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强被枪决后,他的红颜知己、老婆罗艳芳被黑社会盯上,说张子强留下那么多的财产得分给他们一些花花,不然就绑架他的儿子,这真是尸骨未寒就应了“绑人者人亦绑架之”那句老话,也真是对黑社会的一大讽刺!加上其他一些原因,罗艳芳决定远赴泰国,离开这个让她和丈夫似梦非梦、似真似假的逍遥过了的香港。作者立言乃亲自到泰国对罗艳芳采访,得到第一手材料,写成了这本《逆水女人——世纪贼王张子强之妻罗艳芳自述书》。此书惊心动魄、精彩无比,一气读完,犹自回味不已。大奸大恶的张子强一生虽然抢金铺、绑富豪、劫款车、走私军火,作恶多端,最后被枪毙也属罪有应得,但这个人其实不那么简单、跟一般流氓也不尽相同,其行为也有至真至性的一面、也有侠骨柔情的一面,亦足堪述。
第一,他是一个大孝子。他从小就非常孝敬他的母亲。小时侯有个叫豆仔的小子骂了他的母亲,他知道了就提起棍子找豆仔报仇,在巷口与豆仔和其一个伙伴狭路相逢。张子强两眼圆睁,狠很地问道:“豆仔,昨天晚上,你是不是碰见我妈了?”有点心虚的豆仔故意玩世不恭、满不在乎地打岔,这一调侃他的摸样让张子强愤怒不已,于是又厉声地问道:“我问你,昨晚上你是不是骂了我妈?”豆仔和他的伙伴却哈哈大笑起来。张子强忍无可忍,举起棍子,凶狠狠地就要劈过去,谁知,棍子没有落在豆仔的身上,而是猛敲在自己的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注,豆仔这时才意识到不妙,以为张子强一死自己麻烦就可大了,吓得直发抖,这时张子强又缓缓地说:“阿豆,你说,你昨天骂过我妈没有?”阿豆已经吓傻了,只好承认,后又在张子强威逼之下亲自向他母亲道歉。其实,张子强诡得很,他的脑袋并没有开花;他在棍上绑了一个隐形小袋,袋里面装满了药水或禽血,一砸之下,自然血流如注。因为读书不多、文化不足,所以,很自然他非常迷信,迷信神汉说的他母亲的病乃是孤鬼上身,需他去荒野跪七个晚上,每晚从十点到第二天六点跪足八个小时,才能治好。他真的不折不扣地执行了,不管夜黑风高、不管蚊虫叮咬、不管风雨雷电,只是为了治好母亲的病。这样一个大孝子的行为,虽然愚昧可笑,但他一片真情,也很让人感动。
第二,他是一个好丈夫。自古以来,孤独的浪子不在少数,张子强也是浪子,但他却有美人相随,同甘共苦,甚至一起作案。这一对雌雄大盗,或浪迹于天涯海角,或缱绻于温柔之乡,颠鸾倒凤,心心相印,享尽于飞之乐;从肯定爱情的角度来看,他们二位,也不失为人寰情种。张子强死后,他的妻子罗艳芳追述他俩的一次南非之行时说:“在南非,所有的人都会想到曼德拉,不过,让我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那只有另外一个人,他就是强哥。”这是何等的深情!她还说倘若有来生,她还愿意嫁给强哥,这又是何等的执着!罗艳芳从小就暗恋张子强,张子强也待她不错:他崇拜妻子,不惜巨金请画家为她画像、甚至为她雕十几个狮身人面的塑像,分别洒落在各别墅最显眼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张子强在感情上一直对妻子忠心耿耿。他身为大富翁,在外面偶尔寻欢作乐,但这只是肉体的放纵,而不是移情别恋。事实上,张子强一直对妻子奉若神明。对此罗艳芳最为感动。在张子强被枪决的前一刻,她去大陆见丈夫最后一面,在审判庭上,罗艳芳看到了张子强,张子强也看到了罗艳芳,但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眼神相对。这时,罗艳芳最害怕的是丈夫会说话、会说那句永诀的话:“阿芳,保重,阿芳,再见!”她怕他一旦说出来,她会崩溃。奇怪的是,张子强像是有心灵感应,真的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蠕动了一下干枯的嘴唇,然后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便走上刑场。枪声过后,罗艳芳回到香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哭了三天,眼也哭肿了。张自强自作孽,不可活,但死后有美人为他一洒清泪,也足以告慰平生了。想当年,同是浪子的古龙临终时问“我的女朋友为什么都不来看我?”而绝,比起张子强来,古龙也实在太可悲了!
