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 姜昆和郭德纲的恩怨

于谦,他的为人如同他的名字 ——谦

(谦卦象征谦虚卑退之意,有谦德之君子万事皆能亨通,而且行谦有始有终。)

(谦卦是六十四卦中唯一一个每个爻都是吉的卦,从中可以看到谦卑是最有益的处世为人之道。)

助人成功而不自居正是我的处世之风。

摒弃繁华俯就平凡正是我之所乐。

一切凭好恶出发,不太激烈,不喜好就不理他,毫不会针锋相对干一场,和我平日待人接物的态度一样。

与于谦共鸣,

与于谦共勉。


只要沾上玩儿的,他没有不喜欢的,我们俩是鲜明的反差,他活得太值了!
——郭德纲

人有个爱好,日子过得才充实。我就是爱玩儿,说相声也是玩儿。
——于谦

于谦:玩儿
节选自2013年6月号《人物》

于谦就喜欢这种生活,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动物,能待上整整一天,“就算没人跟我聊天也没关系”。

相声里的“于谦”曾经出国留学——虽说是索马里联邦共和国;他爱刷微博、四处招惹小姑娘——小姑娘1米89大个,体重200多斤,护心毛儿跟张飞似的。按照相声迷的说法,“于谦”一家子都为中国相声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他儿子姓郭,父亲姓王,老爷子爱吃面馅的月饼;祖父威震北京,号“冷面杀手”,全称“朝鲜冷面杀手”,就上辣白菜就更了不得。

搭档郭德纲说三句,于谦先生应一句。他总是站在场面桌后面,头发烫得蓬松,纹丝不乱。有时探着头听搭档挤对,嘿嘿咧嘴一笑,现出深深两道法令纹。

在网络上,人们为他抱屈,“于谦的父亲怎么了?”“郭德纲怎么老损于谦?”可事实上,这位在舞台上能伸能屈的演员,把日子过得无比舒展。他会放风筝,懂品茶;养蛐蛐、逗鸟、遛狗、放羊、喂马;他在北京大兴有60亩地,打理得就像座动物园。大院子里长着百十来棵梨树,还在园子里种油菜、大白菜、豇豆、茄子,养鸡得蛋,试图自给自足。

“他一天能赶八回饭局,只要沾着玩儿的,没有不喜欢的。”郭德纲曾对着电视镜头描述,“我们俩是鲜明的反差,他活得太值了!”

一步踏入相声全面衰败的时代

从城里开车到于谦的“动物园”,需要一个多小时。此地成员至少包括一只白狐狸,由一头名叫“长毛”的狗率领的30多位同伴,50多匹马,新盖的红砖鸽舍里住着100多只鸽子,池塘里养着上千条锦鲤。

于谦会像个大收藏家那样向人展示自己的珍宝:“啪”打开水族箱的灯,一条长着寿星公般额头的罗汉鱼正瞪视前方;温室里一棵树上,两只产自南美的松鼠猴正上蹿下跳,为了这两只小猴,于谦还特意申请了国家二类保护动物饲养繁殖许可证。

“其实就是一个自己玩儿的地方。”在接受《人物》记者采访时,于谦哈哈一笑,他说他就喜欢这种生活,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动物,能待上整整一天,“就算没人跟我聊天也没关系”。

如果时间回到1990年左右,于谦很难想象自己会在未来过上如此惬意的生活。作为刚从北京市戏曲学校相声班毕业一年多的新人,他一步就踏入了相声全面衰败的时代——曲艺团没演出;他的搭档远赴日本学习经营管理;就连曾经以创作相声为生的老师们都纷纷改行,以写小品或影视剧为生。

但他爱相声,也为了生计,接到演出机会还是不推辞。那时,刚刚出现的小品让人们感到新鲜,霹雳舞和摇滚也都传进内地,但凡出场,收获的全是尖叫和掌声。

相声演员倒也能享受同等待遇——尖叫和掌声——但那是声音震天的起哄,根本不让演员张嘴。除非于谦灰溜溜地转身下台,观众才心满意足地停歇。

因为被欺负,所以被喜欢

在相声段子里,于谦带着股逆来顺受的劲头。即便在生活里,人们也很难从于谦身上找到“非如此不可”的气质,前提是不触碰他的底线。

郭德纲曾说于谦:“有的时候比如说说话我多多少少还要顾及一下场合、时间,合适不合适。于老师没有,此时此刻这个话不说出来就得死,他不管你多大领导在,他也不管你跟前合适不合适,他要不说出来,他活不了。他的人生很快乐,也很单纯。”

