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飞甲·凌素同人
CP:凌雁秋*素慧容
作者:寒江翠雪钰珏君
凌雁秋醒来的时候,背后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疼。
那一刀刺得其实并不是凌雁秋闯荡江湖以来最深的,却是这么多年以来最疼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三年前自己为了赵怀安烧掉龙门客栈时,看着那笛子时一样,
很疼很疼,疼得都要空了,把整个心都掏了出去。
“她死了吗?”凌雁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常小文按下了。
“没有,他在那里。”顾少棠扒拉着火苗儿,撇了撇嘴,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赵怀安。
“呵,那就好。”但是凌雁秋不想承认,她刚刚醒来想问的,却不是赵怀安,而是另一个人一个
女人,一个用自己给了她的匕首狠狠地捅了自己一刀的女人——素慧容。
“西厂的那些人,都死了吗?”凌雁秋扶着痛得厉害的额头,一闭上眼便是一抹血雾涌上来,像
凄艳的凤凰花的枝桠缠绵地挽上她缠住她,从末端到顶端,有似火的红蛇扭动着游走着,那样痛
麻的感觉就像一遍又一遍的感受她刺过来的那一刀。痛不欲生,万劫不复,如是而已。
“他们……”常小文一个都字还没出口,就被风里刀一抬手按下了。“我们怎么知道?难不成我
们还要爬回那个狗地方看一眼吗?”然后风里刀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儿,一摊手。风里刀自己也不
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想要拦下常小文的话,但只是他看着有那样眼神的凌雁秋突然觉得如果说出
来会像刀子一样在刺伤那个女人。尽管他叫做风里刀,但他不喜欢在别人心上扎刀子,特别是在
女人心上。
“我走了。这个我留下了。”凌雁秋挣扎着,还是站了起来。从血污了的袖子里掏出一根笛子,
在手中摩挲着,像是同情人缠绵地温存,然后将笛子抛给了顾少棠。
“等等,这笛子不是……”顾少棠欲抛回给她。
“不必了,已经足够了。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凌雁秋没有回头,径直跨上了一匹铁面骏骅骝
。
“等等……你的伤!"常小文在后面喊道。
“喂!这笛子……”顾少棠还没说完,凌雁秋便重重地一鞭抽上了马臀。
“别回去!城已经被埋了!他们可能已经逃了!”风里刀突然喊道。
“我知道。”凌雁秋回头笑了一下,像凌雁秋那样英气逼人的女子,却在那落日长河、烟霞烈火
下,看着让人有一刹那的晃神,一眼万年。风里刀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她不是在对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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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故事,没有人知道。
有人说,凌雁秋葬身朔漠,红颜一瞬做枯骨。
有人说,凌雁秋浪迹天涯,浮萍一叶终漂泊。
但所有的故事总会有一个人知道的,你问为什么?
简单~因为我是风里刀啊,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我风里刀不知道的消息吗?
爷上坑过西厂厂花雨化田,下泡过常小文顾少棠爷有什么不行的?
咳咳,回归正题。
凌雁秋离开我们之后,没有走多远,便昏倒在了大漠中。被路过的一队商人给救了,他们医好了
她的伤,并让她与他们一起上路,去过漠北,去过江南,甚至来过京城。
但是我知道她没有找到素慧容,本来嘛,素慧容被顾少棠的三柄柳叶刀正中了胸口,又从百米高
的神像上摔了下去,下面就是她自己的西域金蚕丝。就算她侥幸没死,那么大的风沙,也早就埋
得连白骨都看不见了。
但是直到有一天,有个披头散发眼若铜铃面色青白的男子找上了凌雁秋,呃,虽然我一点也不想
承认那个男人他长得和我一样,没错,一模一样。一个爱骂我獐头鼠目不三不四的自己跟个倩女
幽魂儿似的飘来荡去的男人,那个男人交给了凌雁秋一根笛子。一根和当时她留给顾少棠的,本
来是赵怀安的笛子一模一样的、带着斑驳的伤痕的竹笛。不同的是,这根笛子上沾着淡如沉水,
断断续续的沉香,还有已经干透变黑的血迹。
什么?你说顾少棠死了?!雨化田夺了笛子?!切,顾少棠是什么人我风里刀会不清楚?雨化田
交给凌雁秋的是他从素慧容那里得到的,当初凌雁秋一直贴身带着的,据说是赵怀安的定情信物
的笛子。
至于那根笛子为什么在素慧容手里?这谁知道呢。反正当时雨化田就是这么对凌雁秋说的:“东
西我带到了。她走了,活着还是死了,我不知道。有什么话自己去问她。”然后雨化田转身离开