第三,他讲行规、尊重游戏规则。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规。”不仅搞政治要讲行规,就连做妓女、黑社会,也讲行规;用体面的话说,这是职业道德。张子强虽然惊天动地,但是,基本上,他只求财,不害命。这是他的一条原则。在江湖上混的,都知道在关键时刻,老大可以逍遥法外,但小弟得替老大背黑锅。张子强就主动替老大背过黑锅。这一主动替大佬背黑锅,一时在江湖上传为美谈,也为张子强赢回了资本。这是黑社会讲行规的一个方面。另外,江湖上混的人都知道,做人做事要讲义气,不能黑吃黑吃到自家兄弟身上。在绑架香港一为大富豪时,不料事有纰漏,跟张子强合伙的一位通缉犯头目被警方捉住,打入大牢;张子强决定仍然按计划行事,事成之后,勒索了十个亿,张子强个人飞赃四点三八个亿;该通缉犯因为被捕,最后行动没有出力,还是分个他家人7500万元;另外五点二五亿,该头目手下二把手和其他几个香港人,每人分了近1个亿,来自内地的几个“省港骑兵”,也分了大概1000万元。这一分法按照他们的规矩和约定,应该合理;不料,该头目手下的二把手“黑吃黑”将内地几个省港骑兵”应得的至少1000万吃掉一大半,只分给他们380万。其他几个香港人的钱,他也克扣了不少。对此张子强极为愤慨,发誓再也不跟他合作了。他们这些黑社会巧取豪夺所来的钱,不管怎么分,都为人所不齿;但是如果我们转变一下视野,从他们的观点来看,我们可以说,张子强是一个守行规、尊重游戏规则的人。行规对每一行来说,都非常的重要;一旦行规破坏,再要将其建立,那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此,遵守行规应该是我们从事职业的一个准绳。
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其实,也可以说,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黑社会。我们痛恨黑社会,这是人情之常;但我们还应该“爱而知其恶,恨而知其美”,张子强虽然是大奸大恶之人,但他也有为人足道的一面,只是这为人足道的一面,挡不住他在大德方面的逾闲,所以,他这种人,该被枪决。
世纪大盗张子强
李嘉诚大儿子被绑架了。还被剥光关笼子里。后来香港一部连续剧有个桥段就隐射这件事,马俊伟演的公子哥被人绑架,剥光关笼子。张子强单枪匹马闯进李家,张口就要二十亿.李嘉诚正在吃早餐,客客气气地请他坐下,然后说二十亿不可能一下子之间就调得出来,他需要时间筹钱.张子强一身炸药,不准报警,要现金要准备车子让他安全离开.后来李嘉诚说只能给十亿现金,花了三个小时用编织袋装了十几袋给张子强.而且李嘉诚真的没报警,让张子强成功劫走十亿港币,也是迄今为止香港劫案最高勒索金额.从这件事以后,香港富豪人人自危,开始请退役军人或者高薪挖角A4做保镖
劫案过了一年多,张子强一伙再次杀回启德机场,这次他们看中的是香港银行的解款车。计划严密手法专业能力高超的他们再次轻松得手。解款车有美金1700万、港元3500万,总价值1.7亿港元,此劫案一出,立即轰动香港,乃至全世界。
事有疏漏,警方经过努力找到突破口锁定张子强,并将其逮捕归案。此案经开庭审理,张子强被判刑18年,其妻证据不足无罪释放。正当警方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事情又出现了转机,张子强的妻子和律师抓住了警方证据的纰漏,于95年终审上为张子强打赢了官司,张当庭释放。
张子强出来后,并没有忍气吞声销声匿迹,他一方面投诉警方制造“冤案”,为此获得警方的八百万赔偿款;另一方面,他开始目标转移,准备着手风险更小获益更大的计划。
两抢启德机场的干净利落,已经可以看到贼王张子强头脑的不一般。这也难怪他为什么绑架李嘉诚儿子和新鸿基的老板郭炳湘,并且能取得成功了。96、97年张子强团伙从李嘉诚郭炳湘这财富排华人前两位的富豪身上共获取了近17亿港币。绑架案让世界华人哗然,也成为了那个时代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故事。