一些曾经和于谦打过交道的人形容他“随和”。在歌手沙宝亮看来,他“身上软乎乎儿的,没什么刺”。

直到2000年左右,团里找回于谦,请他为被借调来的郭德纲捧哏。他并不想去,说自己“对相声伤心了”。

可于谦其实还爱相声。他自小就听收音机模仿相声大师。12岁退学去曲艺团学艺,当时的先生不看好他,说他“死羊眼,一张脸”,意思是眼睛不灵动,脸上没表情,勉强学艺也是块朽木。幸好班上的大师哥花了一个星期时间调教他,拿着练功用的板带,连打带骂地逼着他背下要领。这一下子,他开窍了。

于谦说,相声这行就是个不断开窍的过程,开了一个窍,就爬上一个台阶。

就在那些四面灌风的场院里,于谦发现自己曾经走在既正统又颇被束缚的表演路数里。他从郭德纲的表演里发现了许多过去曲艺团认为不能说、不屑于说,甚至认为过分传统早该被淘汰的东西,但郭德纲重新为这些元素赋予了活力。

后来,郭德纲、于谦开始正式搭档。直到今天,44岁的于谦发觉自己“越演越多新鲜劲儿”。郭德纲则形容他是“行业里不可多得的捧哏奇才,大智若愚”。每次上台前半个小时,俩人才凑在一起。对话简单极了:

“今天说什么段子啊?”

“说这个。”郭德纲有时会掏出一张便签纸来,但上面也仅仅写了一些关键词。有时,就这么两三分钟一过,俩人就能上台。

于谦在舞台上活得窝囊,他爸爸“王老爷子”同样命苦。有人总结过,有关老爷子的死,说法多样:有说是去探病的老郭探鼻息捂断气的;有说是老郭踩到了氧气管子;有说是孝子于谦自己踩的,老爷子就剩一口气,又说不出话来,用笔颤颤巍巍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滚!踩我氧气管子了”;还有说是去家门口加油站挖石油,拿打火机照了一下,享年83岁。

真实生活里,于谦的父亲曾是油田地质勘探的领导。从粉丝到记者,很多人关心舞台下的老爷子,担心他会不会受不住台上的那些调侃。但于谦说,“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事,这就是我们行内的传统。”

他挺喜欢台上那个“于谦”:老实、厚道,代表观众说话、发泄、问问题。像所有普通人一样,那位看上去忠厚老实的中年人还有点小聪明、小幽默,会揪着搭档的一个话把儿毫不客气地反击回去。

在大多数人看来,逗哏与捧哏是红花与绿叶的角色。但对于谦来说,他在捧哏的生涯里享受了巨大乐趣,“有很多的包袱,到最后是产生在我身上。当众把这个包袱剖开,抖给大家。在这点上,我觉得是捧哏过瘾的地方。所以捧哏这行干得好,你让他逗哏他绝对不去!”

深不可测,深不可测

于谦分得清台上的角色和台下的自己,正如他分得清台上的生活与台下的生活。

他和郭德纲曾对《人物》记者描述了对方在相声之外的爱好。于谦说,郭德纲走下舞台的爱好仍旧是相声、戏曲、大鼓。与之形成鲜明对比,郭德纲说,于谦“全部精力就是体现在一个玩儿上,他说相声也是,他有一半是为了自己,开心,快乐,台下也是一会儿没溜了耍闹”。

于谦紧跟潮流,衣服有不少来自日本的潮牌,还擅长唱周杰伦的歌。于谦还是“老摇滚铁托”,喜欢唱崔健的《一块红布》和《新长征路上的摇滚》。

他曾在天津搜罗到两张金银器世家“前门张”的盖板,一模一样。薄铜盖板上刻着八仙,连眼神都刻得好。于谦描述起来得意极了,“抖搂抖搂,纸脆似的,那次可是得着了!”可给这两张盖板配上合适的笼子太难,“得配俩一模一样的笼子,年份得差不多。还得找着像样的钩子,身份差不多,还得配罐子。凑一套笼子可不容易,有一点儿错都让人笑话。”

家里也有名贵的鸟笼,搭配好罐子、钩子、盖板。但他和很多玩家一样,平日把鸟笼擦净,高高挂起。只有遛鸟前,才把鸟从普通笼子迁进名贵笼子,遛完再把鸟迁回去。但就是街上那么一小会儿时间,“往那儿一放,大家围过来欣赏,主人得意一番。谝去!”