,就连消息灵通如我都在也没得到他的消息——唔,其实我得不得到他的消息不重要,反正,反
正我现在才是“雨化田”,让他去做“风里刀”好了。
凌雁秋便拿着这根曾经是赵怀安的定情信物,现在是素慧容的定情信物的笛子又踏上了寻找的旅
途。
她到过更多更远的地方,她曾经在大漠住了一年,她踏遍了所有她和素慧容曾经走过的地方。她
曾经坐在上面给素慧容吹过那根笛子的山崖,在那里她给素慧容盘过发,素慧容去问她像不像她
要找的人。而如今,她要找的人真的变成了素慧容。
她记得山崖下,她曾经张开双臂等着那个柔弱的女子跳下来。
她记得在峡谷中,她紧紧搂着的素慧容身上有着沉水的断续残香。
她也回去了龙门客栈,并且又重新成为了那里的女当家。不提供“食通天”了,只给人“一招鲜
”,除了尼姑面和烤羊腿,龙门客栈什么也不做。
她不住在龙门客栈里,她只住在龙门地下的暗洞里。
在那个洞里,她曾经为了素慧容跟我们狠狠地干了一架。
在那个洞里,她给了素慧容一把匕首,一把后来素慧容刺她的匕首。
当时素慧容问她:“你为什么要回来。”,而现在凌雁秋想问问素慧容,为什么要替自己杀了赵
怀安。虽然凌雁秋也知道素慧容是西厂的细作,但她却总觉得素慧容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她整整等了一年,直到有一天,龙门客栈的女当家凌雁秋又站在那偌大的、破败的楼子面前嫣然
一笑,一把火,付之一炬。
然后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过哪里,我只知道她后来回到了京城。
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钱,盘下了城西郊的一座空置了好久宅子,住了下来。
她一直就住在那栋宅子里等人,后来我才从西厂的人那里知道,那座宅子原来是素府,后来素慧
容的爹死了了家道中落了,素慧容也不得不进宫当了宫女。
后来,在这一年的七夕。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天上人间正愁浓。
云阶月地,关锁千重,浮槎来去不相逢。
那天凌雁秋破天荒的着了魔似的跑到城东去看花灯——唔,我也不知道她一个大龄独身女青年到
底是去看什么的。
然后啊,那个江上被画舫舟舸木兰船挤得满满当当,饮酒作乐的男女,金杯玉樽酒酬杓觞叮当作
响,宛如击磬。那歌台上,有一女子颠红舞袖,善睐明眸,朱唇皓齿,杨柳纤腰,曼妙姿态——
啊呀,若不是那三个字连哥哥我都要爱上了她。——那三个字是素慧容。
“素慧容!”凌雁秋一个箭步便跃上了兰船,一把抓住了正在跳舞的素慧容的手腕。“你知不知
道干什么!”
“这位大侠,你想做什么……”素慧容却瑟缩了一下,面上是那女儿含羞带怯的模样,引得边上
的男人浑身泛红,摩拳擦掌要揍凌雁秋一顿——他妈了巴子的小白脸子,上这儿讨便宜来了。
“跟我走。”凌雁秋看都没看身后一群咆哮的猪猡,拉着素慧容就走。
清风舞袂,水袖翻飞,拂过二人青墨乌丝;玉梯横绝,明明如月,映照二人缠绵身影,四目相接
,冷暖自知。
“啊,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看戏的人中有个眼睛都快脱窗的骚人叹道。
凌雁秋把素慧容带回了素府。
“你不怕我杀你?”素慧容突然戏谑地笑了,却笑得那么美,万劫不复,倾尽天下,只为博君一
笑又何妨?
“不怕。你既然敢设下这个局等着我,我就敢来找你。”凌雁秋也笑了,笑着为素慧容理了理鬓
边有些凌乱的青丝,那动作就像是缠绵的情人。
“你真的来找我了?”素慧容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轻轻的一声叹息。
“三年。当初我等了赵怀安三年,而现在,我找了你三年。”凌雁秋突然翻手,抵住了素慧容的
后腰,与当初那一刀的位置如出一辙。
“啊……”素慧容吓了一跳,禁不住一个哆嗦,轻呼出声。
“不是匕首,是它。现在,她是你的了。不是你偷来的,是我给你的。”凌雁秋挥了挥手中的物
件,是那日为素慧容吹奏阳关三叠的竹笛。
“你……”素慧容有些怔住,却又伸出手,握紧了那笛子,紧紧地贴在心口上,再也不放。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那么,我要的回答呢?”凌雁秋在月下看着素慧容笑了,一如当年她
与我们分别时那最后的笑容,一眼万年。
素慧容只是轻轻一笑,什么也不说,然后一把抽掉了凌雁秋束发的簪子,青丝曳地,铺了一处月
华,素慧容踮起脚尖吻上了凌雁秋的唇。
啊……后来?后来的事儿我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敢说啊!西域金蚕丝和
销金断玉的宝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反正,她俩要离开江湖了,一起浪迹天涯,一起一生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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