[ 转自铁血社区 http://bbs.tiexue.net/]由于叶继欢96(97?)年携带ammo回香港,上岸时意外碰到警方,结果打中下身被擒。张子强97年从内地购买800公斤de-tona-tor,打算炸赤柱监狱救出叶继欢,这种疯狂让中港go-vern-ment高度重视,导致了go-vern-ment加快步伐要将张子强团伙铲除。98年香港警方截获张子强藏匿的de-tona-tor,1月底,中国警方在江门将其逮捕。1998年12月5日,张子强等五人在广州被执行死刑。
香港世纪大盗张子强老婆罗艳芳披露张子强案件的有关细节
张子强伏法后,作家立言曾亲赴泰国采访张子强之妻罗艳芳,据此写成《逆水女人——世纪贼王张子强之妻罗艳芳自述》一书(群众出版社出版)。书中披露了张子强一案的有关细节。
(一)
1998年1月17日,香港警方在马草垅村的一栋旧楼里搜查出40箱炸药,遂决定对张子强采取行动,然而,这个既狡诈又恐慌的大贼王,已于15日潜回了内地。这天,“老狐狸”胡济舒由泰国归来,要同张在深圳见面,共商“大事”。
16日午,张子强与胡济舒接上了头。广东警方加强了对二人的跟踪、监控。监控人员与张子强等人相持多日,想了解张子强和胡济舒
在深圳碰头的真正目的,以便在他们进行更大犯罪时人赃俱获。
23日,张子强和胡济舒离开深圳前往珠海。珠海公安局对张子强的窝点进行严密监控。25日下午六时许,打完高尔夫球的张胡二人并
没有返回他们的原住所海景花园,而是驱车前往高尔夫山庄别墅。
跟踪而至的侦查警员藏在隐蔽处监控。突然,别墅内电话铃响了起来。原来,山庄的保安人员在张子强二人进入山庄后,见另有一辆车跟随其后,遂起疑心,便打电话询问他们是否知道这辆车的事。胡济舒接过电话后脸色陡然大变。侦查人员觉得电话来得蹊跷,立即从隐蔽处冲出,见两个黑影越过别墅后面的草坪,翻过围墙仓皇逃走。
世纪大盗张子强照片
世纪大盗张子强照片
(二)
刚到深圳不久,张子强随身携带的一只玉坠摔碎了。玉坠是他的吉祥物,极端迷信的张子强便有一种大祸临头之感。此次被追踪,更是急急如丧家之犬。
张胡二人也许过于惊恐,乱中出错。逃离山庄后,他们竟给在深圳的胡济舒的大哥胡应忠打电话求救。他们哪里想到,胡应忠本人也已在警方的布控范围之内。
胡应忠连夜从深圳驾车来珠海,第二天一早,在拱北宾馆与一夜未睡狼狈不堪的张子强、胡济舒相见。断了的线索又接上了。
上午9时许,张子强、胡济舒与胡应忠分手,乘一辆珠海出租车向江门市方向逃去。省公安厅总指挥部下达命令:中山、江门等公安部门沿途设卡,一旦发现目标,立即拘捕。
当罗艳芳从电视上看到张子强被捕的消息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她知道,按内地的法律,张子强抢劫金铺,绑架勒索,拦劫解款车,走私炸药、军火,按哪一条都可以被枪毙。
(三)
罗艳芳是个非比寻常的女人。香港没有死刑,只有先把丈夫弄回香港,才可救他一命。于是她主动出击,多次通过中间人联络传媒。由罗艳芳的眼泪煽惑起来的新闻舆论的“变调”,哄哄嚷嚷了一阵子,香港虽有不少人同情这个“弱女子”,但多数人并不乐意把张子强这大灾星再弄回香港。
1998年8月26日凌晨,香港警方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的人来到罗艳芳的住所,向她宣布了法庭的“限制资产令”,凭借此令,警方将冻结涉嫌大富豪集团的有关物业、资产。“令”一宣布,警方便带走了罗艳芳和张子强的母亲,搜查了张氏集团的几十个地点,带走了部分物业的契据。
在临时拘留期间,罗艳芳重金委托律师向高等法院大法官提出申请,要求撤销冻结资产令。法院多次内庭辩论,罗艳芳巧舌如簧,百般为自己辩解、洗污,以致使法官倾向她一边。是年11月4日,法庭正式撤销了对罗艳芳和大富豪集团其他成员的资产冻结令,同时被拘押的15名张子强的同党和在港亲戚,因罗艳芳申诉获胜而获释回家。根据香港法律,罗艳芳等人还得到法官下令由警方支付的惩罚性的堂费赔偿!
撤销冻结资产令的消息一经发布,香港舆论界大哗,人人都在议论:罗艳芳是何等人物,竟又斗赢了警方!她丈夫从黑道上得来的近十亿赃款难道就这样由她据为己有了吗?
谁都知道,张子强一旦被判死刑,大批下落不明的赃款将会因罪案了结而难以追回。
然而,历史是富有戏剧性的。张子强伏法,罗艳芳成了拥有巨额资产的寡妇,她还有两个孩子。绑架者的遗孀,如今面临着被绑架的威胁!