有时候仅仅是看着都让人欢喜。一次,相声演员孙越和于谦在上海淘了3个几十年的旧鸟笼。傍晚,俩人坐院子里聊天,夕阳照下来,水汽在笼子上氤氲,俩人感叹,“太漂亮了,这个照得!”

于谦声称自己最大的爱好还是相声,对于舞台他丝毫不感到疲倦。相声演出繁多,话剧、电影邀约不断。不过,无论去哪一个城市出差,这位爱睡懒觉的演员总会大清早就爬起来,去逛逛当地的花鸟鱼虫市场。

《人物》记者问他对“建功立业”、“争名逐利”之类的人生态度怎么看,于谦不肯直接回答,只说,“可能我这人的特点,我就觉得有个爱好,日子过得充实。”

一次在新西兰的一家酒庄,于谦戴着蓝色的小帽,手里握着一杯红酒,悠闲地坐在露台的木椅上。在他面前,是整片绿色的山林、坡地和草原。

有人问他此时的感受,他答,“要是有朝一日我的马都能在这儿养,马也舒服,养老也舒服,此生足矣。”


“玩主”于谦
选自《壹读》人物专访
记者 林楚方 黄晞 练习生 马莉娜 黎子伟

见到于谦的时辰,他的手被抓伤了,是鹰抓的。

北京郊外,于谦有个六十亩的园子,养了良多动物,不算蚯蚓蚂蚁什么的,应该以千计。鹰,是其中之一。

我给他起了个绰号,“北京第二动物园园长兼党委书记”,他愉快地接管。

于谦最有名的爱好是“抽烟喝酒烫头”,我问他是怎么来的。他当真地回答:

抽烟是老习惯,喝酒呢,平时就喜好喝两口,烫头是因为顶心脱发厉害,朋友说你烫烫,让头发蓬松起来,天天拿梳子一梳就能出门,不用迟误时候,后来就烫了。成果被郭德纲在台上一总结,“抽烟喝酒烫头”,火了。

这么多年,郭德纲和于谦是连在一路说的。最初,他是郭德纲的同伴之一,后来他们是最佳拍档,到后来已难分难解。

我和几个听他们相声的人聊起,大师和我的感受相似,若是你喜好郭德纲,你也会喜好于谦,甚至有时更喜好于谦。

舞台上的于谦深藏若虚,他表演急的时辰,他真的急赤白脸,你感觉他确实急了,他表演欢快的时辰,你感觉他真的欢快,他表演无辜的时辰,你感觉他真该被同情,他表演傻的时辰,他,真傻。

这么多年,我一向感觉,舞台上下的于谦应该没区别,采访他时感受如斯。他一向连结着足够的败坏,有时还冒出几句国骂,就像他说相声一样,“玩着”就把一切玩了。

采访启事是他的新书《玩儿》出书了。这是本13万字的书,美满是用手机敲出来的,讲的都“玩儿”。

糊口是玩儿,说相声也是玩儿,四十多岁的于谦玩着长大,必定会玩着变老。

我毫不掩饰对于谦的喜好,从小我经验看,我听过他和郭德纲几乎所有的相声。我也和郭德纲说过,很长时候我是听着他们的相声才能睡着,所以,我跟于谦说,娱乐是很高尚的事业,他很不客套地认了。
(以下为采访实录)

我和我的动物们
林:郭德纲说你是“满洲正黑旗”的,当然是玩笑,不外你身上真有八旗气概,这跟你是满族人有关系?
于:不不,我是汉族人,网上的都是曲解。

林:你在糊口上是个轻易“知足”?的人吧。
于:(笑)那道是。我身上这种风气很浓,从小在胡同里长大,接触这方面人特多,又有这种爱好,一旦有前提就起头往大里玩儿,越玩儿越大。

