个是江湖正义之士,前途无量,为了爱人放弃一切

本不该有任何交集,却一步步交缠,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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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读:

三月的江南,烟雨蒙蒙,美不胜收。晶莹的断点,温柔的雨帘,柔和而安静。

在这样温柔的季节,却发生了一宗骇人听闻的惨案。

江南有一户宋姓人家很有名。宋家的当家宋宗仁曾是江湖上数得上名的侠客,几年前退隐江湖做起了生意。因为无论是和江湖各道人士,还是和白道的官府,宋宗仁都有些交情,因此宋家生意迅速地做大了,不能称得上富可敌国,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这样一个家大业大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却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血腥的味道混在潮湿的雨气当中传出去很远,二里地外都能闻得到。流出的血生生地染红的高墙之内的土地。本来风光无限的大宅院成了阴森森的鬼宅。昨日还是门庭若市,现在就算只是从那高大的威严仍在的铁门面前走过,都能感觉得到一阵阵阴风。

这样残忍的杀戮,很明显是江湖仇杀。官府并不想和江湖中人有所纠葛,这案子只是草草查了查,便定为无头公案,放在一大堆尘封的卷宗里束之高阁了。

01
宽阔的驿道上没有人影,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从道路尽头传来。一名身穿蓝衣的青年骑著一匹矫健白马疾驰而过。青年进了城也没有歇息,而是径直穿过,朝向不远处的朗月山疾行。

武林当中颇负盛名的清风剑派就在这朗月山上。清风剑派建派百年,第一代掌门人尚云飞传下来的清风剑术天下闻名。派内弟子向来勤於练武,仗义行侠,在江湖当中口碑极佳。百年的悉心经营,如今的清风剑派在江湖上已有很高的地位,德高望重,为人敬仰。

这一代的掌门人叫信白,武功高强,结交甚广,与当今的武林盟主袁康寿是至交好友。清风派这一代的弟子更是极为争气,大有青出於蓝而盛於蓝的趋势。

论及当今武林当中的年轻一辈,最炙手可热的,便是清风剑派的大弟子楚飞扬。他年仅二十二岁,年纪轻轻,论武功,却已经在他的师父信白之上。楚飞扬生性温和,性格沈静,有著超出年龄的沈稳和睿智。袁康寿对好友这个大弟子的偏爱十分明显。

蓝衣青年到了山门前便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出来迎接。少年兴冲冲地跑上来牵马:“大师兄,你可回来啦。我爹和袁盟主等了你很久了。袁盟主急得跟只猴子似的,肯定又有什麽坏事要找你去办啦。”

这蓝衣青年就是楚飞扬。几天的匆忙赶路使他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一双清亮的眼。他微笑著轻拍了下少年的头:“就会乱说,小心师父罚你。”

“我爹才舍不得呢。”少年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和楚飞扬并肩往庄内走去。

“好贤侄,你可回来啦,让我好等。还以为你被那梅家小姐迷住不愿意回来了呢。”袁康寿见到楚飞扬显然很高兴,大笑著调侃起他。信白在一旁向楚飞扬作了个很无奈的眼神:“他一直说有事要和你当面谈,别人怎麽问也不说。你问吧。”

楚飞扬对他的调侃不以为意,笑著问道:“不知道袁盟主这麽急著找晚辈前来,有什麽吩咐?”

袁康寿不满地沈下脸:“你这孩子总是如此。难道不知道太过礼貌也是一种疏远麽?在梅向那老滑头那里过了那麽久也没学得乖巧点,这样子以後怎麽讨女孩子欢心?!”

“嘻嘻,袁伯伯,这个可不劳您老费心。我大师兄魅力大著呢,多的是女人想向他投怀送抱。他可用不著讨谁的欢心呀。”同楚飞扬一起进来的少年笑著接话。

信白朝他一瞪:“云深,让你练武你说要去迎你大师兄,偷了半天懒,现在你大师兄也到了,马上给我练功去。”

“哦。”少年闷闷地应了声,腻到楚飞扬身边和他约好晚上来叙旧,便垂著头出去了。

“好了,你不是说事情十万火急?!废话少说,快说正事。”信白转向袁康寿说道。

袁康寿摸了摸几缕白须:“你们听说过前不久江南宋家的灭门惨案吧。”

信白和楚飞扬对视一眼。楚飞扬道:“那时我还在梅家,所闻不详。听说已被官府定为无头公案。”

“不错。这显然是江湖仇杀。官府不愿介入江湖中事,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查起来,宋宗仁早就不过问江湖事,从前也并没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仇家。江湖之大,这凶手也著实无从查起。前几日我却得到一个消息,说宋家近两年和那个邪门歪道的天一教有来往。”

“天一教?!他们不是一直在关外活动?听说教中皆是些狠辣之人,宋宗仁怎麽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怕是这邪教对中原武林有所企图啊。这就是我让你回来的目的。我希望你去查清楚这件事。不管他们有什麽企图,都不能让他们得逞。如果能趁机铲除了这邪教,除了中原武林的一大祸患,就更是大功一件了。”

楚飞扬微微笑道:“多谢袁盟主的抬爱。事关武林安危,晚辈自然会尽心尽力。”

袁康寿哈哈笑道:“好好,好小子,我看好你。明年就是武林大会了,老头子的盟主之位,可就等著你来接手了。别让我失望啊。”

信白抚了抚胡子,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个大弟子一向是他的骄傲。楚飞扬仍是淡淡一笑,谢了袁康寿。


扬书魅影(生子)-第二章

天一教位於关外的苍狼山上,是不知何时悄然兴起的邪教。天一教的内功心法不同寻常,传说练功时要以刚出生的婴儿心尖之血为引,残忍的程度令闻者色变。教众行事诡虐,杀烧抢掠,无恶不作。苍狼山下本来有很多游牧的民族聚居,现在早已成了一片荒地。

中原武林当中曾有正义之士试图除去这个为祸一方的邪恶势力,却全部一去不回。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敢去找天一教的麻烦,几十年来倒也相安无事。然而,虽然这个邪教一直安分地呆在苍狼山,对於中原武林却始终是个隐患。

天一教总坛内终年笼罩著阴沈死寂的气氛,虽然教众众多,竟然像是没有活气一般阴郁。

天一教左使君书影和右使青狼,向来是天一教主的左膀右臂。如今教主闭关,两人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教主虽然有一个独子,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成天只知吃喝嫖赌。明明没有做过任何有用的事,却仗著自己少主的地位作威作福,教内众人因为俱怕教主,对这二世祖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信服他的。君书影和青狼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天一教里私下都传言著教主百年之後,这个无能的少主必定不得善终。要知道那君书影和青狼都绝非善类。下一任教主定是左使和右使当中的一个。

君书影的府宅位於总坛的西面,如今偏厅内灯火通明,一身黑衣的君书影沈脸听著属下的报告。

君书影长相其实很是英俊,却因为眉眼间总是透著一股阴狠之气,显得有些狰狞。

听完属下的报告,君书影阴笑一声:“好,做得很好。宋老贼早些年可得了我不少好处,居然敢背著我和青狼联手。本来还能留他个几年,他却偏偏自己找死。”

“禀报左使,还有一事……”来人吞吞吐吐了起来。

“说。”君书影口气平淡,却让那来报信的人吓得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声音里充满惶恐:“左使大人,属下无能,宋家三百六十七口,只找到三百六十六具尸体,好象让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宋蓝玉给跑了。请左使恕罪!”那人把头重重地砸向地板,瞬间血流满面。

君书影的眼神倏地沈暗下去,阴狠地低低开口道:“一群废物!留你们何用!”

地上正拼命磕头的人来不及站起身,便手脚并用地向外爬。君书影五指一张将他吸了过来,那人极度惊恐地大叫著,那声音竟不似人声,仿佛来自地狱一般凄厉。瞬间便像被吸干了血肉,惨叫声慢慢低了下去,直至消失,最後只剩一具包裹著一层干瘪皮肤的骨架。

君书影将那干尸扔掉,唤了一声:“高放!”

“我在。”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传来,随声现身的男人穿著一身奇装异服,无袖的上衫短到肚脐之上,紧裹著颀长的身躯,垂下的短短流苏上系著小巧的铃铛,随著他的走动叮当作响,很是悦耳。裤子也只到小腿处,竟是赤脚踏在地上。长发结成的辫子垂在身後,满头银饰点点闪闪,亮得有些晃眼。

被称作高放的男人笑得很是明媚,与君书影的阴沈完全相反。

“让你做的事情怎样了?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纰漏。”

高放笑著回道:“可别把我当成你那些笨蛋手下。你对我还不放心?!我几时失手过。保证到时候我们那英明神武的教主会在他那些姬妾的身上欲仙欲死地升天。不过在那之前,是不是要先送我们可爱的少主上去等著呢?听说少主和右使大人最近走得很近,万一到时右使大人拥护少主上位,他是名正言顺的,我们忙了这麽久可都成了为他人作嫁认裳啦。”

君书影冷哼一声:“这个自然不必你提醒。”

“禀左使大人,教主急唤您和高堂主过去。”一个黑衣人走进来恭敬地报了信,眼神瞥到地上的那具枯骨,便立刻深深地低下头去。

“难道刚给他的药他又用光了?教主大人真是神勇啊。”高放捂著嘴巴吃吃笑道。君书影皱了下眉,对那伏跪在地上的人说:“知道了。把这里的脏东西清出去。”


扬书魅影(生子)-第三章

君书影和高放来到了天一教主的大殿,便立刻被请入了寝殿中。一个身形高大的青衣男子已经在那里。

“青右使来得好快。”君书影笑著打了招呼。

青狼挑眉笑了笑,客气地回道:“君左使也不慢。我向来游手好闲,哪比得上左使大人日理万机劳心劳力,自然来得快了。”

君书影笑道:“我哪有什麽正事。倒是听说青右使最近和少主亲密无间,一向醉心玩乐的少主如今连妓院赌场也不去了,一心和青右使学起了武功。右使大人好能耐,君某佩服。”

“少主天资聪颖,哪里需要我来教导?左使大人说笑了。”青狼嘴上赞著那少主,还是难掩眼中嘴角的一抹不屑。

这个少主是个烂泥糊不上墙的愚蠢货色。稍微有点眼色的人也该能看清局势,趁早和左右使中一人交好以求自保是惟一的活路。这个不知死活的二世祖居然因为嫉妒教主给予二人的权利而处处和他们为敌,这样做几乎是把全教的人都得罪光了,树敌众多还不自知。如今不知是听了谁的教导,终於明白过来他爹一死他也就离死期不远了,一脸谦逊地找上了青狼,以教主之位换取他自己一条活路。青狼本来对那教主之位根本没有兴趣,他来找自己还不如去找君书影。可见不但是个懦夫,还是个蠢货。

君书影和青狼正明里阳光暗里刀枪地你来我往,那隔著外间和内室的粉红色薄纱被挑了起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只松松挎挎系了件外衫就走了进来,露出的皮肉上满是激情的痕迹,想也知道他刚刚在内室做了什麽好事。

“属下拜见教主。”君书影、青狼和高放行了礼,那天一教主往卧榻上一歪,摆了摆手:“起来吧起来吧。”

天一教主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神态憔悴,很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表现。他却对高放说道:“高堂主,你的药非常灵验。本教主现在时时刻刻都觉得精力充沛,好象年轻了二十年一样。重重有赏!重重有赏!”他说的时候面泛红光,亢奋不已。

高放恭敬行礼:“谢教主。”

君书影殷勤开口道:“教主洪福齐天,自然长命百岁。不知教主叫我们来所为何事?”

天一教主哈哈笑道:“君左使说得好!本教主洪福齐天,不但要长命百岁,还要长生不老!我曾经听说过一种药,可使人的生命永世延续下去。今日一位爱妾向我引见了一名游方的神医,他已经证实了这种药的确存在於世间!本教主一定要得到它!”