张子强与罗艳芳
张子强李嘉诚:九六年香港张子强绑架李嘉诚长子李泽钜取得十亿元赎金后逃去
张子强很快开始涉入黑社会,并成为小头目,人称“一哥”。他12岁就开始进警察局,16岁第一次坐牢,在香港作案无数,多次被抓,在警方留下了厚厚的记录。成年以后的张子强,尽管已结婚、成家、生子,但并没有“金盆洗手”,在抢劫劳力士得手后,他又开始了新的阴谋。
1991年7月12日上午,也就是劳力士案件的一年半以后,香港某银行要调配一部分现金到美国。由香港卫安护卫公司的装甲解款车运送这批现金到启德机场,然后空运到美国,其中有美金1700万,港币3500万,总值约港币1。7亿元。
卫安护卫公司的装甲解款车开进启德机场的仓库区,车子在货运行政楼前停下。其中一名押运员下车走进行政楼办手续,另外三名手持猎枪的押运员两人站在车头,一人坐在车厢里,担任警戒。
此时仿佛劳力士劫案的重演,在装甲解款车前突然又出现了五名劫匪,其中四名戴面罩,一名没有戴,没有戴面罩的这个人就是张子强。张子强持手枪冲在前,领着两名匪徒首先将车头的两名押运员用手枪逼进车厢内,其他的匪徒冲进车厢内,用手枪顶住了里面的押运员。
三名押运员立即被劫匪用布蒙住了眼睛和嘴巴。一名蒙面劫匪跳进了驾驶室,解款车像脱缰的野马疾驰而去。
解款车刚刚离开,进行政大楼办手续的那名押运员就走了出来。他一看解款车失踪,惊呆了,立即掏出对讲机报警。
当香港警方赶到抢劫现场时,张子强他们已经驾驶解款车经过了机场隧道,拐上九龙宏安道,前行不久又拐进了丽晶花园,然后迅速绕了丽晶花园一圈,沿宏安道拐上启业道,把车子停在正在兴建的大老山隧道的天桥边,上了一辆前来接应的白色面包车。
就在劫匪忙着搬运赃款的时候,车上被绑并被蒙着眼睛的押运员都很紧张,其中有一名押运员满脸是汗,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流进了眼窝,使蒙住眼睛的黑布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了这名押运员的半只眼睛。押运员从蒙布边上看见了没有戴面罩的张子强。
几名劫匪都没有注意到那几个被绑着的押运员。搬完钱劫匪们立即登上面包车沿着太子道往旺角方向飞驶而去,将解款车和车上的押运员丢在路边。
此时,公路上飞驶的白色面包车里,劫匪们看着眼前装满钞票的九个大口袋和一个小口袋欣喜若狂。张子强掏出一把小刀,挑开了一个装现金的大帆布袋封口,袋里露出了一扎扎港币,这些港币几乎都是旧钞。
张子强随手拿出一扎有着银行封签的1000元面额港币,扔给坐在一旁的胡济舒。胡济舒用手像玩扑克牌似的翻了翻,说:“嗬,都是‘大黄牛’!”——由于1000元面额的港币是黄颜色的,所以香港人喜欢把它叫作“大黄牛”——说完,又把钱扔进了帆布袋中。
当张子强又用刀挑开另一个装满美元的口袋时,却一下愣住了,原来口袋里的美元都是新币而且都是连号的。张子强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扎美元,用刀挑破美元上捆扎的纸带,然后将一扎美元“哗”的全部扔出了车外。
坐在窗边的一劫匪赶紧伸手去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着扔出去的美元雪片一样飞扬,散落在车外野地里,回头不解地问:“好不容易得来的美元,扔了它干什么?”
张子强盘腿而坐,闭眼不语。
胡济舒敲了一下叫喊的劫匪,说:“你不懂,这叫祭天地,保平安。”
启德机场17亿港币被劫案,震动了整个东南亚,甚至包括美国的金融系统。香港警方投入大量警力全力侦破。从现场没有找到太多的线索,而其中一位押运员虽然看到了一张没有戴面罩的劫匪的脸,但因不是他熟悉的人,在没有抓到劫匪前也没有太多的价值。再加上当时押运员太紧张,事后向警方描述此人时说得也是不十分清楚。警方经过分析认为,劫犯的情报如此准确,手法如此迅速,一定有内部人员配合。警方不动声色地把侦查目标指向了卫安护卫公司内部。
案发不久,一名女子在同一间银行连续以同一个账号存进了41万港币现金。银行立即将此情况通知了警方,经警方验证该女子所存的现钞全部是启德机场被劫的现钞。
警方随后发现,向该女子提供这笔现钞的是一个叫罗艳芳的女人,而罗艳芳则是负责启德机场现钞押运的卫安护卫公司运输部的职员。警方马上把侦查视线转向了罗艳芳。
经过进一步调查,警方有了重大发现:罗艳芳的丈夫就是在警局有着一大叠案底的黑社会人物张子强!接着又发现张子强的收入与支出存在很大问题,结合张子强、罗艳芳存进银行的现金就是启德机场失劫的钱,警方认为张子强罗艳芳夫妻是启德机场劫款案的重大嫌疑人,于是,拘捕了张子强、罗艳芳。
1992年11月23日,香港高等法院开庭审理张子强涉嫌抢劫机场解款车案。经过那位解款车押运员的指认以及警方提供的各种证据,法庭裁定张子强罪名成立,判决入狱18年。而罗艳芳却由于证据不足,判无罪当庭释放。
释放后罗艳芳立即为张子强“喊冤”,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在会上罗艳芳首先对着众多的话筒说:“张子强先生是冤枉的。警方指控张先生的惟一证人,是一个押运员,他声称曾在现场看见张子强。可是,在现场进行指认时,他又不能立即认出张先生,却在离开指认现场时,又回头指认张先生,这个指认不能不让人怀疑它的真实程度。而且,这个证据是独立的,不能形成一个证据链,因此在法律上是不能成立的。我们有信心打赢这场官司。”
有记者问罗艳芳:“罗艳芳女士还有什么要说的?”罗艳芳面对着镜头,慢慢地取下了墨镜,人们看到她泪流满面。她说:“警方不但制造冤案,还搞刑讯逼供,你们看!”接着,罗艳芳突然撩起自己的长裙,露出雪白的大腿,大腿内侧有一道长长的浅红色的伤疤。
整个新闻发布会会场立即躁动起来,罗艳芳哭着说:“在里面,警察为了让我招供,竟用刀在我大腿上划了一刀。”
1997年,尝到绑架富豪甜头的张子强又把目标盯上了香港新鸿基老板、世界华人第二富翁郭炳湘。
4月,在澳门豪赌的张子强找来了当年一起进行启德劫钞、后移居广州的同伙张志烽。见面后张子强说:“阿斩(张志烽的绰号),1995年我交给你的那100多万美金,你没有帮我兑换成港币给我,这么些年了,现在我手头很紧,你要还我。”
张志烽一听张子强特意把他叫到澳门只是为了逼债,顿时急了起来:“这笔钱,郑志武带到奥地利去兑换,被奥地利警方扣了,郑志武还差点坐牢,不是我弄丢的。”
张子强把杯子往下一放,六亲不认,说:“那我不管,按规矩你要负责,当时我是交给你的,郑志武是你的朋友。这些钱,我算了一下,按照当时的汇率再加上这些年的利息,算个整数是900万港币。阿斩,亲兄弟明算账,这笔钱你还是要还给我的。”
张志烽哭丧着脸说:“我哪有这么大一笔钱还你啊。”
张子强怪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现在没有钱还我。我这里有一单大生意,你帮我做,做成之后就可以还清这笔债了。”
张志烽说:“什么生意能赚这么一大笔钱?”