林:我给你起个新绰号吧,“北京第二动物园园长兼党委书记”。
于:(大笑)我爱好比力多,就喜好养动物,有个六十来亩的园子,有马、狗、鸡、鸭、鹅、猪、牛、羊、狐狸、孔雀、猴(陕北的一种松鼠猴)。

林:稀有目统计吗?蚂蚁,蚯蚓什么的不算,就说你养的动物。
于:得有几千(个,条,支,头),锦鲤就有几千条,马五十来匹,狗三十多条。

林:看你喂马的照片,还纳闷呢,这狗像马的串儿?
于:(笑)确实有人感觉很像狗,怎么养这么多狗……

林:细心看才知道是马,俗话说廋死的马也比狗大啊。这么多动物,你就图个玩儿?
于:我就这么点梦想,有个玩儿的处所,支个桌子,请朋友喝品茗聊聊天,看那些玩物,陪着它们,看着就欢快。从04年05年我们火了今后,经济上有根本了,就在大兴租个小院,三亩多地,终于实现我儿时梦想了。

林:北京第二动物园还有前身?
于:(笑)想当初心气很高,把地上的房子全平了,盖新房,搭狗舍,鸽舍,种树,弄葡萄架,然后养动物,找个工人看院子,还有排客房,朋友去就住一宿,喝酒聊天品茗吃饭,日子多好啊!动物越买越多,光马就17匹,慢慢地处所不够了,还传来拆迁的动静。

林:好动静?
于:人家把院子上弄了个棚子,动物都见不到阳光,我焦急啊,我说钱都交了,你这么搞,动物见不着阳光怎么活啊。人家说不管,你必需得走。碰着不讲理的,我也拦不住,总不能打架吧。吃紧忙忙就找到现在这处所,处所找好了,兴致又高了。我这种-水瓶座的人,脑壳总一时感动,想象着,六十亩啊,得养几多动物啊。搬场!

林:北京动物园比你这个大吗?
于:(大笑)必定比我大。我到那一看,发现搬不了,因为那块荒地没水电,就赶紧立变压器,打井,有水有电了,盖工人房,草料库,饲料间,马厩,狗舍,鸽棚,画跑道,立围栏。但小院何处不能等啊,就先把动物搬过来。我这个水瓶座的人啊,没节奏感,一边建房,一边种树,一边放羊,成果树刚出来,芽就被动物吃了,因为没笼舍,这个折腾。

林:动物们都还好吧……
于:陆陆续续糟践了不少动物,真难过。

林:你,糟践了不少动物??
于:不是,是搬场过程中,死了一些动物……后来建好了。有朋友问我,你这么搞就是纯真想自己玩儿?我说是啊,他说不能这么玩儿,最好对外经营,我说我从小到大就这么点爱好,经营的话心态就变了,得考虑成本啊,就不是玩儿了。朋友问我一年花几多钱,我说一百多万吧,又问我多长时候来一次?我说频仍时一礼拜两次。朋友说,你现在心气高,玩上一年半载就该思虑了,一年一百多万,每礼拜玩两次,慢慢就感觉不值了。

林:听进去了?
于:听进去了,自己玩儿不如拉帮朋友玩儿,最终形成会员制俱乐部,赚钱不赚钱单说,通过这个结交良多朋友。后来发现,经营和玩儿固然两种心态,但能让农场动起来,把成本摊掉一些,花点脑子也挺好玩儿的,就是累。

林:有没有人说这是挺贵族的糊口?
于:我不敢上升到贵族,只能说是高消费高享受。不单单经济上,还有时候上精神上。养动物就必需照顾它,脏活累活出格多,动物越大活越多,现实上,这些活才是养动物的乐趣。你能理解吗?