“这种药我听过,但是一直是个传说,难道真的有?”高放醉心医药,自然对这种东西有著莫大的兴趣。

“有,当然有!我要你们现在就去找!需要多少人就带多少人!去给本教主把这个药找来!立刻,马上!我已经、已经等不及了!”天一教主满眼通红,太阳穴鼓胀,迫不及待的样子状似疯狂。

三人应了告退出来。行至无人处,高放格格笑道:“教主的神志已经不行了,再等上个两天,他就真的可以升天入仙,长生不老了。哪里还用什麽药呀。”

君书影冷笑一声:“两天啊,真的是太久了。”

高放忽然悠悠叹了口气:“我有些悲伤呀。记得我们少年时,还是堂主的教主带著我们铲除异己,夺得教主之位。那时候的教主当真是英俊潇洒英明神武,如今却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君书影转身盯住高放。被那冷如蛇蝎的眼神定在身上实在不好受,高放打了个哈哈:“别这样看我。我对你的忠心日月可表。”

君书影冷哼一声,继续前行。高放亦步亦趋地跟在後面,偷偷地顺了顺胸口,抚慰那被吓得提到嗓子眼的心。

君书影没想到的是,青狼当真在当晚就带了大批部下离开了。

“难道他对那药的兴趣比教主的位子还要大?!没想到青右使比我还有热情。”高放自愧不如地感叹。

青狼这一走,教主之位根本就是君书影囊中之物,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天一教主的尸体他让人扔在了後山的悬崖下,他那些姬妾们早在天一教主死去的时候就服毒自杀了。旧时绮罗纱帐温柔乡,都被付之一炬。

君书影当了教主之後,便给青狼随便安了个罪名,逐出天一教。本来想要斩草除根,但被高放劝住。青狼走得很彻底,自己的人马全都带走了,摆明不想和他挣这教主之位,如今他刚刚坐上这个位子,根基未稳,何必再多树个劲敌。

另一个人,君书影却是非除不可的。当他的属下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昔日风光无限的少主时,那个曾经生就一副风流身段俊秀面孔的男人早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似乎是练了什麽奇怪的武功,居然从众多高手手下逃出生天。

君书影听说这件事後大怒,派出人去追杀,却也一直得不到消息,只能暂时作罢。


扬书魅影(生子)-第四章

楚飞扬同袁康寿见过面之後,当天便立刻起身前往宋家查探。

知道了这件事情与天一教有关,查起来便简单了许多,楚飞扬很快弄清了来龙去脉。

天一教左使君书影早有夺位的野心。宋宗仁明里老老实实做生意,暗地里却和君书影勾结。君书影助宋家广开财路,赚了不少黑心钱,宋宗仁为君书影搜捕中原的铁匠,铸造兵器,也为君书影提供财力支持。

後来宋宗仁得知君书影的野心不只是教主之位那麽简单,他的最终目标竟然是中原武林。宋宗仁深知中原武林人材济济,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合夥人的野心吓怕了。想要抽身,结果却被君书影以残酷的手段灭了门。

“当真是心狠手辣的歹毒之辈。”楚飞扬站在紧闭的宋宅大门前微微叹气。这宋家他以前曾经来过,那时何等热闹繁华,如今却只剩残垣断瓦,阴风阵阵。

“你是……”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楚飞扬循声望去,一个衣著破烂满面脏污的乞丐从墙角站起,直直地看著他,“你是楚飞扬吧?清风剑派的楚飞扬?我以前,以前见过你。”

楚飞扬不明所以,只能微笑著点头回道:“在下正是楚飞扬。你有什麽事吗?”

那乞丐竟然哇地哭了出来,扑上来紧紧抱住楚飞扬:“楚大侠,我求求你,为我宋家报仇啊!我没有本事!我杀不了我的仇人,我连他的面也见不到!还要每天提心吊胆会被杀死。他们都说你嫉恶如仇有仁有义──我已经找了你很多天了,从梅家到袁盟主家到清风剑派,到处都找不到!老天开眼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你来这里就是要为我们宋家报仇的吧?”乞丐激动地大哭著,边哭边说,楚飞扬只能先柔声安慰著。

等那乞丐哭累了安静了,楚飞扬慢慢问来,才知道原来那乞丐竟然是侥幸逃脱的宋蓝玉。

楚飞扬以前来宋家时和宋蓝玉有过一面之交,知道他是个向来只懂吟诗弄月的迂腐书生,没有武功,更不懂经商之道。楚飞扬估计他不会知道他的父亲暗地里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也不忍说破。

“楚大侠,我,我如今已经没有什麽家当了。如果您能帮我杀了我的仇人,我宋蓝玉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给您做牛做马报答您!”宋蓝玉满脸哀恳地看著他。

楚飞扬安抚地温和笑著:“宋公子言重了。就算你不求我,君书影意图染指中原武林,我也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你放宽心地等著,我会为宋家讨个公道。”

宋蓝玉感激涕零地千恩万谢,曲膝就要跪下,楚飞扬赶忙扶起他:“宋公子不必如此。在下以前也曾受过宋家恩惠,就当是我的回报吧。如今君书影应该已经知道你逃脱了,你一人在外太过危险,可愿随我回清风剑派躲避一段时间?”

宋蓝玉以前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如今一人飘泊在外,时时刻刻战战兢兢,早已快要承受不住。楚飞扬的提议自然正合他意,又五次三番地谢过楚飞扬。

楚飞扬亲自将宋蓝玉护送回清风剑派,才又动身赶往关外。

此时楚飞扬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如今君书影刚刚夺得教主之位不久,教内形势动乱,只要他能杀了君书影,不怕天一教不乱。就算这一次天一教不倒,也会元气大伤,他日再要对付,就容易得多了。

楚飞扬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没几天便到了苍狼山。如今天一教局势动荡,楚飞扬几乎没有费什麽功夫就潜了进去。

在教内观察了几天,楚飞扬把诺大一个天一教的地形摸索得一清二楚,教内守卫轮班也都计算明白。

楚飞扬第一次见到天一教新任的教主时,他正在惩罚办事不利的手下。

练武场上架起了十几个木头支架,几个没有完成任务的男人被绑上架子,生生敲碎全身骨头而死。酷刑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练武场上回荡的凄厉惨叫声和支架上的人体在极度痛楚下癫狂一般的抽搐,让那教主狞笑著扭曲了一张英挺的脸庞。

虽然那些天一教众都不是善良之辈,平日作恶多端,如此也算是罪有应得,楚飞扬还是看得大皱眉头。

那君书影似乎天生嗜血一般,又喜怒无常,有时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激得他大发雷霆,滥惩滥杀。楚飞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即使是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长发男人,有时面对他也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就算不是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如此阴狠之人,不除不快。


扬书魅影(生子)-第五章

在这种敌明我暗的情势下,楚飞扬想要暗杀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他自幼便被教导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他向来不屑为之。

幸好他的武功高强,江湖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他才能四肢健全地活到今天。但在初初闯荡江湖的时候,楚飞扬经常被小人暗算,弄到满身是伤奄奄一息。那时还是孩童的信云深总要担忧心疼地大哭,泪水涟涟地骂他不知变通自找罪受。楚飞扬当时好生好气地赔礼安慰,事後却仍是无法改变。

这一次,楚飞扬仍是大大方方地向君书影下了战书,笺上的字潇洒有致,言简义赅:十日午时,苍狼山颠。清风剑派楚飞扬上。

君书影将战书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将那纸笺握入掌中,抬手伸向窗外,细白的粉末慢慢滑下,随风飘散。

高放不无担忧地说道:“这个楚飞扬武功很厉害,在中原武林名声很响。他这次必定来者不善,我们要怎麽应对?”

君书影挑起一边嘴角。

那个表情根本不能称为笑容,满含著讥讽和冷酷,还带著强烈渴求著什麽的扭曲。

“他有胆子向本教主下战书,本教主难道还不敢独自应对?我还从来没有杀过这种──好人呢。不知道所谓的正义之士,他的血,会有什麽不同的味道。”君书影慢慢说著,拿起那将战书订入木桌的小巧匕首,如同对待什麽珍贵物品一样轻抚著,眼中闪动的,却是完全不同於温柔动作的疯狂。

“教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让我和你一起去吧。”高放还想再劝,君书影冷冷瞥了他一眼。

顿了一下,高放咽下剩下的话:“那你小心。”

“恩。”

楚飞扬站在苍狼山顶,山风很大,吹得他的衣衫烈烈作响。

君书影轻巧地掠上山颠,落在楚飞扬的对面,脚下竟没有激起一丝尘埃。

对面的青年穿著朴素干净的一身蓝色布衣,悬崖上空是蓝得过分的天空,他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形,竟无端生出些睥睨天下之势。

君书影挑眉一笑,朗声道:“楚飞扬,我这苍狼山天赋灵秀,你可为自己选了个好去处。”

楚飞扬微微一笑:“君教主好生不客气,这就是天一教的待客之道麽?”

“杀戮而已,你们这些伪君子非要做得很好看。是不是要先给你摆晏洗尘啊楚大侠。”君书影话刚说到一半时,竟然拔出武器就攻了上去。他的身形飘忽,去势如闪电般迅疾凌厉。

楚飞扬没想到他前一刻还在优哉游哉满面含笑地同他讲话,下一刻却说打便打,一时间竟连剑也没来得及拔出来,只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包裹住他的全身,压迫甚重。只能拿剑壳堪堪接住这一招,饶是蓄足了内力,也觉得手中剧震,冲力巨大。

君书影一击不中,即刻如鬼魅般倏的向後退开,轻飘飘落在地上。

“好内力。”他笑著赞道,声音里却有些咬牙切齿。

楚飞扬这才看清他手中拿著的竟是一截翠绿的竹笛,古朴淡雅。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对手武器的时候。楚飞扬拔出手中的剑。剑光如水。

“果然阴毒狠辣。我本以为天一教教主至少应该是枭雄一般的人物,没想到是如此卑劣小人。”楚飞扬正色说道,抬起剑尖指向君书影,“今日,我誓要为武林除此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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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打了~
会不会觉得不耐烦= =其实我也不是很会写武打的场面,可是不打怎麽能叫武侠呢对吧

先送上以上,下面的正在修改,今天一定会让他们打完的,大家放心!


扬书魅影(生子)-第六章

隔著几丈远,君书影却能明明确确地感受到,那锋利的宝剑上散发著至强至烈的杀气。刚才还温和如水的男人,一瞬间变得如同他手中的剑一样,锐气逼人。

君书影冷哼一声,左脚轻踏地面,冲天飞起,在半空中挥出手中的竹笛,几道凌厉的剑气分成扇形向楚飞扬刺去。

楚飞扬手中之剑轻划,化去包围而来的厉气。也未见他如何动作,他便如同突然消失一般,在原地不见了踪影,下一刻却突然出现在君书影的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重如千钧的压迫之感。楚飞扬将剑从下向上反撩斜劈,角度刁钻异常。

锵地一声,是剑与竹笛相交的声音,两人一击即散,倏然分开,各自向後飘然掠开。

君书影心下暗暗吃惊。楚飞扬的内力显然在他之上,甚至轻功也略胜他一筹,那样如鬼似魅般快速的身法,君书影自认他自己无法做到。中原武林第一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楚飞扬向後飘掠的同时拿剑划出几道剑气,那剑气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君书影袭来,竟是他刚才使出的那一招,但是威力显然比他更甚。君书影不敢硬接,只能在半空中急急翻身躲过。

哪知楚飞扬竟然瞬间又从数丈之外出现他眼前,举剑便刺,君书影只能急急格挡。两人在半空中交换数招,兵器相接之声不断,急如骤雨。

君书影从来没有见过剑法如此快速的人。他甚至有些惊恐地认为,那种速度根本不是人能够达到的。以他的功力,竟然连那个男人的招势都看不清楚,只能够凭借直觉应对,渐渐显出弱势。

砰地一声,是拳头打中肉体的闷声。

君书影从半空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咳了几口血出来,挣扎著爬起。

楚飞扬从半空中飘然落地,脚尖一点,举剑再次攻了上来,一点停滞也无,竟如行云流水一般。

君书影奋力抵挡,渐显不支。

楚飞扬深知自己那蓄满内力的一拳打在身上,必定内伤严重,君书影现在也不过在苦力支撑。当下翻身向後一掠,一改方才清风一样空灵而随意的快速剑法,举剑从头向下奋力一击。

君书影堪载来得及将竹笛横在头顶抵挡。

那竹笛不知加了什麽材料,竟然坚硬无比,在如此强力一击之下,居然没有断开,只是裂了几道纹。君书影却脚下一滑倒在地上。方才他一直在以内力强压下涌上喉咙的气血,现在力气一泄,当下吐了好大几口鲜血,呛咳不止。

“你输了。”楚飞扬淡淡说道,居高临下地看著地上狼狈不已的君书影,举剑欲斜劈下去。

君书影挣扎著向後掠去,躲过那夺命的一剑,却还是让剑气在胸前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胸口的黑衣立刻颜色深了几许。

楚飞扬欲举剑再刺,耳边蓦然响起一阵笛声。那旋律竟然是与这杀气漫溢的战场完全不符的柔和优美。

楚飞扬稍一愣神,却发现自己已失了杀死那个躺在几丈开外,正以狼狈姿势吹著竹笛的男人的先机。

因为那笛音飘出来的瞬间,四周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无数条大大小小的毒蛇,无数只大大小小的毒蝎子,各式各样的毒虫,密密麻麻,贴地而行发出嘶嘶的声音,慢慢地向他靠拢过来。

楚飞扬只能向悬崖边退去,那些毒物却紧紧跟至,随著笛音一声高涨,居然弹起来攻向已到崖边的楚飞扬。

楚飞扬旋身而上,剑尖划出一圈剑气,围绕他转了两圈,猛然向外涨去,毒虫触之即死。残肢血液纷纷扬扬地落下,一阵腥臭弥漫开来。

此时笛声已止,剩余的毒蛇毒虫立刻如退潮般不见了,大概是隐入了土里石下。

楚飞扬举目四望,哪里还见君书影的踪影?

轻叹口气,楚飞扬捡起剑壳插入宝剑,向山下走去。
=============

打完收工(-_-)

君教主呀,你啥时候能怀上呀。。

楚大侠呀,动作要快呀!

好吧,其实是我动作要快>_<鞠躬退场


扬书魅影(生子)-第七章

第七章

君书影受了重伤,狼狈逃回教内,高放皱紧了眉头为他疗伤。

所幸内伤虽重,并没有伤到大的经脉。君书影内功深厚,高放为他处理了外伤,他自己稍加调息,并无生命之忧。

高放将熬好的药端到君书影手边,君书影接过一口喝下,砰地砸了手中的碗,咬牙切齿地低念道:“楚飞扬!”