张子强说:“做成了,不但能还我的债,而且我还让你有更多的钱。”
张志烽的脸上立即阴转晴:“那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张子强说:“很简单。你回香港后到新鸿基地产大厦下面,观察新鸿基地产的郭炳湘老板每天什么时候下班,坐什么车,挂的什么车牌,下班时走什么路线。你把这些事情搞清楚搞准确,告诉我就行了。其他,你暂时别问,以后会告诉你的。”
张子强的照片
张志烽后面也没有再问什么,其实他已经清楚了张子强要干什么。
张子强对自己集团里所有成员的特点都了如指掌,并善于利用他们各自的特长。张志烽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不适应在一线冲冲杀杀,但张志烽心细有经验,善于盯梢和观察,所以张子强派他观察郭炳湘的行踪。
张志烽第一次盯了一天,没有发现郭炳湘的踪迹。第二天,张志烽换了一套衣服来到新鸿基大厦,在大厦门口徘徊。快到傍晚时,他看见一辆浅蓝色的宝马车开出。根据事先了解到的郭炳湘的车号,他知道这是郭炳湘的车。他连忙看了看表,是下午6点10分。
第三天,张志烽又换了一套衣服,在下午6点前来到新鸿基大厦。尽管张志烽十分小心,三天都穿了不同的衣服,但一连几天总站在门口,还是引起了大厦保安的注意,一名保安走过来盘问张志烽,张志烽立即走进大厦里的商场装作买东西。一会儿,郭炳湘坐的宝马车就出来了,仍是那辆浅蓝色的宝马豪华轿车。张志烽站在大厦玻璃幕墙后面,仔细观察着郭炳湘的车经过大厦出口,他看看表,是傍晚6点多钟。郭炳湘下班时间非常准时。
第四天,张志烽没有出现在大厦内,而是开了一辆车等在新鸿基大厦的外面,下午6点多,郭炳湘的车准时开出新鸿基大厦。张志烽立即开车在后面跟踪,他看到郭没有带司机,是自己一个人开车,他一直盯着郭的车经过香港仔隧道开进浅水湾,张志烽在一张地图上标下郭炳湘所走的路线,沿线一一作下记号。
几天后,张志烽将跟踪情况向张子强详细汇报。张子强听完后说:“好了,你的事情做完了,你已经引起保安的注意,千万不要再在那儿露面了。你把车给陈森友,叫陈森友继续跟踪,弄清楚郭炳湘的行动规律。”
随后,张子强交给张志烽200万港币,要他找几个人手,买两辆车,再找一处关“肉参”(即人质)的房子。
1997年8月,张志烽在广州为儿子摆满月酒,启德机场解款车劫案的另一个案犯胡济舒也来庆贺。胡济舒和张子强都是几十年老朋友了。由于胡济舒平时喜欢看武侠小说,特别欣赏武侠小说里的军师式人物,说起谋略来一套一套的,张子强很看重他。1991年香港启德机场解款车被劫案发生后,张子强被判刑,胡济舒成为香港警方的重要通缉犯,在香港的银行户头全被冻结,他逃到柬埔寨一直不敢回香港。胡济舒在金边开了一家大世界酒店,但由于他经营无方,再加上柬埔寨前些年政局一直动荡,他也一直处在入不敷出的境地。
当晚张志烽为儿子摆的满月酒宴散席时,胡济舒都有点醉了,张志烽送他出来。走到酒楼门口,张志烽对胡济舒说:“蝠鼠(胡济舒绰号),明天早上你到胜利宾馆来,大富豪(张子强绰号)夫妇住在那儿,我们约他们夫妇一块儿喝早茶,我有好事告诉你。”
胡济舒满口酒气:“好的,好的。”
第二天一早,胡济舒乘的士来到胜利宾馆。胡济舒下车后,张志烽已经在楼下大堂里等候。张志烽迎上来对胡济舒说:“大富豪还没有起床,我们再等等。”两人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来,张志烽递给胡济舒一支烟。
张志烽把张子强的计划和自己在新鸿基大厦楼下的观察,一一地对胡济舒叙述了一遍,胡济舒非常仔细地听,听完以后并没有马上说什么,他还要好好想一想。
张子强与胡济舒、张志烽商量后,张子强夫妇当天就回香港了。第二天胡济舒在广州转转后就到了深圳,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第三天,张志烽从广州赶过来了,来到胡济舒住的房间,看见房间里只有胡济舒一个人。
入座后,两人扯了一些闲话,就又开始商议细节,胡济舒让张志烽把所有细节再说一遍。
张志烽说:“我已经在新鸿基大厦下观察了好几天,郭老板每天下班后都去健身房,大约在6点多钟回家,开的是一辆浅蓝色的宝马车,车号我都记下了。一般来说下班后走的是同一条路线。大富豪打算在他回家的路上绑架他,然后用车拉到我们租来的屋子关押。”
胡济舒想了想说:“这样,需要几个开车技术好的,我的一个香港朋友老甘(甘永强),车开得很不错,算他一个。另外,他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叫阿鸡(邓礼显),要是人手不够也算一个吧。”
张志烽说:“没问题,正缺人手呢。”