林:我能理解,就是不单单是你看着它玩它,而是介入到动物的糊口中的欢愉?
于:真正的乐趣,好比养孩子,即使是抱来的孩子,十年八年也和自己的孩子区别不大,你为什么跟他关系好?因为你支出了,你照顾他吃喝拉撒,他才跟你关系这么深,你才喜好他,他也才喜好你。

林:你要支出?
于:有的人买条小狗逗它玩儿,就挺欢快的,但有朝一日忙起来就不管它了。我是养动物,给动物支出,这是我的乐趣,看着它们就欢快。

林:要能和它们措辞就更好了?
于:(大笑)到不了阿谁境界。

林:说个题外话,高速公路上拦车救狗的,你感觉对差池?
于:我感觉爱动物跟高速公路拦车救狗不是一回事。这个工作说起来也复杂,我们国家没有相关法令,宠物这块底子就没提到立法历程,也不会有人研究宠物和人的关系,甚至包罗文艺,都是无关紧要的。

在过日子都坚苦的时辰,这些都无关紧要。只有富裕了日子过好了,精神层面的工具,品位方面的工具,才会被重视。当然,这些看起来没用的工具,谁又能说不会让社会前进呢?有点扯远了。

老北京
林:你这种玩儿要按以前,有几个很欠好听的词儿,但又很准确,叫什么来着?算了不说了。
于:没关系(大笑),纨绔后辈?败家子是吧?

林:好吧……其实想想,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为什么?想清晰这些问题,那些词儿就没有价值了。人生嘛,随意,高兴,这是很人生哲学的高度。
于:真没上升到阿谁高度,还没总结呢,我就想怎么欢快。

林:一辈子就几十年,这么过也是过,那么过也是过,干嘛不高欢快兴过。
于:高不欢快要看自己,就跟钱似的,你花了是自己的,你不花指不定是谁的,对吧。

林:(笑)指不定是谁的……郭德纲怎么看你的动物园?
于:他也喜好小动物,但喜好水平纷歧样(林:他脾性太大,估量能把动物们打死),当初3亩多地阿谁园子旁边就是他园子,养了八十多条狗,后来他连这几条狗都照顾不外来。

林:老北京的相声艺人会像你这么玩儿吗?
于:很少,唱京剧的有,因为京剧能赚大钱,说相声的都是天桥撂地的,赚的不少,但比起京剧演员没法比。总的来说是文艺界的游牧民族,北京演三儿月,济南演三儿月,转一圈再回来。说相声的一般不买房,很少有说相声的置个四合院,这是侯客林的四合院,这是刘客瑞的四合院,没有,但有梅兰芳故宅,尚小云故宅,都是大四合院。

林:今后就有于谦故宅了,上书四个大字“两袖清风”……
于:阿谁是明朝的(笑)。老北京有南城,就是宣武一带,叫宣南文化,评戏啊相声啊都在这边,这些叫处所戏和下九流,进不了长安街以北的。长安街以北是京剧的全国。

林:你这种玩儿的心态,跟老北京的糊口关系大吧?
于:有。但现在的北京没这种感受了,而且根基不是北京人了。胡同没有了,老北京人都搬出去住楼了,即使有胡同也不是他该有的样子。

林:我感觉跟产权有关系,以前的四合院是私产,后来私产没收的没收,住进去的人都没产权。若是四合院是自家的,就会好好补葺,若是不是自己家的,院子住好几十口子,谁也不愿意修,都盼拆迁呢。
于:你说的对,若是这房子是我的,即使9平米,我也会弄得好好的,今天修点这个明天弄点阿谁,就是给儿子孙子添工具,现在大师都大白了,第一是租的房,过几天就走了,第二,就算是我的,70年后房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林:对老北京可惜么?
于:太可惜了,一想起来这事,想说的就出格多。炎天,所有人搬着马闸,小椅子,到胡同口,槐树下,铺上凉席,拿着茶缸,喝着凉茶,酸梅汤,扇着扇子,一聊半宿,天凉下来了,回屋睡觉,我就是在阿谁情况里长大的。但这样的情况没有了,胡同都没有了,都是街心花园,你要弄个凉席,没准把城管招来。

相声里的玩儿
林:你说相声的时辰,我总感觉也是“玩儿”?
于:郭德纲不是出本书吗,《过得刚好》,他说于谦这辈子就是在玩儿,说相声也是玩儿,他也没和我说过,只是他近期的采访我看到了,也没往心里去,看他的书才想到,还真那么一回事儿,我一切凭好恶出发。我这人不太激烈,不喜好一小我就不理他,毫不会针锋相对干一场。

林:郭德纲是你打我,我退,你打我,我再退,你打我,我都退墙上了,我就该打你了。
于:我是底子不招惹你,不碰头不就完了吗?不喜好为什么碰头,我跟你没关系不就得了,也不骂你,因为骂你的时辰,我会生气。