因为失血过多,君书影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稍微一点动作便让他气喘如牛。高放生怕他气急攻心加重内伤,在君书影後背安慰地轻抚了两下,说道:“教主,要不要对楚飞扬下追杀令?他武功再高,也抵不过教内众多高手的联手击杀。”

君书影一把挥开高放的手,站起身来,指尖轻抚过身前的绷带:“不用。这个人,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我要让他在死前,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此时突然有教中弟子在门外报告,气息有些不稳,不知是累是怕:“禀教主,有一个怪物,怪物──闯到教里来了!”

“怪物?什麽怪物?”高放奇道。

君书影敛眉沈思片刻,捞起外衫披到肩上,开门向外走去。高放和那跪在地上的人急忙跟上。

三人来到山门前,便看到一群天一教众围住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在苦战。

君书影定睛一看,待看清被围之人的长相,才明白为什麽刚才那来报的属下会惊惶地称是怪物来犯。

那个男人身高足有九尺,周围的天一教众居然大多只到他的胸口。他赤裸著上半身,身材魁壮,纠结的肌肉鼓突得有些畸形。他的身上有著血红的斑纹,从背上向上延伸,爬过脖颈,直伸到脸上,使他的脸显得异常可怖。他的眼睛看不到黑白,只有一片血红。他一边挥舞著手臂扫开围攻上来的人,一边张开嘴嘶吼著。他的牙齿上沾满鲜血,混著血的口水顺著下巴向下滴落。

一名天一教弟子战战兢兢地举剑刺向那个怪物一般的男人,居然被他大掌抓住剑身,一把扯过去,张口咬在右耳上,伴随著一声凄厉惨叫,那人的耳朵居然被硬生生咬了下来。

怪物把哀号不止的那人扔到地上,瞪著血红的眼睛扫视一周,围著的天一教众没有一个敢再进攻,犹犹豫豫地向後退。

那怪物的目光扫见站在阶上的君书影,突然一声大吼,向著君书影急冲而来。

君书影後退两步站定,抬手隔空吸过一把剑,在那怪物冲过来的时候一矮身,一剑刺入他的肚腹,将剑一撤,抽身而退。

怪物捂著肚子歪了歪身体,血红的眼睛瞪视著君书影,嘴中发出咯咯的怪声。

君书影冷眼看著他捂住伤口的手指缝间溢出鲜血,挑起嘴角冷笑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阶下的教众看到这场景,壮了胆子又围攻上来。谁知那怪物身受重伤,居然两手一抡,又打飞几个。他也不顾後面拿剑杀上来的众人,居然再次直直向著君书影冲去。

君书影一惊,没想到这怪物还有力气再作攻击。刚才那一招已经费尽了他所剩不多的内力,现在根本没有办法阻挡这个力大如牛的怪物,慌乱间只能举剑胡乱刺去。

那怪物居然完全不躲,不管君书影的剑又插入了身体里,只用两只手掐住君书影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血红的眼睛兴奋得鼓突,嘴里居然发出模糊的字节:“……君……书……书……影……死……杀……死……杀……你……”

君书影脚底渐渐离地。他用双手死命地掰著脖间的手,却无法撼动丝毫。窒息使得他眼前发黑,面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但他还是看到,怪物身後的教内弟子全都站在原地,犹豫地相互看著。他们个个手持利剑,只要一起攻上来,那个怪物必定会死,而他也将能得救。却,没有一个人动弹,所有人只定在原地,看著他们的教主在怪物的手中垂死挣扎。

君书影此时居然还能弯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嗜血的,满含杀气的。

怪物的手下还在继续用力,君书影已经使不出一丝力气,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死。耳边是高放惶急的叫声,虽然高放不懂武功,但必定不会让他死去。

看著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丑陋的脸和血红的眼睛,君书影突然无端地想到一个人。

被他杀死的前教主的儿子,他们曾经的少主。

那个风流俊秀的男人和眼前这个面目可憎的丑陋怪物完全扯不到一起,君书影的心下却清楚地感觉,肯定是他!是那个男人!

高放曾经说,他们那个少主即使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是一无是处的草包,这皮相却真是顶好的。那个浅薄的男人也曾最爱惜自己的一张脸,如今为了复仇,居然把自己搞成这样一副鬼样子,可见对他的恨意有多深。

所有的人都憎恨他,所有的人都厌恶他,他不在乎。现在,他是一教之主,将来,他还要成为全武林的霸主,他只要所有的人都惧怕他,就足够了。君书影嘴边的笑慢慢扩大。脖子上的力气突然消失,那怪物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上。

君书影跌倒在地,呛咳不止,高放甩开手中的剑,急走过去搀起他:“教主,你没事吧。”

原来刚才是高放将那把插在怪物肚子上的剑转了一圈,把那怪物的肚子生生搅出一个血洞,流血不止。

君书影靠著高放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剑,走到那在地上滚动哀号的怪物身边,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教主正愁无处寻你呢,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对准怪物的心脏举剑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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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章送上,还没到十二点,好险好险终於赶在今天结束之前

闲话时间~
在别处看到有亲说,两个人到现在一点JQ的火花都没,想看谈恋爱.
那个,俺属於慢热型的,大家也不愿意看到楚大侠和君教主突然就爱到死去活来吧,总要慢~慢~交待,菊花茶奉上,各位稍安勿燥,且听我慢慢道来--

顶锅盖爬下~~


扬书魅影(生子)-第八章

君书影说完,对准怪物的心脏举剑便刺。那剑尖却在触碰到怪物的皮肤之前被一道气弹了开去。

“谁?”君书影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举目四望。来人显然内力深厚,以他现在虚弱的体力,根本不足以应付。而会多管闲事的人,他现在也只能想到一个,那个执意要取他性命的男人,楚飞扬。

君书影心下有些惊怕,面上却竭力不动声色,勉力提气道:“何方鼠辈?既然来了,却不敢现身相见吗?!”

伴著一道清朗笑声,一个青色的修长身影一闪而现:“君左使,别来无恙!或者我该称呼你,君教主。”

看清来人那清俊的带著淡淡笑容的面孔,君书影暗暗一惊:“青狼!”

青狼摆摆手:“你别紧张,我对你那教主的位子没兴趣。我来只是要带走他。”青狼用脚点了点已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他轻视的口吻让君书影很是恼火,却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君书影冷哼一声:“若我说不呢?!”

青狼微微一笑:“你觉得有用麽?”

君书影暗暗握紧拳头,又松了开来,低声道:“我可以让你带走他。但是他偷了我教的东西藏在身上,你把它找出来交给我。”

青狼好笑地瞥了地上的人一眼:“藏在身上?他上身光裸,难道你让我在这麽多人面前脱他裤子?”

“你不愿意的话,我只能杀了他分尸,把东西找出来!你阻挡不了我,你知道的。”君书影慢慢走近地上的男人。他的挣扎正在渐渐微弱,原本的凄声哀吼已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呻吟哭泣。

青狼抬起手来无奈地道:“好好,我找,我找。”

青狼走到那男人面前蹲下,双手探入他的裤子中摸索著。他的後脑和背部就暴露在君书影的眼下。君书影眼中精光一闪,几根针滑到手中,抬手把针尖向青狼头顶拍去。

喀嚓一声,君书影还没反应过来,只呆呆看著近在眼前的青狼的脸上似讽非讽的笑容,片刻後才感到手腕处撕心裂肺的疼痛。青狼已经捏碎了他的腕骨。

君书影疼得满额冷汗,满脸血色尽褪,却倔强地硬忍著不出声。

“君书影啊君书影,你还是那麽地蠢。蠢到我根本不屑和你为敌。”青狼从他手中将那三根银针抽走,在他脸边轻轻滑过,看他吓到发白的脸色,嗤笑一声,扔下君书影,转身去搀倒在地上的男人。

君书影软倒在地上,手腕软软地垂著,低著头气喘吁吁。高放急奔到君书影身边,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腕查看,突然察觉到青狼转头看了过来,眼中闪著算计的神色。

高放将君书影护在身後:“青狼,念在我们旧日也算同甘共苦过的同门的情分上,教主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做过於你不利的事,我们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吧。”

青狼不答,只玩味地看著缩在高放身後的君书影。似乎这样看还不够,又走了过去推开高放,伸手抬手君书影的下巴仔细端详。

手下的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异常苍白,满面的汗水顺著光洁的皮肤向下滑落,因为吐了几口血,唇上沾了几点豔红,居然显得有些脆弱的美感。那直视著他的眸子却精亮异常。

君书影此时内损外伤交加,若在平时,他和青狼还能打个平手,现在却只能处处受制,心下苦不堪言。偏又不敢再有异动,怕万一激怒青狼,自己今天就真的要命丧於此了。

下巴上的手指力气奇大,君书影甩不开,只能逞强地和青狼对视,却被他那玩味的目光看得心下发毛。

“仔细看来,君左使长得真是……”青狼轻佻地啧了两声,“天姿国色啊。除了这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君书影听得毛都要炸起来了。一向呼风唤雨惯了,这种弱势的感觉他很厌恶,厌恶至极。

高放听到看到,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是知道一些男人会对同性的男人有性趣,生怕青狼会对君书影起了什麽奇怪的想法。

青狼察觉到他的紧张,咧嘴对他一笑:“别害怕,我有好物要送你主子。”说著从怀中掏出一粒药,捏住君书影下颏,强迫他吞下去。而後甩手起身,看君书影在地上干呕,笑著道:“还记得以前那教主提到的永葆长生之药吗?这个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便宜你了。延续生命啊,呵呵。”

青狼轻笑著,毫不费力地抱起地上的高大男人,一跃而上,几个纵跳,消失了身影。


扬书魅影(生子)-第九章

“冷……好冷……我好疼……”君书影躺在床上,满头虚汗,神志不清。

高放在一旁心焦地守著。他已经为君书影把过脉,明显是中盅的脉象。他曾在苗疆待过,对盅术虽然略通一些,解盅的办法也学过皮毛,但是不知道这盅的作用,他怎麽也不敢冒然动手。

高放想青狼应该不会要了君书影的命,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想杀死君书影易如反掌,根本无需再费这些功夫。只是弄不清楚这盅的後果,也实在令他担心。

“教主,你哪里疼?”高放看君书影疼得厉害,暂时无法可想,只能先为他针刺止痛。

君书影勉强维持著一点清明,把手移向腹部,冷痛交加中体虚气弱,说出的话十个字倒有八个字只能听出气声:“这里……像有万千根针在细细地搅……”

高放手持银针,小心刺向君书影的中脘、神阙、关元、足三里、公孙等穴,没想到刚刚刺上,君书影便象不能承受一般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手脚痉挛地在床上翻滚著。

高放连忙停了针,君书影力竭地趴在床边急喘,大颗大颗的汗珠顺著额前鼻尖滑落,又开始慢慢失神,喃喃著叫冷叫痛缩起了身体。

高放摸上君书影的皮肤,触手的温度烫得惊人。

“冷……”君书影瑟缩一下离了他的手。

“对了,温泉!”高放突然想到,苍狼山後山有地热,以前那教主为了享乐,让人挖了湖,引了活水,成了一个人造的温泉。当初君书影把前教主淫乐的行宫一把火焚毁,还好没有想起这温泉,它才得以幸存。

高放避开其他人,急急将君书影带到温泉所在的山洞里。

前教主生前对此处很是喜欢,藏私一样不让别人知道。因此知道这里的人不多,现在活著的人当中,知道的只有他们两人加上一个青狼。

洞内很是宽敞,洞顶很高。洞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湖,清澈的水在里面泛著白腾腾的热气,流动的潺潺水声在洞内回荡来回,悦耳异常。整个洞里都泛著水波反射出的粼粼波光,显得美丽而圣洁。

略高的水温缓解了君书影的痛苦,使他神志渐渐恢复清明。

尽管他满脸憔悴,脸色苍白得像只鬼,他的一双眼睛却熠熠地闪动著愤恨阴毒的光。

“楚飞扬,青狼,你们害我至此,我绝对饶不了你们!”君书影一掌拍向水面,激起的声响在洞内回回荡荡,经久不散。

高放柔声安抚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教主,你先在此安心养伤,我会尽快查出你身上盅毒的解法。现在多想也无益。”

君书影深吸口气,轻点了下头,又道:“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我没那麽傻。”高放笑道,心中却有些酸涩。尽管君书影现在是一教之主,教中却没有人真心服他,只是惧怕他的武功高强和狠毒手段,才会恭恭敬敬惟命是从。如果让他们知道君书影现在这样力不从心的状态,他毫不怀疑,他们会一拥而上,把君书影撕碎。

君书影赤裸著身体泡在温暖的湖水中,能够明显感到内力在慢慢聚集。没有想到这从前用来行淫作乐的场所居然还有这样的功用。他让高放回去处理教务,高放也怕他们两人都消失太久会引起怀疑,而且看君书影现在的状态,普通高手还能应付,便听命离去。

高放的身影伴著悦耳铃音渐渐消失,君书影沈入暖暖的湖水中,开始闭目养神。腹内仍似有东西在搅动,有些酸痛,只是不像先前那麽绞痛难忍。

高放刚刚回到教中,便接到一件最为棘手的事情。

楚飞扬的战书又至。战时就定在今夜。

高放暗笑这中原大侠的迂腐,不过却要真心感谢他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备战。高放不懂武功,也知道他的那些毒药毒虫对著楚飞扬估计也起不到什麽作用,但是,楚飞扬这种刻板的个性却给了他取胜的机会。