胡济舒又问:“什么时候动手?”
张志烽说:“等大富豪最后决定。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人手齐了还要再分一次工。”
两天后,胡济舒搬回他在深圳的房子住下。当晚,他在深圳“喷泉酒楼”,请参加这次绑架活动的兄弟们吃饭。
此次这伙人的聚会,是为了商议绑架的具体细节和初步分工,主要是做案前的准备工作。按照常规像这样的重要聚会,作为首领的张子强应该参加。但是张子强这个人有几个特点:一是,总的策划方案由他决定后,作案前的准备工作他并不亲历亲为,而只是把前期的工作交代给自己的亲信去准备;二是,每次作案经费都由他出,他做出匡算拿出作案经费后,对经费的具体用途也不过问;三是,一旦实施作案时,他不但亲临现场而且总是冲杀在一线;四是,作案成功后,张子强不替手下分钱。他只是事前把自己要分多少告之大家,事成后他拿走自己的一份,其他成员分多少,他从不过问。
1997年9月28日上午,张子强来到胡济舒住的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其他参与行动的人员也集中到了这儿。
张子强走进房间给大家布置行动,此时房间里有胡济舒、张志烽、薛永森、陈森友、陈树汉、汪凤琪、甘永强等。
有一份香港地图放在房间的地毯上,张子强就站在这份地图旁,再次明确了同伙的任务,并让他们全部集中到铜锣湾怡东大厦。
铜锣湾是个人口稠密的地区,张子强选这儿作为匪徒的集中点,也表明了他作为职业罪犯的精明,越是在人口稠密的地区,越是不容易引人注意。因为你如果选一处人迹稀少的地方,这么多作案人员的突然集中、进进出出必然会引人注意。张子强两次实施绑架,都选在人口稠密的地方作为集中点。
1997年9月29日下午,在香港新鸿基大厦前,张志烽监视着大厦出口。他不停地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30分,还没有见到郭炳湘的影子。6点40分,那辆他所熟悉的浅蓝色的宝马车已经开出了大厦。张志烽立即拿起手机,对着手提电话说:“老板收工了。”张志烽打完电话就离开了,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郭炳湘 男52
88.9亿美元
新鸿基集团
公司总部:中国香港
主要行业:房地产、交通、电讯
上市公司:新鸿基地产、九龙巴士(香港)
郭炳湘,“新鸿基地产”创办人郭得胜长子。郭得胜1963年与李兆基(本榜排名第4位)等人合资创办新鸿基公司,并出任董事局主席。
1990年10月,郭炳湘三兄弟接掌父业,其时“新鸿基地产”的市值已达254亿港元,与1972年上市时相比,增长了63.5倍。郭氏兄弟顺利接班,并使公司更上层楼。
2003年底“新鸿基地产”市值达到1600亿港元,成为香港最大的地产公司之一。
除了主业房地产,新鸿基集团还积极投入酒店、交通、电讯、金融等多元化经营,是市场公认的子承父业最成功的家族企业。
郭炳湘是新意网集团有限公司之执行董事,亦是多间机构的董事,包括九龙巴士控股有限公司、威信(香港)停车场管理有限公司及鸿昌进出口有限公司。
郭炳湘同时出任香港地产建设商会董事、东尖沙咀地产发展商联会有限公司董事及香港酒店业联会名誉司库。
他为香港公益金历届董事委员会主席、卫奕信勋爵文物信托委员、青年总裁协会(中国分会)会员及太平洋地区经济理事会-中国香港委员会会员。他亦是香港中文大学工商管理硕士课程顾问委员会委员。
听到张志烽的报告,张子强立即通知同伙出发。匪徒们马上行动起来,纷纷拿上武器,装进两个旅行包,然后分别下楼。大厦门口停了一辆车牌号是GZ3612的白色“丰田”旧面包车。
郭炳湘的车出了新鸿基大厦后,朝海滩道方向开去。这时,天还没有黑,在海滩道的一个拐弯处,停着一辆车牌号为HG7396的小车,车上坐着就是张子强。这是海滩道的一个拐弯处,交通标志表明这是一个单行道,窄窄的道路只容得下一辆车行驶。张子强的车停在弯道的这一边,他从电话里听到张志烽的报告后,立即用对讲机通知了前面的人:“老板已经收工了,车子一经过,我立即通知,你们就行动。记住,浅蓝色的宝马。”
这时,郭炳湘那辆浅蓝色的宝马车已经经过香港仔隧道,开上了浅水湾道,仍然是郭自己开车,没有带司机,车上只是他一个人。
在海滩道弯道旁停车的张子强已经发动了汽车,此刻他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汽车的手刹,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自己车的倒视镜,随时准备开动汽车。很快看见郭的车快速经过他的车边,朝前开去。