林:这么多年,你还真舞台上一小我,舞台下也是这小我。
于:除非是演戏,相声舞台上的我,简直是糊口里的我。我们在台上表演,其实就是和观众聊天,都说看不出表演痕迹,我们都能做到绝对放松。

林:传闻你们之前是差池词的?
于:一向没有所谓的排演,今天有个新节目,7点开演,6点半他跟门徒说,把你大爷请来,我就曩昔了。德纲有说评书的根柢,一切出口成文,出口成故事,他写新作品,腹稿时候长,但真正写的时辰,一句话就是一个要点,代表一大段。一段相声,一张A4纸也写不满,我们好歹串串就上台了。

林:有个段子,郭德纲说,因为名气大了,“堤高于岸,浪必摧之”,你接着说,“对,咱们都是浪催的”,这个也是现场阐扬?
于:是我现场阐扬的,郭德纲也没想到我这么接。一般来说,郭德纲说的内容,百分之五十是创作好的,百分之五十是现场的,我根基是现场阐扬,而且每场纷歧样。这场说完观众乐了,下场观众可能就不乐了。作为我们来说,要准确把握现场观众心理,有时辰不应说的就不说,好比这句话很好玩儿,但感受说出来大伙也纷歧定乐,冲这个就没需要说。

林:相声里,郭德纲说,“别人的节目,都有人送花篮,到我这连花圈都没有”,你说,“那是因为你还没到岁数呢。”现场反映特热烈,你也是脱口而出?
于:没经过大脑,泛泛聊天也可能蹦出来。

林:几千人面前,还把它当聊天?
于:对啊。就是聊天。

林:你学朝鲜播音员的那段,之前有学过吧?
于:有一天临上场,郭德纲说:“谦哥,这块儿,您学两句朝鲜话,前面(一发)说的短,后面(一发)说得长,短的越短越好,然后我就翻译得很长,长的越长越好,我就翻译得很短。”然后我们就上场了,但我哪会说朝鲜话啊,就是学朝鲜人的样子乱说八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林:我的感受是,郭德纲经常天马行空,你老是把他拉回来,你们有这个分工吗?
于:有。我和他对相声的理解根基一致,该收的时辰我往回一拽,他根基就回来了。

林:有失控过吗?他批判一些工具,无论对主流相声演员仍是社会现象什么的,他会说的很激烈,你在台上有没有胆战心惊?
于:没有。有时辰他确实挺针锋相对的,但这只代表他的概念。而且这么多年了,他有分寸,知道该说什么不应说什么。

林:但某些主流演员可能很不爽啊?
于:都爽了,咱们别干了。(笑)

郭德纲要像我,就不会有郭德纲
林:你们说有人针对你们,用的手段很卑劣,是真有仍是出于表演需要,有?
于:观众必定注重不到,别说观众,若是我们不是如履薄冰,也会被人打冷枪。举个例子,主流界某些相声艺术家开了个会说:“郭德纲比来火了,不能让他们这么火。”

林:这会是真的?
于:对呀。会上有人说咱们去默坐,跟政府部门要求把他们打下去,后来一个伶俐人提醒,你们别去默坐,你们一默坐他们更火了,弄欠好我们还得进去。

林:其实看起来,他们似乎有权力?
于:想开了其实不复杂,他有什么权力?说相声的能有多大权力?只是有些人拿这个工具当权力,或者说他认为这是权力,他认为这个权力能把你怎么样。但观众要认可我们,谁也不能把我们如何,能糟践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好比我们欠好好说相声,观众就会骂,只要我们把相声说好,观众就会听,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林:也是,水平如果低,别人反而真能欺负你们。
于:所谓“能把你怎么样的”,只是你台上不可,靠人际关系,靠这靠那,他才有礼服你的把柄,因为他把握一些工具,不让你上这个不让上阿谁,因为你台上不可吗,若是你台上行的话,谁也治不了你,除非你自己把自己搞死。

林:有个概念,大意是,以前你们确实受打压,但现在你们已经是强者了,干嘛还老挤兑他们?
于: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笑)。问题是人家主流那些人没遏制啊,我们只是在舞台上开恶作剧,什么主流啊非主流啊,都在台面上,那些想把你搞垮的人可不是。他们感觉你不死他们就活不了。