高放在苗疆时,曾得一个草鬼婆赠他一种盅。得知那种盅的作用时他的脸色肯定很好看,但也不敢不接受那阴毒老妇人的一番好意。

中了那盅的人会短暂地失去行动能力,任人为所欲为。那本是苗疆那些带盅的女子对自己心仪却得不到的男子用的盅,什麽意思自然不言而寓。

高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用到,但现在,他却比谁都需要。他需要那一刻的时间。只要一点点的时间,就足够他从从容容地把刀插入楚大侠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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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答应了小兔兔兔今天会多更一些,可是好象只多了两百字的样子。。。

表打脸,人家是有原因的>_<</P>

H章大概会在下章OR下下章送上,那,先这样啦~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章

是夜天一教内灯火通明,人声杂乱。

高放看著通往山脚的道路上断断续续的点滴血迹,皱眉吩咐天一教众分头追杀。

“楚飞扬身中盅毒,内息杂乱,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定不能让他逃掉。”

教内众人恭敬领命,分头行事去了。高放回到教中,驱散了跟随的属下。等到他一人独处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软倒在地,吐出一口腥血。

“真是个怪物……”高放喃喃道。他没有想到居然连苗疆盅毒也镇不住楚飞扬。那个男人中了盅,非但没有失去行动能力,还有力气伤了他。他是见识过这盅毒的厉害的。多少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被这小小毒虫变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傀儡,他简直无法想象楚飞扬的武功内力已经高到了什麽程度。

但是他也并非没有受到影响。高放擦拭去嘴角的鲜血,展颜一笑,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他一掌也没能要了自己的命,现在恐怕任何一个天一教弟子都能杀死楚飞扬。

楚飞扬躲在暗处,等那些天一教众全都追往山脚,才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後山走去。他的左肩上有鲜血殷出,染红了衣衫。那是那个长发男人刺向他心脏的一剑,被他避过了要害。

肩上的伤口并无大碍,他已经为自己点穴止血,现在最让他难受的是体内横冲直撞的盅。

那盅霸道地冲散了他的真气,根本无法凝聚内力。眼前景物一阵阵模糊,身上燥热难当。楚飞扬已经隐约知道这盅的功用,不禁暗暗叫苦。浑身热得像要烧起来,并不厚重的衣物已经让他难以忍受。

眼前的景物开始有了重影,楚飞扬甩甩头停了下来,气喘吁吁地靠在一颗大树上,烦燥地扯松领口。

内力聚集不了,根本无法运功抵抗。体内盅毒来势汹涌,异常猛烈,冲得他的头脑一阵阵犯晕。

耳边突然隐约传来淙淙的流水声,微弱却清晰,撞击著楚飞扬的耳膜。他努力保持最後一点理智,挣扎著寻声走去。转过一片山林和乱石,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山洞,水流的声音越发响亮起来,听在浑身燥热难当的楚飞扬耳中,简直如天籁一般悦耳。

跌跌撞撞地冲进去,楚飞扬本就开始模糊的双眼,在这一洞清澈波光中,更加有些视物不清,只觉得一片清亮水光中有个模糊的身影,影影绰绰。

楚飞扬暗咒一声,在这天一教的地界出现的人,必定是敌非友。身体上的燥动热度让他连心也失了平常的冷静,只觉得烦躁不堪。

楚飞扬努力维持清明,费力地积聚起四处乱窜的内力。山洞里有一刻的默然,只有淙淙流水声越发明显。

“楚飞扬!”君书影先是愕然,心下有些惊惧。以他现在的体力,对上楚飞扬,连一丝生还的希望也没有。

但是看清楚飞扬摇摇欲坠,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之後,君书影从惊惧当中回过神来,他仍旧略显苍白的脸上慢慢现出笑容,上下打量著楚飞扬。那笑容一点点扩大,直大到夸张的地步,颠狂一般的笑。

他伸手隔空吸过岸边的外衫披在肩头,飞身出了水面。在温泉里泡了许久,除了腹内有些刺痛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不适,内力也已经能收放自如了。

“楚飞扬,你这是,中了毒吗?看你站都站不稳了。”君书影兴灾乐祸地说道,“我一直很苦恼什麽时候才能报那一剑之仇,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你不是武功很高吗?可惜呀,你现在打不过我。我现在却可以把你一点一点地,切开,碾碎。”君书影笑得开怀。

“从哪里开始呢?就从这双让人讨厌的眼睛开始吧!”君书影话音未落便飞身攻去。楚飞扬勉力抵挡,只过了几招,便已到了极限,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这里连地面也是热的,楚飞扬已经有些神智不清,只有最本能的渴望叫嚣著要冲破身体。

君书影狞笑著的脸在眼前晃动,他在说些什麽已经听不清了,只看到他高高举起的手刀。

楚飞扬从来不期待奇迹,在这样明显的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他只能苦笑著认命。罢了,看来今日真的要命丧於此了。

楚飞扬轻瞌上双眼。等待中的袭击却并未降临。

楚飞扬睁开眼睛,居然看到那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君书影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蜷缩起身体,痛苦地翻滚著。

虽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这却是上天送到他面前的绝好机会。

楚飞扬费力地起身,把所剩无多的内力聚往右手,蹲在他面前,轻笑一声道:“这是天也要亡你。”

还没来得及出手,却冷不防被君书影一把抱住,嘴里喃喃著叫冷,直往他怀里钻。

楚飞扬急喘一声,被君书影撞倒在地,刚刚凝聚起的内力瞬间消散。

君书影原本只披了一件外衫,几经挣扎之下,大半肌肤都裸露在外。被光滑细致的肌肤贴著,君书影还在他的怀中不停蠕动,对於早已欲火焚身的楚飞扬而言,简直是最大的刺激。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一章(H开始~~章)

楚飞扬努力维持著最後一点理智,举掌拍在君书影身上,却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温柔的轻抚。手下滚烫的肌肤触手细腻滑润,像是吸住了他的手指,舍不得移开。

楚飞扬热烫的体温似乎让君书影很是舒适,君书影喉中发出惬意的低吟。这声音更是让楚飞扬血脉贲张,手下的抚摸越来越重,情色意味弥漫开来。

“唔……”君书影不适地叫出声来,却没有把埋在楚飞扬怀中的脸移开,反而蠕动著更往他的怀里钻去。楚飞扬却被这一声拉回了神智。

“!我在干什麽?!”看清躺在自己怀里的君书影,楚飞扬吓了一跳。已经被欲火烧成浆糊的脑袋却无法思考更多,只能费力地把君书影推到一边,起身欲向外走。走了两步又跌倒在地,体内的盅更加猛烈地横冲直撞起来,楚飞扬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早已神智不清的君书影却又不依不饶地贴上来,紧紧搂住楚飞扬的肩膀,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似乎不愿意碰到冰冷的地面一般,可著劲地缩在楚飞扬的怀里。

“滚开!”楚飞扬拉扯著。君书影喃喃著什麽,皱著眉头死命地攀住,似乎不满楚飞扬老想甩开他的企图,张口没头没脑地咬下去。

“!”这一口像是把楚飞扬体内的火彻底点著了,理智瞬间被燃烧一空,满身满心只剩下叫嚣著的欲望,渴求爆发,渴求发泄。

他一翻身把君书影压在身下,胡乱地把唇印在身下微弱挣动著的躯体上。君书影後背贴地,对他而言冰冷冷的石头激得他一个寒战,压在身上的身体却是火烫的,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不适地皱起眉头。

“冷……”君书影挣扎著向外爬,本能的摸向温度比较高的那一边。楚飞扬察觉他的企图,抱起他就地一滚,贴住温泉边上的一块大石,大石上暖暖的温度,让君书影安静了下来。楚飞扬在他身上游移的手指让他不适,微弱的挣扎却被早已兽化的楚飞扬死死压制住。

高温的包围让君书影慢慢清醒过来,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有些迷茫地看著在自己身上埋头动作的黑色脑袋,冷不防和猛地抬起头的楚飞扬对视在一起,撞进了那一双满布血丝,充满欲望和攻击性的野兽般的眸子。

“你……你干什麽?!”君书影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已被楚飞扬死死压制住,无法脱身。

楚飞扬冲他弯起嘴角,君书影甚至觉得那露出的牙齿上都闪动著和他的眼中一样的满含侵略性的光芒。楚飞扬已完全不见了平日里温和有礼冷静沈稳的模样,像是褪去了一层伪装的外皮,摇身一变,露出了野兽的真面目。

楚飞扬伸出舌头,在君书影的目光里慢慢地舔在他的胸上,滑过那条淡色的伤疤,滑到胸前惟一异色的点上。他的眼睛紧盯著君书影,那里面的光芒让君书影心惊不已。

被人在敏感处吸吸舔舔的感觉让君书影浑身汗毛倒竖,剧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你放开我!楚飞扬!有本事我们起来再绝胜负!”

君书影挣开一只手,一掌拍向楚飞扬,却被他轻易地化解了。君书影愕然地看著他,他不是中了毒?!刚才明明还一副虚弱模样,现在却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内力充沛,甚至比上次同自己交手时还要深厚。

楚飞扬没有给他更多时间思考,把他的两只手往头顶一按,对著他略微张开的唇狂风骤雨般地吻了下去。

君书影瞪大了眼睛,在他口中霸道翻搅著的湿软舌头像是也在同时翻搅著他的思绪。他怎麽也想不通为什麽会和楚飞扬变成眼下的情形。

楚飞扬也睁著双眼,两人就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对视。君书影看到楚飞扬眼睛里有明显的笑意,不像没有理智的人,可是却更加不像他所见过所了解到的楚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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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这麽多吧,人家还要赶作业,下次再来洒狗血。


大家对兽化的楚大侠可还满意??其实本来不想这样写的,写著写著就变成了这样。。。楚大侠你就继续野兽下去吧,平常难得野兽一次的说=.=

初次写H,唔,欢迎批评指正。如果有什麽意见,可以留言交流,下面的H写了不同的版本,也不知哪个好,惟一的结果就是,本人严重失血中。。。

顺,君教主“他怎麽也想不通为什麽会和楚飞扬变成眼下的情形”,我只想说,那都是你自找的你自找的你自找的~~~~~~~~~~~无限回音中。。。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二章(H进行时。。。)

“唔……唔──”君书影左右甩著头,想躲避开楚飞扬唇舌的纠缠。楚飞扬挑眉一笑,眉宇间的邪恶表情看得君书影胆战心惊。

楚飞扬把君书影的两只手交在一起,只用了一只左手摁住。毫无反抗之力任人摆布的处境让君书影心头火起,狠命地扯动著手臂,却始终无法挣脱。

楚飞扬用空出的右手缠起君书影散落在石上的长发,在指间慢慢缠绕,不理君书影如何挣扎躲闪,自顾自地将唇轻柔地落在他的脸上,颈间。

“楚飞扬!我不管你搞什麽鬼!是男人就痛快点了断!敢如此折辱作弄本教主,要是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你好看!”君书影胡乱喊著,特意抬高的声调却掩饰不住色厉内荏的心虚。

楚飞扬的动作轻柔地像是最亲密的情人间的吻,那种湿热触感让君书影心里一阵阵发毛。面对著此刻眼前这个突然间变了个人一样的高深莫测的楚飞扬,君书影发现自己更加愿意对著那个一心要取他性命的正义大侠。虽然他的剑很利,至少他的人是温和的,易懂的。不会像眼前的人一样,连眼神都带著会灼伤人的高温。

君书影喊完,楚飞扬果然停了下来,脸上带著淡淡笑意,和君书影对视著。山洞里回荡著的淙淙水声,只能让气氛更加紧张。

君书影吞咽一口口水。以他现在这样弱势的地位,楚飞扬只需要一只手,就可以如捻死一只蚂蚁一样捻死他。

察觉到君书影的紧张,楚飞扬笑意更深,眸色也蓦然变深,微微将下身向君书影一顶──两人间的氛围陡然淫靡起来。

君书影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大腿间那滚烫硬挺的触感提醒著他切切实实的危险。

“你,你放开我!你有病吗?!”君书影再次挣动起来,屈膝想要踢开楚飞扬,却被他乘虚而入,将下身挤进了他双腿间。

察觉到这个姿势有多屈辱,君书影更是不管不顾地发狠挣扎起来,声音里也多了些惶急:“楚飞扬!你放开!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你放开我!!!”

因为剧烈的挣扎,君书影的後背被身下的岩石磨破了皮,楚飞扬皱了下眉,把君书影抱离那个地方,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石面上。

君书影趁此时狼狈地手脚并用向外爬去,却被楚飞扬轻轻巧巧地一把拎回,小心轻放在铺了衣物的石上。

这种温柔只让君书影觉得更加耻辱。手打脚踢没有用,现下惟一的利器只剩牙齿,君书影张大嘴巴发狠的咬在楚飞扬左肩的伤口上。楚飞扬疼得皱起眉头,扯著君书影的头发把他拉开,对著那还沾著他的血的唇啃咬上去。

君书影一刻不停地挣扎。但越挣扎,那如蚍蜉撼树般的无力感就越来越深,让他满心恐慌,惊惧,慢慢地滑下绝望的深渊。

为什麽会这样?本该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暖昧缠绵地纠缠在一起的模样?