张子强立即拿起对讲机:“车已过了。”说完,松开手刹,脚踩油门,把车子打横堵在马路中间,立即把整个马路都堵死了,然后下车把引擎盖打开,假装车子出了故障,正在修理。
海滩道弯道的另一头,甘永强坐在一辆停着的车里。他手拿对讲机,对讲机里传来张子强的声音后,甘永强立即将没有熄火的轿车(车牌号FK9630),也打横堵在马路中间。
只一会儿功夫,郭炳湘的车就从弯道的桥下钻过来,他看见前面有一辆车停在马路中间,立即刹车。
这时,停在一边的陈森友那辆白色“丰田”面包车(车牌号GZ3612)已经跟了上来,紧紧地顶在郭的宝马车后面,使它动弹不得。
郭炳湘见前面的车子不动,就按了几下喇叭。突然他从车子的倒视镜中,看见后面的车子里跳出来好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每人手上都拿着长短武器,把宝马车团团围住。
郭本能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没等郭缓过劲来,绑匪们已经把他从车上拖下来,几个人架着他,将他粗暴地塞进了后面的面包车,立即有人将他绑上,并用胶带纸封上了嘴。同时陈森友倒车,从郭的车旁挤过,扬长而去。
绑架行动一切都井然有序。陈森友将郭炳湘拉走以后,邓礼显从甘永强的车上下来,上了郭的宝马车,车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宝马车的发动机还开着,邓礼显轻轻一踩油门,发动机轻声地哼起来,邓礼显不禁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好车。”
此时,前面的甘永强已经将自己的车开走,给邓礼显让开了道。
邓礼显开着宝马车绕过甘永强的车,将车开到事前看好的离现场50米的一个海滩停车场停好,自己就离去了。郭炳湘坐的那辆豪华型宝马车就静静地停在那儿,谁也不会注意到主人已经离去,可车钥匙仍然挂在车上。
在香港浅水湾道上,陈森友一边开车,一边用对讲机通知张子强:“成功了,成功了!”
此刻,张子强仍然在香港海滩道弯道旁,他的那辆横在马路中间的车子,车的引擎盖仍然打开着,张子强用自己的车把后来经过海滩道的车都拦下了。当假装修车的张子强听到对讲机里传来陈森友“成功了”的声音时,马上把自己车的引擎盖盖上,假装车子修好了,他还跟停在后面的司机们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钻进车里发动汽车,也扬长而去。
由于行动迅速,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道路上已经恢复了平静,谁也没想到香港的亿万富翁郭炳湘刚刚在这里被人绑架了。
马路上,张子强边开车边用电话通知陈森友:“让‘肉参’(即人质)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就说自己被绑架了,叫家里准备赎金,不准报警。”
陈森友接到张子强的电话,立即对自己的同伙说:“叫他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准备赎金,不准报警。”
车上的同伙立即把压在身下的郭炳湘抬起来,撕开贴在他嘴上的胶带纸,又从郭的包里掏出他的手提电话,说:“快,快给你家打一个电话,叫你家里准备赎金。不准报警。”
可是没想到,郭炳湘非常强硬,拒不和绑匪合作,坚决不打这个电话。匪徒们将他按下抬起好几次,他就是不打,并且你只要撕下他嘴上的胶带纸,他就教训这帮匪徒。
陈森友无奈,只好又给张子强打电话说:“‘肉参’不愿打电话。”
张子强得知郭炳湘不配合时,知道事情不会像预先计划的那么顺利了,他气得骂了一句,就把车开到一个僻静处,用路边的一个公用电话,给郭家打电话。
但由于郭妻坚持“如果接不到郭炳湘的电话就不谈判”的立场,张子强十分恼怒。他又给陈森友打电话。
这时,陈森友已经将郭炳湘拉到事先租来准备关人质的香港新界马鞍岗200号。这是一幢靠山边的二层砖房,有院子,有围墙,周围有很多树木。车可以直接开进院子,院子离公路约有一公里。
到了马鞍岗200号后,匪徒们立即按事先的分工,将郭炳湘关在一个房间里,用一条铁链锁上郭的脚,仍然用胶布贴住郭炳湘的眼睛。
在另一间屋里,陈森友接完张子强的电话后,走进关押郭炳湘的房间,对他说:“你还是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吧,否则,你老婆会认为你不安全。”
没想到郭炳湘一点也不怕,他拒绝配合,对绑匪们说:“你们赶快放了我,否则你们要为今天的事后悔的。”