林:如果郭德纲在,他会这么接:“问题是我们死了他也活不了”。
于:(笑)但我活不了,也得把你弄死,咱们一块死,也很欢快啊。

林:也是,这也挺爽的……
于:(笑)郭德纲常说,咱俩都在泥淖里,日子过得很好,有一块窝头一人掰一半,咱们是患难兄弟。但有一天我爬出泥淖,换上西装想走了,他马上骂你想把你拉回去。都在泥淖里的时辰,他能上去当然好,他要上不去,把你拉下来,也会很欢快。

林:你们不竭说不竭说,其实也没人敢惹你们吧,会不会感觉,空间也是自己挣来的?
于:是。话说回来,郭德纲要没这个脾性,到不了这个位置,换我是郭德纲,就我这脾性,也早完了,因为我一烦就走了。你说的是,这些工具是自己挣来的。

林:所以你们在台上,他是狠脚色,你负责平衡,中和一部门他的狠?
于:脾性是脾性,锋芒是锋芒,但我们两人设法一致,只不外他看到不爱看的会去打,我看到不爱看的就走了。但我们俩都不爱看,这是最关头的。

春晚大舞台
林:最后你们也上春晚了啊?
于:那不代表什么。

林:仍是代表点什么,因为春晚历来是主流的全国,上春晚说明春晚不只需要所谓的主流,还需要你们,甚至不得不需要你们。
于:你这么说,我还感觉挺欣慰的,这些年,我们一向追求相声的娱乐性,“娱乐”是相声的本源,说明这种实践获得认可,最起码央视这样的平台,也接管了草根艺人,接管了我们的“搞笑”。

林:相声不搞笑才是搞笑……


于:这不郭德纲的名言吗?

林:你们上春晚是央视能决议的?


于:说起来很奇异,包罗315我们跟央视的矛盾,包罗我们和北京台的矛盾,这些矛盾背后都是私人恩怨,或者栏目组恩怨,但打这么激烈,所有人都感觉是上面的意思,他们不用我们其实是揣摩圣意。哈文(春晚导演)还问过,有没有划定说郭德纲于谦不能上央视?但没人敢说这个话。她感觉,既然没有就上呗。

林:你们相声被审的厉害吗?
于:审的少,但也有要求,我感觉很正常,春晚不是三百人的小剧场五千人的大剧场,它牵扯各个方面。再说,你去谁那儿就得守谁的规矩,演堂会不是还有老太爷不爱听的嘛。

林:和他们接触多了,感受好?欠好?
于:审查的各个部门,剧组那些人,以前没接触过,接触起来感觉出格好,尤其是哈文这批人,他们尊敬艺术纪律,会去争,可能换了别人,带领说不让说就不说了呗,他不会找带领问为什么不能说,归正带领说不能说就不说,其实,带领不见得真的反感你争。

林:上完春晚有什么影响?
于:没太大影响,但必定有益处,以前可能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们,上了春晚是十几亿人知道我们。

林:还有好多人不知道你们啊?
于:必定的,好多人还不知道国家主席是谁呢。

林:有没有想过(春晚)是一个平安通行证?以前大师可能有这样那样的心理暗示,甚至感觉你们敏感,但上了春晚,绿灯都对你们开了?
于:可能有,但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选择上的目标。

林:今年冯小刚的晚会还会上吗?
于:春晚对我们就是一台晚会,没准年年上,没准不合适就不上。

林:看好冯小刚版春晚吗?
于:最起码高屋建瓴的晚会能更接地气一点,现实上哈文他们也这么做了,已经把历代春晚拉回来了。

我和郭德纲
林:其实没有春晚,你们也很火,你和郭德纲最坚苦的时辰,能想象你们会很亲近,火了之后大师都忙了,在一路的时候会不会比力少了?
于:其实以前也没多几多,都是表演前后把该说的事说清晰。郭德纲在表演前,也是闲聊天方式和大师交流,从来不是正儿八经儿开会。我们后台也这样,一切是负担为至上,良多负担都是平时聊天聊出来的。