君书影的外衫还挂在身上,楚飞扬并不打算把它脱掉。腰间那松松系著的一拉就开的结他也不去碰,像现在这样滑下肩膀的衣衫,露出下摆的白晰大腿,让已经变成了只会服从欲望的野兽的楚飞扬心情大好,撩动得他的欲望更加高涨。

楚飞扬放开已快要窒息的君书影的双唇,在那被他弄得湿润润的唇上又轻咬几下,滑到君书影颈间亲吻啃咬,力气大得像是要将他拆吃入腹。

君书影仰起头,困难地伸手乱抓,一把抓住楚飞扬的头发,便不管不顾地硬扯起来。楚飞扬头也没抬,轻易地捉住他的手,向他身後一掰──一阵刺痛传来,被青狼捏碎过的左手腕又一次伤到,君书影仰头喘著粗气,疼得满头汗下。

感觉到他的手放松了力道,楚飞扬将他的双手拿到胸前,从手指处细细啃咬。

楚飞扬的亲吻总是带著咬啮。君书影甚至有种错觉,在他身上肆虐的是头真正的猛兽,那逡巡在他颈项胸前的唇齿满含著要将他撕碎的剧烈欲望。

楚飞扬放开君书影的手,他的左手只能软软地垂在身边,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作乱。楚飞扬似乎对此很满意,他抓住那不老实的右手,轻轻一用力──轻脆的一声,骨头错了位。君书影闷哼了一声。虽然不是难以忍受的疼痛,却也让他无法再使出力气。

楚飞扬开始在他胸前动作。虽然君书影看不见,却能清楚感觉到他的乳头是如何在楚飞扬的嘴里被吸吮玩弄。

比死更可怕的绝望让君书影浑身发凉。他终於了解到,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已经丧失了理智。和他说什麽,他都听不进去,理解不了。无法交流的无力感,更加加深了这种绝望。

君书影抖著声音哀求道:“楚飞扬,你不要这样对我!我答应你,有生之年永远呆在苍狼山上,绝对不会再有冒犯中原的企图。”

这本是楚飞扬最关心的事情,现在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仍在他胸前肆虐。湿漉漉的温热感觉让君书影厌恶地发疯。

“楚飞扬,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抬高到有些尖锐的声音引起了楚飞扬的注意。他抬起头来,和君书影的眼睛对上。楚飞扬的眼睛比平常更加亮。但那里面闪动著的却不是理智,只有兽欲的光芒。看向他的视线也像带了高温一般,灼烫到令人难以忍受。

君书影看他停了动作,定了定神,用能做到的最稳定的声音说到:“楚飞扬,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吧?只要你放开我,我保证老死在苍狼山,哪里也不会去。不会威胁到你的中原武林。”

楚飞扬却只是定定地看著他,不发一言。这种沈默的气氛让君书影难以忍受。整个洞里除了水声,便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默不作声盯著他的楚飞扬让他无法遏止地害怕。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麽。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看不透,所以才更惊恐,更惧怕。

“你到底答不答应……唔……”君书影终於忍受不了,尖声喊出,却被楚飞扬用手指进到口中,肆意翻搅著。

“唔……唔…………”君书影甩头想躲开,却只能更加认清到自己毫无逃脱余地的处境。

“唔────”君书影闷在喉中的声音陡然升高,楚飞扬一口咬在他的左乳上,像是要咬下来一般用力。君书影皱著眉头胡乱地摇著头。满头黑色长发散在大石上,额前颊边的发丝汗湿了贴在脸上,看在楚飞扬的眼里,是淫靡无比的刺激景象。

他松开那已肿胀变大的乳头,改为用唇轻抿著,前後左右地拉扯。楚飞扬似乎对他的左乳特别感兴趣,一直在蹂躏著左边的乳粒,对於右边却鲜少问津。这样的不平衡似是把所有感觉都放大了一般,让他在惊惧和绝望当中慢慢品尝。

楚飞扬拿出手指,又凑上去强硬地吻住还在急喘的双唇,那手指却沿著他的腰线滑下,在那露出衣衫下摆的大腿上摩梭片刻,又往後移去,直到按住了那最隐秘最难以企齿的地方。

君书影瞪大了双眼,额上青筋突出,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努力要避开楚飞扬霸道的吻。下身也在不停地扭动,要躲开那企图向里探去的修长手指。

楚飞扬把身体嵌在君书影的双腿间,轻轻地动著腰身,顶动著他。他的灼热硬挺隔著裤料一下下撞击在君书影腿间的细嫩皮肤上,在君书影身後肆虐的手指也强硬地挤了进去,转动按压,帮助那他将要进入的地方放松。

在他的手指进入的一瞬间,君书影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哭腔,看向他的眼睛里除了惊惧愤恨,还多了些低下的哀恳。

楚飞扬放开他的嘴唇,皱著眉头专心地动著手指,那表情好象他在做什麽很重大的事情一样。

君书影不再挣扎,他的双腿有些微微颤抖,早已滑到手肘的衣衫遮不住一身的情色痕迹。

感觉到身後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了两根,君书影皱紧眉头忍著不适,低下地恳求道:“楚飞扬,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你需要的话,我可以为你找很多美女。你要男人也行,我会为你找来最妩媚的男人!你要多少有多少……唔──”

他的话显然丝毫没有入了楚飞扬的耳,身後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在那被迫打开的身体里面肆意进出,转磨按压。

双腿被抬了起来,分开在身体两侧。长期习武使得身体柔韧有力,此刻却成为被侵入的绝佳辅助。楚飞扬可以将他的双腿任意弯折,折成最便於进入的位置。

直到感觉到了更粗大更灼热的东西顶在了穴口,君书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楚飞扬喉间发出咯咯的如野兽般的声音,身下的动作却并不鲁莽。只是这样的轻柔让君书影更加忍受不了。感觉到那巨大的东西慢慢地顶入身体,又慢慢地抽出,再慢慢地顶入。反反复复,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紧致的内壁能感觉到侵入他的灼热硬挺上面突突跳动的青筋,甚至能感觉到那分明的形状。

君书影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反正他又不是女人,没有什麽好放不下。可是现在他却清晰地认识到,他忍受不了,一刻也无法忍受。那是在将他的骄傲,他的雄心壮志,一点点地撕毁,碾碎,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楚飞扬不再轻轻浅浅地进入等他适应,而是开始一直缓慢却坚定地向深处挺进。

君书影感觉到那热烫的利刃不断地深入,再深入,一直去往身体的最深处,他再也忍受不住地大叫起来,用尽最後一丝力气挣扎:“你出去……别这样对我……我求求你……别这样……”

楚飞扬完全不加理睬,只用手按住他又开始挣动的双腿,持续不断地向里推进,待到终於全根没入,楚飞扬闭上双眼发出满足的感叹。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三章(H依旧进行时。。。)

被紧致温暖的内壁包裹,楚飞扬欲望猛涨,狂风骤雨般的挺动顶得内伤和外伤交加的君书影无力承受般低吟著胡乱摇著头。

君书影手腕无法用力,只能用手肘支撑著身体,徒劳地妄图向後挪动。上身只稍一抬高,便清楚地看到那胀得发紫的粗长东西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的淫秽景象,深重的耻辱感让君书影恨到发狂。整个山洞里回荡著肉体撞击的淫靡声音,以及楚飞扬在他身上舒畅的低喘,洞壁的回音把这些声音无限放大了一样,直直地往君书影的耳里钻。越是不想听到,却越是连最轻微的细节都听得清清楚楚。一想到这些声响是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得趣,君书影就疯狂得想要毁灭一切。

他的野心,他的骄傲,他的一切,在这些淫秽下流的声音当中正在被一点点地碾压,一点点地撕毁。

楚飞扬不满君书影总是想要逃脱的企图,把君书影的两条长腿更加向下压,君书影撑起的手肘只能无力地放倒。脚被压在了脸的两侧,後脑被楚飞扬用一只手蛮横地托起,嘴又贴了上来,舌头也长驱直入,在君书影的口内肆意作乱,下面也一刻不停地继续顶动。

君书影拧著眉闭著眼,不死心地继续挣扎,只是全身上下惟一能动的右手也使不出一分力,在楚飞扬肩头胸口的胡乱推拒丝毫不起作用。细微的抗拒和低呜声只能让楚飞扬更加兽欲高涨,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般地用力折腾。

不知过了多久,君书影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嘴巴才被放开。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做无用的挣扎。大睁著双眼看向洞顶,粗粗地喘著气,努力忽视自己被楚飞扬架在肩上的双腿,和在身後不断进出碾磨的男根。

洞顶似乎在晃动,君书影知道是自己的身体在随著楚飞扬的动作晃动。他紧咬著双唇,唇上已有血迹斑驳。

君书影集中心神聚集著在温暖环境里又开始丝丝缕缕恢复的内力,汇集到双腿,在楚飞扬闭著双眼酣畅地动作的时候,猛然发力──将他一脚蹬开,随後向後一翻,滚入微烫的湖水里,内力随著水的漫溢而上,霎时间如被释放一般流遍全身。

楚飞扬正得趣间被人逃掉,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满心不爽地看向在水中对他怒目而视的君书影。

君书影将右手手骨接上,拉好滑落肩头的衣衫,感觉到内力在周身运行无阻,稍微放了心地呼出一口气。只要他不出这潭水,对上楚飞扬就还可以一战。

君书影不敢放松地紧盯著楚飞扬。楚飞扬却丝毫没有应战的意思,他居然对著君书影伸出一只手,霸道的眼神明显在警告他快些上来。

君书影真想冷笑出来,看来楚飞扬不只是被欲望蒙蔽了理智,他根本是傻了。可惜面对这样可怕的敌人,他笑不出来。尤其那敌人还不知廉耻地挺著那根东西觊觎著他的身体。

君书影小心地移动脚下的步子,寻找最有利的位置。楚飞扬对他的不听话显然很生气。他跳入水中,直直地走向君书影。楚飞扬现在毫无防备之势,对於君书影来说简直全身都是破绽,他凝聚内力毫不留情地攻了上去。

楚飞扬轻易便能将他的招式化解,君书影心下吃惊,手下却章法不乱。两人在水中一来一往过起招来,哗哗的水声冲散了方才的满洞淫靡。

过了几招之後,楚飞扬不耐烦地一掌格开君书影的进攻,也不管他还在对自己出招,一把捞过君书影的腰带近身来。过近的距离无法施展任何招式,君书影手下却一刻不停,两人缠斗在一起,毫无章法可言。

没几下君书影便被楚飞扬牢牢钳制在怀里,他心下开始慌乱,楚飞扬趁著打斗的空隙轻佻地在他脸上啾了一下,更让他愤恨到要发狂。

楚飞扬不耐再与君书影缠斗下去,将他拦腰扛起,飞出水面,几下轻跃,来到远离潭水的洞的边缘,往地上一放。体内寒气又开始作祟,君书影立刻蜷缩起来,热量很快散光,又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一般冷寒。

楚飞扬一把拉开君书影蜷起的腿,先前已被肆虐过的小穴轻易便容纳了他已胀到发紫的男根。他靠坐在石边,把君书影拉起,坐在自己身上,从下向上挺动著,又把君书影上身拉过来,蛮横地堵住他的嘴。

不知过了多久,伴著楚飞扬的低吼,君书影感到一股热流冲入体内。满心的耻辱,惶恐,委屈,让干涩的眼角流出泪水。好象有什麽东西在这一刻,彻底改变了,彻底失去了。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四章(H完成时。。。)

一股股热流喷洒而出。楚飞扬那巨大的昂扬还在君书影体内,一双大手又开始在君书影身上摸摸弄弄,强迫那总是抖动著要缩起来身体舒展开来。

君书影虽然仍旧感到冷,却不如先前那样难以忍受,至少神智是清醒的。但是他现在情愿自己昏过去,便不用再面对这样对他而言如地狱一般的折磨。

感到眼角的泪水被楚飞扬用修长的手指揩去,随之而来的是温软的舌头舔过眼角,君书影惊愕地感觉到体内那粗长的东西再次迅速地肿胀起来。他勉强睁大了双眼,拉拒著被楚飞扬捧在胸前的双手,却被楚飞扬一把拉下,贴上他的嘴强与他唇舌交缠,下面又开始顶动起来。

君书影浑浑噩噩间不知被折腾了几次。那巨大的东西在体内不断肆虐,仿佛连思维也搅乱了。被一次次泄在身体里的热液让他难堪,耻辱,厌恶,愤恨,却无力反抗。所以更加仇恨。唇上口中被他发狠咬出了许多细细伤口,口内弥漫著血腥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楚飞扬最後发泄出来,终於不再继续,将他揽在怀里,沈沈地睡去了。

看著近在眼前的毫无防备的睡脸,这是多麽好的动手机会。可是被内伤损害过重的身体,又刚刚被那样对待,根本连一根手指也难动弹。君书影在满心愤恨不甘中慢慢合上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皮,昏睡过去。

洞外天光微明,啾啾鸟鸣传入山洞,淙淙流水声安详而静谧。楚飞扬慢慢醒来,满洞波光让他一时不知身处何处。

怀中温热的身体让他瞬间僵住,肌肤相贴的触感太过亲密。他低下头,犹疑著拨开胸前那张脸上散乱的长发,映入眼帘的脸让楚飞扬有片刻的不敢置信,尤疑还在梦中。但是那张脸那样地贴近,近到连他紧蹙的眉峰,眼角的泪痕都看得一清二楚,真实地不能再真实。

楚飞扬急忙撤身站起,两人仍旧相连的地方分离的淫秽声音让楚飞扬一向冷静自持的头脑瞬间炸开。眼前的事实实在太过荒唐。但两人俱是不整的衣物,君书影满身遮掩不住的情色痕迹,腿间凝固的白浊,都在提醒著他,不管有多荒唐,多麽不可相信,事实就是事实。