几个匪徒气得大骂,上前对他拳打脚踢。郭炳湘仍不就范,陈森友只好又给张子强打电话。张子强在电话里听到打人的声音,马上制止:“别动粗,我再想想办法。”
张子强与郭家的谈判并没有预想的那样顺利,这让张子强感到很头痛,绑匪们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绑架的目的是为了勒索钱,时间拖得越长对绑匪就越不利。可现在郭家坚持接不到郭炳湘本人的电话,不能确定他是否安全,就不和张子强谈判赎金。而郭炳湘本人就是不和绑匪配合打这个电话,事情僵持住了。
1997年10月2日,在深圳香格里拉大酒店,住在这儿的胡济舒一直在等待张子强的电话。绑架郭炳湘已经是第4天了,但胡济舒一直没有接到张子强的电话,也得不到香港方面的消息。在深圳能够收到香港的电视,这几天,胡济舒特别关注香港电视新闻,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但是香港仿佛很平静,没有半点关于郭炳湘被绑架的报道。
此时,张子强却坐在香港的一间咖啡厅一个僻静的角落,正在和陈森友通电话。
陈森友对张子强说:“‘肉参’就是不肯给家里打电话,还骂骂咧咧。我们已经教训他好几次了。”张子强说:“阿牛,吓唬吓唬可以,手脚别太重,打坏了就麻烦了。我们要钱不要命的。想个办法,让他吃一些苦头,但别伤他的皮肉。他是公子哥儿出身,相信他吃不了几天苦。”
陈森友放下电话回头看看里间坐在地上的郭炳湘,眼露凶光。他看见房里有一只木箱,就对正在吃饭的几个匪徒使了一个眼色。陈森友走进里屋,一脚把地上的饭盒踢开,对郭炳湘说:“我再问一遍,你打不打这个电话?”
郭炳湘仍然很坚决:“我劝你别费心了,现在送我回去还来得及,否则你们后悔的日子在后面。”陈森友说:“那好,我先让你后悔。来,把他衣服脱了,塞进这个箱子里。”
几个匪徒凶神一样冲上来,七手八脚脱下郭炳湘的衣服,硬将郭炳湘塞进了那只木箱。郭炳湘在里面不停地踢木箱,匪徒们就坐在“咚咚”作响的木箱上吃饭。渐渐地,木箱里没有声音了。
香港的9月和10月是一年中最为燥热的日子。这伙匪徒就是这样残忍地折磨着人质,而且一连折磨了四天,郭炳湘在木箱里忍受着非人的生活,还不给水喝。
四天后,郭炳湘终于拿起了手机:“是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陈森友走出关押郭炳湘的房间,立即拨张子强的电话,兴奋地对张子强说:“‘肉参’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
张子强高兴地说:“好,知道了。”
放下电话张子强立即给郭家打电话。
张子强在电话里仍然是那样不阴不阳地说:“怎么样?接到你们家先生的电话了吗?”
郭家因为已经好几天都没有郭炳湘的消息了,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听到了郭炳湘的声音,证实郭仍然活着,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郭炳湘在电话里所说的话以及他的语气,让郭家更担心,所以他们就说:“一切都好商量,请务必不要难为我们家先生。”
张子强说:“只要你们合作,我保证他的安全。报警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刻,如何救郭炳湘出来是郭家的当务之急。但是,郭家能在香港这个激烈竞争的社会中,打出一片天地来,当然非一日之功。商场上,除了商业的竞争,恐怕也很难完全避免像张子强这样的黑社会分子的敲诈,面对郭家三兄弟的老大突然被绑架,郭家当然不会处在完全束手无策之中。他们经过了多次的紧急磋商,咨询过专业人士的意见,为了防止绑匪“撕票”,虽然没有报警,但研究了具体的对策。面对在暗中的绑匪,郭家当然不会轻信张子强的话。
张子强作为一个职业罪犯,当然在电话中听出了郭家的顾虑,他没等郭家再开口,就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谈判的时候,你们可以派人把我绑上,我上你们家来,我们当面谈。”
这是张子强的一个策略,一般绑匪都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敢,并且为了表现出他的无所畏惧,他敢只身进入“肉参”的家中。他认为,你离“肉参”的家越近,你就越安全。但郭家没有同意这个方案。
香港重犯张子强在广东被公安人员抓获后,内地司法机关依法判处其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