林:你跟郭德纲是合作伙伴,多年朋友,舞台同伴,这里面哪个成分多?
于:应该说朋友是最关头的,彼此都是对方的好朋友,我们对各方面的理解和处世立场都一样。我们的默契不是从小到大培育的,是半路合作中彼此感受很是好。

林:找个同伴,在你们这行当是不是很难?
于:比找媳妇还难。

林:有没有人觉适当捧哏当绿叶,不情愿?
于:主要看自己的选择,现在的孩子都喜好逗哏,没几个喜好捧哏。我是自动选捧哏的,我总感觉捧哏很过瘾,逗哏的说出一堆负担,但打开负担露出笑料的是捧哏,大师一看,啊,豪情是这个。

林:从外行看捧哏显得没个性,好比王凤山(马三立的同伴)教员,郭启儒教员(侯客林的同伴),你们行内助会感觉他们捧的好吗?
于:他们捧哏很是棒,应该说到极致了。但传统艺人,要求捧哏的要把逗哏的扶持到一个高度,配合表现逗哏的说的笑料,这个过程里捧哏的人道格很少出来。像适才说的两位教员,水平很高,别看一个语气助词,嗯啊哎啊,其实一个眼神,包罗一个感慨词,都起到推波助澜的感化。我教你哈,看捧哏水平凹凸,就看逗哏的负担好欠好,若是你感觉负担挺好,但就是别扭,就感觉差点什么,那就是捧哏的弊端。

林:你做捧哏的时辰,似乎也经常逗大师。
于:按传统教育,只要郭德纲成功了,我就成功了,但郭德纲愿意阐扬捧哏的感化,他愿意让捧哏的也出亮点,他不感觉这是抢风头,他感觉,我们是一个整体。
还有,以前的相声是“说”,而现在是以第一人称“我”来演,这个“我”其实也是我塑造的,会说于谦长于谦短,固然“我”不是于谦本人,但因为是以“我”来呈现的,势必得有性格。这种性格的塑造,首先要考内容定位,再按照观众爱好,定位人的性格,是还击逗哏的仍是替观众解气,等等,势必跟以前纷歧样。

林:其实到范振钰教员那会(高英培的同伴),就和王凤山他们纷歧样了。
于:是,再到我师父(侯跃文的同伴石富宽)改变更大,到冯巩那儿又有改变,现实上李文华(姜昆早期的相声同伴)教员那会改变就挺大的。

林:捧哏逗哏会不会有微妙关系?
于:应该没有,在你决议捧哏前,就该想通了,若是没想通就逗去呗,归正我们学的时辰是都学的。

林:德云社内部,郭德纲的办理方式,有人感觉太传统了,你身处其中怎么看?
于:这种办理模式是传承下来的,对相声来说是最佳办理模式。相声,不是上学教课教出来的,美满是口授心授,师带徒的传承,门徒跟儿子一样,教员不单单教相声,包罗为人,糊口方式,各类理念,都灌输给孩子。

林:因为这种模式跟现代社会有冲突?
于:冲突倒没有。主如果人情化的办理,和现代社会的法则化办理,有不顺应的处所,因为人现实了,也大白钱是好的了,不像以前,我没饭吃拜你为师,老师把你当儿子,门徒要写份生死文书,学徒三年,两年效力,学徒时代私走逃亡各安天命。现在纷歧样,我过来就是学相声,凭啥我要听你的,学的成与不成,不是你说了算,我感觉成了就可以走。传统模式就呈现问题,所以我们拿传统模式和现代模式套了一下,进修演艺公司这种签约演员模式。

林:每次起冲突的时辰,你一般阐扬什么脚色?
于:主如果调整,我不是德云社办理层的带领,我就是个演员,但我是郭德纲的同伴,是那些孩子的长辈,脾性又好,跟他们关系也好,每当呈现矛盾,我是第一调整人。

林:经常无效?
于谦 姜昆和郭德纲的恩怨
于:(笑)只是调整,不是判刑。


简介
于谦,中国铁路文工团相声演员,德云社成员。1982年考入北京巿戏曲学校相声班学艺,在校期间曾跟随相声名家王世臣、罗荣寿、高凤山、赵世忠学习,1985年拜师石富宽先生。1995年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影视导演戏。2002年与郭德纲合作表演相声至今,深受观众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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