楚飞扬三两下理好衣物,君书影也在此时慢慢醒来,睁开了双眼,缓缓起身。阴狠的视线射向站在几步外的楚飞扬,带著要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两人便这样一上一下地对视著,谁也丝毫不让。

现在再去追究原因毫无意义,怎样发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要如何。

君书影阴险狡猾,如果待他恢复了元气,再想杀他,恐怕不易。楚飞扬不是会使阴暗手段的卑鄙之人,却也不是会错失良机的刻板笨蛋。

杀意陡然弥漫开来。

君书影低下头,满头长发散遮在脸前,坐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死心受死一般。

楚飞扬沈声道:“君书影,你心肠歹毒,作孽深重,我留不得你。受死吧!”说完便举掌攻去,招式迅猛凌厉。

君书影就地一滚,躲过这一击。体内被青狼那药带来的阵阵寒毒仿佛已经清了,内力不再滞涩,身形也灵活起来。只是对上面前一身杀意的楚飞扬,丝毫胜算也无,只能勉强躲闪,撑得一时是一时。

君书影靠著洞壁站起身来,防备地看著楚飞扬。

两人一进一退,一攻一躲。君书影不和楚飞扬正面对招,只借著灵巧的轻功在这山洞里来回躲闪,楚飞扬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得手。

闪避间,君书影突然觉得腿间一阵湿凉,一股股白浊顺著衣摆下时隐时现的大腿根部流了下来。不只君书影黑了脸,楚飞扬也是一滞,蓄势而发的凌厉招式却是怎麽也无法出手了。

君书影呼哧呼哧喘著粗气,两眼通红的怒视著楚飞扬。楚飞扬移开视线,卸了内力,放下手,轻咳一声说道:“我不愿趁人之危。我们改日再战!”说完便转身离开。

直到感到楚飞扬的气息已远,君书影终於撑不住地软倒在地,闭著眼靠在石上。身後又有几股流出,下身一片粘腻。君书影两眼通红地一拳砸上身侧的石头,手背上鲜血淋漓,染红了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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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H完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麽了。。。


交待一下,俺最近事情比较多,有时可能不能按时更新,包涵包涵~~~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五章

君书影在潭水中把身体洗净。不多时高放来到山洞,站在潭水边上向他叙说这两天来的事情。

“……没有想到楚飞扬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测,还是让他跑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敢相信那草鬼婆的东西也会失效……”高放抚著发上的银饰随口说著。

水面下君书影的手狠狠地攥著,指甲掐入肉中也浑然不觉,丝丝鲜血飘散在水中。

“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君书影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高放,淡淡开口道。

高放在潭边坐下,把光著的足放到水中,慢慢踢摆著:“不说了不说了,以後总会有办法的。”

君书影慢慢走来,水纹一圈圈荡漾开去。高放突然感到肩头被人握住。君书影走到他面前,拿起他的手与他掌心相对,一股热流从相接的掌心处游入身体游遍四肢百骸,原先因中了楚飞扬一掌而带来的伤痛在这温和热流中慢慢平复。

高放惊喜道:“教主,你的内力恢复了?!”

君书影持续不断地推动真气为高放疗伤,点头道:“虽然只恢复到七八成,但是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种滞涩感,寒毒似乎也清了,过两天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高放喜滋滋地用另一只手撩起身下的水,笑道:“想不到这水竟然还是如此好物。以前真是被那老头子给遭踏了。”

君书影抿紧了唇。他当然知道,不只是这潭水的功效。

楚飞扬离了那山洞,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山顶。

独自一人静思时,那夜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全都涌了上来。不但没有忘记,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记得清清楚楚。唇齿相依的亲密感觉搅得他心烦意乱。最难堪的是,他现在清晰地记起了,从头到尾都是在他在用强。

楚飞扬挽好头发,烦乱地长吁一口气。

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本来简单至极的事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不记得还好,记起来了,便逃避不了,无法抹杀曾经有过那样亲密关系的事实。

不是他要有什麽奇怪的想法,只是对著一个今早还被他温柔抱在怀里的人,楚飞扬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如从前那样利落地痛下杀手。

要是趁著早上一片混乱什麽都没想起的时候杀了他就好了。楚飞扬拣起颗石头砸下悬崖。

可是……白色的浊液顺著君书影的腿流下的淫靡情景又在眼前闪现。楚飞扬再次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仿佛旁边有知情人在看著一样。

他还记得昨夜君书影曾说要终死在苍狼山上,再也不会进犯中原的话。如果是这样也不错,他和君书影并没有什麽深仇大恨,只要他安安分分不作乱,楚飞扬并不想和他为敌。虽然答应过宋蓝玉会为宋家讨个公道,想那宋家也非善良之辈,背地里为非作歹,作过太多恶事,落得这样下场,大半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想想自己居然在为不杀君书影找借口,楚飞扬苦笑一下。况且他昨夜最终用行动拒绝了君书影提出的条件……现在想君书影也许会依言安安分分地当他的天一教主,根本是自欺欺人。

楚飞扬再次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既然此刻下不了杀手,想再多也无益,留在这苍狼山上更加没有意义。眼下不如归去,如果君书影敢踏足中原武林为非作歹,他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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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书魅影(生子)-第十六章

君书影在那潭水里又耗了几天疗伤,功效却始终不大。外伤早已没有大碍,内力却始终无法完全恢复,甚至有时还会削减。他挂心著教内之事,这山洞里的一切又时时提醒著他此处发生过的荒唐之事,君书影终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君书影离了这山洞之後,想把这带著他恶劣回忆的地方给毁了,却又思及日後可能会再用到。毕竟那潭水的确是得之不易的好物。便让高放派人把这洞给堵住,眼不见心不烦,直当它毁了不存在了。高放虽然有些莫明其妙,还是听令而行,把那洞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君书影回到教中之时正是天一教最乱的时候。他消失这许多天已经让一些教众起了疑,教内什麽传言都有,传得最多的就是他被青狼重伤,命不久矣。心存反意之人怎忍错失良机,都再也等不急地露出了尾巴。君书影回到教中,立即以雷霆之势扫清敌对势力,把几个带头的堂主当众施以酷刑,折磨至死。血腥的场面让人不寒而栗,一时间教中上上下下无一不对君书影更加唯唯诺诺,惟命是从。

天近正午,阳光明媚。偏厅内宽大明亮,窗外树影扶疏。处处飘荡著甜腻的桂花香气。这样安宁慵懒的气息提醒著这群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苍狼山上也有春天这个美好的季节。

“教主,这是近几个月来各分堂的帐目,你过目。各处进帐都多了起来。前些日子杀了几个不安分的堂主,现在这些都老实多了。”高放将一本帐册放在君书影面前。

君书影拿起胡乱翻了一下,便合上推到一边。“你做这些我放心。以後不用拿给我看了。”说著揉了揉眉头,一副懒散样子。

高放手撑上木桌凑近来看,皱眉道:“虽然你说相信我让我很高兴,但是,这不像你。”

“哦?!那怎样才像我?”天一教内乱渐平,君书影似乎兴致不错,淡淡笑著反问道。

“教主你生性多疑,以前任何事都不会假手他人,非要自己亲历亲为才放心。最近几天……好像懒了很多。”

君书影笑容骤敛,脸色变了变,冷哼一声:“高放,你越来越大胆了。”

高放抱起帐册走离几步,呵呵笑道:“因为教主最近没有动不动就把人吸成干尸,没有那麽可怕了。”说完轻盈地离开,叮叮当当的悦耳铃音渐行渐远。

君书影沈下脸来,放在桌上的双手慢慢握紧,不知在沈思著什麽。片刻後又站起身,打开墙上的暗门,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暗门之後,那门又刷地合上,只留满室寂静香气。

每月十五是各堂堂主觐见教主之日,这规定从天一教创建之始就定下了,如今虽几经内乱,这条规定竟然从来没有废弃过。此刻大厅内各堂堂主正襟危坐,逐个汇报过来。君书影靠坐在软榻上听著,或淡淡赞扬几句,或沈声指责几句再温言安抚稍许。

这些堂主在外面也都是呼风唤雨作威作福惯了的人,在这里竟然像是猫嘴下的老鼠,战战兢兢。每个堂主汇报完後,都是满头细汗,竟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一般。好在君书影虽然阴晴不定,总不至於不讲道理刻意为难,对每个人都只是简短下了命令便轻轻点头放过了,可怜那些堂主却总少不得要心惊胆战一番。

最後到了赤焰堂的堂主这里,君书影却没有搭理。赤焰堂主把该说的都说完了,便恭敬地垂首候著。随著时间的过去,赤焰堂主额上已开始出现斗大的汗珠,顺著暴出青筋的额角下滑,滑至下巴,再滴落到衣衫上。他却不敢稍动一动去擦。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君书影仍是没有出声。赤焰堂主偷偷抬眼去看,只看到他们的教主单手撑额斜倚在榻上,却看不见那低在衣袖下的脸上的表情。周围的其他堂主仍是正襟危坐,人人自危,自然谁也不会为他出声。

赤焰堂主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开口道:“不知教主对赤焰堂有何指示?”

君书影却仍是没有理睬。满厅是可怕而压抑的静寂。

赤焰堂主终是忍受不住,从椅子上滑下,两股战战地跪在地上,重重磕了头,声音有些发颤:“教主,赤焰堂虽然无功,但亦无过,对教主更是忠心耿耿可鉴日月,若有什麽地方让教主您不满意,属下自愿领罚,恳请教主开恩饶命!”说完又是重重的一磕,用力之大,砰地一声,额上已是鲜血淋漓。

君书影这次总算是出了声。他抬起头,颇有些茫然地说道:“你这是做甚?你又没有犯错,要开什麽恩饶什麽命?”

赤焰堂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顶著满脑袋血愣愣地跪著。君书影懒懒地摆了摆手:“都说完了吧?说完就下去吧。”

底下的各堂堂主急忙站起身来,恭敬告退。那赤焰堂主经过这一遭,竟像是平白捡了一条命一样欢喜,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君书影有些反常的反应,又是重重的一磕头,站起身来迅速离去了。

待到堂主们全都离开,君书影从榻上起身,皱眉扶了下额头。高放凑上前来,关切问道:“教主,可是有哪里不适?”

君书影摇了摇头,走进内室。高放在後头看著,眼中露出些担忧神色。

高放总觉得君书影这几天不太对劲。也许是天一教叛乱平定,内敌肃清,不需像从前那样步步为营处心积虑,君书影如今似是松了劲头。从前那几乎无时无刻不精光闪烁充满算计的眼,现在却是无时无刻都懒懒散散昏昏欲睡,一副随时都准备闭上的架势。

刚才那些堂主个个噤若寒蝉,连头也不敢抬,自然没有看到君书影的神色。他就坐在君书影的身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君书影的沈默把那些堂主吓得够戗,实际上他分明只是睡著了。

高放走至窗前看看天色,不过刚过酉时而已。一个练武之人如此嗜睡,绝非正常。但是君书影不说让他诊脉,他自然不敢随便碰他脉门,否则以君书影的脾气,他就这麽冤死了也是可能的。

空气中暗香浮动,晚风和煦。高放轻叹口气:“但愿只是春气抬人吧。”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七章

十七章

南风习习,夜色如水。

东西落地的杂乱声音在宽敞的密室里来回回荡,被那厚厚的墙阻住,一丝一毫也传不到外面。

君书影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俯在桌面上粗喘不已。他不死心地抬起右手一掌拍下,却只在桌面上留下浅浅的掌印。

“为什麽?到底是为什麽?”君书影两眼发红,喃喃著跌坐在地上。

自他从那山洞里回来,本以为很快就能恢复的内力却迟迟没有起色,甚至越来越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腹中像有一个无底洞,将他的内力丝丝缕缕地吞入,固结,无法施展。他能感觉得到那内力并没有流失,只是他无法催动,像是有另外一个东西,在抢夺他的力量。

“到底是什麽?”君书影用手按住腹部,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指尖发白。

他一有时间便窝在这密室里,遍阅群书,尝试许多方法,却始终无法收回全部内力。君书影心下清楚,那必定是青狼给他下的盅的作用。然而他几乎看遍了所有有关苗疆盅毒的记载,也没有看到如他这样的症状。倒是看到了高放下给楚飞扬的盅,忍不住看完之後,直气得头顶生烟,却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苦不堪言。

君书影走出密室之时,已是一脸平静,丝毫看不出片刻前还曾怒火冲天大发雷霆。暗门一开,便看到高放已在房里等著了。

“在练功?”高放丢下百无聊赖之时拿在手中把玩的镇纸,迎上两步,“教主,你刚恢复不久,凡事要循序渐进,否则反而过犹不及了。”

君书影摆了下手,走到桌前端起早已倒好的茶,淡淡开口道:“你有事?”

高放笑道:“如果不是你,我什麽事也不会有。”顿了顿,正色说道:“今日得到密报,自从那少主跟在青狼身边,青狼好像有些蠢蠢欲动了。我们不可不防。”说著拿出几张纸笺。

君书影接过密信看了几眼,冷笑一声道:“为那怪物少主?他倒是眼光好啊。”

高放拉开凳子坐下,长叹道:“自古红颜祸水。这少主就算没有一分能耐,那张脸那身段,当祸水是真正够格。想那少主没别的本事,爬上青狼的床用身体交换些什麽,也不是没可能的。”

君书影沈默不语,却捏紧了手中的杯子。

高放捏起一个杯子细细把玩,继续说道:“本来我还担心青狼对你有什麽企图。你处处与他为敌,他竟然从不与你计较……”

嚓地一声,是杯子碎裂的声音。君书影一把捏住高放的脖子,手上青筋暴出,恶狠狠道:“你越来越放肆了。以为我真不会杀你吗?”

高放大睁著双眼,张大嘴巴,双手掰住脖间的大手。君书影手下用力,直到看他脸色发青嘴唇失去血色,才放开手,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著。高放捂住脖子跌坐在地,又咳又喘,狼狈不堪。

“我……我知错了,教主恕罪。”高放困难地抬头看向君书影。

君书影冷哼一声,吩咐道:“你去安排防御,以防青狼来犯。如果没有其他要事,不要来打扰我。”

高放低头应了声.君书影点了点头淡淡道:“你出去吧。”

“是,属下告退。”高放从地上爬起,压制住咳嗽,躬身向後退了出去,细白脖间清晰地印著几个青紫指痕。君书影略皱了皱眉,听到高放的脚步声伴著铃音渐渐远去,他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书,继续埋头深究去了。

高放动作利落,防守部署很快安排好。君书影心知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如果和青狼正面交锋,几乎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只能指望这些属下还有些用处,挡得一时是一时。而他必须在此之前找到解盅之法。

君书影面上虽强,却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总是无法稳定下来的内力,让他连惟一的依靠也没有了。有时午夜噩梦惊醒之时,那突然间空荡荡的丹田,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内力的感觉甚至比噩梦还要可怕百倍。如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身处一群虎豹豺狼之间,面临著随时身首异处,粉身碎骨的危险。

细细想来,仿佛自从遇上那楚飞扬,他的好运就到头了,从此以後便霉事不断。如果不是先前被楚飞扬重伤,他就不会轻易败给青狼,不会被下那什麽诡异的盅,不会有那山洞里荒唐耻辱的一夜,不会到如今这样一天一天内力变弱却还要强作无事,不知何时能恢复,不知何时被看穿而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处境。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八章(已补完)

斜风细雨,落英缤纷。清脆铃音从走廊尽头传来。高放行色匆匆,连门也不敲就直直闯进书房。

“教主,青狼的人已经到了山脚。我们不能这麽坐以待毙……教主?!”

高放进来得太急,君书影来不急遮掩,正趴在桌前干呕,一副狼狈模样。

“滚出去!”君书影随手抄起桌上的东西砸向高放,气急败坏地吼道。

“教主,你身体不适?让属下看看吧。”高放面露忧色,躲过砸来的书籍毛笔,上前几步。

“我没事!”君书影气急地出声,扶著桌面站直身体,“我现在要练功。你出去,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要来烦我,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虽然强作镇定,君书影面上却毫无血色,苍白地吓人。

看君书影扶著桌子仍摇摇欲坠的样子,高放无论如何也不敢这样离开。“教主,讳疾忌医总是不好的。属下是什麽人?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君书影冷笑一声:“是啊,你是我什麽人?我为什麽要相信你?马上给我出去。不要逼我杀你,高放,不听话的狗我不会养。”

高放顿了顿,倏然笑道:“教主莫不是现在根本就杀不了我?要是以前,你早就动手了。还会跟我废话那麽多?”

君书影的脸色沈得要滴出水来。高放说得不错,他放在桌上的双手连握紧都做不到。高放笑吟吟地步步踏近。君书影脚下一动,却突然腿一软倒在地上,腹内一阵翻天覆地的作呕,弯著腰却什麽也吐不出来,眼前阵阵发黑。

一双手轻抚上背慢慢拍著,手腕也被翻了过去,几根微凉的修长手指搭上腕间。君书影扯动手腕,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现在连高放也挣不开。腹内又是一阵作呕,大有要把五脏六腑都倒出来的架势。君书影哪里还有闲心去管高放。

慢慢地顺过了气,君书影已是满头大汗,眼前发黑。高放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教主,你的内力……”

君书影猛地抬起头盯著高放,切齿道:“听著,不准说出去!否则……”

高放急忙摇头:“我不会。你放心。”

事实已经被高放看穿,君书影也不用再在他面前强作威武,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一副虚弱模样。

瞥了高放一眼,君书影嗤笑一声:“我的内力只是暂时无法施展,休息一会儿就会好,想是余毒未清,过几天自然会好。你做什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高放皱著眉头没有作声,拿起君书影的手腕又一次细细诊脉,纤秀眉宇越皱越紧。君书影被他这副表情搅得心烦,一把挣开高放,不耐烦道:“我说了没事,不用再诊了。”

高放动动嘴,难以启齿一般,迟疑地问道:“教主,你……你嗜睡,作呕──的状况,什麽时候开始的?”

君书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沈思了一下答道:“上个月中。”

高放低头沈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来看向君书影,却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君书影充满疑惑的双眼。吞吞吐吐道:“教主,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君书影不耐烦地说道:“快说!”

高放咽了咽口水,眼睛看著君书影的肩膀,说道:“虽然很不可置信,可是,教主你的脉象,是──喜脉。”

满室寂静,惟有窗外沙沙雨声。

“什麽脉?”

“喜脉。”

……

“……什麽东西?”

“……是喜脉,教主。”

君书影愣怔了片刻,艰难起身,推开高放扶上来的手,踉跄走向门外。

“教主……”

君书影抬手阻止高放跟随,低声道:“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一个人静一静。”一边说话一边向门外慢慢挪著,脚步拖在地上,重似千斤无法抬起一般,连到了门槛处也不知抬脚,绊倒在门边。

高放轻叹一声,走过去蹲下,伸手扶住君书影的肩膀,想开口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种事情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说过。人类,飞禽走兽,花草树木,孕育新生命的永远是雌性,母亲。他和君书影一起长大,自然知道君书影是个男人,还是个自傲自大野心膨胀的男人。这样一个男人,此刻他的身体里,却在孕育著另外一个弱小的生命。无比荒谬的现实,无比现实的荒唐事。

“教主,其实古代的传说里,很多上古之神都是父生子子生孙……这个也不算什麽稀有的事情……”高放睁著眼睛信口胡诌。君书影低著头,沙哑的声音蓦然响起:“给我一碗药。”

“什麽?”高放顿住。

“给我一碗药,你知道是什麽。过後就──你忘掉,我忘掉,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高放沈吟了一下说道:“刚刚两三个月,堕胎是可以……”君书影听到这句话时身体明显一震,高放心知这种话对他刺激太大,忙转开话题,“可是,有一个问题。我虽然不知道这,这个东西是怎麽来的,但是看来和青狼下的盅有关,你的内力总是无法恢复,也和它有关。把这东西拿掉,好的结果是,它无法再禁锢你的内力,你会恢复功力。坏的结果是……”

“我的功力会跟著一起流失?”君书影接过话。

“恩,就是这样。”高放怯怯地点了下头,犹疑了一下,接著说道:“我刚才给你把脉,你的内力并没有损失,倒像是被那个东西吸引住用来保护自己。所以如果等他长成……生下来,到时它用不到你的内力护体,自然会归还。”

君书影右手抓住门框,手背上青筋暴突,被抓住的地方劈劈啪啪地陷了下去。

“教主,你的内力……”

君书影突然站起身来,暴发似地大吼一声,飞身冲出屋廊,身影飘忽,消失在雨中的树林里。高放急忙追去。君书影所过之处草木尽折,去路明显,高放很快找到了他。

此时他正身在一片花树当中,发泄似地释放功力,跳转腾挪,招式凌厉,四周落花飞舞。原本满树繁华,很快只剩残枝败叶。君书影犹不解恨地一掌掌发力,摧折树身。

“为什麽?!为什麽要是我?!全天下比我狠比我毒比我恶的人多的是!为什麽偏偏是我?!我做了什麽要如此对我?!”君书影嘶吼著,裹胁了内力的声音震耳欲聋。

直到发泄完了,累了倦了,君书影低头跪倒在泥水里。凌乱发丝下的脸上满面是水,分不清是汗是雨。粗重的呼吸渐渐平复,他躺平下来,把身体贴住满是落花的土地,仰面朝天,闭起双眼。

高放默默地走来,站在他身後。

细雨沾衣,微凉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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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参、黄!、当归、川芎、熟地黄、生地黄、菟丝子、桑寄生,对水熬成一碗浓黑药汁。君书影刚让人把只动了几筷子的饭菜撤下,高放就把药放在他面前,笑吟吟地看著他:“教主,喝了吧。”

君书影看了眼那黑色汤汁,浓烈的药味让他本就不好受的胃更加难受,皱眉问道:“什麽东西?”

高放笑道:“教主,你不会想知道它的名字。当它是伤药,快喝了吧。”

君书影厌恶地瞅了高放一眼,拿起碗仰头倒进肚里,喝得太急以致有些反胃作呕。高放端出一盘梅子放到桌上,君书影的脸刷得黑了:“高放,你当我是什麽?不要做得太过分。”

高放收拾了药碗,笑得眼睛弯弯:“教主,能让自己好受些的事情为什麽不做?何必在意那麽多。你永远是我们英明神武的教主。”说完便轻盈离开,留君书影一人在那里皱紧眉头瞅著桌上那盘诱人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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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小受谈生娃= =~


扬书魅影(生子)-第十九章

高放按著女人安胎的法子为君书影调理,所幸同样管用。若是君书影每天看到他时不是脸色黑得堪比锅底,就更好了。

青狼带著一大干人在山脚下驻扎下来,半个多月以来居然安安分分,一丝动静也无。虽然君书影对此很是纳闷,但也只能敌不动,我不动。以他现今的体力和功力,先发制人是不可能的。虽然在这场对峙当中的被动处境令他很心焦,却也无可奈何。

倒是高放,每天乐呵呵地为他煮药,调弄吃食,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一想到高放肯定是把自己当成个怀孕的女人在伺候,君书影就想伸指头捏死他。但是高放的照顾的确让他好受很多,何况高放每回见他时都是一脸灿烂笑容──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君书影索性想开了,让吃就吃,让喝就喝,让睡就睡,谨遵医嘱。只是高放那几乎称得上慈祥的眼神总是把他看得浑身炸毛。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没有意外发生,十个月以後……君书影不敢想了,那比他这一辈子遭遇过的所有事情都可怕。

意外自然没有,只有青狼正在山脚下对他和他身下的位子虎视眈眈。这种事对於君书影自然不能算是意外。也许对他来说,让他平平安安坐在教主位子上终老才是最大的意外。

青狼安静了十多天,终於有所行动。君书影也早在对峙僵持中等得不耐烦。两方人马在山门外的空地短兵相接,杀声震天。

这里曾是他们共同练武的场地,他们曾是共患生死的同僚,如今却相互杀红了双眼。地上鲜血横流,空中血肉横飞,不知是谁的断肢落在的谁残缺的躯体上。

这场注定两败俱伤的打斗却并没有持续多久。

原本在人群後方站著的青狼突然纵身跃起,扑向同样在战圈之外的君书影。君书影後退几步,高放急走向前,扬手画出一缕紫色烟雾,那紫烟迅速晕染开来,迎面扑向青狼。

青狼不敢小觑高放的毒药,只能飞身闪开,来势暂缓。高放还要上前,却被人一把拎起扔到身後。君书影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再看去时两人已经缠斗在一起。

高放心下捏了把冷汗。随著胎儿的长大,君书影的内力越来越不稳定,内力骤失的发生越来越频繁。若是在此时出现什麽意外,君书影就再无活路了。

青狼和君书影俱是顶尖的高手,这一场生死相搏都拼尽全力,四周飞沙走石,凌厉的杀气使得任何人都无法靠近。两派教众的厮杀停止了,全都远远退开,围观这难得一见的高手对决。

两人不相上下地相持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高放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君书影最初的凌厉气势渐消,渐渐有些左右见绌,力不从心。青狼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内力发生扰动,越来越弱,君书影开始破绽百出。青狼轻易寻了个空档,捉住他的手腕,居然探指搭脉。君书影著了慌,凝起最後的内力一掌劈去,却被青狼捏住脉门略一用力,立刻疼得力气全消,苍白了一张脸,只能用眼神恨恨地剜著青狼。

青狼咧嘴一笑:“君教主,你果然真的……”君书影立刻紧张地瞪大双眼,青狼没有说下去,却抬头扫视了周围一圈黑压压的教众。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人,现在一看便知高下。君书影的手下个个垂头丧气,士气大跌,已没了斗志。

君书影吓得脸色更加白了,恨恨道:“如果不是你害我,我怎麽会到这种境地。你敢说出去,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青狼嗤笑一声,把君书影拉近面前,轻佻地抬起他毫无血色的脸:“我倒要看看,君教主这副样子,要如何让在下生不如死?!”青狼装腔作势地清了清嗓子,朗声发话。刚说了几个字,君书影惶急尖利的声音突起:“你住口!”

青狼收了声,笑吟吟地看著急喘粗气的君书影。君书影低下眼睛,眼睫盖住愤恨的目光,低声道:“你赢了青狼,教主之位你拿去吧。我会立刻消失在你面前,从此不会再回天一教。而你,看在我们好歹是同门的份上,这件事请不要说出去。如何?”

青狼握住君书影手腕的手指慢慢地摩梭著,笑道:“教主之位根本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你觉得你有资格拿它来和我交换条件麽?!”

没了内力护体,君书影在慢慢地虚弱,不知不觉间已满头虚汗。

他强撑著镇静问道:“我所有的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只有一条命了……”

青狼又是一声嗤笑:“我要你的命做什麽?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杀戮麽?”

君书影无法再平静下去,急燥地咬牙切齿道:“那你到底想干什麽?!这对你没好处,青狼。就算要我死,也给我留点尊严。”

青狼玩味地看了君书影片刻,才慢悠悠开口道:“看在我们同患过难的情份上,我不会为难你。我所要求的,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而已。”

高放离青狼和君书影二人甚远。君书影被制住,他不敢冒然上前。只远远看到青狼在和君书影说些什麽,君书影的面色越来越难看。高放虽然焦急,却也无法可想。

只见君书影低下头,用比方才大了些的声音说了一个名字。高放有点莫明其妙,又见青狼笑著摇了摇头,在君书影耳边又说了些什麽,君书影面色一沈,愤恨地盯著青狼。青狼仍旧笑著比了个请的手势。君书影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出一个名字:“楚飞扬!”


扬书魅影(生子)-第二十章

这样一个名字,单单只是喊出声,对於这些曾吃过楚飞扬不少苦头的天一教众,就带著十足的威慑力。他们纷纷抬首四望,面有惧色,生怕这被唤的人会凭空出现。

高放敛了眉头看著青狼手下已有些站立不稳的君书影。他只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此刻也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胜负已分,原本对君书影就没有几分忠心的教众瞬间倒戈。青狼含笑看了看四周纷纷丢下武器伏首认输的人,放开君书影,叹道:“我真是不明白,这样的人上之人,你做得开心?只要你有一刻的弱势,你的属下随时都会反咬你一口。这些就是你想要的?!”

君书影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又突然内力凝滞,已是有些晕晕沈沈。他冷笑一声,并不答话。青狼也不介意,招来两个手下,指指君书影道:“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君书影诧异看向青狼,恨声道:“你想食言?!”

青狼淡淡一笑:“我只说不会杀你,可没说要放了你。你这种人,放过了,这教主我怎能做得安心。”

君书影气结,体内一股气逆转,喉中突地一阵腥甜,鲜血突破咬紧的牙关,缓缓留过干裂的嘴唇,殷染出一抹血色。高放走来,被青狼的手下拦住,青狼摆摆手示意放行。高放紧走两步扶住君书影,拿出一颗药放到君书影唇边。君书影低下眼睫,张口吞了药丸,在心里像念经一样念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才压制住想立刻砍死青狼的冲动。

君书影被高放搀著,在一队教众的看守下慢慢往山门走去。青狼让人牵来一匹高头大马,自己从一辆马车里抱出一个人来。那人被一件大披风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不露。青狼将那人抱上马,自己上去坐在那人身後,把那人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像对待什麽易碎的宝物。而後一声长喝,驱马踏上往後山的路,绝尘而去。

虽然青狼不在,他的手下当中却同样高手如云,君书影不敢轻举妄动。进了山门,君书影和高放立刻被带往关押之处。他们都是在这苍狼山上住了十几年的人,自然知道自己正在被带往哪里。高放向君书影低语,声音里满是担忧:“看来青狼是想把我们关在那个牢里。他难道想关我们一辈子?!”

高放所说的那个地牢,已是许多武林高手的终老之地。他们当中有来自中原的侠士,也有天一教内部的叛徒。这些曾经吒吒武林风光半生的人,全部被吸了内力变成废人,锁在那坚固的地牢里终此一生。

君书影默不作声,却暗暗拉住高放的手。高放不明其意,只能跟著慢慢前行。一行人越行越偏僻,四面怪石嶙峋,投下重重阴影。君书影越走越慢,走至一座较大的山石处居然停了下来。押送他们的那队头领不耐烦地拿剑柄捅捅君书影,粗声道:“快点走!别想搞花样。不过是个阶下囚,还以为自己是教主哪?!”

君书影眼中精光一闪,回身一掌,将那头领扫飞出去。而後拉起高放一把推到山石後面。高放不知触动了什麽开关,居然陷进了那大石里,而後轰地一声石门关闭,阻断了君书影在外奋力抵挡的身影。最後一丝缝隙消失的瞬间,连声音也被阻隔在外,窄小的空间里突然之间静谧无声,高放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喘息。

高放焦急地对著那合起的石壁连连拍打,又在四周胡乱摸索,企图再次打开石门。那石壁却纹丝不动,像是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高放脱力地坐了下来,他根本无法打开这石壁的机关。

高放只歇了片刻,便往四处稍作探查。这里光秃秃的几乎什麽都没有,只有一条通道,不知通向哪里。再在这里坐著也是徒劳,高放起身顺著那惟一的通道往下走去。

这是一条人工开挖的暗道,通风良好,只有一条道通到底,中间没有别的茬路。高放在里面跌跌撞撞走了不多时,便看到隐约的光亮,他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出口。高放探身走出那杂草掩蔽下的洞口,突来的强烈光亮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睛,放眼看去,面前出现的是一片杂乱草地。这里的草足有半人多高,已经到了他的胸口。待他走出这片草丛,回到大道上,赫然发现眼前景象熟悉无比,他竟然已经到了山脚下。

高放轻叹一声。这次是君书影拼尽全力让他一人跑了出来,不管多担心,现在他都不能再回去。否则君书影要麽把自己气死,要麽一掌劈死他。高放回望了几眼,便向山外走去。

他一人是无法从青狼手中救君书影脱险的。普天之下,能和青狼抗横的人不多,他并不是其中的一个。此刻他只能寄希望於最终寻求到足够强大的援助。


扬书魅影(生子)-第二十一章

高放最先想到的是苗疆盅王。他曾在苗疆呆过几年,和那里的盅王有些交情,在苗疆自是受到热情款待。但是那盅王一听说对手是青狼,居然干脆地一口回绝,任高放如何苦求激将,盅王只是坚决不应。被逼得急了,盅王只得黑下脸道:“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君书影算什麽东西,我犯不著为了他对不起兄弟。”

高放只能另想他法。但是思来想去,愿意为君书影开罪青狼的人,他一个也想不到,一时间有些凄凄然。高放无处可去,只能先留在苗疆,每日里有事没事便去骚扰盅王。盅王被扰得不厌其烦,避之不迭。

如此不过半月,一日突然从中原传来消息,原来是清风剑派掌门人信白的寿辰到了,要大开山门,广晏群雄。高放此时忽然想到一个人,一个堪称天下第一也不为过的男人,只要他愿意,他绝对可以救出君书影。

当初他执意要杀君书影,却忽然不了了之。高放那时百思不得其解,但只在君书影面前提过一次,他便大发雷霆,从此以後也不敢再提起。如今想来,这其中的始末,便清清楚楚了。既然这样,求得他同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到底如何才能让他点头……据实以报吗?高放苦笑,除非那个男人疯了傻了才会相信他。

不过无论如何,说服那位自命仁义的大侠总比磨开这个冷情顽固的盅王要容易得多。高放当即向盅王辞行,快遍快马加鞭赶往中原。

高放脱了那身蛮族装束,挽起长发,换上中原的宽袖长衣,越发显得俊秀风流。原本以为进入清风剑派会费些周折,没想到迎客的弟子轻易便放了行。高放步入那高大巍峨的山门,心下吁嗟,果真是大家风范,行事磊落。这里到处所见的建筑景致都显得庄严肃慕,也难怪能培养出楚飞扬那样正义到简直死板,强大到不似人的物种。

诺大的厅堂几乎可以容纳数百人,此刻居然全满。人声鼎沸,各处兴高采烈,喝酒猜拳。

高放偏居一隅,端著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抿著,默默观望著四周的人。

这厅堂里数百的人,多是武林人士。有许多人高放可以数得出名字,或虎背雄腰,双目炯炯有神,或风流俊雅,气宇不凡,一看便知不是泛泛之辈,都是些闻名武林的一方之主。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门小派,也受到一般的热情款待。该说这清风剑派真的如此光明磊落一视同仁,还是收买人心的手段高超?不管哪一种,他的地位超然倍受尊敬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厅堂中央有一个大大的寿字,大厅首席旁的太师龙雕檀木座椅上坐著一个清朗矍铄满面笑容的人,对所有来敬酒的人都豪爽地倾杯饮尽,谈笑风生。那该是这次寿晏的主角,清风剑派掌门人信白了。
高放环顾全场,也没有见到要找的那个人的影子。不过这是他师父的寿辰,这位正义之士的楷模,仁义礼智信的忠实信徒,乖乖型的好弟子是不可能不到场的,高放丝毫不担心,目光又转回了信白身上。

一个白衣少年腻到信白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麽,信白先是沈下脸敲了他一下,少年委屈地揉了揉额头,扁著嘴又说了几句,惹得信白哈哈大笑,眼神中的宠溺显而易见。

高放早听说信白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宠爱得不得了。如今看来,那少年果真一副未见过风浪的天真模样,对比楚飞扬十几岁便只身一个闯荡江湖,果然是人的心就是偏的。

高放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抬眼时,居然看到那少年正向他这边望来,冷不丁地眼神相对。那少年冲他裂嘴一笑,高放也回以淡淡笑容,便转开了目光,却仍能感受到那清澈得过分的眼光在他身上打转。後来少年干脆走了过来,挤到他身边,让高放好不莫明其妙。

信云深冲他笑笑,道:“这位公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哪个门派的?”

高放亦是微微一笑,回道:“这里好几百人,你难道全都认得?怎麽偏偏来问我?”

信云深抬手拿过酒壶,为高放倒满一杯酒,嘿嘿笑道:“你比较特别。”

高放端过酒杯,微笑道:“多谢。”

信云深却抬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比较可疑。”


扬书魅影(生子)-第二十二章

就在这时,有弟子飞奔进来大声通报:“大师兄回来了。”

信云深一听,顾不上再纠缠高放,两眼放光地跑了出去。大厅里顿时人声更盛,不少人更是翘首以盼,想一睹这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男人的真面目。信白抚著简直要翘起来的胡子,乐呵呵地等著。

真是人生得意啊。高放把玩著酒杯,也一同注视著敞开的大门处。不多时楚飞扬便踏上门台,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他仍是一身朴素衣衫,身姿挺拔,英俊的脸上带著似是万年不变的温和笑容,显得亲切而无害。只是高放却明白,他可以瞬息之间敛去那副柔和姿态,冷厉得如同冬日的冰雪,可以毫不犹豫地举剑杀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像如影随行的索命恶鬼,让人不寒而栗。难怪江湖上盛传,若是被楚飞扬盯上,最明智的做法便是乖乖受死,因为在他的追杀之下苟活的日子,比死还难以忍受。高放到现在也还记得直面著满身杀气的楚飞扬时的感受,那真是很不愉快的体验。

楚飞扬步入大厅,随行在他身边的除了信云深,还有一个美貌女子和一个锦衣青年。信云深巴著楚飞扬嘴巴说个不停,那女子和青年只默默跟在他身边,淡淡笑著,连望向他的眼光都如出一辙,一样的崇拜,一样的……迷恋。

高放撇了撇嘴,待看清那锦衣青年的模样时,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祸不单行,古人诚不欺我。

楚飞扬走至厅堂中央,向首席上的信白行了大礼,朗声道了贺寿之辞,信白笑著连连点头。随行来而的美貌女子和锦衣青年也各自贺了寿。

那女子自称姓梅,想来应该是江南巨富梅家的独女,江湖上盛传为第一美人的梅欣若。早听说过梅家和清风剑派交情不浅,不过这麽轻易就把别人家女儿带出来给自家师父贺寿,楚飞扬也真是好本事。高放面上不动声色,淡淡笑著自斟自饮。

这边楚飞扬等人还没有坐下,门外又传来一声朗笑,一个花白胡须的高大老人大步走了进来,通报的弟子跟在他後面急匆匆地跑进,报道:“袁盟主他老人家到了。”

厅内众人纷纷起身。袁康寿大手一挥,不悦道:“什麽老人家?我很老麽?”

梅欣若莲步轻移,走过去搀住袁康寿,笑道:“不老不老,袁伯伯怎麽会老。杨大哥向来嘴笨,等下让信伯伯罚他。”来通报的那个弟子红了脸,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袁康寿抚著白须,笑盈盈地看向梅欣若:“好好,梅丫头最会讲话。跟你楚大哥一起来的?去吧去吧,不用顾著我这老头子了,省得呆会儿在心里嫌我这糟老头碍事。”

梅欣若被他一番话说得红了脸,看向楚飞扬。楚飞扬淡淡笑著点了点头,梅欣若便向袁康寿行了礼,过去跟著楚飞扬等人一起入了席。袁康寿呵呵笑著,一面招呼大家坐下,一面走向信白。

厅堂里比刚才更加热闹,楚飞扬身边围了不少人,敬酒是虚,结交是实。楚飞扬温和笑著,周旋自若。高放仍在角落里坐著,没有行动,心下有些後悔自己没有易了容再来。本想到以楚飞扬的眼力,即使他易了容,多半也是瞒不过的,而其他人又没有见过他,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索性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来见,也算是他有求於人的一点诚意。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居然也在。高放看向坐在楚飞扬身边的锦衣青年,有些头疼地皱了皱眉。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比楚飞扬要棘手得多。

高放搁下酒杯,想要先行离开,日後再想办法。偏偏信云深此时不知怎地又想起了他,穿越重重人群向他这边挤来,一边挤一边朝他挥手。锦衣青年顺著信云深的目光看去,一下子便看到了一脸无奈的高放,顿时瞪大眼睛,站了起来,大吼道:“是他!他是天一教的妖人!”

厅堂内瞬间安静下来,高放也在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真是,怕什麽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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